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認為凱迪夫會上當嗎?」天行跟我坐在幻影兵團的一個營帳中品茶聊天,不時有身穿黑色軟甲的暗夜族戰士進來向我們匯報城里發生的每一件事。「只要不關系到他的切身利益,他是不會去操那個閑心的。」「國王真是老奸巨滑,派出的這兩個人都不是好對付的!拜恩特還稍微好一些,凱迪夫狡猾之極,我擔心天南漏出馬腳。」天行略有些憂慮,我微微一笑,「你知道天南的出身嗎?」「哦?這個我到不是很清楚,以前我也曾經調查過他,不過跟他一起的人都不十分了解,而且做為格斗士,每個人都有一段傷心的經歷,他們也不願意告訴別人。」我點了點頭,「天南本是西大陸一個巨商之子,少年時游手好閑,喜歡爭強斗狠,其父見他嗜武,便花重金給他找了多名頗有地位的老師,本來希望他能專心練武,將來成為騎士,也好光宗耀祖,沒想到他學武有成後,變本加厲,如同月兌韁的野馬一樣,無法駕馭。他父親的商場對手找到了陷害他們家的機會,布下圈套,使得天南在一次械斗中,失手將一位伯爵的兒子打死,惹來了殺身之獲,天南是家中獨子,其母又急又氣,本就孱弱的身體難以承受這樣的打擊,在天南被關押後不久,便病重不治撒手塵寰,其父為了能將他救出來,幾乎用盡了全部家財,總算是將死刑改成了流放,終身不能踏入本國!其父為了他的事也耗盡心力,再加上他父親商場上的對手落井下石,偌大一份產業瞬間崩潰,其父本來就已經年事以高,經過這件事不久也跟著他母親一起去了。天南為此洗心革面從新做人,但是他始終難以平息對那些陷害他們家的人的憤怒,那一年他才剛滿十九歲,他用了八年時間,改頭換面,隱姓埋名混跡在各種風月場所,不惜使用各種手段把那些人全部搞的身敗名裂,最後一次他鋌而走險,親手暗殺了當時花錢設計他父親的主謀,被全國通緝,從此開始亡命天涯,再後來的事你就知道了,他成了一名格斗士,其實他不是被賣去的,他是自願加入,沒有了牽掛,沒有了復仇的動力,沒有了目標,每當想起為了他雙雙死去的父母,他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他是想借此來逃避那些糾纏著他的回憶!」天行靜靜的听著我的敘述,感慨萬分。「難怪天南平時少言寡語,但是眼光異常敏銳,很多事情他都是心知肚明,只要安排了,他就知道該如何去做。原來他竟然有這麼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是啊!天南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憑他當年積累下來的經驗,對付凱迪夫應當不成問題。我這次也是沒有辦法才讓他出面,畢竟當年的一切都是他不願再勾起的回憶!」天行點了點頭,深有感觸的說道,「不錯,我何嘗不是在逃避,這段時間以來,我常常想起在聖龍時的那些日子,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王和母後以及哥哥姐姐都對我疼愛有加,二哥性格直爽,我記得小時侯他經常騎著馬帶我出去打獵,那會兒他常常讓我做在他的前面,縱馬狂奔,那種飛一般的感覺我至今難忘,他還手把手的教我射箭,當我能射中靶子的時候,他開心的放聲大笑,還自豪的告訴給父王和母後听,就好象是他自己得到了什麼寶貝一樣。大哥比我年長許多,平時經常教我詩詞歌賦,文學繪畫等各種知識,算的上是我的第一個老師,還有兩個姐姐,對我更是喜歡的不得了,除了給我好多好吃的東西,還常常偷偷的帶我出宮去玩,為此沒少受到母後的責罰。一家人生活的十分和睦,直到我八歲離開王宮,跟隨著名的克雷德利導師學習,本來母後是不同意讓我離宮的,但是父王認為,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應當得到更多的鍛煉,因為那時候大哥已經是大家公認的王位繼承人了,按照父王的意思,將來我會得到屬于自己的封地,如果我一直呆在宮里,就無法學到更多的知識,而克雷德利導師是出了名的倔強,從來不到王公貴族家授課,更不要說王宮了。