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開門見山
不管江月怎麼勸唐瑾就是不走,江月只能無奈的看著六叔,六叔皺了皺眉頭,伸手在唐瑾的脖頸後面突然發力一捏,唐瑾就暈了過去,江月這才總算松了口氣。
「六叔,您帶干媽在車里等我,我一會就會出去!」
「很危險嗎?我的意思是,你後面要做的事情會傷到人嗎?」
「不會,我只是要送這里的精魂魂歸天外而已,地獄之火不會傷到活人,但場面可能會比較驚悚。」
齊寒似乎才從驚愕中清醒過來,他站起身仔細的看著兩面牆上的骨灰壇,算了算,好像有地方不對勁。
「這里只有八十個骨灰壇,你說有八十一個,還有一個呢?」
「那一個被我取走了,那是我爺爺的骨灰,我父親找了幾十年都沒找到,爺爺的骨灰一直存放在九龍金刀的刀架下面,上次來的時候已經被我拿走了。」
滿滿一屋子的骨灰壇,讓齊寒想不相信都不可能了,想到父親從小在自己心中的光輝形象,齊寒突然覺得很諷刺,誰會想到在媒體面前嚴謹、有風度的齊將軍,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並且還用這樣的方式來延長自己的生命。
「江月,我不放心你,如果你後面做的事不會傷到我們,那麼六叔想留下來陪你,小瑾她被我弄暈了,你不用擔心會嚇到她。你要是出事,等會小瑾醒了也不會放過我,所以讓我留下來吧!」
六叔一再的堅持,江月也只能點點頭同意了,轉身看著還在發愣的齊寒,江月嘆了口氣。
「齊師長,您是待在這里觀看呢?還是出去等?」
「我沒那麼膽小,你盡管做你要做的事情就是了。」
江月看了看唐瑾,讓六叔抱著唐瑾坐遠一點。同樣讓齊寒也退後幾步,這才走到房間的中心,伸出手輕輕一揮,一團火焰突然燃起。這突然出現的火焰嚇得齊寒又向後退了幾步,滿眼的不可置信。
江月開始默念金剛經,為這些精魂超度,然後火焰里開始出現駭人的嘶吼聲,被地獄之火炙烤的精魂開始在火焰里不斷的沖撞,有時候火焰中會突然出現一張張猙獰的臉,這場景像極了神話故事中描寫煉獄的場景。
齊寒靠在身後的牆壁上勉強的站立住,六叔則手心里全是汗,這讓人毛骨悚然的場景,即便是這兩個自允已經足夠優秀的男人。也沒法繼續淡定下去了。不過六叔看著江月從容不迫的表情,看見她面不改色的控制著火焰,心里對她的肯定又深了幾分。
地獄之火越燒越旺,為了不讓身後的人被地獄之火的溫度燒傷,江月動用了玉麒麟擋在他們的面前。隨著慘叫聲陸續減少,精魂們經受地獄之火的洗禮都開始向上飛升,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火焰就暗了下來,江月伸出手往前一抓,地獄之火就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轉身看見六叔跟齊寒目瞪口呆的表情,江月淡淡的笑了笑。走到唐瑾身邊手指輕輕的踫了踫她的臉。
「六叔,我們走吧!」
「這樣就完事了嗎?」
江月臉色有些蒼白,六叔不放心,橫抱起唐瑾就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江月轉身看了看呆若木雞的齊寒,猶豫了一下開了口。
「齊師長。你最好找處寺廟給這八十位枉死的怨魂們建一座佛塔用來安身,或許可以抵消掉齊老將軍所犯下的孽障,齊家後代才有可能不會斷子絕孫,不過……這八十個骨灰壇若是面世,很難不被人發覺。所以您還是小心處理吧!看在你如此愛慕干媽的情分上,再奉送你一句話,過而能改,善莫大焉,齊家已經不適合待在軍界!今晚就是齊老將軍的死期,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六叔跟江月出來,都是一身的灰塵,這讓站在外面等候的人都嚇了一跳,以為這是打架了呢,在加上昏迷不醒的唐瑾,老劉趕緊跑過來,焦急的看著六叔。
「六叔,這是怎麼了?需不需要我調些弟兄過來?」
「不用,沒發生什麼事,馬上回莊園!」
加長林肯里的座位很長,六叔直接讓唐瑾躺在座位上,手還輕輕的揉著她的脖頸,因為剛才太用力,後脖頸上一篇青紫,這讓六叔看的心疼,可當時實在是沒辦法,若是沒弄暈她,估計看見江月放出的地獄之火也得嚇暈過去。
六叔就這麼跪在地上,一路上都在給唐瑾揉著後頸上的淤青,就好像唐瑾就是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樣。
「江月,你今天可叫六叔我大開眼界了!」
「這骨灰冢比起鬼嬰咒的邪惡差太遠了,我只是做了個順水人情送他們的魂魄飛升天外而已,不必像鬼嬰咒那樣還要賭命!」
