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抬腳進了辦公室,掏出了電話,邊開機邊嘀咕︰「不行,必須報案,不然會出大事的。」
王樂意跟進屋來,按了按村長的手,說︰「瞧把你給嚇的吧,我不這樣說,怎麼替你解圍?他們鬧來鬧去的,你不心煩啊?」
「你的意思是拿話嚇唬他們了?」
王樂意詭異一笑,點點頭。
村長望著王樂意的臉,松了口氣,說︰「你這個小子,到城里幾年硬是學壞了,會編瞎話哄人了不是。」
王樂意人模狗樣地說︰「這叫策略,不是瞎話,這個你老比我懂。」
村長收起了電話,坐了下來,點燃了王樂意遞上來的香煙,深深吸了一口,問︰「你有策略?有啥策略?說來听听。」
王樂意說︰「村長,叔,憑良心說,你覺得那事兒有那麼嚴重嗎?不就是打遠處瞅瞅**嘛,又沒動手,再說了,都是些小孩子,又不懂個啥,何必小題大做呢?」
村長瞪大眼楮,說︰「你小子說得倒輕巧,只是遠處瞅瞅?人家校長說了,他是躺在女茅房拉屎的糞坑下邊,往上瞅的,那還不一目了然啊,一個個小**蛋兒粉女敕女敕的,光溜著呢,一點疤麻都沒有,都讓他給眼jian了。還听說,听說被人捉到的時候,他還沒人樣的耍自己呢,真他女乃女乃的豬狗不如!」說完搖了搖頭,嘴角竟掛著一絲奸笑。
王樂意傻了半天,等緩過勁來,低聲說︰「村長,其實吧,我覺得那些事不一定是真的,耳听為虛嘛,說不定是有人不懷好意糟蹋他呢,老東西前幾年跟那麼多女人相好,惹惱了一大堆的熊雞*巴爺們兒,會不會是哪一個懷恨在心,編了這麼個由頭來折騰他呢?現在又沒有實據,我看這事不見得就當真,你看呢加權叔?」
村長鼻腔里哼哧了一聲,虎著臉說︰「還不當真?我實話告訴你,人家王校長都給他錄了像了,這還跑得了他!」
「錄像了?是真的?」王樂意一怔。
「這還假的了。」
「叔,你看過那個錄像了?」
「沒有,人家校長捂得緊,不讓外人看,說是就等交給辦案的民警看,那可是鐵證呢!」
「听你的意思是,那校長是想去報案了?」
「現在不是還沒報嗎?我看你啊,還是趁早去找他溝通溝通,他可是個知識分子,我跟他半句話都談不攏,不講人道理,還是你自己去跟他扯吧。」
「怎麼個扯法?」
「你都在城里呆那麼久了,人呀鬼呀的見得比我多,這個還要我教你啊?去……去表示一下心意唄。」
「表示一下意思?你的意思是他好哪一口?」
村長點點頭。
「那校長他都喜歡些啥呢?」
「不知道,听說他喜歡的可多了,人家要的他都想要。」
「可肯定有他最喜歡的吧?」
「有,可他最喜歡的,你肯定舍不得。」村長說完,詭秘的笑了笑。
「啥?他到底喜歡啥,叔你照直說。」
「我不想說,你自己回家,慢慢琢磨去吧。」
「這還用得著保密了,叔你太小氣了……」
王樂意嘰嘰咕咕走出了村委會,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離村子三里地的小學校。
他不是去找校長的,而是繞著道徑直去了女生廁所。
這會兒正是上課時間,教室里傳出了朗朗的讀書聲,院子里不見一個人影,更沒人過來如廁,廁所這邊靜悄悄。
王樂意來到廁所外邊,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瞅了好大一陣子,心里就罵開了︰他女乃女乃個蛋的,這是哪一個糊涂蛋規劃的校園,竟然把廁所建在了外頭,離得又那麼遠,不出事才怪呢?就算是他王板凳不看,李板凳也會看,明擺著的,太方便了嘛。
這個所謂的廁所,無非就是一個簡易的大棚子,棚子中間沏了一座磚牆隔成兩個區,也就有了男女之分,上面再用葦箔蓋嚴了,涂上泥巴,又遮上瓦片就成了。
采用的又是外排式的那種,蹲坑呈漏斗狀,直接通到了牆外的泄便道,然後流到旁邊的一個臭水溝里去了。
王樂意立在廁所後面,仔仔細細端詳了好一陣子,他卻疑惑起來,這泄便道緊連著蹲便坑,他狗日的王板凳是怎麼能夠看到女人屁*股*溝的,難道他是直接伏在臭糞水里翻著眼珠往上看不成?
只是為了過過眼癮,他不會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吧……
這樣分析下去,就不得不讓人懷疑,或許是校長他們蓄意陷害,別有用心,我就不信他們能把干屎抹在人身上……
王樂意想到這兒,一咬牙,一縱身,干脆自己趴到了硬梆梆、臭烘烘的地上。他想親身考證一下,在這個位置究竟能不能夠看到拉撒中的腿*叉間,也好獲取第一手資料,以便揭破他們的謊言。
當王樂意身體緊貼了地皮,側轉著臉,吃力翻著白眼往糞坑上方望去時,登時目瞪口呆、氣喘不暢,他竟然果真清清楚楚看到了兩片亮白,以及……
他心跳怦然加快,身上滾燙熱火起來。
「嗨!你在干麼?」
一聲斷喝在身後響起,不亞于晴天一聲霹靂,把全神貫注、意猶未盡的王樂意嚇得一陣哆嗦,直接癱軟了下去,軟面一般貼在了地上。
王樂意強迫自己鎮靜下來,他用勁眨了眨眼楮,這才看清眼前是一雙擦拭得能照出人影子的皮鞋,脊背上禁不住一陣陣發涼。
「是……是校長啊,我是想,想……」王樂意邊起身往上爬著,邊扭頭望著校長一張陰沉著的臉,結結巴巴起來。
「你還能想怎麼著?你無非也想跟你叔叔一樣,偷俺人家女孩的屁*股吧?是不是你們李家的男人都是這樣的德性啊?」校長大聲呵斥起來。
王樂意站直了身子,胸膛卻軟塌著,挺不直,面紅耳赤地辯解道︰「校長,您……您一定是誤會了,我怎麼會……怎麼會做那種事情呢?」
「你不會?那剛才在干什麼呢?」
「我只是想,想弄清楚我板凳叔他……他是怎樣看到茅坑里面的,我覺得這好像不大可能,才來試一試。」
「狡辯吧?」
「怎麼會是狡辯呢?我,我確實啥也沒看到啥呢。」
校長眼楮瞪得溜圓,大聲喝道︰「我看你這個年輕人還挺頑固的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吧,你說啥也沒看到是不?那好,你給我轉過頭來,看看,瞪大眼楮好好看看。」
王樂意緩緩轉過身來,隨著校長的指向看過去,瞬間便沒了底氣,蔫了——他竟然看到了剛從廁所出來的孫秀紅老師,臉隨即唰一陣紅得像著了火,嘴上卻仍在無力地辯解著︰「我真的啥也沒看到,一點也沒看到,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