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和喬仲偉租的民房坐北朝南,雖然小得只容下一床一桌,但經兩人的精心布置,依然溫馨舒適!簡易床上鋪著碎花棉套,床邊放的是二手市場淘來的心型沙,長條桌靠窗,桌子左邊齊刷刷一垛書,右邊是洗漱用品,牆上沾了幾個掛鉤,放著毛巾、外套……
喬仲偉好像沒個知足,一進門先將寧抱起再拋上床,再飛蛾撲火般將那小人壓在身下。寧習慣性地推他︰「門,門沒關好。」喬仲偉用腳一勾,門很振奮地合上,出很大聲響。
「你怎麼穿這麼多?」喬仲偉一面努力為寧寬衣一面上下其手,像只餓急的狼。寧就躺在那里傻傻地笑,喬仲偉說等下你就笑不出來了。寧還是笑,笑著笑著就現兩人赤身luo體相對,喬仲偉還驕傲挺起腰身,寧就慌慌地後退,「等等,等等,還沒準備好……」
「要什麼準備?老夫老妻——在安全期!」喬仲偉一個深撲,雙手捧住寧的臉,渾身火熱,先從這紅唇吃起吧……
這是一天中兩人最幸福的時光,門一關,窗簾一拉,一張床,兩具年輕的身體,那就是個完美世界。寧之前從來不知道世上還有這種說不出的幸福,這種幸福無關物質,無關生死,無關溫飽,只關身體的召喚,她第一次覺得身體也是有語言的,或潑辣,或溫存,或綿柔,或激進。她還記得他們的第一次,是的,是她的,也是他的。是在千小雨生日宴會上,寧被灌得死醉,喬仲偉被通知來接她,誰曾想那晚她非吵著要上天摘月亮,于是喬仲偉只好開車將她帶到公園,覓張長椅指著等她酒醒好把她送回去。
「仲偉,你,你抱抱我,難受……」當時的寧完全一副樣。喬仲偉也是一熱血男兒啊,抱著抱著就親上了,以前也經常親,但那晚不一樣,親著親著寧就嚷熱要月兌衣。喬仲偉開始還挺著,後來經不住她要死要活的樣色心大起,而寧囈語般喊了句「偉哥」簡直要了他的命,他的心髒幾乎跳出體外,大喊「我來了!」,兩人有了激情四射的第一次。並不像傳說中那麼難堪和疼痛,他們甚至快活地撓傷了彼此,也就從那時起開始同居。
那幾天上班,寧都是哼著小調,高束馬尾,惹得同事們紛紛議論︰「看,要結婚的人就是不一樣啊,滿臉的喜慶」「寧的臉光彩照人啊,用了什麼化妝品?」「我看,是滋潤吧,哈哈」千小雨坐在轉椅上,兩腳一用力,滑過來,「這幾天是不是都AA了?」
「去你的,沒吃早飯啊?」寧紅著臉把自己帶的早點丟給千小雨,千小雨還想說點什麼,李元和葉小燕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她一個轉身迅速滑回自己的辦公桌前。
寧甩甩頭,不經意抬眼,卻撞上李元的目光,他站在千小雨身後,看似看手中文件,其實是在看她。寧趕緊低下頭猛喝水,也不知為什麼她有點怕這個李總,怕他溫和的笑,怕他有意無意把手搭上她肩頭。她心神不寧地開始一天的工作,想著等房子裝修好,是不是該換份工作了,在這里一做就是五年,也不怪媽媽經常說她死腦筋,總愛一棵樹上吊死。下班後照常有喬仲偉的擁抱親吻和手中美食,忍不住說起李元看她的眼神,說想換份工作。
「也好,等過了這陣你來我們公司吧,現今最好找的工作就是你們這秘書了。」
「你什麼意思?說我的工作沒技術含量?」
「哪敢?兒老婆,等我這本書一出,我就先送你一件呢子裙,就你看上的那件。」
「算了吧,裝修還要錢呢,也不好總向你父母要」寧覺得喬仲偉悲慘的同時又是最幸福的,他雖然沒得到富豪家族的愛,但有自己姑姑,姑父的深愛,他也習慣稱他們「爸媽」。兩人正聊著,寧手機響起命運交響曲,接起來,聲音一下撥高,「什麼?寧菲早戀?」
他們進門時父親掃光一桌碗筷就甩手而去,母親愣愣地坐在寧菲對面。
寧菲滿臉是淚的跪在地上,手背上,臉上都是條狀傷痕,寧簡直不相信這是母親下的手。「媽,你這是怎麼了?就是她早戀你也不能下手打啊!」寧想起自己和喬仲偉剛戀愛那會母親只是罵也沒動過手啊。
「都是你帶的好頭,看看吧,沒一個有出息!」柳葉滿心焦慮
「媽,你是不是瘋了?你到底遇上什麼事,你和我們說啊」寧急哭了,這不是她所熟知的母親,母親轉身去做做飯,背影有些落寞。寧菲雖說不太懂事,卻是聰明愛的,她做數學的同時以听廣播劇,看似漫不經心卻經常拿第一。寧恰恰相反,自小上學就很吃力,認認真真听課做作業,每次只能在一件事上用心。葉小燕經常學她︰哎呀,你們別打岔,我先把這文件打完再和你說話。
寧拉起寧菲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不是個好姐姐,自己曾經早戀,現在怎麼教育妹妹,她只是抱抱寧菲,自欺欺人地說︰「姐姐相信你會處理好。」寧菲仰起臉看看她,又看看喬仲偉,被淚水打濕的留海緊貼前額,「你們告訴我,16歲難道就不懂愛嗎?」
喬仲偉干咳兩聲,這個問題太難回答,說不是吧,自己就那會戀上的,說是吧,丈母娘怎麼看他?寧回答了,「有,但承受不起,我和喬仲偉就是例子,都快三十了,房子沒有,婚沒結,人家小孩都上幼兒園了。」
「那你們後悔嗎?」寧菲追問
喬仲偉頭皮麻,這小丫頭今天盡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簡直是十萬個為什麼。
柳葉適時從廚房探出頭,命令道,「去把臉洗了做功課,戀愛的事想都別想!」
喬仲偉去給丈母娘幫忙洗菜,寧摟著妹妹進了里面的隔間,她仿佛又回到自己上學那會,羞答答地等喬仲偉來接。
「那,豬豬寶貝,笑一個!」寧掏出德芙巧克力,寧菲好了傷疤忘了痛地撲上去,扯開包裝袋子就吃,咬得嘴唇一圈黑,臉上還掛著淚痕。
「很喜歡那個人嗎?」寧償試打開妹妹的心結
「嗯,他,像雲一樣飄逸,又像風一樣模不透,有濃濃的眉毛,眼楮好清澈」寧菲一面說一面從手機里翻出那個男生的照片,穿著白夾克,微側臉,鼻子很高。寧笑笑,她像是看到了十多年前那個第一次和自己表白的喬仲偉。
「馬上要高考了,如果真喜歡他,你以在高考過後來個大膽表白啊,不是很酷?」
「真的?姐?」寧菲開心地笑了,嘴角邊窩起半個圓
「是啊,姐支持你,但一定得是高考過後,這樣媽媽到時就不怪你。」
「嗯,好!那你要保密!」
「一定!」
「仲偉哥哥也不說?」
「他是個叛徒哪告訴他?」
晚上在他們租來的小屋里,喬仲偉正把月兌掉的外套往床角扔,寧一臉喜色地告訴他︰我和寧菲說好了,等她高考一完,幫她向她喜歡的男孩告白!
喬仲偉一把拖給她,深情柔吻,「你就是患國泱民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