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體力消耗過巨,他們終于徹底地安靜了下來,神思也回到了現實。
「我們現在好象是在水底。」溫琴借著微弱的光線看著窗外一條來回游弋的怪魚道。
那魚也怪異得可以︰「闊嘴裂腮,嘴上長著一排整鋒利的牙齒,體形即圓且長,似泥鰍般,但身上卻遍布銀色小鱗,月復下的四個鰭粗而大,如人的手掌般,也滿布細鱗,如蜥蜴般四肢一前一後地游著。
那怪魚也許是發現艦艙內有四個比它長得更丑陋的怪物,瞪著一對怪眼,貼著艦艙往里邊瞧,不時從闊裂的大嘴里漏出一串串水泡。
伏撒驀地記起剛醒來時看到的猛獸頭,不由又抽搐了一下,全身的毛孔倏地收縮,一絲麻木的感覺沿著脊梁直往上爬。
這種感覺自那股神秘力量激發了他潛能後,他在這里是第二次出現,仿佛這在暗示著在這里會有什麼可怕的事要發生。好在三女都聚精會神的看那怪魚,沒有發現他心里微妙的變化。
「哇!沒想到黑洞里會有這麼好玩的怪魚!」茱麗娜納興奮萬狀地跑到艙邊,隔著玻璃伸手去模怪魚的長須。
那怪魚想來從未見過人類,見茱麗娜納走過來,不但不害怕,反而裂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照準茱麗娜納的手便咬。
隔了層玻璃自然咬不到茱麗娜納,只听她尖叫一聲,跳得老高,一溜煙似地鑽進了伏撒的懷里,半響也不敢抬起頭來。
看樣子這妮子是將伏撒的懷里當成是世界上最安全最可靠的避風港,只要鑽到里面,就是天塌下來也有伏撒幫她頂住似的,孰料此刻她認為最安全可靠的「避風港」的主人,也正在心驚肉跳地過日子。
太空遨游五萬年早就使伏撒忘掉一切恐懼,他知道該來的遲早會來的,急也沒用,于是他索性放下一切,逗茱麗娜納道︰「敢情這家伙見茱麗娜納長的細皮」
溫琴和施嬋玉沒見到怪獸頭,她們倒真的被茱麗娜納的狼狽樣子逗樂了。
「哪里!它一定是被我們茱麗娜納的絕色**給迷住了,忍俊不禁驚了艷,哈哈!」施嬋玉笑得捧住肚子道。
「我看啦,一定是它們的審美觀點與我們不同,不懂得如何欣賞茱麗娜納的絕色風姿,唐突了佳人,真是罪不可赦啊!」溫琴也笑得腰都彎了。
「人家都嚇死了,你們還拿人家作笑料,我不撕爛你們的嘴巴才怪!」茱麗娜納從伏撒的懷里氣急敗壞地鑽了出來,柳眉倒堅,小嘴嘟得老高,活似母夜叉,撲上去便與溫琴二女扭打在一起。
三女剛才與伏撒極盡的歡娛,身上連塊摭蓋的布片都沒有,一時間只見臀浪乳波,引人遐思不已。
伏撒望著三位心愛的女人扭打嬉戲,心情大樂,也加入了她們的行列,自然少不了一翻巫山**的糾纏、、、、、、
他們這番齷齪的游戲這回徹底地爆了光,被一雙眼楮盡收于眼底。這雙眼楮自然就是窗外的那條怪魚的怪眼,它看了之後似有所感,忍不住發出一連串小孩啼哭的聲音,使人剛剛提起的激情被它不識時務的怪叫聲弄得直泄氣。
「這是什麼魚,聲音怪難听的?」溫琴怯生生地道。
沒有人回答。
「我們不是在黑洞中心嗎?哦,對了!我怎麼沒有感覺到有很大壓力?怎麼這感覺就像回到了家鄉地球一樣?」茱麗娜納說道。
「我們一定不是在黑洞里,施嬋玉十分肯定地道。「黑洞是演變到最後的恆星轉變為中子星後,由中子星收縮而成,根本就不可能有水存在,更不可能會有魚的!」
「那我們現在在哪里?茱麗娜納問道。
「水里!「施嬋玉的回答簡單而又干脆。
「廢話!我難道不知道是在水里?我是問在哪里的水里?」
「我怎麼知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在哪里的話,就問那條怪、、、、、、」施嬋玉忽地臉色變得蒼白,兩眼發直地望著飛船的窗口,話還沒有說完便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這回溫琴和茱麗娜納也都看得一清二楚︰一個極其詭異斗般大小的怪獸頭從飛船頂部伸了過來,一口將怪魚叨在嘴里,碗口般大的怪目滿注綠螢,肆意地向他們眨了眨眼,又如來時般快速地縮了回去。那怪獸從伸出頭來將魚叨走到迅速隱去,整個過程都無聲無息,如幽靈般奇詭,令人毛骨悚然。
