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一場大鬧鬧了多久,馬路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意識醉過去的。等他再次睜眼,已經身在牢房之中。
宿醉未醒,馬路頭痛欲裂,正揉著腦袋,卻看到諸葛亮打開牢門鐵鎖走了進來。
「你還記不記得昨天都干什麼了?」諸葛亮憂心忡忡地問道。
馬路側頭想想,腦海中最後的記憶是劉備連連飛空腿,到最後已經把鞋襪甩飛。馬路還記得,自己當時頗感慨,瞧不出劉備的腳這麼白。
馬路搖頭笑笑,「喝醉太沖動了。」
諸葛亮皺眉說道,「是啊,就算阿斗被穿越了,可他的身份畢竟是主公的公子,你又怎能去摔他呢?」
馬路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太冒失了。我就應該趁著夜深人靜偷偷摔。」
諸葛亮擦下冷汗,「昨日如果不是洛梵將軍和我死死攔住,您早已被斬了。今早主公酒醒,甚為懊悔昨日沖動,我這便是來放您出去的。」
「如此說來,這個劉備還有點反穿越政治覺悟。」馬路漫不經心的說。
一對一答之間,諸葛亮的說話聲音已經越來越虛弱,「主公只是念你立過功勞,又不敢輕易誅殺穿越……而且你雖然保住性命,此處你卻不能再呆了。」
這麼嚴重?馬路揉著腦袋,心中尋思。這次真的是太莽撞了,不該喝這麼多酒。自己如果真的被劉備趕走,以後想再摔阿斗就沒那麼方便了。
馬路皺眉沉吟,「既然如此,你帶我去見劉備。事到如今,只有對他曉以大義,勸他大義滅親了。」
諸葛亮雖然一百個不情願,在忠與義之間強烈的心理掙扎了許久,但最終他還是頂不過馬路的死磨硬泡,帶著馬路去見劉備。
劉備正愛不釋手的抱著阿斗在書房中打轉,一听馬路求見,他急忙把阿斗交給隨從。依依不舍的目送懷抱阿斗的隨從撒腿溜走,劉備這才吩咐請馬路進房。
馬路剛一進門,劉備就滿面笑容地迎上來深深一禮,「慚愧慚愧,昨日備酒後失德,讓先生見笑了。」
劉備太虛偽了!為表達心中強烈鄙視,馬路也綻放笑容,深深行禮,「昨天是我冒失,特來請罪。」
劉備哈哈大笑,伸手握住馬路雙手道,「彼此彼此。」
你哈哈我哈哈,兩人虛偽的大笑了幾個回合,劉備讓馬路就坐,斂容問道,「馬先生臨行前又來見我,不知有何見教?」
也不理會劉備話中的鋒芒,馬路神秘兮兮的低聲說,「我這次來,是為了告訴你一個大秘密!」
劉備端起桌上茶杯,耷拉著眼皮慢悠悠的品了一小口,然後他不動聲色的問道,「哦?是什麼秘密?」
「你可知道,天下有許多人,他們原本不屬于這個世界。」
劉備慢吞吞的回答,「就是穿越者嘛。你不也是?」
馬路抓抓頭心想,都怪酒醉,自己怎麼挑了個這麼爛的開場白?又尋思一下,馬路繼續說,「那你也應該知道,這些外來者搶你們的糧食,搶你們的地盤,還搶你們的權勢和女人?」
劉備仍舊擺著那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我劉備半生飄零,地盤權勢都沒有,怕他何來?」頓了一下,劉備又說,「況且,生于亂世之中,本來就是我搶你你搶我。」
馬路一陣冷笑,甩出殺手 ,「那你又知不知道,阿斗現在已經不是你原來的兒子了,此刻他已經被穿越者附了身?」
