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互訴衷腸
虎哥為難的站在門口,往里面瞟了一眼,不敢擅自進去,唐瑾也不希望江月再見九爺,所以擺出了一副要攆人的架勢。
「虎哥,告訴九爺,現在還不是跟他見面的時候,等我身體恢復了,我自然會去見他!」
「那好,月兒姑娘您先休息,我去給九爺回個話!」
病房里面不在有聲音傳出,虎哥這才跟秦軍點了點頭離開了。
「你們準備繼續站在門口嗎?」
「你沒事了嗎?身上痛不痛?掀起衣服給我看看行不行?」
江月無語的看著阿浩,哪有大男人對女人說掀起衣服給我看看的……
「我剛才听見,說你懷孕了?」
「月兒,怎麼你也這麼惡心我,你明知道我為什麼會吐的!」
江月靠在床頭微微的笑著,秦軍看她坐著的姿勢不太舒服,走到床前很自然的給她整了整背後的枕頭。離得近了,江月看見秦軍還穿著那天穿的那套西服,大概這些天都沒換過衣服,白襯衫有點泛黃,西服也到處都是皺褶。
「秦少,回去換件衣服休息一下吧!我沒事了!」
江月用這樣客氣的口氣跟秦軍說話,讓秦軍的小心髒顫了一下。
「月兒,別趕我走,你……怎麼折磨我都行,就是……不要趕我走……求你!」
「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我答應了九爺要在事業上幫助你,自然會盡職盡責的做到最好,有關地下寶庫的後續問題我們還需要商討一下,你回去休息一下,換身衣服在來吧!」
江月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眼神中的淡漠疏離刺得秦軍心髒都要血流成河了,唐瑾看了看江月的臉色,在看看秦軍焦急的神情。嘆了口氣。
「小軍,月兒說得對,你這一天一夜沒休息也沒吃什麼東西,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換身衣服在來。月兒也需要吃飯洗漱!」
「我會讓人給我送衣服過來,反正只要月兒在這里,我就不會在離開這里半步!」
江月知道秦軍的脾氣不是一般的執拗,放棄了繼續勸他去休息的念頭,索性隨他去了,眼光落在阿浩的身上,微笑的看著他。
「阿浩,把手給我!」
阿浩大概知道江月要干什麼,遲疑的站在那里不敢靠近。
「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你身體還沒恢復。不能隨便的啟動你的玉麒麟,我就是吐死也不能在損害你的身體了。」
唐瑾看著阿浩,驚訝于他竟然如此了解江月的心思,轉頭看了看呆呆的站在床頭不敢靠近的秦軍,突然一個想法映入腦海。然後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我不會傷到自己的,你這麼老吐下去不是辦法,難不成你真的希望別人以為你懷孕了?」
「我就是被別人誤會懷孕也不要你做傷害自己事,你知不知道,你在車里吐血暈倒已經把我嚇得半死了,我沒有自信再承受一次。」
見阿浩說的認真,江月也不強求。把頭靠在唐瑾的懷里,撒嬌一樣的說著。
「干媽,我好餓!」
「我去給你拿飯來,你等一下!」
「瑾姨,我去幫你拿!」
阿浩推著唐瑾出了病房,唐瑾看見秦軍留在病房里心里有些不悅。抬頭看著阿浩,眼神中滿是詢問,阿浩對著唐瑾一笑,意思是請她放心,唐瑾這才順從的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就剩下秦軍跟江月了。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秦軍走到江月跟前依然這麼愣愣的站著。
「你沒做錯什麼,秦少,不必這樣自責!」
「月兒,你還不如直接捅我兩刀,這樣我還能好過一點!你昏睡的這一天一夜里,有好幾次我都想殺了自己!」
「秦少,你有你的責任跟考量,作為一個企業的掌權者在突發事件面前所作出的判斷來看,你並沒有錯!錯的人是我,是我沒有提前告訴你我的意圖,所以你才會這麼去猜想,所以你真的沒有錯!我當時就覺得,如果告訴你真相你一定不肯讓我去地下五層,所以我才會刻意的瞞著你!」
秦軍想要握住江月的手,可江月很不自然的掙月兌了,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掌,秦軍突然攥成了拳頭。
「你寧願跟阿浩一塊去冒險,也不願讓我跟著你,為什麼?為什麼每次你遇到危險的時候都要把我遠遠的推開?」
「我沒有推開你,之所以會拉著阿浩去,是因為阿浩的八字純陽,而我的八字純陰,有他的氣場在,我贏得幾率就多幾分。」
秦軍好像輕輕的松了口氣,這句話已經困擾了他一天一夜了,她為江月總是下意識的選擇阿浩而耿耿于懷,這下終于可以釋然了。
「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江月沉默的看著秦軍,眼中沒有任何的感情流露,這樣冷漠的目光看的秦軍心里直發毛。
「月兒……」
「我並沒有怪你,自然也就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了,秦少,現在的距離剛好,我不想逾越!」
