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兩百來個穿越眾們看到來了這麼多高人,都在算計著怎麼刮點油水,此刻老頑童和洪七公主動跳了出來,正中其下懷。
又本來,老頑童和洪七公雖然武功高絕,但是餓虎架不住群狼。
然而,兩人身帶從馬路身上引來的怨氣,穿越眾和他們動手,一旦有肢體接觸就會被傳染。雖然,這二手怨氣的強度已經大減,但是,一被踫到就要哭,總是很麻煩。
正在這時,忽然有嗚嗚咽咽的簫聲悠悠響起。正在躲閃洪七公和老頑童的穿越眾剛剛听得幾聲,突然間同時心中突突亂跳,腳下步法的節奏不由自主的想要跟上簫聲的節拍。
循簫聲來路去看,原來正是黃藥師在橫玉簫奏曲。
此時,怨氣激蕩之下,黃藥師心中思想起故去的亡妻,臉上的人皮面具已經被淚水浸得皺吧吧的。黃藥師心中悲痛,不由自主的催內力吹簫宣泄,所奏的曲調也是如悲泣似傾訴,哀怨婉轉,無比哀傷。
黃藥師的玉簫在江湖上大有威名,精妙的音律配合深厚內力催,修為不夠深厚的人物極易被他音律感染控制。當下,除了功力最深厚的十幾個和反應快塞住耳朵的一些,一多半穿越眾抵受不住,不由自主的隨音律手舞足蹈。
眼看局勢不妙,剩余的幾十個穿越眾便有人想要溜走離開這是非之地。然而,他們卻被淚流滿面的一燈大師迎面擋住了去路。
「阿彌陀佛,你們悔過吧,都別再穿越了。」一燈大師牢牢堵住大廳的門口,一邊痛哭,一邊招架穿越眾攻勢,口中還連連頌著佛號,「都別急著走,讓老衲給你們講一講佛法中的慈悲道理。」
馬路神智剛剛恢復,就看到眼前一大片的混亂。正在狀況不明的遲疑之中,忽見洪七公一招擒住楊康手臂,用力一甩,楊康便驚呼著跌向馬路。
馬路急忙想要閃避,然而雖然他體內反噬的怨氣被洪七公等引走了大半,卻仍舊手足不靈,正正的被楊康撞了個滿懷。
「楊兄弟?」馬路看著牢牢攔腰抱住自己的楊康,「你,你還好吧?」
楊康勉強站穩腳步,卻覺得和馬路緊貼著的胸口冰涼酸澀,他皺皺眉頭,又癟了憋嘴巴,突然哇的一聲嚎啕出來。
「我就是想做一個好人啊∼我沒想對不起穆念慈啊!」楊康噗通坐倒在地,捶胸頓足的哭嚎,「可是為什麼要讓我遇到黃蓉啊∼為什麼黃蓉比我原以為的還要迷人可愛啊∼」
馬路錯愕,伸手要去拉楊康起來,但楊康就像是看到了毒蠍子蜇過來一樣,連滾帶爬的躲開了。
再抬頭看時候,整個大廳內已經遍地哀嚎,有一些是被洪七公等身上的怨氣傳染的,還有一些是被黃藥師的悲涼簫聲打動,更有的,純粹是被一燈的佛教普及教育給嘮叨哭的。
在旁邊的一個小角落里,郭靖和黃蓉坐在地上面對面的落淚傾談。
就听黃蓉啜泣著說,「就這樣,我從小就沒了媽媽。雖然爹爹寵愛我,別人也都敬我怕我,可是那都因為我是黃藥師的女兒,我覺得好孤單。」
郭靖也在落淚,回答黃蓉說,「蓉兒,我自己也是從來沒見過親生爹爹,我能明白你的苦處。我不管你是誰的女兒,我只知道日後我要照顧你,對你好。」
黃蓉心中暖意升騰,情不自禁的破涕為笑,「傻小子,你武功那麼差,又照顧得了誰來?」
郭靖慨然答道,「雖然我武功差,但若有人欺負你,我拼得性命不要也要護你周全!」
黃蓉听了,嫣然一笑,臉上雖然仍舊掛著未干的淚珠,但已經愁緒盡去。
一番對答,郭靖黃蓉兩人都覺心情大大開朗,居然在各訴悲情之際惺惺相惜,情意油然而生。
這個時候,大局已經定了。洪七公黃藥師等人各出手段,已經將從馬路體內引來的怨氣泄得差不多了,個個神清氣爽心情愉快的重新聚攏。而歸雲莊大廳之內,遍地都躺著抽抽噠噠哭起來沒完沒了的穿越眾。
「馬施主,南華老仙人托老衲向您問候。」一燈滿面慈悲,容光煥,雙掌合十向馬路施禮。
「果然出手不凡!」洪七公豎起大指贊道,「咱第一次見的時候,老叫花子我不就說過你將來必成一代大俠麼?」
黃藥師揭去臉上人皮面具,他神色冷峻,唇角卻有壓制不住的笑意,「小兄弟,謝謝你當日在丐幫暗中相助。」
老頑童周伯通卻是有些不服,他前前後後繞著馬路上下打量,「打架都是我們來的,憑什麼要謝他?」
「今日,若不是馬施主設下機巧迷局將這許多穿越眾引到一處,又甘冒怨氣反噬的奇險,牽制住這許多敵人,恐怕,今日我們幾人來得卻出不得這歸雲莊啊……」一燈解說道。
周博通听了,連連點頭,而黃藥師也附和道,「我一向自詡聰明機智天下無雙,但卻不曾想馬路先生的謀略如此深遠,自愧不如。」
們同聲贊嘆道,「自愧不如。」
這個時候,6乘風上前拜見師傅黃藥師。由于馬路剛才一直五官閉塞,對元寶生了什麼全然不知。于是6乘風又將元寶欲刺馬路,之後不忍下手和地雷雙雙離去之事講了一遍。
馬路听過,沉吟不語。
看看手中穿越寶珠,其中能量仍有大半,估計已經足夠進行一次穿越,馬路便和;「你去吧,經過今天這一次,穿越者們也會收斂一些,我們幾把老骨頭也頂得住了。」洪七公說道,然後,他看看手牽手的郭靖和黃蓉,又說道,「後輩們也在成長,你放心吧。」
馬路按耐住滿懷心事,捻動寶珠,心中默想在奇嵐大6與獸人決戰的時刻。黑光起處,馬路消失無蹤,再度穿越去也。
第二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