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西大陸最強大國家王城安危的警備部隊絕對不會是一些無能之輩,他們可是從伊莎貝爾各地精挑細選出來的,這里的普通警備部隊就有超過野戰軍隊的戰斗力,這也是瑪雅能夠保持相對較少兵力的依仗。身份地位超然的「曙光魔導師團」的法師們是不會參加城市日常秩序的維持的,那些城衛軍屬下的警備部隊就成了處理煩雜事務的基層力量,在多年的優勝劣汰下,這里也涌現出了不少人才。
基于我造勢的目的,我也就沒有要求那些出去的影子部隊成員們嚴格隱藏自己的身份,這才是每次事件之後總有幾個目擊者看到他們樣子的原因了。在這種條件下,那些警備部隊不可能毫無察覺,在開始幾天的沉默以後,他們一定會覺察到那些埋藏地並不是很深的聯系,在分析過所有的蛛絲馬跡以後,他們會逐漸接近我,這也是我需要的效果之一。
他們的辦事效率比我預期的還要高,在第三天的晚上,靜就告訴我,那些回來的影子部隊成員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們,花了一番功夫以後才甩掉「尾巴」。其實,我倒希望那些跟蹤者能夠找到這里,從一開始我就在等待他們的到來,可現在這一批的能力好像還不夠,無法跟上影子部隊的節奏。不過這也沒有多大關系,我知道影子部隊都是在客棧附近甩開「尾巴」的,他們的指揮官在得到這樣的消息以後一定可以鎖定大致的範圍了,接著就是逐漸縮小範圍,最後找到我們這幫人。
我沒有停止影子部隊已經暴露的行動,依然讓他們充當正義的英雄,出現在瑪雅的各處黑暗角落中,甚至有一次還讓他們一起出現在離泰坦尼克不遠的一個小鎮上,拔掉了阿卡拉帝**在那里的一個前線哨所。又過了四天後,我知道瑪雅的警備部隊開始察覺到我的存在,明白我和那些神秘人物有著怎樣的密切關系,所有這些都是我從在客棧周圍出現的日益增長的閑雜人等看出來的。
這些陌生的人有很好的偵察能力,要不是他們過多地把目光投向客棧的偏僻角落,我還很難發現他們。這些警備部隊的偵察兵,除了偵查以外似乎沒有什麼別的任務,從沒有過來打擾過我。我的人雖然搶了他們的工作,但所作所為並不違背伊莎貝爾高層的意願,那些需要影子部隊出馬的問題大多是那些警備部隊因為種種原因無法解決的,這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他們的壓力。沒有什麼特別原因的話,的確不該浪費這種勝利的機會,這才是他們遲遲不動的主要原因吧。
有了鋪在我面前的那張偵查網,那麼他們的指揮官一定會知道,每次有人影從我的小院中離去,第二天在瑪雅人們的口中一定會在談論昨天發生的奇事。明眼人都會知道,我所在的那座小院一定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一定會把注意力集中在我這位看似很悠閑的人身上。
通過調查,他們會知道我想讓他們知道的東西,能夠使用可怕的禁咒就表明了我的部分能力,之後我在伊莎貝爾南方戰場上的表現恐怕會變成一份詳盡的資料出現在他們指揮官的桌子上。這和安琪兒給我申報戰功的資料顯然是大同小異的,可經由這些負責瑪雅安全的國王親信部隊的指揮官提交上去以後,取得的效果會有很大的不同,這份資料會讓人們再次留意在南方戰場中成名的泰龍商人。
我不清楚伊莎貝爾國王對這次南方戰役結果的態度,也不清楚他對安琪兒這樣不顧王命指揮戰斗的做法的態度,所以我才不寄希望于安琪兒承諾為我請功的奏章,才讓我不得不以這種方法提醒著伊莎貝爾的至高者,我是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
過去的光輝業績能夠給我增加很多資本,在泰龍的戰績讓我在表明自己身份以後會成為西大陸諸國爭相邀請的人,伊莎貝爾南方戰場中表現出來的個人能力會給我錦上添花,他們不會再懷疑我在泰龍取得勝利的真實性。
我卻沒有太過期望自己的過去能夠給我的計劃帶來多少幫助,我知道那些高位者邀請我的原因不過是我能夠成為一位優秀的將領,能夠帶領部隊擊敗對方的軍隊,不管我取得怎樣的成就,都不可能讓他們平等地對待我。我更看重的是將來,未來是不可知的,即使是先知也不能看得非常透徹,這就使得未來充滿著無數的可能性。我的目標就是要給自己的將來定下一個基調,讓別人都認為我的道路必將不平凡,從而心甘情願地幫助我實現願望。
現在可以給我幫助的就是一位先知,伊莎貝爾的歷代國王都把崇高的地位和極大的權利給了先知,因為他們是有可能看見未來,為自己的國家指出一條合適的道路。我想自己的行動再配合先知的預言,一定會給國王造成很大的影響。
我在泰龍學習的時候曾經熟讀歷史,我知道有些時候你不必依靠自身的實力,一個虛無縹緲的預言,或者一個經過加工的神命就足以讓你得到很多憑借自己的實力無法得到的東西。古時候的多少王侯將相憑借著這種手段得到了民心,取得了部下的忠誠,而今天我也是為自己制造一個神命。
先知在永恆之塔中告訴過我,當我握起那把「魔杖」的時候,我就成為了他等待許久的「命運之子」,偉大的先知一定看到了些我所未知的東西才會有這樣的結論,既然連先知也這樣說,我就不妨認為這是一個事實。既然一切都是事實,那麼我也完全可以把這個事實告訴其他人,這也不能算得上是欺騙吧!
