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迷城 【9】 驚鴻一瞥花裙子

作者 ︰ 西瓜愛上夏天

張歪吊的工作,那是一個頭疼的問題啊。第二天一早,張歪吊還是被桂琴姨叫醒的,桂琴姨遞給他五十塊錢,讓他傍在身上零花。還叮囑強叔,要強叔多為他的工作操點心,然後就匆匆的又去上班了。

拿著桂琴姨給的五十塊錢,張歪吊很感激,差點就要流下心酸的淚水了。這個世界上還是女人心疼他,就如他老媽,出來時他老爸只答應給他一百三十塊錢的,還是老媽好說歹說才加價加到了一百五十塊錢。只是這都是過眼雲煙了,那錢都進了別人的口袋里了。

強叔也真听桂琴的話,桂琴走後不久,他就帶著張歪吊出去吃了每人一塊錢的早點(醬油拌河粉,廣東打工者特色早點),接著就是去找工作了。

還是那輛三輪車,一人蹬一人騎,有點像是沿街收廢品的收購佬。今天算是張歪吊真正的見識廣東為什麼這麼發達了,就拿曹步來說,曹步只是一個行政村,分為曹一曹二曹三三個小組,但是每個小組都有自己的工業區。工業區里廠房林立,機器轟鳴。和起他的家鄉永安縣來比,他都不願意比了,想想都讓人感到羞愧。

廠房不少,招工的也多,幾乎每家門口都掛著牌子招工。可一听說是沒有身份證的,人家話都不願意說,直接就擺擺手拒絕了。一連幾天,他們跑遍了曹步、古鎮,還有臨近的一些工業區,但都是徒勞無功。桂琴姨給的五十塊錢也被張歪吊喝水吃雪糕用去了一半。張歪吊感慨,泱泱廣東之大,竟然容不下他這個未來社會的精英。

讓人佩服的是,陪張歪吊找工作這麼累,強叔每天半夜還有心情起來拉桂琴去衛生間。張歪吊可是沒有精神了,昨晚他都只是知道強叔和桂琴姨去衛生間,而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出來了。

今天張歪吊和強叔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出租屋時,感覺到房間好像有什麼不同,可能是桂琴姨已經回來了吧。張歪吊問:「姨啊,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貨趕完了,難得輕松,下午有半天的假放,晚上也不要加班。」桂琴一邊麻利的收拾房間一邊說。

「咦!什麼時候買的這塊布啊?」一問完張歪吊就後悔了,他知道自己問這句話是多麼的愚蠢。原來桂琴姨的蚊帳邊緣已經被一塊淡綠色的花布給團團圓圓圍了起來,這就是進房間感覺不同的地方。在蚊帳外面圍上花布那不就是為了不讓外面的人看到里面嗎?不讓誰看?這不是明擺著嗎!所以張歪吊這樣問不是「自取其辱」嗎?不過張歪吊理解桂琴姨,桂琴姨是女人,還是一位美女,美女睡覺當然不能給男人看了。張歪吊是男人,有可能還是一個「男人」。

張歪吊問了,桂琴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她的臉瞬間紅了起來,紅得像滿月酒時人們做的紅雞蛋。為了擺月兌這種尷尬,桂琴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今天出去找工作有眉目嗎?」

「唉!別提了,廣東人不認識人才,不就是沒有身份證嗎,沒有身份證不等于沒有身份啊。」

「呵呵……,別著急,慢慢找,一定會找到的。今晚姨不用加班,我們出去放松放松,去古鎮廣場玩,哪里可好玩了。」

吃罷晚飯洗了澡,推出那輛萬能的三輪車,三人朝古鎮廣場瀟灑去了。不用加班的桂琴姨也換下寬大的廠服,穿上碎花連衣裙。頭發也不在扎起,而是像瀑布一樣披肩而下。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個十**歲的少女,把張歪吊看得都有點傻了。張歪吊和桂琴面對面的坐在三輪車上,每當有大車呼嘯而過時,都會卷起一陣大風,把桂琴的裙擺吹起。有好幾次張歪吊都看見了桂琴雪白的大腿,還是大腿根處。遺憾的是沒能看見那個內,不過張歪吊知道那個內是什麼顏色的,因為裙子的布料好薄,若隱若現。

古鎮廣場其實不叫古鎮廣場,它有名字,而且是很社會主義的名字,叫做人民廣場。人民廣場,可以給人民自由進出不用收費的廣場,這就是真的社會主義。不像人民醫院這些打著人民和救死扶傷的旗幟,而耀武揚威漫天要價。人民廣場建在豪華的百惠商城和濱海大酒店旁邊,這里有音樂噴泉,有露天舞廳。是勞累了一天的人們休閑的好去處。

一到廣場,張歪吊就被這美景迷住了,霓虹燈閃爍,燈箱廣告應接不暇,到處帥哥靚女。來古鎮(曹步是古鎮的一個村大隊)這麼多天了,還沒有認真逛過呢。疲憊的精神一下子跑到了九霄雲外,強叔還沒有鎖好三輪車,他就拉著桂琴姨要去逛商場。商場里商品玲瑯滿目,很多都是張歪吊第一次見到的。家庭影院一套兩萬多塊錢,張歪吊買不起但是卻去試唱了。名牌衣服幾百上千一件,穿不起卻去試了。散裝糖果餅干幾塊錢一斤,買得起卻不想買。因為來到了廣東他就不想吃這些東西,想吃的只是水還是水,廣東真特麼的熱啊。

張歪吊就像一只猴子,這里模那里踫踫,完全不理會服務員異樣的目光。害得桂琴逼不得已買了一瓶洗發水和一袋卷紙筒(衛生紙),免得別人懷疑他們是進來蹭空調鄉巴佬。

強叔是個大老粗,晚上他也是打著赤膊,把衣服搭在肩膀上,腳上的人字拖拖得啪啪響。一個大老粗和穿著時尚的男女們在一起,感覺很是不搭,逛了兩層商場,他就忍不住了,拉著張歪吊和桂琴說要去廣場坐坐。廣場也應該是挺好玩的,所以張歪吊欣然的同意了。回到了廣場,強叔就坐在路燈下和擺殘局(象棋)的老頭聊了起來,張歪吊則對那輛三輪車產生了興趣。他跨上三輪車,帶上桂琴姨,沿著廣場邊緣的環場大道一圈一圈的騎了起來。三輪車一會兒「之」字形的彎來彎去。一會兒風疾電馳,把後面的桂琴花裙飛舞。一會兒又來個急剎車,讓桂琴尖叫連連。三輪車就像是個玩具,被張歪吊折磨著,兩人就如孩子般嬉戲,倒也十分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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