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有人影在閃動。」有人驚叫道。
「快去把高進和童隊長叫來,快!」古思明緊盯著畫面,眼神不敢有半分半秒的松懈,惟恐那人突然飛走,再也看不到似的。
轉眼間,所有人都齊聚在一起,畫面成了目光的焦點。
「小童、高進來了嗎?」古思明昂著頭欣喜地問道。
「古老,我在這里。」高進和童偉成陸續回答道。話音傳出之時,刑警們已經讓開了一條道。
「你們看那人影有點像誰?」古思明指著畫中一閃一閃的黑影驚喜地問道。
「太模糊了,看不清呀。」高進二人目不轉楮觀察之後,竟然不約而同答道。
「我們也只是看見一個黑影晃動,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那影子的面目。」好多人附和道。
「誰上去把畫取下來……」古思明問道。
「我去。」這時一個刑警登上木梯……
「千萬別動那幅畫……」聲音尖尖的,雖然不那麼高昂,但是在死寂沉沉深夜里,卻顯得非常的響亮。在場所有人猛然回頭循聲望去。
「你這次听見了,我沒騙你吧。」黃俊生貼近高進得意道,「王炳權!」
「誰?」童偉成順著聲音傳來方位,快速地追了出去。
「畫有巨毒,萬不可輕易……」聲音再次傳來沒落下之時,就听見「踫」一聲,大家還沒弄明白怎回事,就見那個上去摘畫的刑警從木梯上摔了下來,旁邊人想出手相救都來不及。
「你怎麼了?」一刑警托起他頭道。
「小張,小張,你醒醒,醒醒呀……」那刑警大聲疾呼著。
一時間,大家都陷入茫然失措和驚恐之中,很多人眼光都射向了古思明。
古思明小心翼翼檢查那倒地刑警後叫道︰「他是中毒身亡,大家千萬別踫他,以防染毒。」
「一觸即亡,好厲害的毒性呀。」黃俊生不由驚呀道。
古思明愁眉苦臉地嘆道︰「毒性這麼厲害來得這麼快,簡直是一招致命。我一生中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毒……」
「古老,古老。你看……」童隊長蹲下來跟古思明說話時,猛然發現躺在地上的小張震住了,「小張怎麼了?
一片寂靜,大家低頭不語。
童偉成一看情形不對,便彎去扶小張。
「別踫他,有毒!」古思明大聲制止道,「剛才我的話,你忘記了嗎?!」
「有毒?」童浩驚道,「他是怎麼中的毒?」
「你忘了剛才小張去摘那幅畫嗎?」古思明答道。
古思明只顧難過地點了點頭,揉著眼楮道︰「人死不能復生,大家還是化悲痛為力量吧,把精力轉回案子上吧。」微微一頓,問童偉成道,「你剛才讓我看什麼?」
「你看,這是從樹林里飄出的一張字條。」
字條上是一首三字言的詩,「宅牆畫,觸即亡;十字物,壁上窟;陽光照,海浪潮;畫中影,漫金山;」
古思明對圍著看的幾個刑警問道︰「你們看出名堂來了嗎?」
「只看懂前一句,意思說畫上有毒。其他的,哦……」一刑警答道。
古思明做了罷口的手勢,轉身把字條遞給了高進道,「你是高材生,解讀字義的任務交給你了。」不等高進回應,便拉住童偉成走到一旁,問道︰「你看見傳聲之人的相貌了嗎?」
童偉成搖頭道︰「沒有。當我追到樹林邊時,早已不見那人的人影,只瞧見枝葉上飄落下的這張字條。我本想進入林中,忽然听見宅內傳來悲戚的喊叫聲,就急忙趕了回來。」
黃俊生道︰「應該是王炳權!」
古思明點點頭說︰「這只是我們猜測,要證實這點,還需找到他。」古思明想到童偉成「悲戚「二字,急忙轉過身體面向門口。
童偉成見古思明不停地用大拇指去抹眼角,知道他悲從心頭起,特別的難過,想安慰古老幾句,可外剛內斂的他,在這麼多詞匯中,卻找不出一句安慰的詞語,相反跟著愁腸百結起來,悲愴道︰「您哭了……您要保重身體,別太悲……」
「我,我沒哭,沒哭。」古思明一邊說,一邊開始用袖子在拭擦眼楮。
「古老……」
「聲音低點,別讓他們听見。」古思明聲音哽咽道,「倒是我瞧見你流淚了。」
童偉成一抹臉否認道︰「我心如磐石,怎會哭?」
古思明緩緩轉過身道︰「我們都別相互欺騙自己了,好了不說了,讓他們看見多不好!」
「是。不提了。」童偉成應道。
古思明低低的自責道︰「接連發生兩件意外,是我失職了呀,如果我把每個細節都考慮周全了,小王等人的失蹤,小張殉職就不會發生了……」
「古老,這不是您的錯,也許這就是天意。您這樣,我,我是他們的隊長,責任應該是我……」童偉成的嘴立刻被古思明捂住了,「還是談案子吧。」古思明撐著精神道。
無語。
沉默。
好久,童浩才控制住情緒,低聲問道︰「那幅畫要不要?」
「要。一定要想辦法弄下來。」古思明堅決地說道,「此畫里隱藏著巨大秘密。」
「那如何……」
「那只有把它打下來。」
「那我去辦。」童偉成立即對手下人命令道,「你們想盡一切辦法,給我把這‘毒物’取下來,听見沒有?」
「听見了。」眾刑警一條聲應道。
古思明掃了身邊的幾間小木屋一眼道︰「走,我們進去看看。」
「來……」
「別叫他們了,我倆夠了。」古思明及時制止道。
走到門口,古思明舉手剛想推開緊閉的木門,童偉成快速地攔在他身前道︰「古老,還是我來吧!」
古思明望了童偉成一眼,欲言又止,悄悄地退到一邊。
進入屋內,一股霉味立即直入鼻孔。屋內空空如洗,真正的家徒四壁。二人捏著鼻子又是跺腳又是敲壁的忙活了一陣,沒有發現任何疑點。隨即又檢查了其它幾間木屋,結果都是一樣——白費勁。
古思明回到大廳後,發現眾人對著油畫發呆,一付居無所措的樣子。小萬拿著樹干使勁地擊打著掛畫的鐵釘。
古思明不由得嘆氣道︰「大家為案子,腦筋都失去思維了。」
「古老,怎麼了?」童隊長驚異道。
「你看,這樣能打下來嗎?最直接的辦法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