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春秋—異界縱橫 第七十三章

作者 ︰ 天龍之翼

「小兄弟,來,咱們坐下來說。如果你不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就叫我一聲老哥哥。」奎恩大師一點都不象他的外表一樣給人一種超月兌的神韻,反而更象是行走江湖多年的武林中人,這到讓我忽然想起了當年江湖上有名的世外高人[逍遙翁]宋老前輩,我依稀記得那年追殺[塞北雙魔]的時候曾與宋老前輩有一面之緣,當時宋老前輩也是這樣嬉笑怒罵,瀟灑自如,若不是他略為顯露那駭人的武功,誰也看不出他就是三十年前名鎮武林的絕世高人。

「老哥哥這是說的那里話來,小弟不過一山野之人,能讓老哥哥看得起,已經是前世修來的緣分了,還有什麼嫌棄不嫌棄的。」我也笑了,這些天來,我第一次放開心懷。在這位可敬的長者面前,我感到無比的輕松。到是莫恩斯大叔和星兒眼楮瞪的老大,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半天說不出話來。

「小丫頭,快去倒點水,小兄弟他們一路趕來,也該渴了,我們這些主人連水都不給人家喝,傳出去豈不是叫外人笑話。」奎恩大師輕輕的在星兒頭上敲了一記,星兒如夢初醒,吐了吐舌頭,向我們做了個鬼臉,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奎恩大師看著莫恩斯大叔搖了搖頭,對我說道︰「小莫和他老子一樣,在我面前老是那麼必恭必敬,讓我渾身不自在,只好溜之大吉,這次要不是關系到人界的生死存亡,我真是不想再跑出來現世。小莫啊,你跟你祖父真是不一樣,當年你祖父是個多麼瀟灑,多麼自負的一個人,那股傲氣讓我都為之傾倒。說來也怪,怎麼你和你老子就沒有繼承他一丁點豪放的性格?全都隨了你祖母,知書答理,沉穩老練,沒一點年輕人的朝氣。要我說你什麼好?但願你們家的小馬不象你們爺倆才好。」

莫恩斯大叔尷尬的不知怎麼回答才好,在這位祖父生前摯友的面前,他就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我急忙把話接了過來,「老哥哥,我二弟可是個豪爽的漢子,有機會你見了,一定喜歡。其實大叔是在我們這些孩子們面前放不開,若是沒有豪氣,大叔又怎麼能白手起家,創下[騰龍佣兵團]這份偌大的家業呢!」

「你不用替他說話,他的那點成就我早就知道了,勇氣確是可佳,但是他的性格就是太矩于禮數了,那個什麼[騰龍佣兵團]從建立到現在,也不過是千把人罷了,始終擺月兌不了佣兵的身份。我跟你說,小兄弟,當年他祖父[普林斯特]縱橫天下,三次越海蹬龍探奇,是冒險者工會和佣兵工會排名第一的人物。不論是魔法還是武技,都是全大陸數的上的。當年全大陸八大佣兵團有五個都是[普林斯特]的盟友,[普林斯特]幫助過的人多不勝數,名望之高,就是當時的國王也要敬他三分。要是他有建國的念頭,只要登高一呼,恐怕組織一支百萬大軍也並非難事。」我第一次听到莫恩斯大叔的家族歷史,真是讓我震驚,沒想到大叔的祖父竟然是這樣一位叱詫風雲的人物。可是現在的莫恩斯大叔一家的狀況,卻怎麼也跟那位[普林斯特]前輩聯系不到一起去,按照一般的理論,[普林斯特]即便不是王公大臣,也一定是爵位顯赫,大叔一家怎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呢?大概是知道我的疑問,奎恩大師繼續說了下去。

「可惜你那祖父脾氣太過倔強,多次拒絕國王的封賞,寧可一輩子當個平民,也不願入朝為官。不過,我老頭子也正是看中了他這點,才跟他相交幾十年,成為摯友的。」奎恩搖了搖頭,話題一轉,回到了我的身上,「小兄弟,我們不說過去的那些舊事了,還是說說現在吧,你的情況我已經听小莫他們說了,按照你的形容,你來這個世界時所穿越的魔法陣,很有可能是一萬多年前,古代神族所建立的超級傳送陣。」「古代神族?」我不覺一愣,這怎麼可能?

