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寶鑒 第4章 重歸(一)

作者 ︰ 費三口

抬頭望望高聳的石壁,再向下望望千丈深的懸崖,馬路哭笑不得。

穿越到奇嵐大6的落腳處,居然是懸在懸崖峭壁當中勉強可以落腳的一片小*平台,上下左右一條路都沒有。難道這就是南華所說的無敵幸運體質?

從射雕世界出來,馬路並沒回俱樂部匯報工作,而是自作主張的穿越回到奇嵐大6。

原來他打算得很好,自己現在武力不足以對抗穿越豪強洛基,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法就是提前向帝**示警。

可是,如今馬路穿越來,卻說巧不巧的被困在這孤懸的絕地!

遠遠望去,東方十里外就是宏大肅穆的逆北聯邦都城伽羅堡,喊殺聲和血腥氣味順著風勢隱約傳來,人類和獸族的血戰正酣。

幾個小時過去,馬路什麼辦法都想過,就是下不去這懸崖。無奈之下,只能眼看著兩軍相殘,入夜後,蘭蒂諾帝國釋放出禁忌秘法鬼霧。

夜色雖然昏黑,仍舊難以遮掩伽羅堡上空那萬千陣亡者死氣凝聚成的巨大黑霧骷髏形狀。隨後,無可阻擋的,這骷髏頭傾倒向伽羅堡內的每個角落,重新彌散成濃烈的黑霧,意圖抹殺城堡內的全部生命。

獸人的悲鳴、哀號、慘叫遠遠傳來。

蘭蒂諾北伐軍退出五里扎營,遠避鬼霧殺傷範圍。

再過兩三個小時,果然北伐軍營中火起,眾軍喧嘩亂作一團。逆北大酋長「壓路機」的小隊偷襲來了。又過片刻,伴隨隆隆聲響,軍營上方的天空黃雲翻滾旋繞成一個倒置的漩渦,無數碩大的火球向下噴瀉。

一支萬余人的騎兵隊伍靜悄悄的來到,團團將熊熊燃燒的帝國大營圍住,無聲無息的用羽箭射殺想要逃出的蘭蒂諾士兵。

眼前的景象,比馬路想象中還要慘烈。

一切的一切,還是老樣子,自己什麼都沒能改變。

不過,就算自己真的及時趕到,成功警告了帝**救下洛梵,結果又有什麼大區別?蘭蒂諾和逆北聯邦之間你死我活的戰爭還是會繼續,數萬士兵的生命還是一樣注定要消亡。

馬路緊緊的攥住拳頭,指甲幾乎要把掌心掐出血來。

凌晨,屠殺結束,圍殺帝國北伐軍的神秘騎兵隊伍又悄悄撤走。大營的廢墟上仍舊零星的燃燒著殘火,但那里已經是一片死寂。

直到中午,有一只帝**畜養的獅鷲劫後逃生,恰巧在這個小*平台落腳。馬路乘坐獅鷲從懸崖下來,要去帝**殘營一探戰後狀況。

走近殘營,半生不熟烤人肉的焦臭氣味混合著凌晨清冷的空氣,一同沖擊著馬路的嗅覺。遠遠望過去,那邊還有幾百個佝僂的身影在焦土上晃來晃去,再走近一點,馬路看到那些身影頭上都長著鈍鈍的犄角,是一些麋鹿人。

麋鹿人雖然同屬獸人族,但他們智力低下生性懦弱不善戰斗,在獸人國度里面常被當作奴隸苦役。

這些麋鹿人在被燒成焦土的廢營中埋頭翻找,從死尸上剝下還算完好的盔甲兵器放到幾十輛大車上。時不時的,還有幾只麋鹿人忍受不了尸體的惡臭蹲到一旁嘔吐。

看來它們是被逆北聯邦派來打掃戰場搜集戰利品的。

「還有活著的人類!」看見越走越近的馬路,有一只麋鹿人驚叫起來。幾百只麋鹿人听到警報,急忙驚恐的緊緊湊成一堆,有一只花白胡子的老麋鹿人,還用顫抖的手拎起一根燒焦的木棒,在眼前胡亂地揮舞著。

