我直白地將自己沒有爵位的窘境說出來並且表達了獲得爵位的渴望是想獲得這位城主大人的共鳴。
這一方面確實是自己想要爵位將這作為合作的一個條件;另一方面我何嘗不是想為自己找一個盟友。
我和蔡國斌在爵位問題上共同語言可以讓我們之間的聯盟具有一定的感情基礎那麼這個盟友也將比單純的利益結合牢固得多。我若是有了爵位那麼當然會反過來幫襯蔡國斌一把。
而我爭取蔡國斌這個盟友則是好處多多。
「青原帝國」的政治結構決定了軍政的分家。而在一個城市之內城主的權限最大既是政治上的領也是軍事上的最高長官。
雖然實際調動軍隊的權力還是掌握在「城衛軍」以及「金吾衛」兩位指揮使手中可是在名義上兩者還是需要听從城主的命令。
這樣一來城主的權力實際上變得很大可以說是基本上掌握了一個城市乃至周邊鎮村。所以在政治上其實城主才是最實惠的職位。
蔡國斌身為「松陽城」的城主在很多方面可以幫到我特別是在我和那個林南天經過那次單方面的「誤會」以致于雙方沒有進一步交流之後蔡國斌這個掌管著「松陽城」一切的城主大人的作用就大了。
甚至若真地和那個林南天關系惡化我完全可以將「中華商行」總部搬遷到「松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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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國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在說完之後靜靜地在一邊飲酒沒有打擾這位準貴族的思考。
經歷了許久蔡國斌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醒過來然後沉聲道︰「賢弟這件事情為兄作不了主需要呈報丞相大人。不過現地的話為兄還是很有同感的。別看為兄是一城之主可是因為沒有爵位的關系在這個‘松陽城’也是受盡了那些人的氣。」
「光是沖著這一點為兄就希望賢弟真地成為我的兄弟而不是我口頭上的稱呼。」說完蔡國斌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如此小弟就卻之不恭了。」說完我站起身向蔡國斌行了中禮。
注︰「青原帝國」的禮節分為四層。一種是平禮是雙方平等情況下的禮節。比如我早先對蔡國斌行的禮節根本不將蔡國斌的城主官職放在心上。
中禮就是對身份略高一等又或者兄長之類的禮節。而身份差別比如說爵位、官職之類的低的向高的行禮就是用這種中禮。
大禮分普通的大禮以及跪拜大禮。若是平民見到一城之主或者貴族應該行大禮;普通的貴族或者底層官員見到二品以上大員或者侯爵的時候行大禮;換了平民見到這樣的大人物則是行跪拜大禮。
至于皇帝陛下那麼誰都要行跪拜大禮除非皇帝為了表示對某人的尊重允許對方僅僅行大禮甚至中禮。
在「青原帝國」唯一見到皇帝行中禮的只有丞相。作為三朝元老作為曾經的輔政大臣、作為皇帝陛下曾經一段時間的老師、作為政績卓著的丞相他有這個資格。相比起來賀劍大元帥雖然同樣是功勞蓋世卻也僅僅得到行大禮的殊榮。
看到我行禮蔡國斌臉上滿是喜色。我了解蔡國斌的心態。他對爵位同樣地渴望也因此和我的結交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爵位的獲得將會使我地位急劇上升。加上有林風元帥和丞相的力挺在「青原帝國」之內可以說幾乎不存在什麼阻礙。到那時候就輪到他蔡國斌向我討厭好處了。
雖然清楚地知道蔡國斌的想法不過我還是同意了這種「結盟」式的兄弟關系。互利互惠這是好的說法;相互利用這是現實直觀的說法。
在蔡國斌一本正經地向我行平禮的時候我的腦中倏然冒出一句︰妥協也是一種藝術。在地球上有人曾經說「政治是妥協的醫術」。放在這件事情上則是政治、經濟乃至人際關系上的妥協。同時也是我心靈上的妥協在之前我可是打定了主意不叫「大哥」的。
這樣推論不管在什麼地方妥協都可能是無往不利的法寶。
事實證明我和蔡國斌人際關系上的妥協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好處。之前說出丞相邢司墨的那四個條件的時候蔡國斌完全是一副傳話筒的表現給人一種若是你不同意的話可以找丞相大人親自談的態度。
但是關系一變這位城主大人就開始為我的利益考慮了告訴了我一些額外的東西。
比如說丞相的那四個條件其實是表面上的東西有著討價還價的余地。之前我被蔡國斌惟妙惟肖的表演所惑以為那就是丞相邢司墨的實際條件所以根本沒有想到討價還價。
現在我從蔡國斌的口中知道了丞相心目中的最低標準好處自然不少。光是這一項我就可以拿回老大一部分的利潤。
在慶幸自己走了這一步的同時我心中開始自我反省。再怎麼說自己的人生閱歷還是太少就算是自己有著遠這個世界人的見識也不可能在人生的閱歷方面有太多的幫助。
就蔡國斌這樣的一個小城城主就已經將我糊弄了一把不要說其他的更加厲害的人物了。所以在以後與人打交道的時候我需要多多思考了。
正是這種思考在知道丞相底線之後我現了一個我一開始就忽略的問題。那就是蔡國斌在丞相派系中的地位。
以目前蔡國斌的表現來看他僅僅是一個勛爵還算不上是貴族所掌控的也是一個小小的「松陽城」也就是比「颶風城」好上一些罷了。
明顯地蔡國斌不可能是邢司墨的心月復。不然他也不會呆在這里了。既然不是心月復那麼為什麼丞相邢司墨會通過他這麼一個小小的城主來和我進行溝通?還有這件事情需要保密特別是幫我建立「中華商行」分店這件事情。不應該交給蔡國斌這樣一個小城主來負責更將談判的底線交給蔡國斌。這里面難道存在什麼問題不成?
