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賭
江月其實在賭,賭這個人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里,江月太明白這位修煉陰陽術的人氣場有多強大了,如果要與之抗衡,江月無疑會斃命,目前為止似乎還沒有玉石俱焚的必要,所以江月竟可能的收起自己的氣息,讓那人以為江月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相師而已。
而作為女人的身份,就更加的讓那位陰陽師嗤之以鼻了,古往今來還沒有誰家出過女相師特別出類拔萃的,作為雄性動物的男人,一向都認為女人不過是男人的附屬品,沒有地位,更不可能有能力可以超越男人。花木蘭即便是驍勇善戰,最後不是依然嫁給男人為妻,更何況此刻這位陰陽師今時今日的地位,又怎麼會把小小的江月放在眼里。
「江月,我給你個機會,如果你成為我的女人,我會保住你的性命,除此之外我可以給你你無法想象的榮華富貴,比起秦久跟崔海給你的強上百倍!怎麼樣?你肯不肯?」
「您說笑了,論年紀您比我的父親都要大,而我不過一個小毛丫頭而已,怎麼有膽去高攀,我與您並無仇恨,所以您也無需把我當成敵人,只要您做的事不涉及我身邊的人,那麼我們就不會有沖突。您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貴人,而我心甘情願的做地上的小螞蟻,您看這樣如何?」
電話對面的人已經被江月的話給逗笑了,可那笑聲卻讓江月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抬頭看向窗外六叔已經帶著人趕到,不過雙方都停下了手,江月看見六叔往那輛車跟前走去,然後耳邊就傳來了一聲︰
「大哥……」
傳出這兩個字後,電話就被掛斷了,六叔並沒有坐進車里,看著似乎跟車里的人聊了兩句就走開了。可江月看見了六叔略微慘白的臉色,心中便震了一下。
阿浩跟秦軍又坐回了車里,江月看著他們身上的血跡,還有臉上的一塊塊烏青就心疼的要命。
「這下回家要怎麼跟瑾姨交代。估計她一定會拿根鐵鏈把我們鎖在家里了……」
阿浩說著嘴角抽了一下,正好觸動了臉上的傷,疼的呲牙咧嘴的,江月無奈的看著他們兩個,從包里拿出紙巾遞給他。
「都被人打成豬頭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阿浩笑了笑,接過紙巾,把後視鏡掰到自己的方向,然後用紙巾小心的擦拭著嘴角的血跡,秦軍則臉色烏黑的望著江月生悶氣。從他們上車開始。江月一直關心的人就只有阿浩,而自己這個坐在他身邊的活人,竟然連看都沒看一眼。
「秦少,你身上什麼地方受傷了,給我看看!」
「你還知道關心我?我以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虧我剛才在外面還擔心你會怎麼樣。我還真是賤!」
「你們把我鎖在車里,我能有什麼危險?」
這氣生的讓江月感覺莫名其妙,秦軍孩子氣來還真是讓人,很想胖揍他一頓。
「你當我是笨蛋嗎?你坐在車里接電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江月突然警惕起來,她沒有看秦軍,而是轉頭看向阿浩。因為此刻她從阿浩心里讀出的東西讓她很不爽。
「秦軍,你竟然監視我!」
呃,秦軍沒想到江月的反應竟然這麼快,自己不過說了幾句模凌兩可的話,她就猜出來了,想到這里秦軍就閉上了嘴巴不在說什麼。可並不是因為他閉嘴了江月就不會問,所以看著江月陰沉的臉,秦軍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
「阿浩!你們怎麼知道的?」
「月兒……」
「說實話!我最討厭有人騙我!」
呃,阿浩想說,您不是會讀心術麼。隨便發發功不就知道緣由了,還需要說出來麼?可這種話也就只敢在心中月復誹,估計他要是說出來江月有可能會沖上來要他兩口,想到這里阿浩咽了咽口水。
「我們是擔心你被九爺他們欺負,所以才在那間病房里放了一個攝像機,沒想到會看到那些,我雖然對那個人不熟悉,但經常會從中國電視台的新聞里看到他,我們當時也懵了,秦軍不放心,下午才會執意的跟你出來。其實,我們從莊園出來,就有車隊跟上了我們,吃飯的時候跟著的車隊消失了一會,沒想到他們會守株待兔的在這里堵住了我們。」
「跟她說這些做什麼,我是吃飽了撐得才會管她的閑事!」
江月冷笑的看了秦軍一會,嘴里吐出的一句話差點沒把秦軍噎死。
「你的確是在多管閑事,以後我的事與您秦總經理無關,所以麻煩您以後不要再跟著我了,我不喜歡被人監視!」
