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追蹤 第52章 顯山露水(二)

作者 ︰ 季月燈

眼鏡警察冷笑道︰「嘴長得干嗎的就是吃飯說話的。雖然我們是黑白正邪分明,但是我個人卻敬你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可是剛才你下三濫的行為,讓我把你看遍了。也許你怕了,恐懼了,只好縫我嘴了。」

此時盧新明三人為眼鏡捏了一把汗,如果大爺哥發怒了,那就不是縫嘴了,而是掉腦袋的事了。旁邊瘦警察責怪眼鏡太逞能了,不知隨機應變。

吳麗告訴瘦警察這就是眼鏡的高明之處,奇跡馬上就會發生。瘦警察不肖一顧︰「鬼奇跡。」

正如吳麗所說,大爺哥被眼鏡一刺激,雖然听了很不舒服,但心里卻美滋滋的,特別享用。但臉色卻是異常的難看,不過他很快就陰轉晴。不管怎樣他還是第一次听到警察稱他為頂天立地的漢子。既然警察都說了自己是英雄好漢,那當然拿出好漢氣概,在手下兄弟面前不能丟這個臉。于是他竟然放過了眼鏡。不過,他以防眼鏡話多煽動軍心,還是讓手下把眼鏡的嘴堵上了。

瘦警察見眼鏡直翻白眼︰「真是怪了。」

吳麗听了暗暗發笑。

「喂,好漢。你把他嘴堵上,我們怎麼喂飯呀?」盧新明這次也學乖了,現學現用。

大爺哥頭一扭手一揮道︰「得了,先讓他吃飯,完事後,再把他堵上。」

大爺哥感覺眼鏡一說話心里就煩,他怕眼鏡飯還沒吃好,又羅里吧嗦,所以拉著紅玫瑰去外面走走。

到了宅外,大爺哥問紅玫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紅玫瑰感覺大爺哥有點不對勁,便問怎麼了?

大爺哥說想跟紅玫瑰聊點心里話,問她願不願意听嘮叨幾句。

紅玫瑰點點頭。

大爺哥告訴紅玫瑰他從小生長農村的一個貧苦家庭,兄弟三個,他排行老大。爹娘為了供他們上學,起早貪黑地種菜買菜,還到城里打臨工。長年累月的辛苦勞作,二老終于病倒了,因家中窮得叮當響,哪里有錢給二老看病。

紅玫瑰問大爺哥怎麼不去借?

大爺哥嘆了口氣說︰「那時都窮困潦倒,哪有錢借給你。」

紅玫瑰疑惑道︰「難道你們親戚中就沒有一家富有一點嗎?」

大爺哥突然情緒激動起來,牙齒咬得嘎嘎響,一拳砸在地上大罵道︰「都是六親不認嗜錢如命的畜生。」

紅玫瑰連忙勸大爺哥不要激動,有什麼話慢慢說。

好久,大爺哥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大爺哥繼續說道︰「因為沒錢治病,父親病重時,好心的鄰居湊了點錢,讓我們把父親送到醫院。醫生檢查之後,說已無藥可救了。我跪著求醫生救救父親。醫生反而怪我為何不早點送來,說如果早一個月來,也許我父親就不會死。」說著大爺哥的眼淚就流下來了。大爺哥輕輕握住紅玫瑰的傷心地說道︰「你知道嗎?我為什麼要放過那眼鏡警察嗎?」

紅玫瑰道︰「您上當了,他是在討好你。」

「我知道。」

「你知道?」紅玫瑰頗感驚訝。

大爺哥說紅玫瑰再聰明也猜不出原因,放過眼鏡是因為眼鏡一句「頂天立地的好漢」的話,讓他想起了父親臨死囑托,做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所以不忍心下手。我現在走上這條不歸路,已經違背了父親的遺願,如果再傷寒了眼鏡,我就感覺自己更對不起父親。

「因為你父親的遺願,所以放了眼鏡以求安慰。」紅玫瑰恍然大悟,繼續問道,「那後來?」

「後來我發誓一定要報仇。」

「听說您坐過牢,是否跟報仇有關系?」

大爺哥點點頭,臉色突然黯然起來,求紅玫瑰不要把剛才的話告訴任何人,並表示自己絕不會背叛組織。

紅玫瑰點點頭道︰「我知道,若不是眼鏡說那句話,您也不會跟我聊這些。您放心我會保守秘密。華麗也相信您是組織的忠誠戰士。剛才只想找個人說說話,發泄發泄,心里好過一點。」

