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龍帝國中,由于害怕地方力量過分強大,影響皇帝的絕對權利,對于那些擁有自己土地的領主,中央往往采取各種手段進行節制。那些領主往往只擁有名義上的領地內絕對自主權,很多時候還是要受到地方大臣的約束,而我就是這種弱勢領主的典型。
在我領地內有許多根深蒂固的家族勢力,他們在各方面都有很大的勢力,有時甚至能夠影響皇帝陛下的決定。而那位西門瑞顯然就是掌握西部軍事的西門家族的一員。而掌管稅收、人事系統的另一位權利人士馬拉則和帝都的高級官員有著密切的聯系。相對他們而言,掌握龍騎郡第二警備師團的法爾泰將軍,雖然沒有他們那麼大的勢力,但他同樣有著帝國中央軍系的支持。真是復雜呀,夠我頭痛一陣子的!
在我腦袋里交錯著幾個方案,那代表著我準備扮演的角色。扮演一個英明睿智、富有進取心和改革熱情的年輕領主,那相信會給我贏得很多普通平民的支持,因為在我看來現在這里的生活水平顯然不能讓他們滿意。那樣做的話很快就會把我推到政治斗爭的最前端,絲毫沒有轉圜的余地,甚至一有疏忽的話可能成為所有人的進攻目標,空有民心而無用武之地!這樣的方案在目前條件下顯然是無法取得預期的效果。
或者我可以扮演一位來自帝都,少年得志的浮夸子弟。那些勢力一定也樂意見到這麼一位對他們構不成威脅的傀儡領主,甚至在允許的條件下他們會盡量滿足我的各種需要,甚至為了爭取更大的利益而想盡辦法討好我,那我的日子可以過得有滋有味,還可以在不知不覺中展開我的行動。這樣做的話,我顯然還是有自己的顧慮,我知道那些有心人士對我這位新領主的資料不會一無所知,我所有的成就幾乎是家喻戶曉,根本不可能隱瞞。也許有些腦袋不靈光的人可能認為這都是我的一時僥幸,但那些熟知兵法的將領一定會知道我在軍事上有多少才華,聖騎士的光環也是那樣引人注目,而且帝國的驕傲麗雅公主也不會鐘情于一個無能之輩吧!想法是很誘人,但實施難度太大,我不得不放棄這個角色。
也許……我可以這樣……,一個**頭閃過我的腦袋,一個最適合當前形勢的角色出現了。在擁有百年和平之後,軍隊的重要性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降低,到目前為止,維護地方治安似乎成為了軍人的唯一職責,甚至有些軍隊被指派進行令我心痛的搶掠任務。在那些權利人士的眼里,軍隊也只不過是保證他們安全的一種保障,這也直接導致了那些破舊城牆的出現,也直接導致了龍騎郡地區空有兩個正規師團的編制而只有戰斗力相差很多的警備師團的存在。既然我是一個和獸人血戰過的將軍,那我崇尚武力也就不足為怪了,既然我曾經受到一萬盜賊軍的襲擊,那麼為此興建一支我直接領導的軍隊保護本地區的安全也就順理成章了!我的目標是成為他們眼中的只會打仗的良將,而不是管理領地的領主。
這就是我的示弱計劃,面對于那些熱衷于在政治上你爭我奪的政客來說,我這種尚武之風反而是一種示弱,因為不管我在戰場上有怎樣的戰績,對于他們手中的權力來說絕對是無關緊要的。在我的示意下,我到龍騎郡來後第一次正式的會議在議事廳召開了,幾乎是所有的高級官員都準時參加,他們可不想錯過這個探一探我的態度的時機。
在會議上,我一反常態,首先就直奔主題。當我提出我那一系列軍事改革計劃的時候,那些家伙頓時都坐不住了。這對于他們來說,絕對是沒有意料到了情況,而我這個軍事改革計劃的改革幅度來說也是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細水長流,而是好像要一蹴而就的樣子。這對一向輕視軍事力量的大多數官員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提議,我想要不是由我這位領主提出來,下面一定早就吵翻天。
他們坐在下面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了半天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些什麼,他們還沒有判斷出我對這個計劃的堅定的程度。我也掃視著下方那些神態不一的對手,微笑著看著我所造成的效果。最後,那位法爾泰將軍終于忍不住了,他大聲地說︰「領主大人,這修繕城牆的計劃,末將認為很有道理,郡里各城的城牆都已數年未加修葺,早已破舊甚至影響市容市貌,是應該修一下的時候了。但是那新建一個正規師團的計劃好像實在沒有必要!這里深處內陸,西面又有西方軍團鎮守生命古徑一線,絕對不可能有軍隊能夠威脅到這里,建立一個這麼大的師團並沒有好處!」
接著又有幾個老家伙反對我的意見,說什麼財政上多負擔一支這麼大規模的軍隊需要花多少多少錢;說什麼軍隊增多了會影響精壯勞力的數量,不利于農業發展;說什麼冒然增加軍隊會引起帝都權貴的質疑,不利于以後的發展。總之,他們對增加軍隊是大大反對。可那兩個最具權利的西門瑞和馬拉卻保持著沉默,一幅老謀深算的樣子……
面對這樣意料之中的情況,我冷哼一聲,猛地站了起來開口道︰「真的是那麼回事嗎?我來的時候,怎麼會踫到那麼多馬賊呢?這可是近萬人的隊伍,有他們在你們倒能安心睡覺?!這就是所謂的安全?」我看起來好像有一點激動「錢還怕沒有嗎?就這稅收一項,我們可比別的郡多不少啊!我想大家不會不知道吧,再說我可听說這里有兩個正規師團的編制的,到了這麼就怎麼沒有看到啊,那可是皇帝陛下出錢養著的部隊!」
听我又挖苦又諷刺的,那些剛才七嘴八舌的人都恨不得找條縫鑽下去。我知道對他們也不能逼得太緊,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我也知道大家都有各自的困難,就像這次我也沒有追究我被襲一事上你們失職之罪呀。算了,本來想建一支像我在法貝尼帶的那種超重甲部隊的,但現在就建一支輕騎兵部隊湊數吧!」
本來他們還想說什麼,但看到我嚴厲的眼神,就只能把到口的話縮了回去。最後當我透露出,由于忙于組建這支部隊,其他的事情就不要來煩我了,一切其他的事情仍由幾位大臣代理時,他們的臉上才重現笑容。對于他們來說,政治上的權利遠比多這麼一支不花他們錢的部隊重要得多。在大多數人眼里,我成了一個不管政事的軍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