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思明立即明白發生了什麼,快步走了過去。戴上白手套,對準虎子的月復部一陣後,又費勁地翻開虎子,從頭開始往下模捏,模到背脊骨時,感到了異常,迫不及急待地扒開虎子的黑毛,發現背脊邊一塊小圓形傷口,里面往外溢出白色的液體,一股臭味直入鼻內。古思明憑自己的直覺和以往經驗,馬上判斷出是槍孔。繼而他又走到虎妞身前,詳細檢查後發現,虎妞卻是月復部中彈。他心中立即有了答案,並下令道︰「回警局。」
「這、狗、怎辦?」童偉成向古思明請示道。
「把虎子和虎妞都帶回去。」
童偉成瞧見古老緊鎖著眉頭,就知道事情不妙,便靠近古思明低聲問道︰「古老,虎子和虎妞死于……」
「槍傷。」古思明不由感嘆道︰「難得呀!」
「回局里再說。」
听說是槍孔,童偉成頓時驚道︰「剛才一槍,我看見小顧是朝天射的呀,怎麼可能同時傷到虎子和虎妞?」
古思明揮揮手道︰「不是小顧,而是另有其人干的。」轉臉看見黃俊生眼楮紅紅,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便安慰了黃俊生幾句後感嘆道︰「兩只神犬就這麼死了可惜呀!不過它死得值!」此時古思明心里也非常難過,兩只好狗就這麼失去了,他怎麼不痛心?
「哦。」童偉成驚訝不已,剛想張口問個究竟,就听見古思明喊道,「大家撤吧!」
童偉成聞言只能下令撤。
回到局里,古思明第一反應就是先查看字條和指骨。字條上只有短短六個字,「紅玫瑰在誠福…」看著不整齊的斷裂紋路,他斷定另半張字條是被人用勁扯斷。那紅玫瑰是誰呢?他來不及多想,先放在一旁,再看第二件東西。第二物件,則是一根半截手指,那斷指切口,呈現出粗粗的,而且整齊的牙齒印,古思明判斷那一定是被動物留下的。因為人的牙齒沒那麼粗,也達不到那種力道。按現場情況看,那唯一地解釋就是被虎子或者虎妞咬斷。
古思明暗自慶幸,好在此時將臨冬天,否則手指早已腐化。他立即命人拿半截手指,進行dan檢測,並與數據庫所有人dan進行核對,找出符合的人。同時他叫人立即去查紅玫瑰的來歷。古思明忽然想到什麼,又叫住了那人道︰「等會兒,記住這是人的綽號。」
「我有點耳熟……」高進感到好像听說過這個名字,可不管怎麼苦思冥想,腦海里就是搜索不到答案。
古思明听到高進這句話,馬上來了精神,勸道︰「是不是這綽號,你有種相識之感?」
「是。好像很久以前听誰提起過‘紅玫瑰’這個名字,可一時卻想不起來了。不過我能肯定是一個絕對美女。」
「別急,你慢慢想。」古思明勸慰道。
黃俊生戲耍高進道︰「美人你倒記得很清楚,你不愧是一個多情種子。」
「別胡說八道,是那人這樣描述的。」高進辯解道。
「對這個女的,你還有印象嗎?告訴你那人是怎麼描述這個叫紅玫瑰的?」古思明覺得高進如果能回憶起紅玫瑰,就是大概面貌,電腦就能合成出臉譜。
高進想了半天最終搖頭道︰「沒印象了。」
「你可以想象一下,她是怎麼美,不就行了。」黃俊生提醒道。
「好主意。小高,你就按小黃的意思去想。」古思明讓高進坐到一邊慢慢想。
古思明又把注意力放到虎子和虎妞身上了,覺得這件事,真有點令人不可思議。為了證實心中所想,就問黃俊生與兩條狼狗相識之事。
黃俊生說,他以前經常去陸小琴家,久而久之便與虎子與虎妞熟悉了。自從陸小琴搬走後,就再也沒見過它們。
「也許事發突然,陸小琴沒來及說,也有可能。」古思明說道,「不過,陸小琴搬家並非毫無目的的……而是……」古思明忽然停了下來掃了小顧一眼。
「古老並非是說陸小琴搬家怕以後被人查出破綻,故意隱藏起來。」小顧一頓又道,「可是……以前並沒有人知道她的事呀,她為何要躲呢?」
古思明搖搖頭後,又征求高進的意見道︰「你有何高見呢?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高進紅著臉道︰「我,我沒什麼高見……」
「說吧,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說什麼。」古思明對高進微笑道。
高進吶吶道︰「我估計有三種可能,一種是陸小琴正如童隊長所說的躲避;第二種可能是接到上峰指示搬家隱藏;還有一種可能是她突然悔悟,想月兌離該殺人組織,為躲避他們的糾纏而隱身。」
「有道理。」古思明頻頻點頭道。但古思明馬上又搖頭道︰「如果是第三種情況的話,那」
「那是他們發覺了陸小琴有‘背叛’的念頭,就讓司機殺了她嗎?」小顧和黃俊生爭先說道。
在大家對稱贊聲不絕之後,古思明突然產生第二個疑問,第一次陸小琴遇車禍身亡,第二次其父母意外身死,警察都去過她家,卻都沒有發現狼狗的蹤影,為何偏偏這第三次,狼狗就從天而降呢?這究竟是為何呢?這也蹊蹺了。古思明淘盡腦汁,也想不出其中的原由。
古思明想不通,別人就更沒轍了,搖頭晃腦了許久,也沒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不過他卻深深為二犬至死護主的忠誠而感動。自看到食物屑和二犬干癟的肚皮及嘴中的餅干渣,他就預感二犬不同尋常。一般來說,狗是不吃面食的。通常的狗寧可餓死,也不會去吃。除非沒有經過訓練或者特別痴傻的狗,餓極了,才會去吃那些面食或者膨化食品。虎子和虎妞這麼聰明,而且如此善解人意的烈犬,為何要吃呢?按人的思維方式來看待它的話,它很可能想保住性命,等待熟人「告知」這里有兩件非常重要的東西。它們苦熬了兩個多月,終于等來了它們認為可以信賴的黃俊生。當完成任務後,它們最後一口氣也就熄滅了,可以說它們是自豪而去。古思明有了此判斷,才不由得感嘆道︰「了不起呀。」
「了不起?」幾乎所有人都發出驚呼。
古思明面帶惋惜敬服之情說出了自己的感嘆。大家聞听之後,都豎起大拇指贊道︰「二狗的確了不起!」
正當古思明為二條神奇而又極其忠貞的好犬突然離去,黯然淚下,也深深為之惋惜之時。一聲「報告,有了新發現。」即刻把他從沉思中驚醒。
來人報告說,經對二犬尸體解剖,取出兩顆子彈,並是同一不知名的手槍所射。
「還有其它線索嗎?」古思明似乎早已料到這一點,急切地想知道新的有價值的東西。
「有,而且是特大發現……」來人特興奮地說。
「快點說,有什麼特大發現?」古思明實在等不及了,催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