此言一出,劉備手中茶杯立刻的一響,馬路微笑著不再多說,也端起茶杯細品,斜眼觀察劉備臉上表情的變化。
劉備端起的茶杯本來已經送到嘴邊,可他整個人此時就像是定格了了一樣凝固在那里,只有眼中的神色飛快的變化不停,有驚異,有恍惚,有怨怒,也有哀傷。過了良久,劉備的牙關越咬越緊,這才又把茶杯放下。
劉備開口,最初幾個字的聲音還有些微微顫抖,但是越說越平穩,到最後,已經又恢復成那種慢吞吞的悠然語氣,「你休再多說,我只知道,不管在別人眼中阿斗是什麼人,但他始終是我愛子。」
馬路一拍大腿,「糊涂啊!你也不想想,穿越他那個家伙可能原本就已經二三十歲了,你把他當兒子別扭不別扭?」
劉備斷然回答,「若不是因戰亂夭折,我的大兒子也應該已有二十多歲。」
馬路萬萬想不到,劉備居然是這樣的反應,難道真的是三國時空被穿日久,已經被奴化了?隨後,不管馬路如何鼓動唇舌,劉備都堅定不移,一口咬定無論阿斗是不是被穿越了,都要呵護關心愛護他一輩子。談到最後,劉備索性捂住耳朵,一句也不听了。
馬路無奈,只好住口,呆呆的望著杯中冷茶尋思對策。
劉備見馬路不再勸說,他也放下掩耳雙手。劉備嘆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幅黃絹遞給馬路。
這幅黃絹斑斑駁駁,看來極為陳舊,馬路展開一看,迎面就是一行大字,「時空通緝令」。
「這上面提到的就是你吧?」劉備低聲說,「從二十幾年前,我就知道世間有這樣一個通緝令。可是,若不是今早有人提醒我,我怎麼也想不到,你就是被穿越者們尋找了二十年的大魔頭馬路。」
馬路放下手上黃絹,默然不語。
「你還是走吧。興復漢室的擔子已經夠沉重了,你們外來者之間的恩怨,我不想參與。」劉備站起身來,黯然說道。又遲疑了一下,劉備轉身進了內堂。
馬路無奈,也只好悵悵然的離開。
出了劉備的書房,諸葛亮和洛梵都正在門外焦急地等候。听馬路說起沒能成功勸說劉備,諸葛亮不由得又傷心起來。
「我在草廬苦讀十余年,只想著出山後可以建功立業。可萬萬不曾想,天下已經變成這個樣子。」諸葛亮頹喪地說,「馬救星,真抱歉我沒能幫到你。」
「沒關系,畢竟你有歷史局限性。」馬路安慰諸葛亮說,「我離開以後,你要好好看住阿斗。」
諸葛亮含淚點頭。
馬路殷殷囑咐,「最好你能勸劉備別給阿斗讀書,也別教他學武。」
「我盡力。」諸葛亮答應說。
馬路仍不放心,繼續殷殷囑咐說,「最好,你能找機會把他摔傻。」
「我是文人,這種事下不去手。」
洛梵一直默不作聲的旁听,等馬路向諸葛亮告別說這就離開,洛梵平靜地說,「我送送你。」
馬路心中一酸,輕輕點頭。
說是送馬路,可洛梵牽著馬和馬路並肩而行,一路都無話。等出了夏口城,洛梵不說要回去,馬路也不說就此別過,兩人依舊不言不語的一直沿著城東大路前行。
一直走出十余里,周圍已經一片荒涼,馬路這才像突然醒悟了一樣說,「對了,還有一個老相識,它應該會想見見你。」
「老相識?」洛梵疑慮,「這個國度里還有其他人是來自我們的世界?」
馬路笑而不答,他扭動空間戒指召出骨龍,他對諸葛小花笑道,「你快看看這是誰?」
諸葛小花原本是高貴的火系巨龍,又曾是奇嵐大6的蘭蒂諾皇帝坐騎,小小一個銀飛馬騎士洛梵,身份怎麼可能比得上自己?