六叔靜默了一會,然後把唐瑾從座位上扶起來攬在胸前,他順勢坐在座位上,正好跟江月面對面。
「江月,六叔似乎還沒跟你說過謝謝!」
「六叔您客氣了,您不怪我就好了,我怎麼承的起您的這聲謝!」
兩個人說話拐彎抹角的,可眼神中的意思都只有六叔跟江月明白,唐瑾還在昏迷有些話不方便說的太明白,所以都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回到莊園,江月給唐瑾換了睡衣,讓她在床上好好休息。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洗漱,然後換好衣服出來,江月徑直的去了六叔的書房。書房里六叔正坐在書桌後面抽著雪茄,唐瑾不喜歡六叔抽煙,所以在唐瑾面前六叔幾乎不沾煙酒,可這會竟然抽起了雪茄自然也就說明他遇到了棘手的事。
「六叔不問我為什麼毀了綠源山寨的罌粟工廠嗎?」
開門見山,江月知道六叔不喜歡有人在他面前耍花樣,特別是江月自己。
「你怎麼知道,那里是我的工廠?」
「張龍!」
六叔皺了皺眉頭,心里想著難道是張龍走漏了消息,可轉念一想,張龍是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所以臉上的表情松了幾分,江月看見六叔這樣的表情,嘴角的笑意也深了幾分。
「我是無意間從郭敬的口中讀到了張龍兩個字,才知道那里江月是六叔您的制毒工場,在九爺那里我有耳聞,知道你涉及這種生意,可您可能不曾知道,干媽她最痛恨的就是毒品!」
「她從來都不關心我的生意,這些年她並不知道……」
江月拉開書桌對面的椅子坐下,跟六叔這麼面對面的坐著,江月可以感覺到他身上越來越濃的煞氣。
「干媽在二十歲的時候曾經被自己的三叔陷害,他用迷藥將干媽迷倒,然後找了個男人想要玷污她!」
六叔的眼中突然閃現的精光讓江月很滿意,雪茄也已經被捏碎了,說明了他听到這個消息的震怒。
「這只是在唐家內部流傳的版本,真正的原因根本不是這樣,干媽的確被人下了藥,但那藥不是迷藥,而是海洛因,唐御並不是要玷污她,而是要完全的控制唐家的翡翠聖女,如果控制不了,那麼就徹底的毀滅她!」
六叔不敢置信的看著江月,手里的雪茄也掉在了地上,這是第一次,江月看見六叔如此的慌亂。
「舅舅花了半年的時間給干媽戒毒,幾次都是九死一生,你應該清楚,戒毒是多麼的痛苦,而經受過這樣痛苦的人,又是多麼的痛恨毒販!所以,在我听到張龍那兩個字的時候,就預備好了,無論用什麼手段,我都要毀了那里!不遺余力!」
「江月…我…」
「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干媽,我可憐她,作為唐家的女人犧牲了太多東西,為了成為你的女人她犧牲的更多,唐家的地位、翡翠聖女的光環、兄長的疼愛她都拋去,只因為曾經在她最痛苦難堪的時刻是你救了她,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溫暖,就算六叔您現在是個乞丐,干媽也一定會不離不棄!」
六叔的呼吸有些急促,眼中的光華閃來閃去,江月知道,那是痛心與悔恨,更是對唐瑾滿滿的心疼。
「她從來都沒有跟我提過唐家,我以為她是……」
「你以為他是嫌你的地位及不上唐家所以才不敢帶你回去?十年前,從她被趕出唐家的那一刻開始,唐瑾就是個無家可歸的人了!留在唐家太危險,那麼多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她,舅舅實在沒辦法了才佯裝的把干媽趕出家門,其實遇見您是她的幸運,至少這些年她過的很快樂!」
一滴清淚從六叔的臉上滴下,江月嘆了口氣,從抽紙盒里抽了張紙巾遞給他。
「您以後的事業,除了海泰以外,其他的都處理了吧!我不想讓干媽有一日看見這些污穢的東西,如果您還是一意孤行,那麼那些東西我會幫您處理!」
「江月,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江月笑了笑,靠在椅背上看著六叔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六叔,這是給您的忠告,今天的情形您看到了,我有可以威脅您的資本,殺人我不會,可放火我很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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