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天是黑色的,大多數學生都把自己埋進書堆里,像機器一般孜孜不倦的做著一套套試題。小部分,比如仲春,王蕾,陸藍,柏離月這樣的典型可以分為四類。一類是破罐子破摔型的,不管老班怎麼苦口婆心的勸著,仲春就是鐵了心的做班級的蛀蟲!還有一類是早有安排的,王蕾和仲春一起在課堂上睡覺,被罵的永遠是仲春。因為王蕾已經找好學校了,听不听課神馬的,無所謂。一類是陸藍,千方百計的頂住學校和家長的壓力到處鑽空子,找辦法退學,讀書用功神馬的排排站好麼?至于柏離月這類的天才好學生,苦讀書什麼的不存在的說!
「咳咳…」女神不舒服的清了清嗓子。「怎麼?我怎麼覺得你最近身體越來越差?」陸藍眼尖,一句話引起了剛準備去找周公的仲春和王蕾的注意。雖然和仲春不對盤,但是陸藍和柏離月的感情還是很不錯的。「不是說感冒麼,還沒好啊?」看著臉色不正常,嘴唇蒼白的柏離月,王蕾皺了皺眉。「去醫務室。」仲春站了起來,示意柏離月和她一起去。「你認為我家的私人醫生比不上這個校醫?」仲春抿唇︰「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事,真的。」「我不放心。」仲春不依不饒。「呵呵。」柏離月翹起嘴角︰「我只是有點頭暈,馬上就放學了,回去讓醫生看看就好了,沒事的。」「我沒有親口听見你家醫生說你的情況我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回去怎麼樣。」「你不怕暈車暈過去。」愣了一下,柏離月吐槽了一句。「我是怕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死。」「….夠狠!「
「嘔!~~」一下車,仲春就吐了個天昏地暗。本來就挺白的小臉現在就跟吸血鬼似得。「柏…柏離月…小爺我……嘔!~~」「暈個車還那麼不安分。」鄙視夠了仲春,陸藍尾隨著柏離月進了家門。一幢三層小洋樓精致的就像一幅畫,不管來幾次,仲春都是抱著欣賞的態度對待柏離月家的房子。穿過門口的小花園,仲春快步追上前面的兩個人。「不是說好了我做代表來慰問柏離月同志的嗎,你來干嘛啊。」「不關你事。」「……忍你一次。」回來的時候是和陸藍兩個人一起回來的。本來就是對頭,所以仲春沒指望陸藍能和她說話。可是,陸藍卻開口了︰「柏離月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仲春頓了頓︰「醫生不是說他只是頭痛麼。」「那是說給我們听的你看不出來?!」陸藍有些氣急敗壞︰「說什麼只是頭痛,如果只是頭痛那為什麼柏離月家的保姆和醫生臉色都那麼沉重?!就連長年在外的父母都說這幾天就回來,你就不覺著有問題?!」仲春淡淡的看著急得就快要哭的陸藍,早就知道陸藍和柏離月的感情好,沒想到不可一世的陸藍原來那麼看重柏離月。「這個學期已經是第五次請病假了,有問題,一定有問題!」陸藍捂住眼,語氣顫抖。仲春看見陸藍的指縫間流出了一串串沾著粉底的水,要是以前,她一定會吐槽陸藍惡心什麼的,而現在,她卻一點都不覺得惡心。仲春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如果會說,她早就說了,不說你瞎猜有什麼用。柏離月從小身體就差,不能磕著踫著。稍微一下說不定就得住院。要說柏離月沒問題我死也不信,但是現在,特麼她就是不松口能怎麼辦?!我會逼她,我們一起逼她,我就不信,撬不開那孫子的嘴!」說著說著,淚珠也從仲春的眼眶流了下來,一滴接著一滴。一對冤家,就因為柏離月在大街上就這麼兩個互相抱著彼此,蹲在路邊大聲痛哭。一對冤家,就因為,柏離月….
關于撬開柏離月嘴巴的事情被強行擱置了下來,到底是小孩,怎麼可能玩得過柏離月的父母。「離月她真的沒事的,休息個七八天就能上學校去,馬上就要高考了,怎麼能耽誤學習呢?!這孩子從小身體差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呀就是個林黛玉的小姐命,沒事的,養養就好了。」陸藍,仲春,王蕾沒有走,她們死死盯著笑得和藹的柏離月的母親,就這麼坐在客廳。柏阿姨的臉色沉了下來︰「怎麼,你們還巴不得離月有什麼不成?仲春啊,你和她從小玩到大,她有什麼事你們不知道啊?走吧,阿姨都說沒事了,我還能騙人?」仲春拽住想要說話的陸藍,帶著她們往門口走去。不用看見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柏阿姨,仲春走到門口定住,用一種沉重的語氣說道︰「阿姨,你快哭了。」沉重的關門聲驚擾了正在發呆的柏離月的母親,不自覺的輕撫眼角,那里剛剛流下了一滴滾燙的眼淚。
關于柏離月的事,仲春她們一致決定緩緩再說,現在不管怎麼問都是做無用功。低沉的氣壓籠罩住了高三《3》班,就算是說句話,同學們都得小心翼翼地照顧著王老大和仲春的情緒,稍有不慎有可能就橫尸了啊!某同學擦了擦汗,听說昨天三中老大被王蕾堵到了,打得艾瑪!他親媽不認識他了啊!他媽來學校鬧得呀!誒,最後還是校長砸錢了事了。誰讓他生了個那麼愛闖禍的女兒呢!校長氣的本就為數不多的頭發又掉了幾根。不光是學生,就連老師也覺得不對勁,剛進教室門就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壓迫感。就算再看仲春不爽也不能這時候找茬啊!老頭子狀似不經意的瞥了仲春一眼,對方一記眼刀過來,老頭子表示,再也不招惹這祖宗了!關于緣由,也被好事者找了出來,就是因為柏離月。
這種狀況持續了四天結束了,因為仲春接到了電話——柏離月叫她們三個去她家做客。久違天日的同學們就好像已經收到通知書似得那麼興奮!請客神馬,那必須必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