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望著街對面的丞相府,黑色牌匾,金色字體,朱漆大門,就這麼幾步遠的距離,對她來說卻猶如千山萬水。
伸手模了模胸口,頓時滿手猩熱的液體,再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失血而亡。
休息片刻,忍著眼前隨時會陷入昏迷的黑暗,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抬步走向大門。
這條街住的全是朝中重臣,行人多是家僕,偶爾會有華麗的馬車由家僕護著飛馳而過,比如現在。
秦悠已經挪到路中央,在她越來越模糊的意識里,近在咫尺的馬蹄聲猶如在天邊傳來,微微側頭,模糊的視線中四匹精悍黑馬當頭迎來,伴隨著家丁的厲喝。
她也想滾開,但現在她每一步都在強撐,根本走不快,心中不由苦笑,剛穿越到這里就身受重傷,好容易憑借原主零星的記憶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千辛萬苦回到帝都,眼看就要到家了,卻要悲劇的橫死在自家門口。
這尼瑪得衰到什麼程度才能這麼倒霉?
眼看馬頭就要撞到她了,她再不甘心也無計可施。
忽的一條黑色長鞭破空而來,帶著千鈞之力卷起她,凌空扔了出去。
身體重重撞向丞相府大門,昏迷前她還在想,這樣也不錯,至少不用她自己蝸牛似的挪過來了,也省去了敲門的力氣。
丞相府門房被砸門聲驚動,打開門剛要教訓一下敢砸丞相家大門的混賬,見到的卻是風馳電騁奔過的武王府儀仗,而門前,躺著一個胸前染血的死人。
他怪叫一聲剛要回去叫人將這「死人」扔遠點兒,卻被那人腰間的玉佩吸引,圓形的玉佩圖章正是丞相府的家徽,驚疑不定的湊近撥開亂發,頓時失聲道︰「天……天啊,五……五小姐!五小姐!快來人,快來人……」
馬車帶著鐵騎護衛很快離開了這條街,宋天玄一邊穩穩駕車一邊用傳音入密與車內人交流,語氣凝重︰「王爺,是那個暗衛,當時明明被常澤月殺了,我們也確認了,怎麼會又活了?」
馬車內的人並沒有用傳音入密,直接開了口,聲音清潤悅耳︰「是風羽衛。」
「好吧,風羽衛,」宋天玄嘆氣,王爺這不是重點好嗎︰「那女人知道了常澤月的身份,也知道常澤月在宮里當差,若讓她將這事匯報給皇帝,恐怕我們安插在宮里的人會遭到清洗,剛才為何不讓屬下殺了她?」
「眾目睽睽之下殺?以皇帝多疑的性情你猜他會怎麼想?」聲音不疾不徐,露出袖外的一截手指如玉般剔透白皙,繞著一縷黑發無聊的纏來纏去。
「屬下明白了。」宋天玄不再開口。
秦悠自昏睡中醒來,眼前還充斥著自己臨死前以及這身體原主人臨死前發生的一幕幕,不由有點時空錯亂的感覺,不知自己是誰。
「小姐,您終于醒了!」驚喜的聲音響起。
秦悠差點痛哭流涕,這句話好有穿越者的歸屬感啊,終于期盼到正常的穿越橋段了麼?經歷了九死一生,真尼瑪不容易啊,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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