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要找魚秧,打破魚缸了「還算是一句話,就算魚缸里連個魚影子都沒有,這句話也還說得過去。
「要找禍秧,打破魚缸」就完全不像話了。
只不過要做這麼大的一個風箏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寫這麼樣八個大字,也要用掉不少碧磷,碧磷也不是很便宜的東西。
有誰肯花這麼大工夫,來開這麼樣一個損人不利已的狗屁玩笑。
陸小鳳非但連一點好笑的意思都沒有,臉色反而變得嚴肅起來。
這個玩笑決不是個玩笑。
他立刻走過去檢查那排金魚缸,八個金魚缸的大小形狀質料色澤都一樣,和他在京城里常常看到那些金魚缸也沒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是,這些金魚缸都已經干得好像老太婆的臉一樣,好像都已經起了皺紋了。
他把八個金魚缸里里外外都仔細看了一遍,除了沙土灰塵外,什麼都沒有。
宮萍根本沒有過去看,卻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丟了過去。
在某一方面說來,女人做事有時確實要比男人直接有效得多。
「當」一聲響,一個金魚缸被砸破了。
—個空金魚缸被砸破了之後,你會發現什麼呢?
你唯—能夠發現的,就是你根本就不應該把這個金魚缸砸破的。
陸小鳳苦笑,搖頭︰「女人做事就是這樣子的,總以為自己做得聰明很神勇,如果有個女人真的能夠做一件讓男人佩服的事來,那麼這個女人恐怕就不是一個女人。」
宮萍沒有反駁他的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好像根本沒听見他在說什麼。
她—直都在盯著剛才被她打破的那個金魚缸。
一個空魚缸被打破之後有什麼好看的?
月。
本來是沒有的,可是現在忽然有了,魚缸一破,缸底忽然往下沉,露出了一個地洞。
宮萍慢慢的回過頭,用一雙好像大白果一樣陸小鳳侵吞吞的問︰「剛才你在說什麼?」
「剛才我在說什麼?我什麼都沒有說啊。」
陸小鳳眼楮也瞪得賊大︰「剛才我只不過好像放了個屁而已。」
魚缸底下的地洞,當然是一條密道的入口,如果不是富萍的運氣特別好,一下子就踫對廠,那麼就是每個金魚缸底下都有這麼樣一個人口。
因為缸底的地洞雖小,下去之後地方卻很寬敞,就好像是個用青石砌成的小客廳一樣。
只不過這個客廳里什麼都沒有,只有—扇門,銅門。
推開銅門又是一個同樣的大室,又有一扇門,只不過除了這扇門之外還有一些很古老的刑具,甚至連在紂桀那個時代里都被視為最殘酷的刑具「炮鉻」都有。
這些刑具本來只有在傳說中才能听到,想不到陸小鳳卻一直全都看到了。
他的眼楮真不錯。
可是他只想吐,雖然只有刑具,沒有受刑的人,他還是想吐。
第二道門居然推不開,幸好上面接著一個牌子,上面也寫著八個字︰「若是君子,敬請敲門。
于是陸小鳳敲門。
在某一方面來說,陸小鳳有時候是非常听話的,叫他喝酒,他就喝,叫他敲門,他就敲,尤其是漂亮小女孩子的門,他敲的比誰都快,而且敲的比誰都響。
這一次也—樣,門一敲就開了,開門的居然真的是個漂亮的小女孩。
最少在二十年前是個漂亮故小女孩。
開門的居然是個老板娘。
沒有人相信陸小鳳會死,就算有人親眼看見有個人拿著一把刀砍在他的脖子上,也不相信這個死不了的陸小鳳就會這麼一命歸西。
可是陸小鳳這一次居然真的就這麼一命歸西。
這是怎麼樣一回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