于是,小花高高的翹著骨頭下巴,威儀十足的瞄了一眼洛梵,架勢十足的把一根骨頭龍指遞給洛梵。
洛梵望一眼馬路,便抬手輕握龍指,手按胸口,鄭重其事的行了一個奇嵐大6通行的尊崇禮節。隨後,洛梵又轉向馬路,低聲問道,「這頭骨龍地位很高嗎?架子很大。」
早在長阪坡曹軍之中,諸葛小花就已經隱約的現到洛梵身份,此時听洛梵這樣問馬路,它反倒迷惑。看看洛梵,又看看馬路,小花恍然大悟。
輕舒龍爪,諸葛小花把馬路扯到一邊,在地上劃拉出潦草文字,「你還沒跟她說?」
馬路心虛的搖頭說,「太復雜了,我不知道怎麼說。」
馬路的確不知道如何對洛梵開口說明這一切的來龍去脈,難道,他要一下子跳到洛梵面前大叫,「哈哈知道不?我可喜歡你了,救你命的人也是我!」
雖然小花不能說話也沒有表情,但它明顯非常鄙視馬路的懦弱。諸葛小花一**坐在地上,飛快的在地上寫起了長篇大論!
洛梵此時更加迷惑,她只看到馬路和那只巨大的骨龍背對自己並肩坐著,骨龍龍爪拼命的在地面寫畫,度已經快到帶出道道殘影。而馬路看著骨龍寫畫出來的內容,一會點頭,一會搖頭,有時還激烈的說著什麼。
過了足足半個小時,洛梵又見到骨龍把馬路往旁邊一推,隨後,骨龍起身走了過來,噗通一聲一**坐在自己對面。
諸葛小花扯扯洛梵,示意她注意自己將要書寫的內容,隨後,龍爪再次舞動,從馬路第一次穿越到奇嵐大6開始,給洛梵講述整個故事。
現在,輪到馬路獨坐在一邊了。他呆呆的望著諸葛小花和洛梵的背影,心中尋思,僅憑寫字就把自己辨得啞口無言,小花的文筆太好了,沒去寫小說,真是可惜。
諸葛小花和洛梵的這一番筆談,更是足足進行了一個多小時。諸葛小花妙爪生花,將馬路第一次如何穿越奇嵐大6,之後如何加入到俱樂部,又如何為救洛梵二次返回奇嵐大6,包括馬路的種種微妙心態,全部寫給了洛梵看。
小花的文筆果然極好,它將這一段故事寫得跌宕起伏生動無比,有好幾段,幾乎把洛梵感動得流下淚來。
「信不信由你!」在滿地文字的最後面,諸葛小花用這樣一句話作為結尾。
洛梵望著地上大片文字出神片刻,然後她才淡淡的說,「尊貴的小花大人,您的樣子變化真大。」
諸葛小花洋洋得意的甩甩頭,又在地上寫道,「我的尊貴的身份也只是往事,現在我們彼此平等論交!」
又和小花竊竊低語幾句,洛梵起身走回馬路面前。看不出臉上有什麼特別神色,洛梵的語氣卻還是那麼平靜,「我出來已經很久,要回去了。」
馬路木然點頭,「那……再見。」
洛梵翻身上了白馬,低頭整理好韁繩撥馬便走。可剛剛奔出幾步,洛梵又勒馬回頭,她平靜的對馬路說,「下次再見。」
目送洛梵縱馬遠去,馬路急忙盤問諸葛小花,「你跟洛梵怎麼說的?她怎麼這個反應?」
小花對馬路的問題置若罔聞,它昂然仰頭,伸爪過來擰動馬路手上空間戒指,自己鑽進去睡懶覺了。
馬路心中茫然,也不知道眼下要去哪里,只是沿著大路向東而行。不分日夜,累了便睡,醒了便走,有時,他也召喚出諸葛小花作伴,但每次馬路再問起它和洛梵的談話,小花都置之不理。
走了將近兩天,馬路來到長江邊上,看江水滾滾東逝,浪花淘淘,積壓在心中多日的郁悶一掃而去。正在這時,忽然听到江邊山上有人唱歌。
馬路抬眼望去,那是一個的樵夫,正擔著一擔柴走下山來。這個樵夫身材高大壯碩,身穿一身打滿補丁的灰布衣。樵夫頭戴大大的竹斗笠,遮擋住了面孔,但看他頜下花白短須,應該年紀至少有五十歲。
馬路看樵夫,那樵夫也放慢腳步,不住的來看馬路。看了幾眼之後,那樵夫突然把柴擔一丟,撒腿朝馬路跑來,一邊跑他還一邊興奮的喊著,「那是不是馬路?」
樵夫身高腿長,跑得飛快,一眨眼工夫已經到了跟前,他甩掉斗笠一把摟住馬路,口中興奮歡叫,「真的是你啊!我可等到你了,馬路!」
「你是?」馬路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老樵夫,老樵夫滿臉都是褶皺,盡是風霜之色,還帶著一點慈眉善目,瞧他五官的確非常熟悉,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是誰。
樵夫用力地搖著馬路肩膀,還是那麼興奮的叫著,「你認不出來我了啊?我是呂布啊!」
馬路大驚,再看樵夫五官,除了蒼老滄桑了許多,下巴上又多了一大把花白胡子,可不真的就是呂布?
