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早晨,但是渡口早已人頭攢動、川流不息。汽車聲、小販的叫賣聲早已融合在一起,奏響了不和諧的樂章。高個子一邊往渡口走,一邊四處張望。
在渡口轉了幾圈只看見維持秩序的幾個保安,連個警察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高個子有點大失所望,他找到公安局渡口治安辦公室,在門口徘徊好久,才轉身離去。11這個家喻戶曉的號碼,他想撥又不能撥,雖然他知道組織內部的好幾個人安插公安系統里,11里到底有沒有組織內線,他就不得而知。一旦被內線發覺,組織一定會狗急跳牆,那時不但自己可能會被查出來而丟命,而且會讓盧新明和那個女孩子白白送命。最後高個子選擇放棄報警,繼續隱藏下去。到現今他對盧新明被紅玫瑰帶走之事耿耿于懷,因為盧新明還在大爺哥手里的話,他就有機會接近盧新明,偷偷跟盧新明接上暗語。
高個子最後只能一路返回。一進飯店,就見大爺哥在向招手。高個子挨著大爺哥身邊坐下後,大爺哥低聲問高個子可有什麼可疑情況?高個子搖搖頭,表示一切正常,可以安全渡江。
大爺哥讓大家快點吃,吃好後馬上動身去N市。高個子看著擺滿一桌的美味佳肴,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而大爺哥卻是不停地給他夾菜。大爺哥給下屬夾菜,這可是大姑娘嫁人頭一回。因此其他人看目睹高個子有此待遇,都忍不住發出嗤嗤聲。高個子也不去搭理他們,但對大爺哥他必須有個說法,因為平常他都是撿好的吃,為了不讓大爺哥懷疑,他只能借口說肚子有點不舒服。大爺哥聞言,才放下筷子離開桌子。其他人瞪了高個子一眼,也紛紛離桌而去。高個子只草草地扒了幾口飯,就放下了筷子,追了出去。
大爺哥為了不引起警察的注意,便讓大家各買各的票,然後分散開來,到了N市渡口再集中。于是大家都迅速散開了。高個子卻大爺哥拉住了︰「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雖然高個子心里不願意,但是卻不敢不答應,覺得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候。
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水上顛簸,終于到了N市渡口。十幾分鐘後,十幾個人都集中在一起了。大爺哥問高個子下一步怎麼辦?
高個子提議先把這身狗皮月兌掉,重新換一身普通的衣服,然後在盧新明家附近找一家旅館先安頓下來。為了引起警察或者旅館服務員的注意,最好兩三人一批,分幾次去。最好中間一次間隔十幾分鐘。
大爺哥讓人記下各自的衣服尺寸後,又吩咐兩個黑衣人去一家大型超市按著尺寸把衣服買來。
高個子提醒了一句,衣服款式顏色盡可能不要相同。兩個人得令而去。半小時後,兩個人捧著一大堆衣服回來了。十二個人分批躲到人稀少的巷子里把衣服換了。
大爺哥見大家把衣服都換好了,便下令大家分批打的走,到了盧新明家兩百米處找一家旅館,然後再電話聯系。
高個子本想跟另外三人同行,卻被大爺哥叫住了︰「你這個軍事從現在開始就一直留在我身邊吧。有你這軍事在,大爺心里踏實。」高個子沒法只好遵從命令。
不到四十分鐘,一行人又聚集在一起,在離盧新明家二百多米處,找了一家看似人氣不旺的旅館。大爺哥,命令大家按著原來的部署,大家分批到旅館登記住宿。
店主見幾十分鐘內就陸續登記住了十幾個人,喜的是眉開眼笑。大爺哥特別關照店主沒事別來打擾。店主是點頭哈腰應承。
高個子對大爺哥說,他先去盧新明家附近模一下環境,查探一下紅玫瑰有沒有到盧新明家?
大爺哥則認為紅玫瑰應該是早來了,東西是否被紅玫瑰拿走,倒是很難說。如果真被紅玫瑰拿走了,冒這麼大風險跑這一趟,就太不值了。
見大爺哥突然間這麼在意自己的安危,足實讓高個子有點感動,心底不由騰升「他不是壞人多好呀!大爺哥你早點回頭的」的祈望。
「你在發什麼呆?」
听到大爺哥喝聲,高個子猛然一懍,但很快鎮定下來,問大爺哥有何打算?一提到紅玫瑰做出的卑鄙下流之事,大爺哥心中對紅玫瑰的恨意油然而生,恨不得把紅玫瑰撕成碎片。哪顧得高個子的問話。高個子見大爺哥臉色不好看,馬上便猜到了。高個子深知大爺哥的為人,反復無常,一旦說話不慎,挨罵是小事,被打那就冤了。于是高個子小心翼翼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問話。
大爺哥嗯了一聲忿忿不平、答非所問道︰「真是氣死我了,好不容易搶來的人卻讓別人無勞而獲,你說氣不氣人?」
高個子為了不使大爺哥的火燒到自己,便順著話也狠狠罵道︰「紅玫瑰她娘的真不是東西,等遇到她,屬下一定替大爺您出了這口怨氣。」
大爺哥听了高個子的話,心情突然好了許多,嘆了口氣後,道︰「別人都不可信,只能相信自己,別看他們幾個對大爺言听計從,其實也是一幫見利忘義的家伙。」
高個子急忙表白道︰「大爺哥,我可是對您忠心耿耿,這是有目共睹的,現在他們恨死我了。您老也看到了。您老可不能懷疑屬下對您的忠誠呀。」
大爺哥輕輕拍拍高個子的肩膀道︰「你是我的軍師,大爺不相信你,還相信誰。」
「有了您這句話,屬下心里就踏實了。屬下一定為您沖鋒陷陣,至死不渝。」高個子嘴上說得富麗堂皇,心里卻暗暗發笑,甚至罵大爺哥是傻瓜一個。
「剛才你說什麼來著?」大爺哥忽然想起高個子先問的話。
高個子不厭其煩又重復先前的問題。
大爺哥讓高個子小心點,注意自身安全,發現苗頭不對,立刻跑。大爺哥這番關心得話讓高個子震動不已,從大爺哥嘴里吐出這等體貼關心人的話,簡直是千年等一回。可見高個子在大爺哥心目中的地位。高個子此時心里是非常的感動,但一想到正邪兩邊天,這種感動也僅僅維持了短短幾秒鐘。高個子跟大爺哥分手後,馬上向盧新明家跑去,他此時多麼希望能踫到古思明。在高個子心目中除了自己的單線聯系人,最可信賴的人只有古思明了。現在聯系人忽然一點消息都沒有了,所以只能求助古思明了。
高個子小心翼翼地靠近盧新明家,並在五六十米處停下了腳步,他感覺到盧新明家門口是異常的冷清,並發現了屋檐上的攝像頭。他馬上覺醒過來,盧新明家被警察監控了。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這說明了紅玫瑰還沒有拿***盤。如果紅玫瑰來了的話,也是自投羅網。憑直覺和對紅玫瑰的了解,他能肯定紅玫瑰絕對不會上當。猜測紅玫瑰可能也躲在附近,等待時機下手。
等了好長時間,沒有發現古思明的身影,決定先回去賓館再說。
大爺哥正等著心焦時,高個子回來了。大爺哥急切地問高個子盧新明家情況怎樣?高個子說,盧新明家周圍可能埋伏了警察,等待他們上鉤。
大爺哥在屋里搓著手來回度步,不停念叨道︰「那怎麼辦?如果是這樣後悔,真沒把那兩個警察也帶來,這樣跟警察還有談條件的砝碼。」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