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寶鑒 第6章 熊夢

作者 ︰ 費三口

不知不覺之中,回到奇嵐大6又有十來天了。馬路每天隨烏戈小隊巡邏完畢,總會跑去巨型廣場看護一會小花龍骨。慶幸的是,圍欄立起來了,而且「禁止破壞公物」這個大牌子的確起到了一定作用,來觀賞龍骨的獸人們行為文明多了。

只不過,那個在諸葛小花腿骨上刻字的「三口」是誰,到底還是沒找出來。這個名字怪里怪氣一听就不是什麼正經人,搞不好是個網名。

「藏頭露尾,算什麼東西?」馬路坐在銅台不遠處,還在心里反反復復的詛咒著那個神秘的三口。間或,他還要大喝一聲,「那個小兔崽子!對就說你呢三瓣嘴長耳朵的,離龍遠著點!誰家小動物亂跑大人也不知道看著點?」

大兔子人急忙跑過去扯住小兔子的耳朵,把他拉到馬路跟前道歉,「對不起了,小崽子還小不識字。」

「來,怪叔叔教你識字。」馬路語氣轉為和靄,蹲拉住小兔人的兩只小爪子。「跟我念,禁止破壞公物!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公物?」

給小兔崽子的公德心教育剛剛進行到一半,馬路忽然又感覺到諸葛小花的熟悉氣息一步步逼近,是龍晶?

馬路抬頭看,果然,頸上掛著龍晶項鏈的狼人白烈就在他眼前。而白烈身旁,一身布衣的洛基正看著馬路。

「你果然是個人才呢。」洛基伸手拉馬路起身,「烏戈提起過你幾次了。」

又見壓路機,心中冷意翻滾,馬路不由自主的轉頭望望小花的森森白骨,「我哪里算什麼人才,一個小小雜兵而已。」

這種語氣似乎很熟悉,洛基不由得仔細審視馬路面孔,若有所思。過了幾秒鐘他才再次開口,「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是啊是啊,剛來報到那天我們打過照面。」此時,馬路已經強壓住心中恨意,擺出諂媚樣子。

「名字和蘭蒂諾皇帝的昵稱一樣,語氣氣質也有點像。」狼法師白烈摩挲著掛在胸前的火紅龍晶,斜瞟著細長的眼楮慢悠悠說。

「嘿,那可太荒誕了。」洛基輕輕搖頭,「不管怎麼說,願意加入逆北聯邦就是好事。」

「烏戈怎麼說我?」馬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和這個命中宿敵說點什麼,只好隨口問。

「烏戈說你什麼並不重要,你自己是誰才重要。」洛基深深地凝視馬路眼楮,「我看得出,你是個有才華,有夢想的人。」

「大酋長,你又要笑了?」白烈嘆了口氣,滿面憂色的插口問。

「嗯,你轉過身去吧。」洛基對狼人點了點頭,隨後,洛基又轉向馬路,把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每個人都有權利擁有夢想,每個夢想都有被實現的權力。告訴我你的夢想是什麼,我會讓它也成為逆北聯邦的夢想。」

說完這句話,洛基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這一笑,讓原本洛基平凡的面孔頓時生出無限魅力,就好像是有一團純淨聖光籠罩,這笑容,誠摯無比,有若春花綻放,有若清風吹拂,讓人一看之下不由自主的為之傾倒,為之感動。

白烈把頭扭到一邊,低垂著眼瞼,似乎是不敢直視洛基的面孔。而在旁邊的其他獸人,有幾個不小心看到洛基笑容,不由自主的紛紛癱軟坐倒,把崇拜的目光投射過來。

「我只不過是個小小雜兵,能有什麼夢?」馬路納悶的看看四周拜服的獸人,有些模不到頭腦。

見馬路反應遲鈍,洛基也有些納悶,略作沉吟,他又說道,「加入了逆北聯邦,你就和白烈烏戈他們一樣,也是我一起奮斗的伙伴。逆北聯邦能有今天的規模,正是因為我擁有這些懷抱夢想的伙伴們啊!」

言必,洛基凝視馬路雙眼,再次露齒而笑。

這一笑,更加了不得。這次馬路看得清楚,洛基不但露出了潔白整齊的八顆牙齒,而且,居然,洛基居然還有酒窩!

這可是個國標笑容,可以拿回現代社會給客戶服務人員當必殺秘技的教材!