說完江月竟然打開了車門從車里走了出來,此刻圍堵著他們的車輛正在一輛一輛的開走,看見江月出來所有的車子又都停了下來。其中一輛車子的後車門被保鏢打開,也有人從里面出來,站定之後就盯著江月看,那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儒雅威嚴的樣子,內心的黑暗卻讓江月喘不過氣來。
江月站著沒動,靜靜地看著他,嘴角上一直都掛著淺淡的笑容,兩個人就好像久不見的老友相逢一般,眼神中竟然透著某種熟悉。
「江月,你沒事吧?」
江月身後站著六叔,他坐在後面的車內,看見江月出來就趕緊下車跟了過來,深怕江月會受到什麼傷害一般。
「六叔,我沒事!我坐你的車離開!」
「好!」
六叔護送江月坐進自己的車里,然後命令保鏢開車,擁堵的路已經基本疏通,當江月坐的車正好跟那輛車擦過的時候,江月兩手緊緊的抓住車座的邊緣,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江月?」
等車子拐彎跟那輛車背道而馳了一段距離之後,江月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黑血,車廂里滿是血腥味。六叔雖然也算是在刀口上舌忝血了很多年,可看見江月這樣還是有些慌亂,因為畢竟江月是自己身邊比較重要的人。
「你……你中毒了?為什麼吐出來的血是黑色的?」
「陰陽師想要一個人死,根本不用下毒,他的眼神就是最好的毒藥,而且還無解!剛才他只是小小的懲戒了一下,應該是希望我明白,他是我惹不起也反抗不了的人!」
「我們現在去醫院?」
「不必!我吐血的事不要告訴干媽還有秦軍他們,我不希望他們擔心,本來我希望我的示弱可以讓那人放棄對我的執著,現在看來,他是想控制我的生死!那個人就是一個魔鬼,因為他供奉的本就是魔鬼,是他給我女乃女乃下的迷心咒,他才是殺死我父親跟爺爺的凶手!」
六叔從保鏢手里接過一瓶礦泉水遞給江月漱口,江月漱了漱口,嘴里的血腥味淡了些,然後就掏出紙巾擦拭著面前的血跡,還好車內的座椅都是真皮的,所以用紙巾一擦就掉了,但血腥味依舊,江月又讓保鏢打開了窗戶通風。
等忙完了,江月有些疲憊的靠在後座上,眼楮微閉著閉目養神,六叔沒在問什麼,沉默的想著剛才江月說的那些話,下意識的從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根雪茄點燃慢慢的抽著。
大概雪茄的味道太沖,江月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六叔趕緊把雪茄放進煙灰盒里掐滅,正好車子到了莊園,唐瑾一直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後面還站在滿臉凝重的九爺。
唐瑾看見車子停下來就迫不及待的去打開車門,結果就听見了江月的咳嗽聲,還有車里撲面而來的煙味。
「海哥,你在車里抽煙了?你不是答應我戒煙了嗎?竟然偷偷的在車里抽?」
「小瑾,我就是忍不住抽了兩口,我以後在不踫煙了,我發誓!」
「你看你把月兒嗆得,你還好意思跟我發誓!我告訴你,月兒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看著面前即將一觸即發的暴風雨,江月站在車外深吸了一口氣,胸口的悶氣散去,心里也舒服了很多,小心的繞過唐瑾,然後悄悄的走進莊園。
到了門口正好遇見等在那里的秦軍跟阿浩,兩個人並沒跟江月說什麼,只是跟在江月的身後走進了屋內。
「月兒,我們談談……」
「我很累,想休息,等我休息一下在談吧!」
說著江月就往樓上走,秦軍實在沒忍住,就沖過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就是要生氣,也要等我們說清楚!我們在房間里放攝像機沒有惡意,就是害怕你會出什麼事,還有就是擔心你受了委屈還不肯告訴我們,所以我們才會出此下策。我發誓,這種事情以後不會發生了,有什麼事我會當面問你,而不是從背後做什麼小動作,這樣可以了嗎?」
江月轉身看著秦軍跟阿浩的狼狽樣,嘆了口氣,身體則因為氣息忽然變弱,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秦軍趕緊打橫抱起她來,阿浩則滿臉的著急,看著阿浩鼻青臉腫的樣子,江月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阿浩,你的樣子好滑稽!」
「你現在還有力氣笑話別人?我送你回房間休息,等睡一覺起來,他的臉會更精彩!」
阿浩瞬間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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