「你怎麼會在這兒?」馬路驚問,「十八年沒見,你,你不是老早就該死了嗎?」
呂布哈哈大笑,「你說在白門樓曹操把我斬的事?我事先就知道自己的這個死法,當然盡力躲開嘍!」
馬路好不容易清淨下來的腦袋里再次亂作一團,沒錯啊,呂布私自讀過三國演義!
「以前在俱樂部,我曾听說你要來現在的江南解決阿斗和蔣干,所以這幾年一直在這附近隱居。天可憐見,我終于把你等到了。」呂布感慨,說著說著居然老淚橫流。
一陣興奮過後,呂布和馬路坐在江邊細談,說起別後情景。原來,十八年前呂布受董卓之命把守虎牢關,卻突然听說汜水關華雄被斬兵潰如山倒,當時呂布的第一反應就是馬路被干掉了。一想到如狼似虎的穿越者們即將蜂擁撲向虎牢關,而自己又沒有了馬路支持,呂布頓時膽寒,悄悄的棄關潛逃。
在偏僻小村躲藏了月余之後,呂布悄悄潛回洛陽,又立刻听說了馬路和郭嘉聯手大鬧洛陽城的事跡。
呂布得知馬路平安,心中也曾懊悔潛逃,不過,當他想起三國演義中記述的自己一生經歷,頓時心如死灰。在沒有無數穿越者干擾的情況下,自己的未來仍舊會那麼失敗,如今三國里多了那麼多穿越梟雄,自己前途可想而知。
呂布已經在星際世界中過足了天下無雙的癮頭,此時越琢磨越是心灰意懶,他索性就此隱姓埋名,做了一個平頭百姓,以耕地打柴維生。到今天,已經整整十八年。
講完自己經歷,呂布又說,「前兩年,我盤算你也快回來了,就去拜訪了一次郭嘉,想打听一下你的消息。」
說著,呂布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模出一個油布包來,「我見到郭嘉時候,他已經垂垂病危。在指點我你今年會來江南之後,他托我帶給你一封信。這封信我一直隨身攜帶,就為了今天當面交給你。」
馬路肅容,雙手接過油布包。
呂布繼續說道,「郭嘉還說,讓我告訴你說,他做到了。」
馬路小心翼翼的打開油布包,里面是一張薄薄的信紙。信紙之上,只有八個微微顫抖的大字。
殫精竭慮,唯死可止。
這八個字,是郭嘉對自己一世的總結啊。馬路完全可以體會得到,臨終的郭嘉臥在病榻上為自己留言的時候,他的那種無比自豪的心情。
呂布在旁邊看到這一行字,低聲說道,「那天我們聊了很多。郭嘉是個英雄,要比我強得太多太多。」
馬路仔仔細細的把郭嘉遺書折好,收進懷里,他痛心嘆道,「不該死的死了,該死的反倒沒死。
呂布模一模花白胡子,嬉笑說,「你盡管明說好了,我知道你在諷刺我。」
看起來,這十八年的貧民生活改變了呂布太多。馬路剛認識呂布的時候,他的性格豪邁囂張,而剛剛從星際世界回到三國的時候,呂布焦躁不安如驚弓之鳥。但現在,除了名字還一樣,他簡直就是個溫和的鄉巴佬。
看到呂布這個樣子,馬路也不好再指責他什麼,便隨便問些過去十八年的三國局勢,想知道歷史都生了哪些變化。
呂布撅著**蹲在地上,收拾整理剛才丟在地上的柴擔,仰頭悠然回答道,「老夫已經多年不問江湖是非了。」
馬路抬腿瞄準呂布的**,呂布急忙擺手,「別踢,我說,我說。」
一邊帶著馬路往自己家中慢慢走,呂布一邊對他講述這十八年來的天下大勢。
