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凌天心下一沉,瞳孔狠狠的收縮了一下。
居然有人攀爬上了這麼高的樓層,在他的辦公室外,那個人究竟想干什麼?
是在監視自己,還是古家請來的殺手,想除掉自己。
眸光中的狠厲之色閃過,他右手間已然多了一柄手槍,卻是不懂,只是緊盯著那光潔的茶幾桌面。
他務必要看到那個人,才能出手。
辦公室中的時鐘滴滴答答的走過,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足足半個小時過去了,那人影竟是再未出現過。
歐陽凌天不認為他眼花了,他知道這是一場對峙,一場比一比誰更有耐心的對峙。
他若離開這里,只怕那人就會趁著他離開時,突然出手。
所以他不動,他等對方沉不住起先動。
又是漫長的十五分鐘過去,終于那個人沉不住氣了,又一道人影出現,在茶幾中閃過。
歐陽凌天果斷的轉身,那速度之快,快得讓人煙花。
他果斷的出手,一槍打了出去。
「砰」的一聲,子彈擊碎了玻璃,擊中了那那人。
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同伙,他抱著懷中的小女人,原地翻滾,滾想了辦公桌。
這一連串劇烈的動作下,安筱染被驚醒。
她茫然不解的盯著歐陽凌天,就見著他對自己做個噤聲的手勢。
借著辦公桌的掩護,他謹慎的盯著窗外,一邊盯著一邊報警,告訴警方方才有個人趴在他辦公室的窗外,企圖對他不軌,他開了一槍,讓警方的人速度帶讓醫院的人,趕到現場處理。
听了那個電話後,安筱染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是什麼人啊,這大半夜的想做什麼?」
歐陽凌天搖頭,「完全無從推斷。」
說著,他有些尷尬的補充了一句,「仇人太多。」
他能想象得到,以安筱染那性子,一定會數落他一番,說他平日里結怨太多。
誰想,今天的小女人卻沒有說那番話。
她竟是十分認真的以手支頤,托著下巴思考了起來,「可是一般人,就算是跟你有仇,被你對付過,他們也沒膽量與你做對啊。那派人來,無論要做什麼,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以歐陽家的勢力和人脈,要把主謀查清楚,那是毫無疑問的事情。何況這種事情敗露了,身為主謀也難逃法律責任的追究。按說不會有人做這麼蠢的事情,難不成你還有像韓恩熙那麼蠢的仇人。」
歐陽凌天聳了聳肩撇嘴道︰「我也想不明白,一會警察來了,應該會有個答案。」
警察來得很快,十分鐘後已然出現在了辦公室中。
他是和歐陽家多有往來的徐探長。
徐探長與歐陽凌天還算??還算相熟,見面卻沒有客套的寒暄,只是沉著臉道︰「要不是知道你不是隨便報警的人,現在你已經會被當作故意戲弄警察,被帶回警局問話了。今天正好局長值班,听說你這出事了,局長給面子,親自來勘察現場。結果可到好,你公司外方圓百里,不要說一個死人,就是死貓死狗也沒有。我在局長面前再三保你,局長限我三天內找出你沒有戲弄警方的證據,所以廢話就不說了,你跟我說說究竟生了什麼。」
「沒有人?」
歐陽凌天也傻眼了,半晌後才問︰「那血跡有沒有?」
徐探長攤手,「要有血跡,局長也不用生氣了,一滴血都沒用。」
眨著大眼楮,安筱染身子莫名的顫栗了一下。
她的小動作落到徐探長的眼中,他就是擺手道︰「少女乃女乃別開玩笑,告訴局長見鬼了,我會被立刻革職,歐陽總裁會被依法拘留七到十五天。」
安筱染有些汗顏的道︰「當時我在睡覺,不知道生了什麼。我是听到槍響,才醒過來的。」
沉吟著站在當場,歐陽凌天一直都沒說話,很明顯他在想究竟生了什麼。
他不懷疑自己的眼力,而且一次看錯也就算了,若是兩次都看錯了,他這雙眼楮干脆直接挖了算了。
思來想去他道︰「那個人應該早有準備穿了防彈衣,所以我的子彈是打出去了,但應該沒有打傷他,他只是在強大慣性力量下,被打飛了出去。應該是自知身份暴露,所以跑了。」
「照你的分析,也不是沒有可能。」當下,徐探長詢問了他所使用的槍支型號後,就命令手下警員在方圓百米的範圍內尋找子彈。
拍了拍歐陽凌天的肩頭他道︰「對方是個老手,做事很難留下蛛絲馬跡,你要做好他的防彈衣本身就具有吸附功能的思想準備。」
「那是不是說,子彈找不到,凌天就會被拘留啊?」
安筱染給兩人煮了咖啡送來,很是憂心的問著。