「你不要過來!」老麋鹿聲音顫抖著大叫。

「不要緊張,我沒有帶武器。」馬路張開雙臂,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逼近。

「你……你再過來,再過來我們就逃跑!」老麋鹿用焦木棍指著馬路,憤怒的威脅說。

還真有點難辦,馬路搔搔頭。方圓幾百里,恐怕這些麋鹿人是最沒有威脅的雜碎存在了,同時,它們又是這次戰爭的參與者,要了解消息,跟他們打听是最安全的了。

不過,麋鹿人雖然懦弱,逃命的度倒都很快,他們要是真想跑,還真不好追。

「趕快投降吧,你們是跑不掉的!我已經把你們幾百個都包圍了!」馬路威嚴說道。

老麋鹿聞言一驚,它絕望的望望空曠的四周,手一軟,焦木棍落在了地上。在它身後,已經有年輕膽小的麋鹿人被嚇得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馬路暗道僥幸。老早就听說過,們智商都很低,穿越主角隨便胡說八道幾句就會唬倒一大片。沒想到,有過之而不及。

眼前事實是,穿越者轄下的智商同樣不高。沒準兒,正因為他們的領袖是穿越者,這些麋鹿人的智商才會變得更低。

「大俠饒命,我上有七十老母。」老麋鹿腳下一軟,撲通坐倒在地。緊隨其後,倒有一大半麋鹿人都坐倒了,剩下那些,不是有骨氣,而是嚇傻了。

「您貴庚?」馬路看看老麋鹿的花白胡子,迷惑問道。

「虛長八十有二。」

馬路點點頭,心中產生了一絲絲懷疑,自己找它們打探消息是不是個天大的錯誤。不過,管他呢,也許……是繼母。

「坦白從寬,老實交待!是誰派你們來的?」馬路聲色俱厲,大模大樣的端坐在一輛板車上。

老麋鹿被馬路這聲大喝嚇得一個激靈,眼白翻翻,居然直挺挺的昏倒了。

自己的殺氣不會強到這種程度吧?馬路倒吸一口冷氣,目光轉向其他麋鹿人。可是,一定是老麋鹿給了他們靈感,馬路目光所至,撲通聲音連響,片刻間麋鹿人全體昏倒。

「喂,你死了麼?」馬路萬般無奈,只好移動大駕,用小木棍捅捅躺在地上的老麋鹿。

「我昏迷了,不能說話。」老麋鹿用力地閉緊雙眼,含含糊糊地說。

馬路哭笑不得,正沒奈何時候,忽听身後一個粗豪的聲音大喝,「上班時間都在睡懶覺!這個月績效工資不想要了嗎?」

馬路猛回頭,卻見來者高大雄壯,手提鈍突狼牙大棒,精鋼盔甲沒有遮蓋到的地方,黑漆漆倒豎的毛從頭鋪到腳底。

熊人武士烏戈!當日隨逆北聯邦大酋長洛基一起攪翻帝都奧林度的彪悍武士之一!