「恩,是古代神族,我年輕的時候,特別喜歡閱讀各種古代記載,我依稀記得那時我曾經在一本很破舊的書中曾看到有這樣一個傳說,古代神族曾經遇到一次大災難,幾乎滅族,不知道是什麼人向神王進言,說是在另外一個空間里,有使神族獲得拯救的方法。據說這個人是擁有超強精神力的一位預言家。神王為了整個神族的存亡,不惜調集所有超一流[聖神使]合力建造了一個神殿,並在里邊建立了超級傳送陣,至于結果有多種說法,一種是神王和他的手下去到了另一個世界,並找到了挽救神族的方法,一種說法是神王和他的手下穿過傳送陣,沒有找到拯救的方法,也無法在回到自己的世界,便永遠的留在了那里,還有一種說法是,神王和他的手下雖然穿越了傳送陣,但是卻無法適應那里的環境,沒來的及返回,便死去了。另外還有幾種更加離奇的說法,我認為都不可信,只有這三種卻還有些道理。根據你的情況,我覺得,第一種和第三種更有可能,因為兩個世界的傳送陣都能使用,就證明神王和他的手下確實去過你的世界。」

我靜靜的听著,深深的被奎恩大師的話所震撼,因為我忽然想到了古代的一個傳說故事,在周朝建立前,武王領兵討伐昏庸無道的紂王,其中有一位名動天下的人物,叫[雷震子],雷震子之出生充滿傳奇色彩︰本無父無母,不知何故的藏于一顆巨蛋中棄于荒野。恰巧姬昌(即西伯侯)一次出巡,途經路過發現巨蛋。正自好奇之際,突然一道雷電打落,將巨蛋劈開,一名小男嬰就在蛋中呱呱大哭。昌擅觀天象佔卦,合指一算,推測到此男嬰出生奇特,將來必成大器遂收其為第一百名養子,並見他出生跟雷電有關,因而給他取名為‘雷震子‘。因為雷的外貌與常人有異,天生雷公臉背長一對大翅膀,未幾雷的出現已傳遍朝歌。要真如奎恩大師所說,那麼這位[雷震子]或許就跟古代神族有著某種聯系也未可知。

「老哥哥,你認為這樣的傳送陣還有沒有可能在建立呢?」雖然我並沒有想回去的意思,但是我不得不考慮神魔兩族是否還有能力去到我的世界,我可不想我們的世界也變的象這里一樣混亂。

「可能性幾乎為零!根據記載,當時建立的超級傳送陣,動用了上百名[聖神使],結果是沒有一個活著出來,至于原因誰也不知道,而神王的更替也是在同年發生的,可以這樣說,老神王和那一百名[聖神使]都為此犧牲了性命,這也使得神族元氣大傷,以至于被魔族所利用,幾乎被魔族滅掉,若不是天神降臨及時阻止,恐怕現在早就沒有神族了。因此神族是不可能再去建立這樣的傳送陣了,而且,據說建立這種傳送陣的方法也已經失傳,我想不會再有這種可能行了。」

原來如此,難怪當年小黑的祖先能那麼囂張,魔族會那麼強大,這里邊居然還有這麼一段隱秘的故事。我心里不覺暗暗松了口氣,即使我回不到自己的世界,也沒有什麼遺憾了,獲得新生的我,本來就應該早已死去,能有再次做人的機會已經是很難得了,何必再去強求什麼。不過,在我的內心深處,總是有些疑惑,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嗎?為什麼在當年的神魔大戰中,都有天神降臨的記載?這個天神到底是誰呢?

星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茶水端了上來,或許是我听的太專注了,居然沒有發覺她進來。我心里一驚,怎麼會這樣大意?!我不覺看了星兒一眼,猛然發現,星兒現在的修為竟然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如果不是我心生警覺,恐怕很難注意到她這些微小的變化。星兒紅撲撲的小臉蛋上淡淡的浮現著一層紫氣,這分明是已經到了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境界。才短短的一個來月,她怎麼做到的?!雖然我曾經教過她一些玄門真氣的練法,但是憑她的能力,沒有十年以上的時間,是根本不可能達到這種境界的。

