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的一聲,刀鋒劃破皮膚帶出一撩碎布條,張慕容身上又多了一處刀傷,雖然不致命,但光只是流血,也讓張慕容的戰力大減。
張慕容快的伸指在身上點了幾處穴道,將部分傷口的血止住,猩紅的肉翻開來卻不流血,看上去讓人毛骨悚然。
「呼」的一聲,張慕容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進入古井不波的狀態中,伸出單掌遙遙前指,一絲強勁的內氣從指尖絲絲冒出,隱隱的制約著場內的幾名混混,逃跑已經是不可能了,張慕容收斂心神準備決死一戰。
「噗、噗」張慕容踏著奇異的步伐,以鬼魅般的節奏忽然的動了起來,忽而前進忽而後退,左晃右突,叫人完全模不著他的去向。
一名混混翻身連續旋轉,一刀劈往張慕容的左肩,刀鋒帶著凜冽的寒氣,向鬼魅般晃動的張慕容襲去。
張慕容雙腳一蹬,騰身而起,避過幾名混混劈來的快刀,如飛鷹般的從二人頭頂掠過,向震駭之中的瀟灑哥飛去。
兩名混混同時一呆,猛地翻轉過身來,支撐腳在地上輕輕一點,雙雙往張慕容飛身而去的落腳點搶去,只要能阻攔住張慕容,張慕容就將再次的陷入重圍。盡管張慕容武功要高出這些混混許多,但雙拳難敵四手,武功他又是初學,所以應付起來還很吃力。
張慕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剛才使盡了手段正是想誘使他們那樣做。只見他雙目神光閃閃,嘴中出一聲長嘯,上身奇異的扭了扭,「嗖」的一聲再次折了回去。
兩名混混撲了個空,暗暗心驚,這仗還怎麼打下去,己方數人完全模不著張慕容的套路,被他牽著鼻子走。
兩人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再次的追上了張慕容,而其余稍有戰力的六名混混,被嚇破了膽的瀟灑叫到了身前,排成一排人牆,想借此來應付張慕容的突襲。
張慕容再次的料敵于前,「吱」的一聲鞋底和水泥路面急劇摩擦出尖嘯,奇跡般的停了下來,就像從未動過一樣。
混混暗叫救命。按著樣的去勢,兩人等于是送上門去給張慕容擊打一樣,配合的天衣無縫,其中一名混混害怕的閉上了眼楮。
張慕容再次啟動,度更勝上回,雙腳一措,熊腰一扭,鬼魅般的從襲來二人之間的縫隙中竄了出去,順帶隨手點了二人的穴道。兩名混混立即像泥塑般的立住了,再也不能分毫的移動。
電光火石間張,慕容已經飛到了人牆的前面,陡的立住,一拳擊出幻出萬千拳影。
對面的一干混混紛紛擺開架勢,膽顫心驚,張慕容最令人恐懼的地方,不在于他那驚天動地的凌厲拳勢,而在于他那鬼神般的戰術和對環境因素的合理運用,使人全模不到他下一步會做什麼。瀟灑強運內氣,擺出架勢,這里的眾人只有他的功夫最好,所以他認為張慕容必定會選擇擒賊先擒王的戰術,他認為自己是被攻擊的主要對象。
而張慕容卻似乎剛剛找到狀態,身體處于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態中,意堅勢盛,主動出擊絕對不是上策,現在只有堅守,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雙方氣機牽引,頓時張慕容氣勢大盛,奔雷般的拳勢似潮水般的向瀟灑涌來。
瀟灑大喝一聲,飛身急退。豈知在他身旁的六名混混,沒有人不是和他同一感覺,一方面被張慕容的氣勢所懾,而更重要的是,拳風飄動間,似是以自己為攻擊對象,一時間奇異的一幕搞笑的出現,場內七人整齊劃一的同時退後。
由此可見張慕容對戰術的運用和對局勢的理解已經到達了鬼神般的境界,鬼斧神工、渾然天成、無跡可尋。竟能使七人都同時感到成為了他唯一攻擊的目標,以至紛紛後退采取守勢。
一時間張慕容拳勢大盛,巷內拳勁橫飛,張慕容狀若天神,身後站立著兩名如同蠟像般的混混,場面詭異至極。
瀟灑畢竟是老江湖,關鍵時刻虎吼一聲,雙掌翻飛,搶上前來往鬼魅般移動的張慕容擊去。張慕容雙腿一蹬,凌空躍起,瀟灑哥的單掌悄悄劃過張慕容的腿際,空中張慕容借力使力,腳尖在瀟灑的掌上一點,越過瀟灑往一干庸手飛奔而去。
張慕容一聲長嘯,拳風大勁,「踫踫」的近身搏擊聲不絕于耳,穿過眾混混背身挺立,身形一變往前方的最後二人奔去,二混混心膽具喪,拳風一現,紛紛落荒而逃,快的躲開張慕容,眼睜睜的看著張慕容越走越遠。
「踫」的一聲槍響,張慕容停住身形,回頭看來,只見瀟灑左手輕撫著顫抖的右手,一只黑色的手槍掉落在瀟灑的身前,瀟灑一臉的震駭。
一個黑色的身影飛的從屋頂瓦面處向場內飛來。
來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輕盈的飛落在瀟灑的面前。
「敢問兄弟是那條道上的,居然敢管我天狼幫瀟灑的閑事!」瀟灑怒目圓瞪的向來人說道。
「滾!!」來人冷冷的說道。
「你」瀟灑剛想出聲,來人提起手槍對準瀟灑的小腿就是一槍。