即便是作為王子的我,在老師身邊也跟其他孩子一樣,沒有得到半點優待,八年多的求學時光中,我每年只有不足一個月的假期,每次回家都會讓家里人象過年一樣的開心。卡萊兄弟就是我在老師身邊學習時的同窗好友,雖然後來他們成了我的侍衛,但是我們一直親如兄弟。沒想到完成了全部的學業,我回到王宮後,卻發現一切都在慢慢的改變,先是大哥一心研究學問,還開始涉足商界,對朝政絲毫不敢興趣,緊接著二哥痴迷于軍事,常常在軍營中操練部隊,兩個姐姐也早出嫁了,他們都很少回來,除了我還能常常陪伴父王和母後,偌大個王宮一下子冷清了很多。我經常看到父王為了兩個哥哥的事嘆息不已,于是我就暗地里找了一些父王當年的老臣,這才了解了其中的一些秘密,加上卡萊兄弟和其他幾位同窗好友的幫助,我們總算查出了二哥那邊的真相。沒想到最後不該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天行眼圈微紅,流露出無限的悲傷。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四,有些事情已經發生,就無法再挽回,我們這些活著的人,應該想的更長遠,宮廷中權利只爭,國家間領土之爭,永遠是無法回避的現實,或許有一天這個大陸統一了,我們可以找到一條前人從未走過的路,來改變這種舊的格局。」天行點了點頭,「大哥說的很對!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自古以來一個國家都是一家人的天下,難免良莠不齊,沒有誰可以使自己的家族永久的統制一個國家,或許我們可以將這種制度加以改變,讓一個偉大的國家永遠的生存下去!」
「報告團長、總指揮,目標已經進入紫雲軒!」一個暗夜族戰士進來向我們匯報,「恩!戰團長到了嗎?」「戰團長已經到達城外,正等著您的命令!」「好!告訴戰團長,現在可以進城了!記住,不要讓目標的侍從離開指揮部!」「是!」「還有!通知尼洛維克團長,叫他做好準備!必要的時候,可以把事情再鬧大一點。另外,把所有暫時遷離那里的居民一定要安頓好,至少在目標離開這里之前,不要讓他們回來,至于費用我們可以加倍賠償!」「屬下明白!」傳令的戰士出去後,天行笑著對我說道,「大哥,你這一招可真夠絕的,凱迪夫做夢也想不到周圍的居民竟然都是我們的人化裝的。」「呵呵!這還要感謝黛絲她們,沒有這些女孩子我怎麼可能搞出這麼多家庭來?即便是我的易容術再高明,也不可能把男人化裝成女人,就算是真的化裝出來了,恐怕也逃不過凱迪夫的眼楮,那個家伙可是閱人無數的老色鬼!」「那到是,不過這些女孩子都是些姑娘家,怕也難蒙混過去。」「怎麼,你忘了那些投降過來的軍官家屬了嗎?那些大嫂們可不是省油的燈,這次我專門叫那些本地的軍官把家里人都接了過來,並承諾,只要她們好好配合,不但可以讓自己的男人獲得重用,還給她們在迪多哥斯置辦住宅,能和自己的男人天天見面,她們不答應才怪了!」「哈哈!大哥啊!我簡直是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了!這樣的辦法你也能想出來!換了我,早就亂成一鍋粥了!」「你啊!什麼時候也學會拍馬屁了?!哈哈!」我倆放聲大笑,凱迪夫要是知道我為了給他演這出戲,花費了十幾萬水晶幣,不知道會做何感想?!「不過大哥啊,你怎麼會提前做好準備?我記得你好象也是在他們來了以後才知道的,莫非你真的能未卜先知?」我微微一笑,「我還沒有達到那個境界,我是猜的。你想,國王本來就對我們產生了懷疑,我們現在向他表示效忠,他一定會派人前來探察,不管是誰來,都會打著特使的旗號從我們這搜刮些好處,根據我對馬洛卡的了解,那些上層人物,沒有一個不貪財的。但是,第三和第四兩個軍團又都是出了名了清廉,對很多大臣都不買帳,所以這個苦差事不會有誰願意擔任,國王派來的人必定是十分狡猾的,否則國王也不會放心。于是我就提前做好了部署,派人跟那些居民進行協商,只要我們需要,他們就舉家遷移,並且不帶走任何物品,如果我們損壞了物件,將加倍賠償,他們都十分配合,我們的人根本沒費什麼事就辦妥了,至于那些本地軍官的親屬,更好說話,為了自己的男人,她們無條件的答應幫助,我們找的幾個歌妓,我只讓卡羅跟他說了一句,隨時征用,否則封他的歌舞坊,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呵呵!大哥,你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我看回頭我們開個會,讓大家都掏點,怎麼也不能讓你一個人擔當。」「怎麼,莎莉娜的私房錢還沒有被你用完?哈哈!」我和天行都笑了起來,只不過他是不好意思的笑。