大爺哥緊緊握住紅玫瑰的手感激道︰「有句話怎麼說的,知我知我」

「知我者」

「知我者榮華麗也。」

「您繼續說嘛?華麗願意繼續洗耳恭听。」

大爺哥揮揮手道︰「此時心里舒坦多了,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聊。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紅玫瑰宛然一笑到︰「難道以前我們不是朋友?你只是把我看成」

大爺哥傻笑道︰「不說不說了。聊了這麼長時間,那些兄弟也應該喝了差不多,進去看看,不能讓他們喝醉了。」

二人走進去時,宅內已有了燭光。大爺哥發現有幾個人還在喝,喊道︰「怎麼還在喝,該休息了。養足精神備戰。」

「大爺哥,明天要跟警察干一場嘛?」有人問道。

「干個屁,萬一警察找到這里,而你們個個萎靡不振的話,能打得過跑得動嘛」

「大家听大爺哥的話,別喝了早點睡。你們幾個人輪流看護這幾個人。」紅玫瑰勸道。

紅玫瑰等大爺哥進了一間屋子,招手把陳輝叫了過來在耳邊嘀咕了幾句。陳輝便把盧新明推進了一間離大爺哥最遠的小木屋。陳輝逼問盧新明藏光盤地方記號是什麼?

盧新明先見他與紅玫瑰竊竊私語,就知道二人心懷鬼胎。當被推進小屋那一瞬間,盧新明就明白了,紅玫瑰暗藏私心,想瞞著大爺哥拿***盤,不是紅玫瑰趁機撈一把就是跟大爺哥搶功勞。想到了這點,盧新明便有了主意,故意大聲喊道︰「不知道不知道。」

盧新明的喊聲馬上驚動了大爺哥,在木屋內喝斥道︰「誰在外面吵鬧?」

陳輝見勢不妙急忙把盧新明拉了出來。外面的人先看看陳輝和盧新明又看看紅玫瑰,不知紅玫瑰和陳輝在搞什麼名堂,想問又不敢問。

紅玫瑰瞪了大家一眼道︰「你們干嘛干嘛,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陳輝跑了過來。

紅玫瑰讓陳輝別去,好好看護好盧新明幾個人。

紅玫瑰走看到外面烏黑一片,忍不住感嘆道︰「何時才是我人生的光明?」

紅玫瑰走啊走便走到樹林邊,一陣風吹來,情不自禁地仰頭望天。她猛然一驚就感覺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在眼前一閃,目光馬上射了過去,預感那不是東西是人。自恃自己一身好武功,迅速地鑽進樹林。轉眼間那黑影便在眼前消失了。紅玫瑰在樹林中搜尋了一陣子再也沒發現那條黑影。紅玫瑰暗暗嘲笑大爺哥牛皮吹爆了,說這里絕對安全。

黑影地出現讓紅玫瑰忐忑不安起來,如果此人是警察的探子那還得了,覺得應該快點回去,讓大爺哥做好撤離的準備。紅玫瑰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住了。心說大爺哥會相信嗎?如果不相信我又將如何?

就在這時她突然听見「撕拉和 嚓」聲,第一反應是衣服被樹枝劃破和樹枝折斷的聲音,立馬追了過去,速度是特別的快,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就是這麼快的速度,她也沒能追上。然而就在她納悶時,一根枝頭踫到了她的頭,無意地抬了一下頭,滕然發現一條黑影從頭頂樹枝頭飛躍另一根樹枝上,就像獼猴一樣敏捷,幾次跳躍,便沒了蹤影。「此人的輕功如此了得!」紅玫瑰忍不住驚贊不已。

紅玫瑰本想去追,可她清楚自己的奔跑速度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因她不想無端地消耗體力,所以她放棄了追蹤。俗話說︰有所失必有得。她無意中在一棵大樹的樹枝上發現了黑影人遺留下的一塊黑布。紅玫瑰扯下布塊,自言自語到︰「終于有了說服大爺哥的證據。」

回到古宅,當紅玫瑰發現除了兩個站崗和幾個看守的人,其他人已呼呼大睡,突然改變了主意,覺得跟大爺哥這樣一個莽撞脾氣暴躁的人一起走,早晚得完蛋。念頭沒完,自己的腳步聲已驚醒了打瞌睡的陳輝。陳輝見紅玫瑰回來了,馬上跑了過去。見紅玫瑰手中有塊黑布,剛想問,紅玫瑰已開口告訴了他。

陳輝問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把大爺哥叫醒?

