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春秋—異界縱橫 第十四章

作者 ︰ 天龍之翼

左相之子——明克•奧古斯都,擁有白金騎士水平的戰士,現在正帶著他的跟班和侍衛在黑岩鎮唯一的一家賭場內揮霍。這是他除了外的另一項嗜好。而我,正對著眼前的賭具沉思(其實是發呆),這也是賭具嗎?五十四根一樣長短一樣大小的牙簽?(比牙簽長的多)除了少數散落在周圍的,大部分都疊在一起,明克正在聚精會神的用其中一根在不觸動別的木棍的情況下,把它們分離開。

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里?因為當夜風打探回來,我作出了一個決定,我要在賭場干掉他。現在,我就帶著一個美艷的少女——夜風,在賭場的一個賭台旁,跟明克他們狂賭。這個台子已經沒有別人了,就剩下我們和明克一伙,當然,別的賭客都叫明克手下的人趕跑了,因為他們是沖著我跟夜風來的,原因很簡單,女人!當夜風被我易容成女人的時候,那個尷尬的神情差點叫我笑破肚子(暗笑),不過我只說了兩個字,他就毫無怨言的听我擺布了,「小娜!」。現在的夜風正對著明克一伙眉目傳情,好在我給他帶上了面紗,要不然我真的會把晚飯都吐出來。

「哈哈,我又贏了,給錢給錢。」明克興奮的大叫。

「大人已經贏了150萬金幣了,就放過小人吧?!」我哭喪著臉,懇求著。眼楮卻不停的偷偷掃視著對面的那一伙人,其實我真正注意的是站在明克背後的那個黑衣人,也就是夜風所說的無名高手。我早就有意無意的關注著他了,雖然他一直沒有抬頭,但是我仍然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現在的我,可以說是個標準的賭徒。四十來歲的樣子,一臉的倒霉像,委瑣的再不能委瑣了。

「不行,要玩就要玩到底,沒錢了可以把這個小妞壓上嘛。嘿嘿!」明克色咪咪的盯著夜風。

「大人啊,小人只有這麼一個不會說話的女兒,請你放過她吧。」我唯唯諾諾的低聲哀求著。夜風也配合我,裝做哀怨的低下頭,眼中還水光閃動,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哼,那你欠我的錢怎麼還?告訴你,老子明天就上路了,讓你女兒陪我一晚,欠的債就算了,否則的話」

「就是,就是!老頭,你怎麼那麼不開眼啊,我們老大是左相大人的公子,看上你女兒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

「大人,我,我」我哀求的看著周圍的人。我在等機會,小子,你就要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少羅嗦,過來吧美人,讓哥哥好好看看你!」明克伸手拉住夜風,向他懷里拽去。夜風故意扭動身軀,裝出掙扎的樣子。

「大人,大人,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啊!我還,我還錢還不行嗎?」我一副焦急的神情,靠向明克,作出想拉回夜風的動作。

「哼,晚了,現在還錢已經來不及了,還是乖乖的站到一邊去吧。」明克抱住了夜風,抬手就去掀夜風臉上的面紗。

這個時候,黑衣人眉頭一皺,厭惡的把臉轉向了一邊。就是現在,我等的機會就是現在,可以說現在是所有人都沒有防備的時候。我出手了。一道寒光出現在我的手中,裂日加著冰冷死亡的氣息劃過明克的身體,罩向他身後的黑衣人,夜風的一只手也卡住了明克的咽喉,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我並沒有殺明克,因為我答應夜風讓他親手報仇,所以我的目標不是明克,但是,我的裂日在劃過明克的身體時,撕破了他身上的軟甲,(夜風告訴我,明克怕別人襲擊他,在外衣內總是穿著護身軟甲,可惜,在堅硬的鎧甲也無法和裂日相抗衡。)我把機會留給了夜風。

黑衣人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在裂日即將穿透他身體的一剎那,他消失了,這是我意料之中的,如果他躲不開才真的讓我驚訝呢。我根本沒有停留,刺出的刀身猛然橫擺,一個貴族打扮的青年,已經看著咽喉里冒出的鮮血倒下了。「啊」一聲慘叫,夜風已經把一把匕首深深的刺入了明克的心髒。一下子,賭場里亂做了一團,明克身邊剩下的幾個貴族青年臉色慘白的四處躲避,幾個侍衛拔劍圍向我們。忽然,我感覺到了什麼,身體下意識的一扭,一道寒光貼著我的身體劈了過去,黑衣人出現了。

