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爺子讓你來的?」
孟良鳩似乎沒什麼心情和他多言,面色凜冽。
「不是他我怎麼會來。」
封如深冷哼,封秦天的事情不脛而走後,封家的局面陷入風雲莫測的局面,也沒見多少人來抱著好意來攙和一腳,反倒是孟家的人最積極。
「回去告訴老爺子,我們封家還沒到需要他來報恩的地步。」
說完,封如深便帶著封文宗大步流星般離開了。孟良鳩倨傲之氣更甚,走到封秦天的病房前,對沈曼辭一個瘦小的身影視若無睹。
此時封家的人都各自去忙,沈曼辭在這凝結的空氣里局促不安。他玻璃牆前審視了病房內片刻之後,準備離開。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
清冽的話語在走廊上回蕩著,孟良鳩頓住,緩緩地轉過身看著她。
「一個把私人感情帶到工作上的人,看來以後的捅的簍子還會更大,我還真是不放心一個封家的人在孟氏工作。」
沈曼辭狐疑了一會,想起剛才封如深臨走時的動作,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著急站起來走到他面前。
「你別誤會,我和封如深不是你想的那種,不要亂想。」
她徒勞的解釋听起來尤其單薄,孟良鳩的下巴向前揚了揚,一臉譏誚的寒意。
「你那種無辜的樣子是挺讓人動容的,你比很多演員的演技好太多了。」
他諷刺的話讓沈曼辭的心擰在一起,這種極度的疏離感讓人產生恐慌,她伸出手去握他的手。
「我知道我很笨,什麼都做不好,但是我喜歡的是你,很用心很用力地喜歡著你。」
握著他的手一點點收緊,仿佛在傳遞著自己內心的堅定信念。孟良鳩看著她眼中閃爍的情緒,思緒停滯。
良久,他忽然用力甩開她的手,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樣,利落的,不帶一點情感。
「我從來就不需要。」
他說著,轉身大步離開。四個冷漠的字眼似乎在空氣中不斷重復著,將她和他之間輕而易舉的劃分出不可逾越的界限。沈曼辭的眼淚迅速劃過臉頰,她抹了一把臉頰,更多的淚水止不住的滾出來。
走廊盡處的陽光照亮了瓷磚,刺眼,光芒無限。
孟德光為了慶祝孟予簫晉升,特地在酒店舉辦了一個公司內部的小型酒會。
沈曼辭不想去,她覺得快要到達透支的臨界點,可是鐘秋心卻說只要是公司中高層的人員都得去,而且還是孟良鳩的意思。
「怎麼事情解決了還愁眉苦臉的?」
珊迪拿了一杯香檳給坐在角落里的沈曼辭。公司里的人都趁這個大好時機發展自己的人脈,可她卻躲在這里也不走動。
「我沒事,你不用在這陪我,我就是還有些私事沒處理好,所以有點心煩。」
孟予簫一直注意著沈曼辭這邊的情況,他知道這件事一定讓沈曼辭對他成見加深,他為自己申辯什麼都是徒勞。可是就像孟良鳩說的那樣,如果他不狠,就注定會被他踩在腳底下。
思索間,孟良鳩攜著鐘秋心入場了。似乎這件事並沒有影響到他,身上倨傲的氣息凜然,如月清風的面容如同靜養在月華之中。
沈曼辭看到他的唇,薄涼中總帶著隱隱的諷刺。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孟良鳩轉過來瞥她一眼,她一驚,忙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