「伙伴。」旁邊的獸人中有的已經忍不住淚流滿面了,「太感動了,我也是逆北聯邦的一員,我也可以是大酋長的伙伴啊。」

馬路搔搔頭,似乎有點明白,莫非洛基正在對自己施展傳說中的無敵秘籍王霸之氣?根據傳奇史詩的記載指示,在這種時候自己應該「虎軀一震」。

可是馬路沒有虎軀,雖然他很想積極的配合一下,但體會了半天,他也沒找到那種心靈被強烈震撼的感覺。遲疑半天,馬路這才羞澀的扭了兩下**。

「震得不好,見諒了。」馬路有些羞愧,覺得自己辱沒了龍套演員的職業水準,訕訕的說。

「呃。」馬路的反應大大出乎洛基意料,他收斂笑容再次上下打量馬路,「算了,天色不早你回去休息吧。」

目送馬路遠去背影,洛基陷入沉思。

「大酋長,是不是最近笑太多的緣故?」白烈低聲問道。

洛基不語,只是沖著狼人無聲一笑。

立刻,狼法師的身軀狂震不休,有如篩糠。白烈急忙緊緊閉上雙眼,喃聲說,「大酋長的魅力又精進了。」

洛基來到這個奇嵐大6,還很少遇到過這種情況。其他的見了自己這王八一笑,一百個里面要有九十九個為之傾倒折服。可是這個馬路……

莫非,這馬路也是個穿越?那樣的話倒有些討厭了,在奇嵐世界里,應該只有自己一個主角。

告別壓路機,馬路回到自己帳篷休息。

眼下,要從狼法師白烈那里奪回龍晶,暫時也沒什麼好主意。想在逆北聯邦有所作為,眼下也只能先從烏戈入手,而搞定烏戈,解開他的怪夢是個關鍵。

隨後幾天,馬路再沒遇到洛基,而烏戈倒是經常就來找馬路做心理治療。每次,馬路都盡可能從烏戈心中吸出一些怨氣。但是,進展頗慢。

烏戈每天參加軍事會議,掌握的信息頗多。有時候通過閑談,也有時候通過怨氣連帶,在給烏戈做心理治療的過程中,馬路趁機了解了不少蘭蒂諾帝國的最新動向。

有一些事情是馬路已經知道的,比如說莫桑大公果然是和逆北聯邦暗中聯手。

當日,莫桑大公用諂媚手段迎合馬路騙取權限,之後率領屬下輕騎兵假作圍追伽羅堡逃兵,其實引狼入室,配合洛基偷襲馬路的皇帝行營。而馬路前幾天看到的,那支包圍帝**營地,亂箭剿殺逃跑的帝國士兵的,就是昆贊的部隊。

回想起來,馬路也可以猜測到莫桑的動機。莫桑公國臣服于蘭蒂諾帝國多年,休養生息實力不俗,自然不甘心久居人下。莫桑大公本人心機深遠,善于作偽,利用北方新崛起的勢力轉移蘭蒂諾帝國視線,趁機展實力尋機叛亂也是他的不二選擇。

何況,在莫桑眼中,逆北雖然迅崛起,但畢竟積累有限不足為慮,蘭蒂諾帝國才是他的真正大敵。如果莫桑協助蘭蒂諾帝國剿滅逆北,到時候帝國實力更加壯大,再反叛就更加不容易了。

更別提,莫桑公國和逆北聯邦領土接壤,私下勾結頗為方便。

在馬路所獲信息之中,只有一點值得欣慰,昆贊公爵還活著,那天皇帝被洛基射殺之後,昆贊帶著一批骨干力量從傳送法陣逃走了。只不過,傳送法陣功率有限,借此幸存者寥寥。

根據洛基和莫桑大公的協議,逆北聯邦的分工是在伽羅堡正面吸引帝國北伐軍的注意力,同時負責刺殺皇帝,得到的分配利益是安全展空間和全部的戰利品。而莫桑的分工是配合洛基率領的獸人小隊偷襲,同時負責剿殺潰散的帝**,與之對應的利益是逆北河畔的大片領土。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逆北聯邦在如此大勝之後沒有乘勝追擊,洛基和所有的主力都仍舊守在伽羅堡內。