等四人回過神來,窗口殷紅一片,只剩下怪魚被叨走時留下的一片血水,在水中慢慢地渙散、、、、、、
「我、、、、、、我看、、、、、、見了、、、、、、。」茱麗娜納上齒敲打著下齒,只覺兩股間有一熱哄哄濕漣漣的液體流了出來,一股騷臭難聞的氣味沿著大腿直往上冒、、、、、、
「我們都知道你看見了什麼,那只不過是一頭奇怪的太空怪獸而已,看把你嚇成這樣!」溫琴本來心里也毛骨悚然,但她在軍隊里受過應付一切意外的強化訓練,故比施嬋玉、茱麗娜納二人要鎮靜得多。她見茱麗娜納嚇得厲害,心下不忍,于是走過來輕擁著她,故作輕松道。
「可、、、、、、可它的樣子好、、、、、、好可怕哦、、、、、、」茱麗娜納見溫琴若無其事般,心中也稍定,但仍控制不住,上下牙齒依仍如雨點般地狂吻著。
「它再可怕,再凶狠也不過是一頭猛獸而已,而我們是擁有先進武器的人類,連‘電光’族人有著強大護罩網的宇宙級戰艦隊也經不住我們的一擊,我想它再厲害也強不‘電光’人的戰艦吧。」溫琴在安慰茱麗娜納,倒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
人只要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後,心理都難免會生出很大的變化,就連在太空中獨自飛行了五萬年的伏撒見過的怪事怪物數不勝數,醒來後見到這只怪物,還不是照樣嚇得魂飛魄散。
「可我還是非常害怕、、、、、、、嬋玉姐,我們還是離開這里吧。」茱麗娜納經溫琴這麼一說,心想也是的,但轉**一想,這個鬼地方才見過兩個東西,就夠令人受的了,如再呆下去,鬼才知道會遇上怎樣離奇可怕的東西。她不由越想越怕,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否則再呆下來不是被嚇死,八成也活不成了。這艘飛船雖是她造的,但真正的駕駛員是施嬋玉,所以她求施嬋玉道。
施嬋玉道︰「我剛才查過了,飛船在發射死光的時候將能量全部用完,現在別說離開,就是將飛船浮上水面,啟動聚能器的能量都沒有。」
「看來這次是真的死定了。」茱麗娜納帶著悲腔淒聲道。
施嬋玉說道︰「那也不一定,只要我們在這里找到新的能源將聚能器啟動的話,我們照樣可以順利地離開這里。」
「這里除了那種可怕的怪獸,哪里還有什麼新的能源可找?」茱麗娜納滿腦子的絕望,一個勁地往壞處想。
「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絕對的事,我們能從黑洞中逃出來就是最好的證明。」施嬋玉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道。「只要我們找到溫泉、火山這類的能源,就憑四個‘戰神’盔甲上的儲能裝置,多走幾次,將能量輸給飛船的聚能系統,使之能正常工作,我們就能離開這里。」
「這里是哪兒都不知道,哪里有什麼溫泉、火山之類的東西?」茱麗娜納鑽牛角尖道。
「所以我們要出去找呀!」施嬋玉笑道。
「出去找、、、、、、」茱麗娜納的臉「刷」的一下白了,叫道,「我不出去。」
「你不出去找,那我們怎能樣才能離開這里,我的茱麗小姐。」施嬋玉說道。
「我不管!反正我說不去就是不去。」
女人在正經的時候任性,有時候真的讓人想收打她的**。
「是不是害怕外邊的怪獸?」溫琴柔聲道。
茱麗娜納感激地看了溫琴一眼,先是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