紫雲軒的一個豪華雅座里,燕天南正舉杯向凱迪夫敬酒,他們身邊還有四個歌妓女,「唱的不錯,來,我賞你一杯。」凱迪夫一只手不老實的在一個歌妓身上模索著,一只手將一杯酒送到了歌妓的唇邊,這幾個歌妓都頗有幾分姿色,她們號稱是迪多哥斯最紅的,平時也經常跟一些貴族打交道,至于私下里的皮肉生意也沒少接過,向凱迪夫這樣的人,她們可是見的多了。「哎呦,大人啊,小女子可是不會引酒的,要是奴家喝醉了,還怎麼伺候大人啊?」這名叫如花的歌妓,遇推還迎的半倚在凱迪夫懷里撒著嬌,「大人好不公平啊,奴家也唱了,怎麼大人就單單賞賜如花呢?」旁邊叫如意的歌妓拉住凱迪夫的胳膊不依的嬌聲責備,「哈哈,都賞,都賞,你們唱的都好,來來來,本大人統統有賞。」凱迪夫一邊在兩個歌妓身上吃著豆腐,一邊用放著光的小眼楮在另外兩個歌妓身上不停的打量,看樣子這家伙頗有些四個統吃的意思,燕天南色色的拉著一個叫如夢的歌妓摟在懷里,對凱迪夫說道︰「大人,這樣喝酒太沒有新意,不如我們換個喝法。」「哦?將軍請賜教!」燕天南在如夢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如夢咯咯的笑了起來,微紅著臉在燕天南胸膛上輕輕捶了幾拳,嬌聲說道︰「大人好壞哦。」凱迪夫立刻來了精神,追問︰「快說說,怎麼個喝法?」燕天南微微一笑,「大人莫急,您可知道這幾個丫頭還有一手絕活,等下我們一邊欣賞一邊喝酒,必叫大人今生難忘。」如夢跟其他三個歌妓耳語了幾句,邊起身走到了里間,不一會,四個歌妓穿了一身輕紗制成的衣服走了出來,燈火中玲瓏剔透的玉體歷歷在目,**更是忽明忽暗,引人產生無限遐想。「如夢先來!讓大人欣賞一下!」燕天南對四個歌妓說道,四個歌妓把桌子上的酒菜收拾了一下,中間騰出一小塊空間,將如夢扶了上去,如夢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盡情的施展自己柔軟的身軀,如意和如花則拿起樂器,輕聲彈奏起來。這正是我們世界中的雜耍,也叫軟功,要從小開始訓練,沒有十來年的工夫根本就不可能達到這種境界,凱迪夫在王都到也見過這種表演,但是這麼近的距離,又穿的這麼暴露,他還是第一次經歷,然而事情還沒完,燕天南倒了八小杯酒,排成一排放在桌邊,如意一個鐵板橋,身體後仰下來,用嘴輕輕叼起一杯酒,身體奇妙的一旋,變成單腿支撐,將身體靠近了燕天南,燕天南頭微微抬起,剛好迎上如夢的朱唇,如夢輕輕將小杯中的酒緩緩傾倒進燕天南的口中,「妙啊!將軍真是雅人!這等喝酒只法,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是太奇妙了。」凱迪夫的話剛落,另一個香艷的場面馬上就叫他差點流下口水,只見如夢身體又是一扭,這回是正面向下,但是卻依然是單腿支撐,不過沒有叼起酒杯,而是將杯子含住猛的一吸,一杯酒全部進入口中,然後身體轉過來,倒著將頭垂下,將朱唇對在了燕天南的嘴上,把酒用舌尖送入燕天南口中,而玲瓏剔透的身體在燕天南眼前顯露無遺。凱迪夫簡直看呆了,這真是太刺激他了,燕天南飲完兩杯酒,色色的一笑,「大人,怎麼樣?您也試試?!」「好!好!好!我也來!哈哈!」凱迪夫早就迫不及待了。旁邊站立的如嫣立刻替換下如夢,站到了桌子上,每想到,如嫣比如夢的技巧更高超,身體也更柔軟,更豐腴,凱迪夫樂的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盡情的享受著。如意和如花也不在伴奏,重新坐到了凱迪夫的身邊,讓他一邊喝酒一邊在身上吃著豆腐。還不時嬌喘連連的撒著嬌。