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現沈之 拳頭緊緊的攥著,指甲已經嵌進了肉里,人還是一直那麼直直的望著搶救出的傷員被推來的方向,好像整個人已經絲毫沒有了痛感。再強烈的痛也填不滿此時自己心里空空的那個洞。
女人試著掰開她的手,很多次都沒有成功,那就仿佛是一塊兒石頭一般,女人擦了擦額頭急出的冷汗。
「已經是下午5點了,馬上天就黑了。」女人提醒著。
這麼說他已經在下面呆了將近一天了嗎?听到女人的話沈之 只想到了這個,一天都沒有一點消息?這句話更是加強了沈之 此時內心的糾結。
突然身旁的女人似是現了什麼,以閃電般的速度跑向了剛被營救出來的一個男人那里,緊張的跟著村里面壯力的後面走著……
沈之 只看女人的神情,也知道是她喜歡的人……她為她欣慰,也為自己悲哀,自己的嘉寧,真的丟了?到現在還杳無音訊,他在哪里?
沒有了阻力,沈之 再也顧不上什麼,徑直跑向了村里,她才不管會不會有什麼余震,她只知道嘉寧一個人被埋在下面!
只是莫說沈之 對這里原也不熟悉,就算是熟悉,此時破碎不堪的村子也早面目全非。就像自己將本來一個好好的人心傷害後變成的樣子。她拼命的想要分清楚哪里是他遇難的地方,事與願違,一片倉皇之中她想抓住點什麼來告訴自己,一定能找到他,但殘忍的一切都不給機會。
腳下一個不注意,沈之 被絆了下,踉蹌了一陣才勉強站住。
這時,她真是覺得,眼淚是最控制不住的東西,也是最沒用的東西,那個人說的對,這里有那麼多人死,哭聲從來沒有斷過,也許上天已經看不到自己的哭,那麼說,眼淚再多又有什麼用?
「嘉寧!嘉寧你一定要清醒著,你要清醒著,我們說好一起出來的,我來救你了,你一定在哪兒等著對不對?你給我一個信號,小小的信號就以……」
沈之 邊在嘴里呢喃著這些,邊憑著自己的印象和感覺,到了一個跟那時遇難的時候差不多的地方。
她知道無論是她的想法,乞求……什麼也好,都在此時天真無比。
想到他突然昏倒叫不醒的時候,自己就應該知道了。
他是用盡全力,油盡燈枯了才把自己救出來,現在他但凡有一絲力氣也會自己努力的!
是……力氣?想到此時這個對葉嘉寧來說無比奢侈的字眼兒,沈之 更加加快了手下的動作。
「唉!你那邊兒還有沒有人?」不遠處幾聲急促的對話傳進了沈之 的耳朵。
「應該沒有了,不然就是埋得太深,都找了一遍,能救出來的都盡力了,我們這個村子不大,村民都挨家挨戶的排查了,那邊啊花嬸昨天就串親戚去了,她家那邊兒就不用看了吧?」
話音剛落就听到一個女人急切的聲音。
「有人,有人這里真的有人,求你們救救他……」
沈之 已經听不出自己聲音的調兒跑到了哪里,腳不受控制的奔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去,只是盡能的將自己的意思表達的最清楚。
t市,听到地震的消息,喬羿康立刻從沙上彈跳起來,喬宇江剛從衛生間出來,見他要出門的情形,一把就抓住了他,手上用足了力氣,這段時間以來,他每天都在害怕父親出門,他知道出門就是要去自首,虧自己費了那麼大的力氣,他怎麼還一直按耐不住呢!
「爸,你不能出去,我不會讓你去自首,沈之 ,她不會為難我的!你又何必自己整天找不痛快呢?難道你就真的這麼甘願去替葉嘉寧頂罪嗎?」
喬羿康不想听他說什麼,只是閉目,指著此時的電視。
喬宇江只顧擔心父親又要去自首,根本沒心情看別的。他心里一直放不平,那件事明明是自己干的,自己卻沒膽量說出來。大家都不知道,葉嘉寧一個人承擔了就行了,他真沒誠想父親能摻和進來。真沒誠想葉嘉寧能叫父親心甘情願的為他頂罪!
此時的他,心煩意亂。只是在父親的指示下,听到了電視里說的,喬宇江也皺了下眉頭,真是禍從天降,怎麼說自己也跟葉嘉寧當過朋友,所有的過節在大災大難面前,似乎都覺得渺小了,更何況是自己欠了他。
「地震了?……爸,他……」
那一瞬間喬宇江也第一時間想到了,葉嘉寧大概是去了那個地方的方向,只是不知道,具體他有沒有危險。
「所以我必須去。」
喬羿康沒容得喬宇江再勸慰什麼,若不是自己整得這出,他何至于被人排擠去了那里!
「是爸你年紀大了,你去了也幫不上忙,再說他只是你曾經的‘學生’而已啊,再說,他也不一定在那個危險的地方啊!」
喬宇江並不是這個時候沒有心,他也知道葉嘉寧之所以會到那里跟自己有月兌不了的關系。
只是已經這樣了,父親這麼大年紀他是瘋了嗎?他即使多喜歡葉嘉寧也該量力而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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