紅玫瑰讓陳輝暫時不要驚動大爺哥。並悄悄地把陳輝叫到一邊低聲說︰「這里已經不安全了,得迅速撤走,如果叫醒大爺哥這麼多目標太大,危險系數太大了,還不如」

「你說怎辦就怎辦,我全听你的。」陳輝表態道。

「把他們幾個控制住,帶走盧新明吳麗兩人。」

「那我把兄弟們叫醒。」本來陳輝想問紅玫瑰是不是想跟大爺哥搶功勞,但是顧忌到紅玫瑰的脾氣和組織紀律,就沒敢問。

「不行。人多壞事。最多只能把老二叫醒。」紅玫瑰吩咐道。

陳輝驚道︰「這。」

紅玫瑰便跟陳輝說出了利害關系,如果叫醒他們,響動肯定會大,一旦驚醒大爺哥就走步了。同時用無比溫柔的笑容威脅陳輝,要他的兄弟還要她?

陳輝見了那種笑容,心尖兒就想螞蟻再爬一樣癢癢的難受。但想到茲事體大,萬一行動失敗,紅玫瑰又跟大爺哥串在一起,自己則成了罪人,而且賠了夫人又折兵

紅玫瑰見陳輝還在猶豫不決,急得催促陳輝沒時間考慮了,讓他快拿主意。並問陳輝到底想不想與自己廝守一世,就在他一念之間。

陳輝惟恐紅玫瑰欺騙他,讓紅玫瑰再承諾一次。在得到紅玫瑰確切答案後,陳輝終于狠下心丟下手下兄弟跟紅玫瑰走。

紅玫瑰讓陳輝和老二迅速地打暈看守的黑衣人和警察,宅子口的兩個人由她負責解決。她一動手,陳輝和老二就出手。

計劃好了後,便立即行動了。紅玫瑰等陳輝叫醒大胡子老二後,故意把衣領口拉開了許多,隱隱地露出山峰的小部分後,才扭動腰肢走到宅口,故意跟兩個大漢聊天。兩個大漢哪有心思跟紅玫瑰聊天,只顧把目光紅玫瑰衣領內鑽,恨不得人也鑽進去。紅玫瑰見魚兒上鉤了,突然以迅雷掩耳之勢,左右開弓。沉醉在美色中的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紅玫瑰打暈在地。

洞內一黑人發現情況不對勁,剛張口想叫,便被站在他背後的陳輝一棍打昏過去。老二則是橫掃秋葉,一下子把幾個人打到在地,還不放心又補了幾棍。兩個警察也跟著遭難了。陳輝則在打到那人後,迅速走到盧新明二人跟前,沒等盧新明和吳麗弄明白發生什麼變故,嘴已被布團塞住。

一切就在一分鐘之內快速結束了。紅玫瑰在前帶路,陳輝和老二則扛起盧新明和吳麗跟在後面迅速逃離。

為了躲避大爺哥和警察地追蹤,紅玫瑰選擇另一條往東的泥濘小路。陳輝問紅玫瑰這是往哪里去?

紅玫瑰回答說再走十幾分鐘的路,他就明白了。跟著紅玫瑰轉了幾個彎後,陳輝感覺到了不對勁,這條路怎麼這麼熟悉。

紅玫瑰讓陳輝別再想了,並告訴他這是往城里走的一條路。

陳輝驚呼道︰「我們去城里,不是自投羅網嘛?」

紅玫瑰笑道︰「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

陳輝覺得這樣扛著兩個大活人在大路上走,而且被堵住嘴,目睹者不報警才怪呢,做太冒風險了,想勸紅玫瑰改變主意。可是還沒等他開口,紅玫瑰卻勸他放寬心听她的絕對不會有錯。到了這地步,陳輝只能一切听從紅玫瑰地安排。但是陳輝還是不放心地道︰「就這樣進城嗎?」

「你傻呀,能這樣進城嗎,不等于在告訴別人我們是壞人嗎?」

「那你意思是先扛著,到了城里再?放下來」陳輝小心翼翼地問道。

紅玫瑰回答陳輝說,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等做通盧新明工作,再進城。陳輝听完紅玫瑰這話,一塊石頭才暫時落了地。

紅玫瑰見陳輝一直悶悶不樂,為了讓陳輝徹底安心,便把去城里的意圖說了出來。

原因是大爺哥絕對想不到紅玫瑰會往城里跑,一定會沿著去n市方向的小路追,如果警察找到了這里,根據大爺哥留下的線索以及他們的正常思維判斷,也一定會往那邊追捕。這樣大爺哥吸引了警察,他們則躲避了警察地追捕,而且有了充足時間尋找逃離t市的機會。大爺哥被抓越晚越好。

听了紅玫瑰的解釋,陳輝才恍然大悟,對紅玫瑰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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