歐陽凌天大手一揮道︰「有什麼的,要是找不到子彈就讓老爺子出面。局長再氣這大半夜的我把他從暖被窩里給坑出來了,也得給老爺子面子不是。」
「那我怎麼辦,我可是用公職保你了。」徐探長瞪圓了眼,「我說你不會想過河拆橋,不管我吧。」
「公職難保。」
歐陽凌天實話實說,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可以來歐陽家做個保鏢副隊長什麼的,或者我出錢買你。」
「什麼?」
徐探長又一次瞪眼,眉毛都更著立了起來,「買…我?」
「你最近處理那種案子處理多了嗎?我是說花錢買斷你,以後你就專門給我做事。」
「哦,哦。」徐探長安心了幾分,還以為有著如此嬌妻的歐陽凌天,竟然有這樣的特殊嗜好。
遲疑了一下,他就是搖頭,「我還是盡力證明你沒有戲弄警方吧。」
「我不會虧待你的,福利絕對比警局好,而且任務量也輕。」
徐探長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不是這個問題。你知道我從來都信奉一個原則,只要是人作案,就一定會留下線索。所以這個人就算是老手,也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找不到線索,我會懷疑我的能力,會認為這是我一輩子的恥辱。」
說著,他似是想到了什麼那般起身,「我去樓上天台看看,你自己動手把玻璃都給我卸下來,小心點,我要拿回去驗指紋。」
t市,一棟高檔公寓中。
一身防彈衣的中年人月兌下了衣服,就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很明顯這一路的奔波,已經將他累了半死,饒是他體力這麼好的人,也覺得疲倦。
一旁的女人接過了防彈衣,將衣服小心翼翼的疊好,放進了家中床板的暗格中。
而後,她倒了杯水給他,「怎麼樣,事情完成了嗎?」
他搖頭,「被現了。」
「那你有沒有暴露?」
女人緊張的問著。
男人的嘴角,扯開了一抹極為冷魅的笑意,「我是什麼人,我的身手你還不了解嗎?」
「這就好,這就好。」
她安心了幾分,含笑道︰「看來要重新制定計劃了。」
「嗯,是得重新制定計劃了。你也準備準備,適當的時候,還是需要你出面的。」
男人帶著半命令的口吻說著,而後撫著女人的小手嘆息著,「我真是舍不得你啊,真是舍不得啊。」
「那也沒有辦法,為了母親,這些事我們必須要做,不是嗎?」
那女人十分決然的說著,男人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玩味,「我還到你不願意呢?」
「我有什麼不願意的。」
女人淡然一笑,就是將鍋里溫著的飯菜端了出來。
歐陽凌天並沒有去卸玻璃,一旁的小女人有些不解的問著,「你難道不想找出證據,去弄清楚那個人是誰嗎?」
「想,不過卸玻璃完全沒必要。我國並沒有建立指紋庫,就算現指紋,也無法通過比對找出那個人。何況他下次再出現,我一定不會給他活著離開的機會。」
他一字一句的說著,眼中閃過了凶光。
「可是那個徐探長很需要指紋的。」安筱染提醒著,就見著男人的臉上,現出了極為邪魅之色。
而後,他在小女人耳邊低語了幾句。
「啊?」
安筱染听後,有些的不知該說什麼好,望了他半晌後,她才道︰「這樣是不是過分了,為了我,要把這麼多人牽扯進來。」
他聳肩,「不算牽扯,你別小瞧了家里的老爺子。他出面,別說是讓徐探長恢復公職,就算讓局長退位把現在的位置讓給他,局長都不會有意見的。所以別胡亂擔心了,有空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男人似笑非笑的望著一旁的小女人。
安筱染哪注意到他神色有異,就只是輕聲嘆了口氣,愁眉不展的道︰「我真是沒用,什麼都做不了,全都要依靠你。」
歐陽凌天淡淡一哼,大手一攬,將小女人攬入了自己懷中。
挑起了他的下顎,他愈邪魅的笑著,而後才道︰「我是說染給你擔心擔心你那不爭氣的肚子,嫁給我這麼久了,都沒懷上孩子,小心被攆出歐陽家。」
「你還開玩笑。」
小女人又嗔又羞的跺著腳。
歐陽凌天邪魅一笑,「沒開玩笑,我說認真的,安心待在我身邊,給我生個孩子。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想,我會替你一一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