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二暴怒江月
唐健包扎好頭上的傷口就劈頭蓋臉的被唐龍訓斥了一頓,本來頭就痛,這會被罵的更疼了。
「你跟那個唐環兒是怎麼回事?你們雖然從小就認識,但見面的時間並不多,什麼時候發展到可以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這是我的私事,與您沒關系,我說過,你休想在掌控我的人生,我以後要跟誰在一起只能由我自己去選擇,既然我已經認定了唐環兒,就不會負她!」
唐龍被氣的手直哆嗦,對于這個兒子他一直以來都是沒轍的,加上這麼多年的備受折磨,唐龍的心里滿是愧疚,但對于唐御,唐龍還是不得不防,如果這位三叔要從自己的兒子下手來打擊自己,那恐怕他就真的束手無策了。
「健兒,我只是不希望看見你被人利用,三叔對于唐家掌權人的位置窺伺已久了,你不能沖動!」
「沖動?反正這一輩子都注定娶不到自己喜歡的女人,那麼娶一個喜歡我的人不是更好?你當初娶媽媽的時候也不是如此嗎?你並不愛她,但媽媽很愛你,加上媽媽的家族對你有幫助,婚事就順水推舟了。因為不愛,所以你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眉頭都沒皺一下,媽媽從嫁給你開始就注定了會是你權利紛爭下的犧牲品,對我而言唐環兒也是如此!」
唐龍突然覺得眼前的兒子很陌生,這樣的冷漠決絕,沒人任何的感情溫度,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害怕。
「健兒,你有喜歡的女孩嗎?」
「有!」
「是誰?」
唐龍問的很忐忑,聲音都有些發抖,他似乎預感到了是誰。
「江月!」
「健兒,那為何……」
「可惜她不喜歡我,她只當我是表哥。她喜歡的是她的秦少!或許她沒有唐環兒漂亮,生活的環境也沒有唐環兒優越,但她的堅決是作為男人的我都無法比擬的,我跟她每次接觸都會爭吵。可那卻是我最開心的時刻。只有她最懂我,你知道她前不久對我說的什麼嗎?」
唐健笑的很無奈,心中滿是苦澀,這種想要卻又得不到的感覺,會讓心髒被揪著一般的酸痛。
「她說我在黑暗里待太久了,太過沉默就會迷失自己,所以她總是找我吵架,哪怕氣的我哇哇大叫,也比自己一個人困在黑暗里要強!」
「健兒,你若是喜歡月兒。爸爸可以幫你……」
听見唐龍這麼說,唐健的臉突然就黑了下來,唐龍後面要說的話也咽了下去。
「幫我?怎麼幫?再逼她一次?還是用她的家人威脅她?這一次又是誰?她的母親?還是她的哥哥?」
唐龍的氣息瞬間就泄了下去,他想說即便要他跪著求江月,他也希望可以達成唐健的願望。因為他真的可以感覺到唐健對江月的感情,從小到大,唐健從來都沒有跟他要求過什麼,唯一的一次還是求他可以救自己的媽媽,結果等來的只有媽媽的尸體,那段時間他整整有一年時間沒有跟唐龍說過話,唯一的一句還是︰爸爸。我恨你!
「我不會在勉強她做任何事,也勉強不了,我不過是個黃土埋了半截的死老頭子了,你們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我知道你不喜歡跟我待在一起。你走吧!月兒就快要離開了,走了恐怕一年半載的也來不了一次了,去陪陪她吧!」
唐龍顫巍巍的站起身走進臥室,坐在床上發呆,想想這半輩子所做的事情。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甚至開始想不明白,這麼多年來他到底在爭什麼?唐家掌權人又怎樣?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兒子不待見,妻子早就撒手而去,就算是死了也是不過是這世上孤零零的游魂一個,想到這里唐龍雙手抱頭使勁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
唐健在門外站了一會才離開,他並沒有轉身看看里面的情形,臉上的表情漠然,對于這個父親他早就不會動感情了,因為恨的太深了,深到自己已經無法自拔了。
回到別墅一進門就有股香氣撲面而來,剛才還陰郁的臉上就這麼綻開了笑容,看見江月坐在餐桌上大口的喝著雞湯,唐健伸手拍在她的背上。
「吃貨,我怎麼什麼時候看你,你都在吃呢?」
當一聲,江月手中的勺子應聲掉進了碗里,臉上一副呲牙咧嘴的表情,唐健雖然用力不大,但拍在江月後背的傷口上,疼的她直冒冷汗。
「表哥,你就這麼感謝救命恩人的?我今天可幫你擋了一拐杖,你就算不謝我,也不用害我吧!」
「你還說,都是你出的餿主意,我差點被唐御那個老混蛋打死,你看我的頭都被打爆了,早知道這樣我寧願大打一場也不要這麼低三下氣的求他!」