總體來說,在最初的十幾年里歷史沒有天翻地覆的變化,除了應該生的大事都生了。特別重要的是,在穿越者的圍追堵截下,曹操在郭嘉輔佐下,頑強的生存下來了,而且果然成為了北方的霸主。
但是,等到郭嘉一死,北方格局立刻就有松動,原本蟄伏的穿越者勢力重新抬頭。特別是最近兩年,由于赤壁之戰將近,對三國時空的穿越又掀起了一個新的高峰。
在郭嘉還在的時候,穿越者們難以建立起自己的獨立勢力,只能以個人身份展。但最近幾年,已經開始有若干新的穿越小軍閥割據一方,開始建設自己的領地。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潘鳳。
馬路一邊听一邊對照自己所知的三國歷史,這十八年里雖然不能說天下無巨變,但總體來說還是還是大致按照既定的軌跡展,這其中,郭嘉有大功。
再掐算一下,阿斗現在有劉備庇護,自己一時不便下手,而蔣干第一次露面也還要過一兩個月。等待的這段時間里,倒不妨在呂布家里落腳。
沿著江岸又走了一段路,呂布帶著馬路來到一個村莊。這個村子很小,只有七八戶人家,看來,呂布避亂心切,專門挑了這樣一個偏僻地點隱居。
一進村子,就有個年輕農夫熱情招呼呂布,「呂老伯,帶客人回來啦?」
呂布點頭笑答,「這是我表弟。」
農夫又說,「呂老伯家中最近還真是熱鬧。剛才來了一位老先生和一位小伙子,說是您的表哥和表佷子。此刻,他倆正在您家等著呢。」
馬路和呂布對望一眼疑慮陡生,二人加快腳步直奔呂布的小屋。那農夫還在身後叫著,「呂老伯,您那表叔是算卦的吧?」
趕到呂布的小茅草房跟前,卻見院門四敞大開,有個身披髒兮兮道袍的老頭子背向而坐。
听到身後腳步聲傳來,南華老仙轉身笑道,「馬救星,呂表弟,你倆可算回來了。」
「原來是你?」馬路訝異問道,卻又見茅屋木門吱呀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笑吟吟的書生。
拍一拍馬路肩膀,郭嘉親切地說,「十八年未見,我老了,你倒還是老樣子。」
剛剛還在為了郭嘉之死傷神感懷,現在他就又活蹦亂跳的跳出來。馬路擦擦冷汗,「現在,很流行裝死隱居嗎?」
「我的確死了啊,不過我現在是俱樂部的高級會員,也鮮鮮穿越的用戶。」郭嘉抬手一指南華老仙,「至于他,是我的貼身隨從……」
南華老仙也湊了上來,他板著滿是皺紋的老臉說,「三國時空就要大亂了,我們倆特意過來幫你,把事情再搞搞大!」
莊重表情還沒擺上十秒鐘,南華老仙就又嬉皮笑臉起來,他沖著馬路既曖昧又猥瑣的一擠眼楮,他湊過來低聲問,「你已經見到洛梵了吧?我們劈的這個雷,是不是很體貼?」
「洛梵的穿越也是因為你?」馬路此時心情已經不能用吃驚二字簡單概括了。
南華老仙和郭嘉相對一笑,郭嘉接口說道,「主意是我出的,不過依靠的是俱樂部全體法師的法力。」
馬路跌坐在地,虛弱無力的說,「你們這是搞什麼啊?史上第一混亂?「
笑得越來越開心了,郭嘉說,「現在算什麼混亂,你別著急,後面還有好多好多。」
蹲下來推了推驚厥昏倒的馬路,郭嘉又興高采烈的補充了兩個字。
「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