「賢弟在想什麼?難道有什麼不妥?」看到我皺起眉頭蔡國斌這個「兄長」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我看著蔡國斌疑惑道︰「很明顯這件事情很重要而兄長你根本不是丞相大人的心月復他為什麼將這件事情交給兄長你來負責呢?」
在我的注視下蔡國斌沒有半點的可疑表現。只見他「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賢弟為什麼不解呢原來是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不是為兄自夸說到討價還價的本事在朝廷中還沒有人比得過為兄的。」
「呃?這話怎麼說?」我第一次表現出驚訝的神態。之前蔡國斌確實是表現不錯一開始就使得我只認為他是一個傳話筒並且對邢司墨提的幾條沒有任何的討價還價想法。但這並不能說明蔡國斌就是這方面的高手吧?最多也就是這家伙會演戲罷了。只不過蔡國斌接下來的一段話卻是完全出了我的想像。
「賢弟你別看為兄現在是一城之主。當年為兄和賢弟一樣是一個商人。」
說著蔡國斌拿起酒壺為自己和我添上了一杯酒然後將自己的那杯飲盡眼楮看著前方卻沒有焦點仿佛是回憶一般︰「我家祖上也是貴族而且是大貴族是曾經世襲侯爵的大家族。本來是好好的可是在一次皇位的爭奪戰中祖上的一位家主站錯了隊伍最後雖然沒有失去性命但世襲的侯爵爵位卻是被當時的皇帝給剝奪了。」
世襲貴族?我真是有點吃驚了。在所有的貴族家庭中世襲貴族那是最尊貴的。其他的貴族爵位或許會因為本人的死亡而消亡但是世襲貴族卻是沒有這樣的顧慮。一代代傳下來就會形成一個勢力龐大的世家。
或許丞相和大元帥是官職上最高的但是在潛勢力以及擴展勢力上世家才是佼佼者。像丞相邢司墨本身就是來自于世襲的貴族家庭帝國八大世家之一的邢家。其第一代家主邢無舫就是跟隨開國皇帝打天下的大將之一。
而根據蔡這個姓氏以及世襲的侯爵爵位我腦中浮現了當年跟隨開國皇帝身邊的掌管經濟的戶部尚書——蔡昕。在歷史當中這位戶部尚書從開國初開始就掌控戶部直到臨死才將戶部尚書的位置讓出來。
期間經歷了近三十年時間若是再加上青原立國之前的那近十五年的戰爭蔡昕掌握了「青原帝國」戶部近半個世紀。完全可以想見蔡國斌祖上是何等的權大勢大——錢多。
那麼現在蔡國斌自稱的「討價還價」能力應該不假而且是家學淵源了。
果不出我的所料蔡國斌繼續道︰「我們家族在那之後就失去了貴族的身份不過祖上流傳下來的經商能力卻是一代代地傳承下來。只不過因為皇位爭奪的失敗家族成為了某些人眼中釘各種打擊接踵而來。到我這一代的時候家族剩下的只有少數的幾間商行人口更是由全盛時期的一千兩百多人到現在的不足十人。現在知道我們蔡家的人也屈指可數了。」
說到這里蔡國斌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不得不說蔡國斌的話很是感人就算我也是眼中澀微微有了濕意。不過馬上我就想到這很有可能是這個蔡國斌故意說出來的甚至很有可能是虛假的。
不過馬上我又推翻了這個想法。若這個蔡國斌說的話屬實以當年蔡家的權勢就算是現在沒落了還是可以查出來的。如此蔡國斌就沒有說假話的必要。最多也就是因為我的緣故適當地夸張一些罷了。
「歷代以來我們蔡家的子弟遵照那位在皇位爭奪中失勢的先祖的遺命重新恢復蔡家的榮耀。只可惜隨著我們家族的敗落這種可能性越來越低。這麼多年來我們家族獲得的爵位只有三個最高的也就是一等男爵罷了。這還是在我們花費了巨大的錢財之後的結果。就連我這個‘勛爵’也是這樣得來的。」
恐怕之前蔡國斌所說的政敵後代同樣在這里面起了作用呢。
「最該死的就是韓家到了現在他們這些混蛋還不放過我們蔡家。韓勁松這個王八蛋更是放話讓我根本失去了升遷的可能。」
「砰」的一聲蔡國斌那只胖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震落了一地的碟碗。一時間乒乒乓乓的聲音連成一片。
這響聲馬上驚動了門外的雙方人馬。兩方面的人都擔心自己的主公出問題所以在相互防備的同時一起推開了房門。
「主公——」這是趙大江和趙蕭擔心的聲音。
「大人——」這是城主府的護衛的驚惶聲音。
「沒事。」我和蔡國斌同時擺手道然後又同聲道︰「出去。」
說完我們兩個相視一笑是為雙方之間的那一份默契也是為了其他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當時我的感覺是自己對蔡國斌這個人多了一份好感心中同情的同時也是充滿了贊嘆。像蔡國斌這樣把家族榮譽放在第一位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以前在曾經看過的小說中作者都會對那種把家族放在第一位的世家子弟表現出一定的貶抑態度。但是在我的眼中這樣的人對家族來說卻是最偉大的。因為自始至終這一類人對自己的家族具有著無私奉獻的精神。
我當初就想若是將這種「家族主義」擴展到「國家主義」那麼國家何嘗不會繁榮昌盛?當然這樣的憤青想法也就是在看小說的時候才會出現。現在我的面前出現了這麼一位真實的例子蔡國斌在我心中的分數明顯又上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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