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應該是綁架我的那個人派來的。我剛開始很害怕,所以一直哭,後來那個人出現了,他會安慰我,我覺得他並不想傷害我,所以就不那麼害怕了,也不哭了。」
吳敏慧在病例本上刷刷地寫著,又抬起頭看著她問道。
「為什麼想到要看心理醫生呢?喜歡一個人和心理問題的關系你是怎麼看待的?」
她喉嚨微動。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听了封如深的話就開始產生一絲懷疑,鬼使神差就來到這里了,她對孟良鳩的感情是她從來沒有任何疑問或者不堅定的。
「我就想知道,我有可能是斯德哥爾摩癥候群嗎?」
「這個……我現在還不好說,畢竟心理學疾病和身體疾病不一樣,不過每周你還是要按時來我這一次,這樣結果會比較準確。」
沈曼辭一如平常回到公司,對她這些天請假沒來公司也沒有關心。只是听說,劉夢瑤被調到了傅何時手下,她不妄想會是孟良鳩的意思,她猜八成是傅何時在幫她。
中午的時候,她接到唐昕的電話,說要給她這些天生病補補身體,親自下廚做了午飯給她送來。
她們約在公司門口,沈曼辭坐在樹下的座椅上左顧右盼。
深秋的天空寂寥高遠,樹葉零星稀疏,搖搖欲墜,滿是蕭索的氣息。
她看了看手機,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曼辭。」
孟予簫笑著走過來,他听說沈曼辭好幾天都沒有去公司上班,電話也不接,有些擔心,所以今天過來看看,沒想到在門口就看到她了。
沈曼辭沒想到他會來,有些驚訝,但是心里還是高興的,他俊逸溫情的面容讓她心暖。
「你怎麼來了?」
「我听說你很久沒去公司了,有點擔心,恰好今天有空,所以來看看。」
說起來兩個人已經好久沒見面了,沒想到他還一直注意著她的動向。
「前幾天生病了,請了幾天假。不過你不用擔心,發燒感冒而已,現在恢復了,謝謝你牽掛。」
孟予簫看得出來,她臉上有隱隱憔悴的神色,自從她回國以來,似乎整個人都失去了從前的朝氣和無憂無慮。
「你在孟良鳩身邊還好嗎?」
沈曼辭勉強露出一個微笑。他曾經好言相勸她不听,如今吃了苦頭,她又怎麼好意思跟他說實話。
「說好也不好,說壞也不算壞,總之是我自己的選擇,什麼結果我也一個人擔著。」
孟予簫看得出,沈曼辭的處境一定如他當初料想的那樣。孟良鳩心固如石,薄情寡性,又怎麼會是區區一個她能感動的了的。
「曼辭,趁早放棄他吧,你這樣折磨自己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她苦笑。
意義價值之類的東西對她來說毫無關系。喜歡到習慣就變成了本能的愛,如果一個人的時間都蹉跎在另一個人身上,這就意味著她失去了愛上其他人的能力。
「如果我會听你的勸,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了。」
看她沒精打采的模樣,孟予簫簡直想好好打她一頓,把她打清醒。他帶著怒氣將她死死抱進懷里,眼里的疼惜讓人動容。
沈曼辭沒有抗拒他的懷抱,她已經很久沒有被他這樣溫暖地擁抱了,他身上的氣味讓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