不殺女人?!哼哼,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根據夜風給我提供的情況,我大膽的預測,黑衣人並不是那種邪惡之徒,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跟在明克身邊,但是他多少還是有點良心的。可惜,我最看不起的也是這種人,為虎作倀!比真正的邪惡之徒更可恨!所以我才讓夜風易容成女人,一是引誘明克找機會刺殺,二是降低他自身的風險,讓黑衣人主動找上我。這一招果然見效了。

我一把抓住夜風,手臂一震,將夜風拋向擁擠的人群,身體也急縱而起,低聲朝夜風喝到︰「走!」就在我越到空中的時候,黑衣人的刀也罩上了我,我揮動裂日硬硬的接了他一刀,借力使力,這是我逃跑的一種手段,可惜他們不知道。我在空中的身形在雙刀撞擊聲中蕩了開去,快速的閃沒在人群中。

我跟夜風在一個離旅店不遠的小巷里會了面,這也是我計劃好的。夜風激動的漲紅了臉,張大了嘴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有點女人的味道呢。「我殺了他,我真的殺了他?!」

「是的,你成功了。」我拍了拍夜風的肩頭,安慰他說。其實,夜風跟本不知道在他將匕首刺入明克身體之前,那個小畜生就已經剩了半條命了,因為在裂日劃過他身體時,我已經用刀氣震傷了他體內的經脈,只不過事情太過突然,那小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夜風的匕首干掉了。

「小娜!你听到了嗎?我為你報仇了」夜風已經語無倫次了。

「哼,出來吧!」我毫不客氣的對巷子的深處低聲喝到。夜風愣了愣,順著我的目光望去。黑衣人慢慢的從小巷的黑影中走了出來,在我們不遠處站定,陰冷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我。

「你?」夜風看著黑衣人,他根本沒想到黑衣人能找到我們。我向著黑衣人邁上一步,跟他面對面站定。

「卡羅•修恩,暗夜族。」

「修羅•絕!」一樣冰冷的聲音。在我眼中,他只能算的上半個對手,因為,他的行為另我不齒!

「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殺手!我要跟你公平決斗!」

「你不配!」

「你」

我用不屑的眼神看著他,助紂為虐,為虎作倀,這樣的人也配跟我決斗!雖然我只是個殺手,但是我從來不做違背良心,違背天理的事。我殺的人都是該殺之徒。即便是當年明月閣閣主龍嘯雲,我也不是錯殺的,誰讓他當年拋妻棄子另結新歡,以至他妻兒死在惡徒之手,我殺他一點也不為過。更何況他是甘願受死。

卡羅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羞愧,高大的身軀發出了一陣顫抖,人好象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又馬上停了下來。沉吟片刻,猛的抬起頭,看向我。

「為了我的族人,我只能這樣做!但是,現在我氣勢上已經輸給了你,我敗了!」卡羅咬了咬牙,猛然揮起手中的刀,從肋下穿過。「我用自己的血洗刷恥辱,總有一天,我會證明我有資格跟你公平一戰!」

「我等你!」我口氣不在那麼冰冷。

看著卡羅默默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夜風長長的出了口氣。在他的想象中,我們一定會打個你死我活,最後是兩敗俱傷。沒想到短短的幾句話就化解了一場惡斗,卡羅還刺傷了自己。他又怎麼會知道,作為一個殺手,一個真正的殺手,即使什麼都沒有,唯一能把握的就是自己的尊嚴。卡羅就是在跟我的對峙中,被我徹底擊敗了,我擊敗的不是他的武技,而是他做人的尊嚴。還有什麼能讓被自己的同行鄙視更痛苦的事,別人也許不在乎,但他卻十分在意,因為他是一個真正的殺手。

我抬起頭望向夜空,我知道,卡羅還會來找我的,我們之間的一戰是無法避免的。當他下次在見到我的時候,也許只有一個人能留下來。是我錯了嗎?為什麼他剛剛的舉動會給我帶來震撼?我不是一直都鄙視那些為虎作倀的偽君子嗎?也許他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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