「踫」的一聲,血花四濺,瀟灑痛苦的捂住小腿,鮮血止不住的涌了出來。
「滾!!」來人喝聲更是凌厲,嚇得幾名混混扶起瀟灑就往巷尾跑去,不一會眾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巷尾的拐角處。
「過來!」黑衣人舉著槍對張慕容說道。
「我!」張慕容吃驚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
來人趕走瀟灑,張慕容自然的認為黑衣人是和自己一路的,沒想到黑衣人居然拿著槍對準自己,這是張慕容始料未及的,不由暗暗的估模著黑衣人的意圖。
張慕容緩步的走到黑衣人的面前,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經過剛才的浴血一戰後,張慕容對自己的武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也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你想干什麼?」張慕容望著黑衣人問道。
「想跟你比試比試!」黑衣人冰冷的說道,語調不帶一絲感情。
「跟我比試,為什麼?」張慕容奇怪的問道,自己和他無冤無仇,干嘛打架,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張慕容暗暗的想到。
黑衣人默不作聲的緊緊盯著張慕容,似乎就像用眼神就能殺死對方一樣。
凜人的勁氣滾滾而來,張慕容身處強大的壓力之中,黑衣人強勁的挑戰激起了張慕容無邊的斗志,雙目歷盲閃閃的回看了過去。
黑衣人先難,雙目忽地亮了起來,嘴角笑意擴大,快的飄拂而起,配著他高大的修長身形,給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張慕容深吸一口氣,進入平靜無波的境界里,臉上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意,腳下踏著奇步先的動了起來。
黑衣人冷哼一聲,身子一扭,雙手一措,伸出右掌,奔雷般的一掌往張慕容擊去,度快的令人乍舌。
按照常理來講,張慕容現在唯一應做的事,就是飛身急退采取守勢,避開黑衣人奔雷般的一掌,但張慕容不僅沒有後退,還詭異般的扭了扭上身,不退反進的搶進黑衣人的掌勢里。
張慕容知道此刻一步都不能後退,一旦先後退在氣機的牽引下將會此消彼長,黑衣人將一舉確立優勢,下風之局不言而喻。
「踫!」的一聲,張慕容一拳奇跡般的從虛空之中詭異的跳了出來,正中黑衣人的掌心。
黑衣人心中暗笑,右腳微動,上身一晃。他這一掌是不折不扣的虛招,只是想引得對手大意硬拼,而真正的殺招則是在接下來的這一腳。
黑衣人本打算,以四兩撥千斤之法輕輕卸開張慕容的拳勁,然後再施殺招,沒想到張慕容的拳頭之上居然生出一股強大的吸力,使他抬起的一腳不由的緩了緩,而張慕容的另外一只手卻從身後詭異的點來,不帶一絲的破空之聲。
黑衣人臨危不亂,左掌移到胸前,護著心口要害,身體一搖,將來指一卸,同時將自己推出的一掌改推為劈,凌厲無比的繞過張慕容的拳頭,直至左肩。
「踫!」的一聲兩人分別中招,張慕容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顯然受了一點內傷。
黑衣人應招飛急退,到了二十步開外,猛地立定,一口鮮血忍不住的噴涌而出,臉色轉白,眼中精芒畢露,往張慕容望來。
「媽的!下手也太重了點吧!」黑衣人猛地一把拉下面罩說道。
張慕容大驚,說道︰「怎麼是你!」
借著一點月色,曹健那俊朗的面孔躍入張慕容的眼簾。
「怎麼不是我,你忘了,我是你貼身的秘密保護人!」曹健笑著說道。
「你瘋了!干嘛跟我動手,不知道我剛才差點沒命啊!」張慕容沒好氣的說道。
「呵呵,想試試你的武功嘛!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武功反而比以前更厲害了。」曹健一臉疑惑的說道。
張慕容將自己在小樓內的奇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曹健,曹健听的眉飛色舞、連連稱奇。
「看來,你已經不用我保護了!」曹健笑著說道。
「媽的!說好了不是秘密的嗎,你現身干嘛,還讓我飛那麼大的力氣。」張慕容沒好氣的說道。
「一時手癢,對不住啦!」曹健抱歉的說道。
曹健仔細的檢視著張慕容身上的傷口,小聲的說到︰「幸好未傷及筋骨,估計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我們先到醫院去簡單的處理一下把。」
「嗚嗚嗚!」警車帶著那特有的聲音呼嘯而來,張慕容沒好氣的說道︰「每次都娘那麼的準時,就像算好了一樣的,架干完了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