「小兄弟,是不是覺的小丫頭不太一樣了?」奎恩笑著問道。「老哥哥真是高明,這都逃不出你的法眼。」我看著奎恩大師,莫非星兒的變化跟他有關?「哈哈,你少給我戴高帽,想知道就听我說。」大師得意的看了看星兒,頗為自豪的繼續說道,「自從我見了小丫頭,就發現她的武技與我們不同,細問之下,才知道是你教給她的,我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做了詳細的研究,發現你所教的什麼[內功]與我們的斗氣有十分相似的地方,但是卻比斗氣要高出了不止一個層次,不過這種內功卻需要慢慢的修煉,而且是時間越長,功力越深,我近五十多年來,一直在研究草木之術,收藏了很多珍貴的藥材,我根據小丫頭的情況給她專門配制了一種藥物,讓她體內的[內力]與[魔力]融合,並快速壯大,但又不傷及身體,沒想到真的成功了,怎麼樣,老哥哥還是有點用處的吧?!哈哈!」

「老哥哥,真是太謝謝你了,你可真是給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啊!」我激動的說道,真沒想到,奎恩大師居然有這麼高超的練丹術,這讓我一下子高興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要知道,只有一年時間,我要想培養出一批可以與神魔兩族對抗的高手,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現在有了奎恩大師的丹藥,把遙不可及的事變成了可能,我怎麼能不喜形于色呢。

「先別急著謝我,我只不過在小丫頭身上做了個實驗,至于效果還需要認真的考察。而且這些藥物都是十分珍貴的,我也沒有多少,這次為了給小丫頭配藥,幾乎全部用盡了,你的要求我能不能完成,還很難說。」

「老哥哥怎麼知道我會提要求?」「哼,你小子少給我裝,看你那眉開眼笑的樣子,傻子才看不出來,老哥哥今年已經一百五十二歲了,你那點小心眼還能瞞的過我?!」「嘿嘿!」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不幫自家兄弟,還能幫誰去?!小兄弟請放心,只要我搜集到足夠的藥材,一定給你多多的配制這種藥物,起碼也要讓神魔兩族看看,我們人族也不是好欺負的!」奎恩大師鄭重的說道。

「前輩請放心,柳氏家族與莫里斯家族已經傳來消息,您需要的藥材他們正在加緊時間搜集,這次兩大家族都是不惜血本,拿出重金到處收購,相信不久就會有好消息傳來。」莫恩斯大叔向奎恩大師說道。

「哼,他們是看上我的藥方子了,知道這種藥將來必能爭大錢,才會這麼出力,在加上他們家的後人都在這里,不趕著巴結我老頭子才怪呢。」奎恩大師不屑的說道。莫恩斯大叔苦笑了一下,看了看我,我知道大叔在奎恩大師面前,是有苦說不出。

「老哥哥,其實柳氏到不是這麼勢利,現在的掌門人柳玉龍跟我是知己好友,至于莫里斯家族,您也大可不必擔心,莎莉娜將來很有可能成為我的小弟妹,大家都是自己人,誰要是敢騙你的方子,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呵呵,小兄弟,我是在開玩笑呢,其實這種藥只能提升本人修為,根本不能治病救人,平常人服了,也只能是強健身體,沒有什麼大的作用。他們若是想要,就給他們好了,我留著也沒有用,還不如去造福百姓的好。」停了一下,大師又問道「你說的那個柳玉龍,是誰的兒子?柳天賜嗎?」「不是,柳天賜是他叔叔,他父親是柳行雲,也是上代掌門人,玉龍天生殘疾,至今仍無法站立。我曾做過探察,他的腿早已沒了生機,恐怕這一輩子都離不開輪椅了。」

「哦,原來是行雲那個孩子的後代,那可真是可惜了,行雲為人謙遜,做事果斷,在商業上是個奇才,他小的時候,我還見過。天賦奇佳,若是修習魔法或武技必成大氣,沒想到卻做了什麼掌門,真是浪費啊。到是最不成材的天賜小子,後來听說成了什麼劍王,想起來就可笑,那小子小時侯經常被別人打的鼻青臉種,每次都是他哥哥行雲替他討回公道,居然還成了氣候。有機會到是真該到柳家去轉轉,幾十年了,也不知道柳家的老頭子們還在不在?」

「恩,老哥哥,我這次在柳氏到是見了幾位年紀很大的前輩,不過應該不是跟你同一時期的人物,至于其他的人,我就沒在見了,不過听玉龍兄弟說起,柳家還有兩個曾祖輩的長老還健在,只是早就不問世事了,我也沒有見到。或許他們應該是你認識的人。」