茱麗娜納這個甚是古怪的表情令人實在費解,施嬋玉以為她在出什麼怪主意,于是說道︰「如果上為了怪獸的話,伏撒的‘戰神’盔甲上裝了六枚導彈,絕對可以應付得過來;如果想臨陣逃月兌的話,想都別想。」
施彈玉這麼一說,倒讓茱麗娜納更不好意思起來,說道︰「怕是個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
「那是什麼原因?」
「我現在肚子有點痛、、、、、、」茱麗娜納欲吐還休地道。
「怕就是怕嘛,干嘛還想出這麼絕的一招來解釋?反正說白了大家都不會笑你。」施嬋玉曬笑道。
「不是的,我真的肚子痛,人家怪難受的,你還有心思說笑。」茱麗娜納生氣道。
「是不是生病了?」溫琴不無擔心道。
「不知道、、、、、、」
新人類自從那次生命形式飛躍後,體質已非先人類可比,因此大多數新人類都沒有生病的經歷,所以茱麗娜納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生病。
「我明白了——」施嬋玉忽然神秘兮兮地道。
「你明白什麼了?」茱麗娜納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茱麗一定是有喜了。」施嬋玉興奮地道。
「什麼、、、、、、有喜了?」
新人類從未生過孩子,因此茱麗娜納三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就是我們的小伏撒就要出世了。」施嬋玉無不得意地道。
伏撒三人這才明白「有喜」就是懷孕了。溫琴听了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小伏撒生的真不是時候,茱麗姐真的好可憐。」
「茱麗娜納你真走運。我曾經仔細研究過先人類,而且還對接生下過一番工夫,只是一直苦于沒機會施展手腳。我敢包,這手絕活兒這世上找不出幾個來,你現在遇上我,是你前生修來的好福氣。」
新人類不能生育,自然界也不用接生。伏撒三人風施嬋玉說得神氣活現,一時也搞不清她是信口胡扯還是真的有這麼一手。
「嬋玉姐盡瞎說,新人類是不可能生育的。」茱麗娜納似乎對自己的肚子不怎麼信得過。
「我不是早就說過,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完全絕對的事。我想你極可能就是新人類的一個例外。茱麗過來一下,讓我幫你模模肚子,看看是男還是女。」施嬋玉得意洋洋道。
「嬋玉姐,胎兒的性別真的能讓手模得出來嗎?」溫琴見施嬋玉說得滿有把握的,忍不住好奇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所有胎兒都有面相。例如胎兒臉朝左,那生得必定是男孩;如果臉朝右,那胎兒肯定是個女孩。當然,此中的道理不是三言兩語所能盡然的,等我幫茱麗模過後你就知道了。」施嬋玉說道。
茱麗娜納開始心里還不怎麼相信,後來見施嬋玉口綻蘭花,說得神乎其神,加之新人類根本就沒有生小孩的經驗,心中不由也信了她幾分,真的走過去讓她模肚子。
施嬋玉開始還真似模似樣地在茱麗娜納肚子上輕輕地揉了幾下,後來可能覺得不對勁,便加大了幾分力氣,誰料不揉倒好,一揉茱麗娜納的肚子便「咕嚕咕嚕」地叫開了。施嬋玉大笑道︰「小伏撒還真淘氣,還沒生下來就學會哭了。」
「你胡扯!孩子還沒生下來怎麼會哭呢?」茱麗娜納氣憤道。
「這個我就不懂了,你最好去問問伏撒,是不是他在娘肚子里的時候也、、、、、、」
「咕嚕——」
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很不客氣地打斷了施嬋玉的話。
「瞧!又哭了!」施嬋玉哈哈大笑道。
