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馬路突然這麼一說,小元寶霎時一愣,再順著馬路的視線望向牽小紅馬的青年,元寶禁不住捂住嘴巴輕輕「啊」了一聲。
「你也看是他吧?」馬路得意洋洋,對元寶低聲說。
「可我不是黃蓉……」元寶聲若游絲,「我也不會武功……」
「那有什麼!」馬路鼓勵道,「你眼前有個靖哥哥,那可不是李亞鵬。抓住眼前的機會,沒準兒你還有完美愛情。」
沒有時間細說了,不由分說,馬路開始給元寶化妝。這個時候,就看出來馬路前世的演藝生涯沒白過了。三下五除二,小元寶的俏臉上就被馬路恰到好處的涂上幾道泥巴。馬路再從自己衣襟上撤下一條布條,隨手在元寶頭上七纏八繞,立刻就成一頂破帽遮住元寶滿頭秀。退後兩步看看效果,馬路滿意的點點頭,元寶現在已經不復少女模樣,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個伶俐的少年小乞丐。
「,兄台。」一把扯上元寶,馬路走上前去,沖著青年郭靖拱手招呼。
郭靖此時正興高采烈看熱鬧,突然遇到有人搭訕,急忙拱手還禮,「敢問有何見教?」
「我們兄弟兩個雲游四海,廣交天下朋友。今天偶遇少俠,見您豐神駿朗氣質不俗,頗為心折,忍不住要來打個招呼,攀個交情。天下武術殊途同歸,紅蓮白藕原本一家,來得早不如來的巧,今天兄弟作東,咱們一同豪飲暢談一番如何?」馬路笑容滿面,信口胡說,拉住郭靖手臂就往街邊一家喧鬧酒家里面讓。
雖然馬路唐突,但郭靖倒是爽快,居然便隨馬路入了酒樓。小元寶見二人先行,捏拳徘徊片刻,終于還是一咬牙跟了上去。
三人坐定,互通姓名,元寶果然按照馬路囑咐自稱姓黃名蓉。馬路擺出十足的東主派頭,荔枝、桂圓、蒸棗、銀杏四干果,砌香櫻桃和姜絲梅兒兩咸酸,玫瑰金橘、香藥葡萄、糖霜桃條、梨肉好郎君四蜜餞,時新鮮果四樣,花炊鵪子、炒鴨掌、雞舌羹、鹿肚釀江瑤、鴛鴦煎牛筋、菊花兔絲、爆獐腿、姜醋金銀蹄子八樣下酒菜,珍饈佳肴流水般點將上來,又叫了兩壇上好女兒紅。
數日以來,馬路一直以元寶行囊中的粗劣面餅為食,元寶更加流落江湖日久,此刻兩人見到佳肴狼吞虎咽自不必說,而郭靖久居塞北大漠,對江南美食也感幾分新鮮。于是乎,三人杯籌此起彼伏,一時之間場面倒也熱鬧好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肚子里面八分飽,馬路便撩撥郭靖說話,郭靖也就講論些塞北的風土人情。馬路嘴里自然還是一句正經沒有,胡編亂造一些江南武林故事應景。問到郭靖的師傅江南六怪,郭靖回答說六位師傅為增廣自己閱歷另走他路,命他獨自前往江南。
又多試探幾句,果然不出馬路所料,眼下,原始劇情早已經被打亂了。除了大漠里的經歷,下江南以來,郭靖本來應該經歷的一路奇遇都不見了,沒有喝過梁子翁的蝮蛇寶血,更加沒有遇到過真的黃蓉,現在,郭靖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江湖菜鳥。
又吃喝一陣,三人酒足飯飽,馬路招呼店小二結賬。元寶自然知道馬路身無分文,雖然她也隱約猜得到馬路心思,但仍舊不免坐立不安。看到元寶局促,馬路沖她擠擠眼,自己探手入懷。
「我的皮夾丟了也!」啊呀一聲,馬路故作驚呼,轉頭故意問元寶,「這可怎麼好?黃老弟,借些錢來買單。」
「我……我也沒帶。」元寶臉漲得通紅,硬著頭皮回答說。
正當馬路扭捏作態在身上東翻西找之時,郭靖在旁邊已經招手喚過店小二,自行付掉了酒帳。
「馬路哥,黃賢弟,不必慌張。剛才兩位過來與我招呼,我便猜出兩位用意了。」郭靖模模頭憨憨一笑,又繼續說道,「從大漠到江南這一路,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次了。」說到這里,郭靖又從包裹里模出兩錠大銀,「兩位談吐不俗,定是英雄豪杰,若不是有不得以的苦衷決不會出此下策。江湖救急乃是本分,更何況大家投緣,這一點銀兩還請兩位兄弟收下,以備不時之需。」
看著郭靖捧過來的銀兩,小元寶早就羞得小臉通紅。馬路心中也暗暗尋思,誰說郭靖是傻小子,這幾句話講得周全得體不說,明知對方另有所圖卻依舊慷慨解囊,這份仁厚品性寬大胸懷更加了不起。
「這怎麼好意思……」看到郭靖這樣大方,馬路反而伸不出手來了。
郭靖將兩錠大銀置于桌上,起身拱手告別,「馬路哥,黃兄弟,今日大家相談甚歡,可惜在有要事。就此別過,將來有緣相見,再做把酒傾心之談。」
郭靖牽著小紅馬走遠,可元寶的通紅臉色還是久久不褪,望著郭靖離去的方向,元寶半晌痴痴不語。
不管怎麼說,馬路現在口袋里有了銀子。找一家客棧,安頓好還在神不守舍的元寶,馬路又趕到城西土地廟報名。排了一個時辰的隊,交上報名費,衣襟上也循例被撕出個窟窿,馬路正式成為一名丐幫一袋弟子。
現在等待參加筆試的新幫眾已經少了很多,絕大多數人已經知難而退,只剩數名不信邪的飽學儒生還躍躍欲試。一名小乞丐將馬路引入廟中小屋,給試卷。
展開試卷,馬路啞然失笑,最先入目的一道試題乃是——奧運會舉辦城市是哪里……
再往下看,一大張白紙上只有五六道試題,問的都是這種古代人看來莫測高深而現代三歲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識……這哪里是丐幫招收中層骨干,明明是穿越者在對暗號!文不加點,馬路揮手答完交卷,不一刻銅鑼報喜,又有一位新會員通過了筆試榮升五袋!
兩名乞丐送馬路走出土地廟,排隊報名的人群中立刻便投射出無數羨慕的目光,馬路目不斜視挺胸抬頭,面帶莫測高深的微笑踏上等候在廟外的馬車,前往拜見丐幫南宮幫主。
馬車在城中兜兜轉轉,來到一條幽深小巷,停在一座深宅大院門前。趕車的乞丐扣動朱紅大門上的獅口銅環,便有青衣侍女開門引馬路入院。
大門之內,迎面是一堵九龍影壁,沿青石小路繞過影壁,內里垂柳繁花,假山清泉,數棟飛檐小樓藏于深處,再往里走,乃是一個大大的武場。
緊隨青衣侍女,馬路沿路前行,忽听得前方練武場有人聲嘈雜,而懷中穿越寶珠突地一跳,隨即自行旋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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