那一次,馬路的大劍師侍衛長假冒車夫,曾趁隙用關節技鎖住了烏戈,但卻被它瞬間掙月兌。對這個熊人的實力,馬路記憶猶新。

「你是人類?」一見馬路,熊人烏戈眼中寒光一閃,手中狼牙大棒向地上猛力一頓,激起塵土飛揚。

馬路眼角瞟瞟那群麋鹿人,沒想到他們動作如此迅捷,一瞬間里,所有的麋鹿人都飛快地爬起來跑開,若無其事地繼續收拾戰利品了。

「不要打架!要和諧!」馬路急忙伸手大叫,腦筋飛運轉。

「你放屁!」烏戈怒吼一聲,大大跨前一步,狼牙棒高高舉起。

「我……我是來求職的!」熊人巨軀魄力十足,馬路不由自主退後一步。

「屁!我看你是奸細!」烏戈渾身骨節咯咯聲響,高舉大棒的手臂似乎粗了幾分,再向前一步。

「我是來入伙的!」馬路心中慌亂,腳下再退。

「錯!你就是奸細!」烏戈跨出第三步,狼牙大棒在頭頂揮舞帶動嗚嗚風聲,作勢欲擊。

千鈞一之際,馬路忽然感覺到懷中寶珠輕輕一顫,滴溜溜的開始轉動。靈機忽然觸動,馬路大喝一聲,「錯!你心中有怨氣!」

此言一出,烏戈臉上肌肉突的一顫,手上大棒略略遲疑,腳下步子也是一頓。

隨著烏戈的逼近,穿越寶珠感應到怨氣轉動愈快,馬路信心倍增,他挺起胸膛,不但不再後退,反而迎著烏戈大大邁出一步。

兩人距離本來已經很近,馬路這一步,一下就跨到了烏戈的狼牙棒底。此刻,只要烏戈手臂微微一落,馬路必將腦漿迸裂。然而,馬路不但面無懼色,反倒指指戳戳口若懸河,一根手指幾乎要捅到烏戈突出的大鼻子上。

「印堂黑臉頰帶青眉頭糾結眼光遲疑。沒錯!你現在心中有個個大大的煩惱!若不加以化解,一百天之內,你必有血光之災!」馬路喝道。

馬路的話讓熊人烏戈心中亂跳不停,它不由自主倒退一步,細細端詳馬路。「你、你說什麼?」

「沒錯!也許別人看不出你的心事,但你瞞不了我,更騙不了你自己!」馬路聲音提高一個八度,又向前跨出一步。「咄!孽畜還不覺悟!」

烏戈知道,作為一個熊人而言,特別是作為一個長相比其他熊人還要雄壯粗豪的熊人而言,通常情況下,自己是被默認為膽大心粗胸無城府的,至于它有沒有煩惱心事,乃是一個沒人會想到的話題。

平時,烏戈也是盡力的履行一個熊人的本分,沖鋒陷陣、豪爽勇猛、心直口快。但是,不知多少次午夜孤單夢回,它都會撕扯著自己的胸毛,無聲落淚,申吟著,「別看我表面很憨厚,其實我內心苦悶的很……」

現在,被馬路突然叫出自己有煩惱,烏戈一顆肥碩的熊心微微顫抖。它將信將疑,反復打量眼前這個不起眼的人類,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如果不是寶珠感應到強烈怨氣的存在,馬路無論如何也猜想不到,眼前的這個粗壯熊人也有一顆敏銳善感的心靈。他同樣細細的打量著烏戈的面孔,大鼻孔,長嘴巴,粗糙黝黑的臉上很多毛。至于表情……馬路原來只是做演員跑龍套而已,不是馬戲班的,熊的表情和心理……實在是沒研究過。

「難道……難道你是擺卦算命的?」烏戈連連退出幾步,放下狼牙巨棒,它遲疑問道。

「錯!其實,我是一個心理咨∼詢師!」似乎危機已經過去,馬路不再逼近烏戈,搖頭晃腦的放緩語氣,「不過呢,對看手相我倒也略有研究。」

烏戈的胸口不斷起伏,沉默了一小會,它猶豫著伸過左掌,甕聲甕氣地問,「看手相,是不是……要男左女右?」

這是一只巨掌,寬厚粗大、布滿老繭、烏亮毛叢生。

不過,有機會觸踫到烏戈的身體,寶珠也就有了揮作用的機會。最先,馬路少少的吸取了一點烏戈體內的怨氣。

伴隨被吸取的怨氣,一幅幅畫面出現在馬路腦海之中。

伽羅堡內,黑沉陰冷的鬼霧鋪天蓋地的傾瀉下來。匆忙之中,所有的法師力量被匯集起來動了聖光防護罩。然而,仍有萬余名獸人來不及進入保護範圍便被鬼霧吞噬。凡是被鬼霧黑煙沾染到的獸人,都倒在地上淒慘的抽搐掙扎,瘋一樣把自己身上的血肉一條條撕扯下來。而且,他們死的沒有那麼快,清醒的神智會伴隨著哀嚎和痛苦一直持續一兩個小時。

已經進入聖光保護的獸人們,無力救助自己的伙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剛才的還在並肩戰斗的戰友在不遠外痛苦掙扎呼救。