阿浩看著又開始吵架的兩個人,搖了搖頭,想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麼就這麼不對卯,不管何時何地總是能吵起來。
「小健,月兒傷的不輕,你就別在欺負她了!」
「為什麼你們總是覺得是我在欺負她?明明是她在欺負我!」
某人正在二樓商量有關富新礦的合約,听見樓下的吵鬧聲就下樓來看看,結果看見江月臉色慘白的趴在桌上,而那位想必就是罪魁禍首的人竟然搶了江月的雞湯大口的喝起來。
「月兒,怎麼了?」
「秦少,表哥他欺負我…痛死我了…」
秦軍殺人一樣的眼神看著唐健,唐健喝湯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對著秦軍抱歉的笑了笑。
「我不是故意的,剛才進來忘記她背上有傷了,然後剛才拍她背的時候,可能…力道大了一點…就一點點…」
突然很後悔剛才讓江月一個人留在樓下了,秦軍抱起江月走到唐健跟前,一腳上去就將唐健坐的椅子給踢翻了,然後唐健喝著正香的雞湯突然就罩在了臉上,瞬間唐健就成了名副其實的落湯雞了,頭發上、臉上、衣服上全是雞湯的味道。
「抱歉,走路沒看清楚,力道大了點,還請您體諒!」
說完秦軍抱著江月酷酷的上了二樓,江月拍在秦軍的肩上從看見唐健全副落湯雞的慘樣,哈哈大笑起來。不過沒笑幾聲就換成了申吟,因為動作太大扯到傷口,背上的傷更痛了,看來這幸災樂禍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
「你是睡覺還是休息,要不要看書?」
「我睡了半天了,睡不著,能陪我聊會嗎?」
二樓秦軍住的客房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床跟一個衣櫃,衣櫃里空空的,除了掛著一個白色浴袍,就剩下秦軍的行李箱,江月坐在床上靜靜的看了秦軍很久,然後淡淡的笑了笑。
「為什麼要幫唐健?」
「富新礦是舅舅留給他以後用來養老的,表哥願意將富新礦給我,我幫他拿到唐峰的信任,禮尚往來而已。」
秦軍沒有坐在床上,而是搬來一把椅子坐在江月的對面,他希望說話的時候可以看見江月的表情。
「你似乎不排斥我了,你以前可是見到我就躲的?」
「我長大了,馬上就十八歲了,人生苦短,我決定不要在折磨自己了,你跟我本就沒仇,躲你是怕你在九爺面前為難,你知道他不喜歡我跟你走的太親近。」
秦軍的眼神突然冷了下來,身上的煞氣升起,江月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怎麼就開始發怒了。
「一線天在哪?」
江月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秦軍,她沒想到秦軍竟然會問一線天,而且還是表情這麼嚴肅的問。
「沒有一線天了秦少,不久之前,一線天被我毀了!」
這個結果秦軍倒是沒有料到,所以有些錯愕的看著江月,他沒想到江月會跟他說實話。
「不敢相信是嗎?不管你信不信,一線天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這也是我之所以會來緬甸的原因,人人都對一線天虎視眈眈,怎麼辦?我將它毀于一旦了,有些人的希望就這麼落空了,對嗎秦少?」
江月有些生氣的掀開被子穿上拖鞋準備往外走,被秦軍拽住胳膊,掙扎了幾下卻怎麼也掙不開,後背火辣辣的疼江月已經感覺不到了,因為此刻的心痛已經快讓她窒息了。
「我現在才覺得自己有多可笑,我竟然拿著唐家最寶貴的富新礦去取悅九爺,得到的不過就是你的不屑!表哥說的沒錯,我就是個蠢貨!」
「月兒!你都不听我解釋嗎?」
江月狠狠的甩掉秦軍的手,力氣很大,所以感覺渾身上下都撕扯的疼,卻一滴眼淚都沒掉下來。
「秦少,為了一線天我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本來可以平凡渡過的美好時光,我就這麼被囚禁在北京,被人從這個人手里在奪到那個人的手中,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都是為了一線天,九爺如此,唐龍也是如此,我討厭這種被人掌控的人生,憑什麼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要犧牲我來換取,所以我毀了一線天,我不想知道你來的目的,為什麼都好!」
「月兒,我說過了,來這里只為你!」
回答秦軍的是震耳欲聾的關門聲,江月沖到樓下,左手抓住樓梯護欄,因為太過用力,手指的關節都開始泛白,而且雙目通紅樣子很是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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