現在,蘭蒂諾帝國沒有皇帝,劫後余生的昆贊公爵暫時攝政,聚攏殘余兵力勉力支撐。莫桑公國大軍出境,短短日子里,已經佔領了蘭蒂諾帝國三分之一的國土。

這麼听起來,這次大戰的最大得益者倒仿佛是莫桑大公,他支付的現實代價最小。而逆北聯邦付出萬余士兵性命,換取的只是微薄的戰利品和短暫的展時間。無論莫桑和蘭蒂諾勝敗如何,逆北聯邦和這個勝利者都難免再有一戰。

不過,再加深思,卻也未必。之前,可以說是蘭蒂諾與逆北之間針鋒相對,莫桑漁翁得利,但現在,逆北聯邦等于用萬條性命買來了坐山觀虎斗的權利。

蘭蒂諾帝國雖然眼下吃了虧,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實力尚存,而且有昆贊公爵主持大局,他們和莫桑的對決,難免有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而逆北聯邦展度飛快,只要有一年時間的休養生息,奇嵐大6的霸主到底是誰,還真的不好說。

想清楚這些,馬路暗自搖頭,自己上次穿越做皇帝的時候實在是太淺薄了。現在回頭看,無論是莫桑大公還是洛基,乃至昆贊公爵,個個心機深遠,都能輕易的把自己玩弄于指掌之中。當初,自己憑一時喜怒任意妄為,不死,怎麼可能?

給熊人烏戈的心理治療還在做,雖然壓制他記憶的那股頑固怨念暫時仍舊難以清除,但烏戈每天呆坐沉思的時間卻越來越久。

不過,馬路會「看手相」這個消息迅的被傳開。最開始,這傳言只是被獸人們悄悄的議論,終于有天晚上,同一個小隊的一名虎人悄悄的把馬路拉出營帳。

「你,你能不能也給我算個心理命?」虎人滿臉愁苦,懇求說。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病例,這個虎人的怨念也是慘烈血腥戰爭留下的心理陰影。

不過,送上門來的怨念能量,馬路怎麼可能不笑納。于是,馬路又多了一個成功的心理治療案例。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伽羅堡血戰給獸人們留下的影響著實不小,隨著更多患者一一上門求助,穿越寶珠經驗值嗖嗖的上漲,儲存的怨氣能量也與日俱增,馬路的名聲也是越來越響亮。

無形中,馬路的地位上升了,烏戈索性豁免了他跟隨小隊巡邏的職責,又給他安排了一個單獨的帳篷。帳篷門口,懸掛招牌一個,招牌上是烏戈熊飛鳳舞的潦草大字,「隨軍心理算命師」。

從此之後,烏戈小隊內只要有情緒問題,無論是有人斗毆糾紛,還是某人感情受挫,乃至士兵對食堂饅頭的堅硬程度不滿,烏戈把矛盾統統丟給馬路,無不迎刃而解。

有馬路臂助,烏戈小隊如同月兌胎換骨,士氣永遠高漲,工作效率奇高。當月月底,烏戈小隊榮幸獲得「逆北聯邦精神面貌先進獎」。

作為一個熊人,烏戈的憨直粗魯一向出名,公認的評價是他軍事出色但管理不行。如今,烏戈小隊表現出的管理奇效大大出乎預料,眾人難免多加猜測,紛紛派人以「學習先進經驗」名義前來打探。

馬路的神奇不脛而走,每天,他的小帳篷門外都排著了前來送怨氣的長龍。

每份怨氣都附帶贈品記憶,于是,在搜集怨氣的同時,馬路一不小心就成為了伽羅堡里小秘密知道得最多的人。從家務瑣事到鄰里糾紛,從爭權奪利到陰謀暗算,雜七雜八無所不包。

每天晚上,馬路的帳篷外都會有一個神秘的人影晃來晃去,偷窺他的動向。馬路知道,那一定是那條蛇人。

曾有某天,這條蛇人因為一點小事被他的上司送到馬路這里,馬路吸取他怨氣之際,卻意外從隨之而來的記憶碎片中現,這蛇人是莫桑大公派來逆北聯邦的臥底奸細。

當然,馬路不會輕易對外宣揚這個秘密,但是這蛇人之後卻似乎有所警覺,經常會來窺探馬路動向。

知道的太多,是會被滅口殺掉的。要想個辦法了,馬路心生警惕。

還不僅如此,現在馬路的民間聲望很高,乃至于街頭巷尾均有童謠雲,「外事不決問酋長,內事不決問馬路。」

這樣的口碑,也是會引來禍端的。在整個逆北聯邦里,馬路乃是何等微末的存在,竟然被拿來和大酋長相提並論。有虛名而無實權,古今多少名士因此命歸黃泉?