「傳說中的英雄再一次把他們的意志加注在世間,在創立了無可比擬的豐功偉績之後,他們曾讓自己陷入漫長的休眠,等待著有一天,這片美麗的大陸再次呼喚他們……。今天,他們又來了,選擇了神聖的瑪雅作為出發的地點,從這里開始,掃盡世間的污穢,讓光明再次充滿人類的天空。……」這就是目前瑪雅吟游詩人口中最喜歡的段子,借著這樣的消息,瑪雅的人們開始相信最近發生的事情就是那些尋找的繼承者的英雄的業績。曾經見過那些神秘人樣子的人,更是指天發誓,他們看到的和英雄長卷、英雄史詩中描寫的人物一模一樣,那一定是他們的英靈知道伊莎貝爾遭受的苦難,所以才再次出現。
當這些瑪雅的普通居民知道他們心目中的英雄都出現在我的身邊後,又會怎樣看待我這位身上有著許多光環的外來者呢?他們會承認我這位「命運之子」嗎,會相信我能改變他們的未來嗎?
在我知道這些答案以前,我看到了在客棧住下以後的第一位來客。看到面前的這位我有點不敢相認了,我還沒有考慮過她也會有這樣的形象。首先來訪的不是別人,正是在城門一別以後,再沒有見過面的艾麗絲,今天的艾麗絲很往常有很大的不同,不僅因為她身上所穿的盛裝,還因為她那不同的氣質。
華美的服飾瓖嵌著一道道閃亮的金絲,袖口胸前還用名貴的珠寶加以裝點,柔軟烏黑的長發也被盤起,用一支精巧的碧玉釵固定著,在艾麗絲踏著碎步慢慢走來的時候,那些搭配服飾的綢帶迎風搖曳,讓她仿佛是一位小仙女降臨人間。這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頑皮的小女孩嗎?真的是為了能夠和龍寶寶在一起而老是纏著我的麻煩精嗎?
這樣裝扮的艾麗絲的確十分迷人,但看著她邁著優雅的步伐向我走來,我總覺得這樣的艾麗絲並不是最可愛的,我還是更喜歡像我妹妹一般的孩子……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改變,可我知道那一定不是她想要的,活潑好動的天性又怎能隨便壓抑呢!那對于這個小姑娘來說是一種傷害。
龍寶寶也很好奇,這個老是追著他的小鬼怎麼變成了這樣,他展開雙翅飛到了艾麗絲的眼前,盤旋著仔仔細細打量著她。這是艾麗絲的眼神明顯有了變化,手也不由自主地想要抬起,可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一下子暗淡下去,看來在得到母愛的同時,她的身上還發生了什麼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如果有可能我必定會讓她重新變成活蹦亂跳的「野丫頭」。
「先生,你最近有空嗎,我想要請你到我家做客,感謝你在路上對我的照顧,不知道能不能賞臉。假如你能光臨的話,我和我的母親一定會感到非常榮幸的。」這顯然不是艾麗絲的表達方式,完全沒有一點感情,就像是在背書一樣。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連忙點頭︰「當然,當然。能夠接受這樣的邀請,我又怎能拒絕呢。只是我有點恐慌,怕自己一介商人沒有資格接受你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