原來是這樣,昆贊算漏了,逆北聯邦居然有能力動聖光保護。難怪在無比恐怖的鬼霧打擊下,獸人仍有余力動對蘭蒂諾北伐軍的偷襲。

只不過,透過烏戈的記憶圖景,馬路也親眼看到鬼霧詛咒下的慘烈血腥,頗有震撼唏噓。

「我看熊先生掌上煞氣極重,想來你必是久經戰場悍將!」馬路撥弄烏戈手上的濃密熊毛尋找良久,終于遇到一條掌紋。馬路煞有其事的指點著說。「只不過,你這條事業線和生命線糾纏不休,交叉處又有隱約的紫斑,血光過盛。我猜,您的心事必定和這有關。

烏戈連連點頭,剛要說話,卻被馬路制止。

「先別急著告訴我,先听我說得對不對。」馬路豎起食指,又說道,「本來上戰場難免要死人,這也是平常事情。只不過,我看你經歷過的這一場血光大劫邪氣實在太盛,倒是有點稀奇。」

烏戈熊軀一震,愣了一下,這才低聲回答說,「我從來沒見過一下子死這麼多人。好多的兄弟,經過和千萬個敵人那麼恐怖的搏殺都了活下來,然後卻那麼容易就死了。」

馬路微微點頭,認真傾听。

烏戈聲音低沉,「太慘烈了。我一閉上眼楮,死去的兄弟們就都在眼前晃,怨我沒有去救他們。」

「從學術角度講,你這叫做戰爭心理創傷。」馬路輕拍熊掌以為安撫,「要不怎麼說你很幸運呢?解決這個是我專長,來,我給你調理一下。」

在周圍麋鹿人們詫異的眼光注視下,烏戈閉目平躺在一輛大板車上,按照馬路的指示做著深呼吸。「你要把全身都放松……」馬路說,「隨後你就會進入最甜美的夢鄉……」

「……听到一聲c,你就會醒過來,那時候你的煩惱就會全部消失不見……」馬路不斷的故作姿態,同時,悄悄的把穿越寶珠按在烏戈身上,吸納熊人身上的怨氣。

烏戈躺在板車之上,頭腦之中思緒翻滾,雖然它一步步的按照馬路的指示在做,但卻絲毫感覺不到馬路所聲稱的睡意。烏戈的耐性剛剛喪失,正準備跳起來質問馬路的時候,忽听馬路打了個響指,大叫一聲,「netbsp;一瞬間,烏戈忽然感覺到心頭一陣輕松,糾纏自己多時的煩惱怨念全部不見!

烏戈睜開雙眼,茫然坐起身來。四周望去,只感覺陽光明媚微風送暖,麋鹿人們個個溫文爾雅而馬路更是俊俏可愛,就連遍地焦土殘尸,也有一種充滿末日感的頹廢美!

陽光透過從一堆焦木上冉冉冒起的白煙照耀在馬路頭上,金燦燦有如光環。五彩光華環繞之下,天使馬路微笑道,「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種清爽的幸福感覺,很奇妙,很飄渺。烏戈細細體味心中舒暢感覺,一時無語。

就這時候,剛才的老麋鹿顫巍巍地走過來,向烏戈報告,「隊長,我們找到個特別的東西。」

順著老麋鹿手指方向望去,有幾只麋鹿人推來一輛蓋著蓬布的大板車,蓬布下鼓鼓的一大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烏戈又望了一眼馬路,欲言又止,這才跟著老麋鹿過去了……

只見烏戈揭開蓬布一角望了一眼,立刻大喜,「快,別的先不要管了,立刻把這個送回去報告大酋長!」麋鹿人們听命,立刻收拾車輛準備出。

烏戈安排妥當,又轉回馬路這邊問道,「剛才,你說要找工作?」

「雖然你是人類,不過,去伽羅堡人力資源部報名吧。要是資格審查通過了……你可以來我的小隊。」烏戈沉吟了一下,說完這句話率隊走了。

目送熊人烏戈率車隊離開,馬路心中盤算,人力資源部?怪異。這些都是那個穿越者洛基搞出來的吧?

那一大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馬路回憶不起來,自己上次穿越御駕親征逆北聯邦時候帶了什麼會有這麼一大堆,還能讓烏戈如此重視立刻送回伽羅堡。

剛才,自己急忙之中說要求職乃是托詞,但現在,真的去一下也未嘗不可。最起碼,上次自己穿越奇嵐大6有一半是輸在不夠了解對手上,這一次,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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