想到這些,馬路就跑去找熊人烏戈,商量要低調一些,減少門診量。

烏戈的帳篷中,熊人正還在獨坐沉思,一支小蠟燭的微火晃動,把他的熊頭在帳頂映出漆黑巨大的影子。

「這個好辦,用經濟手段調節好了。你以後收掛號費,價錢定高點,他們自然就不會用那些小事兒來煩你,同時,還能塑造你的專家身份。」烏戈還沉浸在沉思中,隨口回答,「不過你可不許收我錢。」

「咦?沒想到你這麼有經濟頭腦。」馬路詫異地說。

「經濟頭腦?」烏戈聞言,熊軀一震,「你說什麼?經濟頭腦?」

「三國你听說過嗎?我知道你肯定沒听過。三國有個張飛你知道嗎?我知道你肯定不知道。張飛的性格是著名的粗中有細,表面看起來粗魯豪放,其實有時候也能想出很精妙的主意!」馬路隨口胡說,「我看你啊,和張飛有點像!」

「張飛?我知道。」烏戈眼中光芒一閃,騰身站起,一個字一個字鄭重地說。

「……」馬路驚詫,幾乎無語,抬眼仰望身高兩米多的大熊。此刻,烏戈沒有披掛盔甲,渾身亂蓬蓬的黑亮熊毛倒豎,他一雙環眼猙獰放光,雙手緊緊握拳仿佛是一對碩大烏黑的鐵錘。

這造型,這氣質……難道,烏戈是張飛穿越?

「你這是,想起什麼了?」馬路小心翼翼的問。

「經濟頭腦,張飛……」烏戈臉上肌肉抽搐,蹲在地上用巨掌捂住腦袋,低聲嘶吼,「我,我就快想起來了。」

如果烏戈真的是張飛穿越,那他到底算是,自己倒是可以平添強大助力!馬路腦子飛快地轉動,嘴里連聲說,「放松下來,你再睡一覺。」

「我睡不著。」烏戈越想越是痛苦。他滿眼血絲,巨大的拳頭一擊將床鋪擊塌,帳篷里塵土飛揚。

「別擔心,你有我。」馬路急忙掏出寶珠,安撫烏戈情緒。

在屋外找了一塊空氣清新的草地,馬路安置烏戈躺下。

「放松下來,任由你的感覺馳騁。不要勉強控制它。」馬路的聲音輕柔,「想象你的眼前有一大片清澈平靜的湖水,湖畔長滿了鮮女敕的青草。天空中白雲朵朵,微風吹拂,帶著你的輕松心情在飛翔。一頭溫柔可愛的美麗母熊,面帶微笑,迎面向你走來……」

「能不能不要母熊?我喜歡女精靈。」烏戈把剛剛閉上的眼楮又睜開了,低聲提議。

「呃……那你想象一位性感無比的女精靈,正面帶微笑向你走來。」馬路修正說。

「不要太性感,我會興奮的睡不著。」烏戈又把眼楮睜開了。

「……一位端莊大方的女精靈,披著華美的厚厚禮服,面帶微笑向你走來。這樣如何?」馬路問。

這次,烏戈沒有再睜開眼楮,他閉目微笑,輕輕地點了點頭。

烏戈終于沉沉入睡,馬路照舊用穿越寶珠一點點消解壓制他記憶的怨氣。這是個有點枯燥的活兒,不知不覺,馬路也仰在草地上睡著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輕輕推醒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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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多虧你的幫助,讓我知道我是誰。」熊人烏戈扶起馬路,平靜地說。

「你是誰?是張飛?」馬路困意仍在,迷迷糊糊的揉揉眼楮問。

烏戈嘴角微微一咧,微笑著說,「怎麼會呢?我只是讀過《三國演義》而已。」

「那你是誰?」馬路晃晃腦袋清醒了一點,「也是穿越來的?」

烏戈聞言,仰望天空星斗,他微微嘆了一口氣,「穿越?應該是吧,我以前都不讀這些玄幻小說的。你是研究心理學的,是不是有種病癥叫選擇性失憶?」

烏戈頓了一下,又繼續說,「大概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一下子難以接受這個嚴酷的現實,潛意識作用下,我就把以前的事情強行忘記了吧?」

