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暗斗
莊園別墅並不大,總共三層,四百多個平方,為了凸顯對江月的重視,六叔已經讓人將第三層全部收拾了出來讓江月住。虎哥來到三樓掃了一眼粉紅色的布藝沙發,上面沒人,然後開始一間一間的找起來。當打開臥室門,看見唐瑾守在床前,本來滿腔怒火的虎哥,身上的煞氣瞬間就消失無蹤跡了。
「瑾姐,你在這里……月兒姑娘她還好嗎?」
虎哥走近床前看見熟睡中的江月,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至少看起來江月應該沒什麼問題,除了臉色白一點,睡顏很安詳。
「她今天到底做了什麼事?竟然累成這個樣子?還有她的手,這些傷痕到底是怎麼弄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遇見瑾姐,虎哥就會莫名的緊張,對于瑾姐的質問,虎哥正在思考著要怎麼告訴她今天發生的事。
「瑾姐,我們早上去了一趟廣濟寺,月兒姑娘見了一位和尚,然後…月兒姑娘在那位大師的禪房里听他講經…」
「小虎子,你當我是白痴嗎?她累成這樣,手上被刀子劃開的傷口,她今天一定動用相術了,听禪?你真的以為我是這麼好糊弄的嗎?」
虎哥的額頭上竟然開始出汗了,天不怕地不怕,殺人都不眨眼的虎哥,這會真的很緊張,連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
「瑾…瑾姐…」
「你最好想好了在說,你要是對我撒謊,我絕不饒你!」
「那個…月兒姑娘的事情我也不好說,我早上陪她去廣濟寺,本來姑娘是有事要問大師的,可剛去大師就暈倒了,月兒姑娘說大師中了血咒,所以一上午的時間月兒姑娘都在為大師解咒,至于她怎麼做到的,我並不清楚,解咒的時候我守在外面避免他們被人打擾。不過…我後來進去的時候,听見大師說…月兒姑娘好像為了救大師血祭了自己…」
虎哥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唐瑾的臉色很難看,連一直握著江月的手都有些抖,除此之外,虎哥感覺到了此時門邊站著人,所以才壓低了聲音。
「你出去讓小龍給你找個房間住下,你的事我明天在找你談,現在我只想守著月兒…」
虎哥沒有回答唐瑾,而是默默的從房間里退了出來,看見站在門口的六叔,虎哥短暫的訝異,但瞬間臉色就恢復了正常。
「你下去找吳嫂,她會給你安排地方住。」
「九爺讓我來帶月兒姑娘回去!」
六叔站在門外看了看唐瑾,轉臉看著虎哥,臉色扯出一絲苦笑。
「你覺得你能從小瑾手上帶走江月嗎?」
虎哥低頭不語,如果可以他早就動手了,無奈只能對著六叔點了點頭,算是行禮了,然後轉身下了樓梯。六叔站在門外又看了一會才離開,唐瑾依然是握著江月的手坐在床前,望著江月依然疲憊的面色,心里酸酸的痛。
「月兒,傻孩子,你這一生到底要經歷多少磨難啊!」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一彎月牙從雲層中露了出來,月光幽暗的發出陣陣涼意,就如江月胸前的玉麒麟,正將一絲絲的涼意傳遍江月的四肢百骸。
臥室里燈光昏暗,唐瑾只開了床頭燈,當她看見玉麒麟開始發光時,突然從坐著的椅子上站起來,第一反應就是走到門前打開門看看外面有沒有人,然後迅速的關上房門反鎖上。
玉麒麟所用的翡翠是唐家流傳了幾百年的神石,這塊石頭最顯著的作用就是可以吸收日月的精華來療傷,所以江月幾次遇險都安然無事,恢復的都很快就是這塊神石的原因,唐瑾知道,只要有玉麒麟在,江月就不會有事。
想到這里,唐瑾的心里也開始安定起來,凌晨十分她趴在床邊睡著了,床上的江月依然陷入昏睡,而此時二樓的書房里卻並不平靜,六叔手里的雪茄一夜都沒有熄滅過。
「你說江月的房間里布滿了攝像頭?」
「是的,六叔,而且監視江月的就是虎哥,不然他不會那麼快的就發現了我,還知道我進房間沒開燈用的手電照明。」
「這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九哥竟然會對一個小丫頭做到如此,可見這丫頭對老九來說一定很重要了。」
六叔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不出這會他在想什麼,本來對江月沒多大興趣,但這會似乎從江月身上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小龍,你去一趟緬甸,給我找個人。」
六叔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張龍,張龍看見照片上是一位少年,穿著緬甸當地的服飾,眉清目秀的倒是挺俊俏,仔細看看這少年的眉眼,竟然跟六叔有些相像。
「六叔,這是?」
「是我的兒子,今年二十歲了,這照片是十六歲時拍的,從他出生我就沒管過他,現在想找他回來,他母親去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世上。」
張龍很是驚訝,他跟著六叔快十年了,還從沒听六叔說過他還有個兒子,所以攥著照片的手竟然在出汗。
「找到他把他帶回來嗎?」
「找到他之後,不管他願不願意都給我帶回來,就算是綁也要給我綁回來,他是我崔海的兒子,總要負起責任!」
張龍默默的點了點頭,六叔跟唐瑾一直都沒有子嗣,龐大的海泰集團還有六叔的地下黑幫都需要人來支撐,如果能找到這個二十歲的兒子,六叔的事業才能後繼有人。張龍離開書房就回房間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就坐早班飛機去了昆明。
早上江月慢慢的醒來,感覺身上沒什麼力氣,口很干,所以想起來喝點水,剛一動胳膊便覺得有人抓著她的手,轉頭才看見了趴在床頭熟睡的唐瑾。
「干媽…干媽…你怎麼睡在這里?」
唐瑾睡眼惺忪的睜開眼楮,看見江月醒了,高興的把她摟在懷里。
「月兒,你睡了好久了,我都害怕你會醒不過來,以後不能這樣嚇我了!」
「我最近老是失眠,所以睡久了一點,現在已經沒事了!」
江月有些好笑的看著面前的唐瑾,明明她是干媽,這會卻是江月在哄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