燕天南把握的非常好,在喝酒的空擋,將自己的目的婉轉的告訴了凱迪夫,凱迪夫當然不是傻子,燕天南的話他一听就明白,什麼天龍軍團是佣兵出身,什麼名聲雖大卻是圖有需表,什麼人員犧牲最大,始終無法補充齊備,什麼以後還要大人多多提攜,說白了,就是想給天龍軍團要個正式的封號,將來組建天龍軍的時候在領導層有一席之地。凱迪夫心不在焉的應承著,燕天南是多聰明的一個人,知道光是這頓花酒無法打動凱迪夫,「大人這次一路趕來,想必也是異常辛苦,我代表天龍軍團向大人表示敬意。」說著,從懷里拿出個小包,遞到凱迪夫手中,凱迪夫用手輕輕一捏,便知道里邊是一張卡和一顆珠子,他明白,這必然是一張錢莊的存錢卡,至于是什麼等級的,他不便多問,更不好打開看。至于珠子,他就不知道了。「這是?」「大人不要見怪,這只是天龍軍團的一點心意,小玩意,請大人帶回去給小公子玩耍。」燕天南真是厲害,睜著眼楮說瞎話,不知道內情的人絕對想不到里邊是存錢卡,而那顆珠子也不會真的是小孩的玩具。「這怎麼好意思?!」手里拿著小包,凱迪夫嘴里還推月兌著,「大人莫非瞧不起我天龍軍團兩萬將士?我們又不是給大人的,小公子快過生日了,這是我們給小公子的生日禮物,大人莫再推辭。」「這話說的,我怎麼敢看不起天龍軍團的勇士們。那我就卻之不恭,替犬子收下了!呵呵!」兩個人都笑了起來,四個歌妓非常聰明,知道這是官場上的事,並不糾纏,只是一個勁的勸酒。
「好熱鬧啊!怎麼,凱大人也睡不著覺?!」門忽然被推開了,拜恩特和卡羅出現在門口,只不過卡羅現在穿的是便服,「呦!是拜恩特大人,快請,下官听說您出去了,正愁怎麼找您呢,沒想到在這遇上了。」燕天南急忙站了起來,向門口迎了過來。「原來是副團長大人請客,怎麼只有你們兩個啊?尼洛維克和托馬斯團長沒來嗎?!」「兩位團長不勝酒力,已經安歇了,將軍也是出來看本城夜景的?」「恩、恩,在下遇到當年舊友,一起出來逛逛。」拜恩特似乎也發覺自己說話有些強硬,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天龍軍團的副團長,又不是自己的手下,更何況自己剛剛跟卡羅喝的有些微醉,怎麼能指責人家。「既然遇上了,大人就不要再推辭,一起進來坐坐啊!」「我看就免了吧,天已經很晚了,我還要回去休息,凱大人,不要忘了明天的閱兵,我們作為國王特使,要是大醉不起,恐怕會有**份!大人晚上不要太操勞了啊!」拜恩特掃了四個穿著暴露的歌妓一眼,話中有話的點了一句。「有勞將軍掛心,下官還不至于那麼不濟,我看大人也喝了不少酒,的確是應該回去休息了。」凱迪夫對于拜恩特處處不給他面子,也多少有些不滿。
「兩位特使怎麼還沒有休息?!下官戰天華迎接來遲,還望恕醉!」一個渾厚的聲音在門廊中響起,戰天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趕到了,而且還是在這種另人尷尬的場面下。凱迪夫和拜恩特都是臉色微變。燕天南則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對戰天華的來到頗有些不滿。而卡羅則略顯驚慌,好象是有些擔心的樣子。凱迪夫和拜恩特都知道戰天華這個人正直的有些不近人情,他們作為特使,晚上不休息,出現在這種風月場所,戰天華一定不會有好臉色看,雖然他們並不擔心戰天華會對他們怎麼樣,但是傳出去畢竟是好說不好听,剛到迪多哥斯就出來喝花酒,別人知道了,多少都要丟些面子,要是國王知道了,自己恐怕還要受到責罰。拜恩特是心中大喊冤枉,自己是剛好踫上的,卻叫戰天華給看到了,就算自己再怎麼申辯,別人也不會相信。戰天華一身戎裝,帶著幾名侍衛出現在門口,一看就知道是風塵僕僕的趕來的。凱迪夫也站起身迎了出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最好什麼都不要說,就當不知道好了。幾個人在雅座的門口相會了!而那四個歌妓並不知道這里邊的隱情,還以為又有生意上門了,連衣服都沒有去換,就這樣跟了過來,絲毫沒有注意到凱迪夫臉上的尷尬。一場好戲終于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