馬路有些愣,眼前這個人還是熊人烏戈麼?看他說話邏輯清晰有條有理,舉止動作溫文有禮,和之前判若兩熊。

「能不能麻煩你?陪我去見一下大酋長?」烏戈向馬路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巨掌,做出邀請的姿勢,誠懇問道,「我想去跟他談一談。」

時間雖然已經很晚,但大酋長洛基的大帳蓬仍舊燈火通明,洛基正和幾名獸人議事,狼人法師白烈自然也在其中。

洛基還是穿那一身平凡布衣,除了身材結實挺拔,外表上看不出絲毫特異。而狼人白烈正眉飛色舞的在一張大地圖上指指畫畫,看著像是個參謀長的模樣。

剛開始,大家見到烏戈突然闖進來還都不算吃驚,畢竟都知道這個熊人性子豪放,不懂什麼規矩。可當烏戈客客氣氣的說出「道歉打擾」之後,就滿座皆驚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這個馬路治好了我選擇性失憶的心理問題。」烏戈滔滔不絕的講了半個小時,「現在,我知道自己原本不屬于這個世界了。我想,洛基大酋長一定能夠理解我的處境。」

「你會有心理問題?你可是一頭神經無比粗大的熊人哎。」剛听烏戈講完,狼人法師立刻驚詫的問。

烏戈並不回答狼人問題,只是高深莫測的低頭微笑一下,其中充滿意味。按照馬路的理解,熊人笑中含義乃是——丫的只不過是一頭動物,怎麼可能理解我們人類復雜的心理……

「心理治療?這就是你的專長嗎?」洛基沉思一下,並沒直接回答烏戈,而是把目光轉向馬路,「我听人提你很多次了。」

還不等馬路回答,烏戈搶先接口說道,「對,馬路是個高級人才,我要向洛基酋長鄭重推薦他。」

「我在問你。」洛基迎視馬路目光,心中卻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一股令人不安的敵意。

「那些都是虛名而已。」馬路昂回答,再次和洛基正面相對,奇妙的興奮感涌上馬路心頭。

洛基上下打量馬路,前些日子在凱旋碑前的那次見面,洛基就感覺這個人類有些奇怪。之後,听說馬路心理治療搞得風生水起,他推測馬路不過就是個穿越新人,軍務繁忙,一時也顧及不到他。沒想到,今天到底還是被他搞出事情了。

烏戈跟隨洛基已經快要兩年,乃是洛基的得力干將,沒想到他居然是一個隱藏極深的穿越者。

洛基心中計算得失,臉上卻不動聲色。「烏戈,你不要擔心。不管你是誰,在我心中你還是我的好兄弟好戰友。」洛基又對烏戈說。

「謝謝大酋長了。不過,我申請調崗。」熊人烏戈文質彬彬地說,「我不要再打打殺殺了,那不符合我的本性。」

洛基迷惑的沉思了一會,說,「雖然我個人認為你還是比較適合搞軍事。不過,逆北聯邦的管理理念是以人為本,會尊重每個團隊成員的個人意願。你說,你想做什麼?」

「我想搞老本行,做會計師……」烏戈微微一笑,自信滿滿地說。「要不,就派我搞文案企劃。穿越之前我還是很愛好寫作的。」

听到烏戈的話,又是滿堂靜默。所有人面面相覷,大概都是在想象,平時拿慣狼牙巨棒的大笨熊烏戈手中捏著縴細的筆桿埋頭記帳。

洛基緊皺眉頭,沉思良久。終于,他硬生生地吐出一個字,「好!」

說完,洛基起身離座,頭也不回的走向大門。經過馬路身邊的時候,他冷冷的瞥了馬路一眼,低聲哼道,「這就是你的心理治療麼?」

洛基出門,包括烏戈在內的獸人們都有些尷尬的望向馬路。只有白烈仍舊眯眼微笑,他四下打量一圈,走到馬路身邊攬住他的肩膀。

「這些天一直听別人說起你,我還不相信。」狼人口氣極其熱情,「原來你真的很神奇啊。走啊,我也向你請教請教。」

「請教不敢當。」馬路瞥一眼仍舊在白烈胸前晃晃悠悠掛著的火紅龍晶,「研究切磋一下倒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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