「哈哈,這下好了,我知道是誰了,要是這兩個老家伙還沒有完蛋,那可真是有的玩了。小兄弟,你听說過擁有[魔神斗氣]的聖魔騎士嗎?到時候我一定把那兩個老混蛋挖出來給你看看。哼!想躲清閑,門都沒有,叫一幫女圭女圭給大家賣命,真虧他們想的出來。」

我不覺又愣住了,難道柳氏居然還隱藏著這麼兩位高人不成?!為什麼我在柳家的時候他們卻避而不見呢?莫非他們對我還不信任?按理說即使柳玉龍不知道,那些長老和柳行雲也應該知道啊,為什麼他們都沒有提到此事?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解,奎恩大師笑著說道,「小兄弟,你不用疑惑,那兩個老家伙隱藏的深著呢,就是他們柳氏的人,也不知道他們當年的事跡,當年他們兄弟化名闖蕩天下,知道內情的不超過三個人,而健在的,就只剩下我了。那兩個老家伙說什麼雕蟲小技不足為外人道,而且師承隱秘,不想讓家人擔心,所以柳家子弟都不知道他們會武技,一直以為他們倆只是喜歡旅行而已,要不是當年我在天魔遺跡與他們相識,並交為摯友,我也不會知道他們的秘密。」

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柳家的人從來不曾提起他們,或許在柳家人的眼里,他們只不過是體質特別,所以才能活到現在吧。不過,這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真希望能早點見到這兩位前輩高人,一睹[聖魔騎士]的風采,也好見識一下從未見過的[魔神斗氣]的威力。自從我在精靈族密室中修成[魔力元嬰]後,我自身修為更是一日千里,若是現在再踫上[卡魯]那樣的[聖騎士],他們早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而[聖魔騎士]對于許多人來說,只是傳說中的人物,現在居然有機會能見到,我當然不能放過。我和奎恩大師聊的甚為投機,不知不覺便到了午飯時間,由于我的來到,莫恩斯大叔和柳玉嬋她們專門布置了宴席,本來我不想這樣奢侈,但是實在拗不過這些女孩子,只好在奎恩大師的勸說下,一同走進了餐廳。

大伙邊吃邊聊,我把這次的來意毫不隱瞞的告訴了奎恩大師他們,大師表示贊成,並極力向我推薦了六七個少年,而莫恩斯大叔和星兒等人也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在他們說的人中,有三個名字是每個人都提到的,他們是若風、若雷、若雲。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會以為他們是一家人,而事實上他們都是孤兒,名字還是柳玉嬋和莎莉娜給起的,其中若雲是女孩,他們今年都是十五歲,在奎恩大師他們的介紹中,我知道他們是這二百多少年中的佼佼者,儼然是孩子們的首領,根據星兒和莎莉娜的說法,這三個孩子天賦極高,而且善于用腦,很有些鬼機靈。同時,他們都是魔武雙修,在很多方面都符合我的要求,不過我沒有親眼見到,還不能下結論。我準備下午訓練的時候再好好觀察一下。看看他們的真正實力後再說。

這頓飯吃了好長時間,我從一開始就在听,所有人的話題都離不開他們訓練的那些孩子,我可以看到他們每個人眼中流露出的那種自豪,那種欣慰。可以想象,他們在這些孩子身上耗費了多少心血,這些孩子已經成為他們生活的一部分,我不覺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一絲猶豫,我真的需要讓這些孩子去打仗嗎?真的需要讓這些孩子過早的失去童年的樂趣嗎?雖然他們現在的生活也極為艱苦,每天都要接受嚴格的訓練,但是最起碼他們不會與敵人真刀真槍的撕殺,不會流血犧牲,不會親眼看到自己身邊的同伴一個個的死去,讓他們這麼小的年紀就去經受這些殘酷的現實,我真的能做到嗎?!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自己的童年是在不幸中度過的,少年時又為了生存而接受殺手的殘酷訓練,可以說從小到大幾乎沒有過過幾天好日子,現在,我如何能忍心再去剝奪這些本來就可憐的孩子們剛剛獲得的幸福生活呢?一個聲音在我心底響起,人界已經面臨毀滅的危險,這些孩子如果不能盡早的成熟起來,擔起拯救人類的使命,那麼人界的未來就會陷入無休止的黑暗之中。那麼,更多的家庭,更多的孩子會為此而付出慘重的代價。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罷了,就讓我做一回惡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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