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見客人願意和自己聊一會,就走進了里屋坐在了炕頭的位置,胡桃句和泰老分別的坐在了炕下邊的大板凳上,板凳是由一個整塊的木頭做成,可以同時座四五個人,四條粗腿支撐著,看著很結實,板凳面經過歲月的磨礪很光滑。老婆婆面色有些暗淡,說著話眼楮也無神。
泰老見老婆婆坐定就說︰「老婆婆我們拉會家常吧,你家里有幾口人」?
老婆婆答到︰「現在家里都算起來七口人,我有一個兒子,兒媳,還有三個孫女,一個孫子」我們也是一個大家了,老婆婆說著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兒子在外面給李財主扛長工,很少回來,就我和兒媳還有幾個孩子在家,兒子不在家兒媳婦不孝順」。
「兒媳婦天天叫我老不死的,我也不死。我們在一起她就沒有順心過,看我哪里也是不順眼,唉,人老了難啊」!
胡桃句見老婆婆說起了傷心事,仔細打量起了這間屋子,也許是孩子多,牆上到處是孩子們用木炭亂寫亂畫的痕跡,牆上畫著一顆大樹,大樹上還結著果實,還畫著一些小鳥小狗什麼的。
牆上有的地方還露出了土坯,屋子里雜亂不堪。一般來說,鄉下的百姓家利落的人家很多,有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是整齊干淨。這家就不是這樣了,一進院子就給人的感覺髒、亂、差。胡桃句知道,這樣的人家,主人都很懶。
「兒媳進到這個家門,都二十多年了,從來就沒有和我叫過一聲媽,生了三個閨女,後來抱養了一個小子。到了這里一直也生不出小子來,有個算掛的經過這里,給她算了一卦,說她沒有兒子的命,這才去外面抱養一個兒子來」。
胡桃句打斷了老婆婆的話,和泰老說道「我出去看看咱的馬匹,你和老婆婆聊著。我一會就回來」。泰老說道︰「好好,你去吧」。
胡桃句走出了屋子,又推開了廂房門,一個閃身進到了屋子,只見里面靠牆東側有一個草池子,上面放滿了柴草,西面是一些不用的農具,胡亂的堆放著。進到里面有一股發霉的味道,胡桃句順手拿起了一把鐮刀,在草池子邊上嘩啦,剛才看自己的那雙眼楮,就可能藏在了這間屋子里。嘩啦了幾下子也沒有發現什麼動靜。
但是胡桃句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什麼衣服也沒有穿著,赤身露體的在屋子里。
胡桃句嚇了一跳,沒有衣服穿這可怎麼出去見人,自己剛才明明穿的好好的,怎麼衣服突然就沒有了,沒有衣服還覺得身上涼嗖嗖的,太不可思議了,我怎麼會沒有穿衣服,胡桃句雖然是自己在屋子里,但還是不由的夾緊了腿,怕別人看見。
我是自己忘了穿來衣服了,還是自己根本就沒有穿來,胡桃句有些迷糊了。
啪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弄倒了旁邊腌咸菜的小缸,胡桃句一驚,發現一只貓嗖的從空隙里鑽了出來,玩命跑出了屋子,就在這瞬間,胡桃句發現衣服又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胡桃句明白了,剛才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給自己用了障眼法。
胡桃句尋思到,看來屋里這個東西功力還不小,都能夠給我使障眼法了,這是告訴我知難而退。我既然來了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老婆婆說著說著放聲哭了起來,泰老急忙勸到,「老人家不要傷心了,我們村子離著都不遠,我是泰山村的,如果有機會我給你勸勸你兒媳婦,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不知道他是怎麼誤入迷途的,跟我一起來的那位先生是一個風水先生,讓他給你家看看風水,也許是哪里不對,也許調理一下你家里就順當了」。
泰老一番話,說到老婆婆心里去了,她止住了哭聲。老婆婆揉揉眼楮說到,「就讓那位先生給我家看看風水吧,看看我還能看見親孫子不」!
胡桃句見屋子里沒有什麼動靜了,走出了屋子,可是他一直覺得有一雙眼楮在看著自己,可是又找不到線索。
翠花出去也有一會了,一直也沒有回來,自己看了看栓在門口的兩匹馬,抬起頭忽然發現對面的人家牆上雕刻著一行字,走過去一看,寫的是「泰山石敢當」。
原來在河北山東一帶,古時候有很多禁忌和崇拜,「石崇拜」就是其中很特別的一種崇拜,而將小石碑立于橋梁.要沖或砌于房屋牆壁之上,上刻「石敢當」或「泰山石敢當」之類,是要闢邪或者禁壓不祥之物,當時在民間很流行。
就是現在也還很多人家的門口或者是牆壁面向道路或者是水坑,在自家的牆上刻上這一行字,來闢邪!
胡桃句微微一笑,心里明白了大半,原來有高人在此做了法,翠花家的孽障一定是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