「不是我的、、、、、、」茱麗娜納急忙爭辯道。
「咕嚕——」
這下二女找到了聲音的來源,是從溫琴的肚子里傳出來的。
施嬋玉和茱麗娜納二人同時俯子,貼著溫琴的肚子听了好一會兒,只听見溫琴的肚子「嘰哩咕嚕」地響過不停。頓時二女兩眼瞪得象個銅鈴般,仰著頭望著溫琴,舌頭伸得老長,半天也收不回去。
溫琴窘得滿臉飛紅,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哪里還敢抬起頭來。
過了半晌,茱麗娜納怪叫道︰「溫琴姐真的好絕,這麼快就有了小伏撒,而且也會哭了。」
溫琴即嗔又惱,羞窘萬狀又柔情萬種地狠狠白了伏撒一眼,見伏撒也正曖昧地看著她,仿佛在說「怎麼這麼快呀」,頓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時伏撒忽然想起了什麼,笑嘻嘻地在施嬋玉的頭上敲了兩記爆栗,道︰「這是對你的懲罰,看你今後還敢裝神弄鬼?」
施嬋玉哭喪著臉,滿臉委屈地道︰「不是懷孕,那你說是什麼?」
「餓了,笨丫頭。」
「餓了!」三女杏眼圓睜,如突然見到了侏羅紀中的怪物。她們自娘肚子出世以來,還是頭一回听到新人類還會有「餓」這一說法。
伏撒笑道︰「我曾經不小心將飛船開離了軌道,降落在一個暗無天日、鳥不生蛋的星球上,有過這種感覺。」
「那我們該怎樣才能不餓啊,這感覺怪難受的。」茱麗娜納見真相大白,難免生出一絲失望感。
「很簡單,找東西吃啊!」伏撒道。
「找東西吃?是不是象那頭怪獸吃怪魚一樣?」茱麗娜納的兩道秀眉罕見地皺了起來。
「聰明,一猜即中!」
茱麗娜納一想到怪魚被怪獸吃掉時血水渙散時有情景,只覺胃內一陣翻騰,「哇」地一聲,連黃膽水都吐了出來。
伏撒心中不忍,走過去幫她捶背,嘴里卻說道︰「茱麗什麼也沒吃就吐了這麼多,如果真吃了,不把‘銀河’號吐滿才怪?」
「嘔心死了,就是餓死我也不吃。」茱麗娜納難受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施嬋玉見茱麗娜納臉色蒼白,心痛地說道︰「傻丫頭,伏撒是在騙你的。以我們新人類現在的體質,根本就不要象先人類一樣靠進食來從外界攝取能量。」
「那我們怎麼還會餓呢?」溫琴不解道。
「那是因為我們自身消耗的能量太多,而飛船的能量消耗殆盡,我們的身體不能從那里得到補給,而這水底光線很暗,沒有足夠的光能供我們身體運轉,所以我們現在會覺得餓。」施嬋玉解釋道……
「不補給我們會不會死?「茱麗娜納擺明了不想出去。
「如果我們得不到足夠的能量補給,過久了我們將力竭而死。」施嬋玉十分肯定道。
「不過話說在前頭,餓死的人面黃饑瘦,瘦骨嶙嶙,而且兩眼深陷,整個人就如一樽披著人皮的骷髏,死相甚是不雅。」
茱麗娜納看著自己光潔如玉、豐韻飽滿的身子,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我不想死,我、、、、、、我、、、、、、」
施嬋玉擰著茱麗娜納小巧玲瓏的小鼻子,嫣然笑道︰「我知道你不想死,你還青春年少,美艷動人,還想遨游太空,還想與伏撒那個、、、、、、」施嬋玉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臉都紅了,看來這種話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說的。
茱麗娜納見施嬋玉說的恰是她進入黑洞前所說的話,只羞得雙手捂住臉,可眼楮卻通過指縫偷偷地瞥了伏撒一眼,模樣甚是乖巧煞人。
伏撒厚著老臉接過施嬋玉的話道︰「所以你現在想不出去都不行了,我的小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