秦軍突然覺得心里緊繃的那根弦終于被江月給挑斷了,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上身趴在江月的床前,臉貼上江月冰涼的小手,眼眶漲漲的就要落下淚來。
「真的不能原諒了嗎?月兒,對不起…我錯了!」
嗚咽的聲音傳出,江月已經感覺到了手背上的濕意,強忍著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想要把手抽出來卻怎麼也抽不出來。這是江月第一次看見如此頹廢的秦軍,完全沒有了半點的生氣,心里就這麼疼了起來,伸出另一只手攏了攏他亂糟糟的頭發。
「我活不了多久了秦少,可以幫你做的事情也沒有幾件了,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你應該找一個優秀的女人,陪伴你渡過一生!」
「我說過了,今生今世。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你要是敢死,我就敢陪你一起死!」
秦軍雙眼通紅的看著江月,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打在江月的心口上。江月疲憊的靠在枕頭上,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月兒,從你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綁在一起了,這是我們的宿命,掙不月兌,也逃不掉了!」
江月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倆之間的宿命,連斷情咒都無法斷開的情鎖,又怎麼可能逃得月兌。
阿浩進來就看見秦軍半跪在地上,臉貼在江月的手背上。看起來無比的親密,故意的咳嗽了兩聲才拿著東西走了進來。
進來先踹了一腳半跪在地上的秦軍,將一個袋子扔給了他。
「你的衣服送來了,趕緊把你的髒衣服換了,免得影響月兒的食欲!」
秦軍竟然沒有反駁。乖乖的去換衣服了,看的阿浩無比的詫異。
「這家伙受什麼刺激了嗎?怎麼突然就變成溫順的小狗了?」
「你的意思是,你更喜歡他惡狼的樣子?」
「不是,我是擔心,他一會急了會不會咬我?」
江月噗嗤一聲就笑了,笑了幾下就覺得渾身的肌肉都被牽扯的疼,臉上的表情很是猙獰。
「你都這樣了。還嘲笑我,疼了吧?」
「你來北京的時候表哥給我打過電話,這麼久的時間為什麼沒來見我?」
江月很輕易的就岔開了話題,因為她總覺得阿浩的出現透著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我本來不打算來這里的,我對繼承遺產一點興趣也沒有,之所以會來。都是為了你!你離開唐家之後,我就在想,要是來了北京會遇到你也不一定,所以我就來了。最初的那段日子我到處找你,听你說過你會去早市看相。我就幾乎跑遍了北京城所有的早市,可怎麼也找不到你!」
阿浩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其實剛才的戲謔表情本來就是裝出來的,為了掩飾心中的不愉快而已。
「你什麼時候知道了我跟干媽和六叔的關系?」
「你剛住院沒多久,我听到張龍接電話,里面提到了瑾姐,起初我還以為是巧合,可當我听到他說江月小姐的時候,這才確定了,原來我一直要找的人竟然近在眼前,我卻傻傻的差點把北京城翻了個底朝天。」
江月伸出手握住阿浩溫暖的大手,阿浩只覺得手心一股涼意浸入心脾,紛亂的思緒,煩躁的心情都開始歸于平靜。
「你跟六叔之間的恩怨我不想在多說什麼,愛恨情仇不過是過往雲煙而已,你在這世上的親人就只有六叔,或許這才是最為諷刺的事情,可我還是自私的想要求你,不要傷害干媽,她真的一天好日子都沒有過過,太可憐了!」
阿浩坐在床邊,把江月抱在懷里,感覺到她略微有些涼意的身軀,阿浩的心情就更加的平靜。
「我不會在對他動殺心,你說過,他就像我的心魔,折磨了我這麼多年,我的心靈因為他而扭曲變形,十五年的折磨早就讓我變得我不是我了,可當我真的有機會可以報仇的時候,卻怎麼也扣不動扳機了,看著他的臉就會想起小時候母親珍藏的那張小小的照片,那是她這輩子的摯愛,即便因為他活得如此困苦淒涼,她也從來沒有後悔過愛上那個負心人!」
「我若是殺了他,豈不是會讓母親更加悲哀,她一直都希望那個所謂的爸爸可以來緬甸接我們,她總是在我面前說爸爸是多麼好的人,大概連她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死在那個她深愛的男人手里!她就連死的的時候都在對著他笑,如此的深愛卻被那個負心漢丟在了塵埃里,而我就是哪塵埃中的一粒沙子!」
平靜的聲音里,訴說著阿浩滿心的淒涼和傷痛,而站在虛掩著門邊的唐瑾早已淚流滿面,拿著手里的托盤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無聲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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