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暉的背影在景荼夏的視線里越來越模糊,最後逐漸消失在黑暗里……
「余暉,我真的不會再去找你哦!」景荼夏哭嚷著,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突得捂著胸口,
猛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這是急火攻心了嗎?景荼夏的身子突然癱軟下來。
三丫一見這情形猛地朝景荼夏跑去,季斐燃也慌了神,腳下像生了風一般,可只覺身邊一個魅影穿越而過,再次看向景荼夏的時候,姬蘼已將她半摟入懷。
景荼夏的身子微微發抖,難受地試圖抓緊姬蘼的衣衫,想要說話,卻好似什麼卡住了喉嚨一樣,眼角的淚痕還未干便又溢了出來,姬蘼蹙起眉頭,輕輕為她拭去眼淚,一把握住她的手,景荼夏好似被他手心的溫暖安撫了一般,慢慢地平靜下來,昏了過去,姬蘼拭去她唇角的血跡,可一見那血色,姬蘼的腦子里頓時閃過剛才景荼夏被玫瑰花刺傷的情景,媽的,姬蘼的臉色瞬間陰寒,眼楮里殺氣逼人,來不及多想,他一把抱起景荼夏就往回走,卻生生被季斐燃扣住了手。
「想她死,就跟來!」姬蘼語氣一片絕殺,他似乎從未在季斐燃面前露出過這樣的寒意,季斐燃先是一怔,卻不得不放了手,人交給姬蘼,他是安心的。
姬蘼在路過姬焱一行人之時,猛地側頭看了他們一眼,那是一種帶著憤怒和質問的眼神,幾人這一次是發自內心地閃過了一絲怯意,糟糕,小jimmy這一次當真火了,幾人暗忖,姬焱心焦著,鈺爺,你這次可真是把我們帶到雷區里了。
姬蘼一腳踹開房門,將景荼夏平放在床上,靜靜地看了她一陣,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轉身從手表的一側抽出一根銀針,卯足了勁往小手指上一扎,過了好一陣,卻不見血,姬蘼的眉頭深鎖,又看了一眼景荼夏,猛的又往指頭上狠狠一扎,天,這一次,他卻是生生地刺穿了手指,姬蘼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擠壓著被刺穿的傷口,好一陣,終是見了極少的血跡,姬蘼趕緊將血滴入景荼夏口中,「你運氣真好。」姬蘼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微笑,嘴角微微揚起,表情極是動人。
而這時,再看看姬蘼被刺穿的手指,那濃稠的血液仿佛是沒了阻擋一般噴涌而出,姬蘼並不理會,又靜靜地看了景荼夏一會,她的情況似乎慢慢地穩定下來了,身子也不再發抖,姬蘼緩緩地出了房門,眼楮危險地眯了起來。
「叔叔,今年你恐怕要提早來h市了。」姬蘼撥通了遠在迪拜的姬她的電話,姬她生性孤僻,一年大約有五分之四的時間在閉關研究,旁人是很難聯系上他的,這電話是他唯獨留給姬蘼的,由于姬蘼的體質特殊,隨時都有可能出問題,姬她還是要做好萬全準備的。
「你出了狀況?」姬她有些擔憂地問道。
「我剛扎破了手指。」姬蘼淡淡地說。
「什麼?!「姬她有些不淡定了,「小子,你的血是什麼價值還搞不清楚嗎?別亂來。」
「沒辦法,被我老子坑了。」姬蘼倒是難得的冷幽默。
「噢,你之前的血檢報告他還不知道嗎?」
「沒說。」
「死倔!」姬她微微蹙眉,「我即刻出發。」
姬家在海邊也有一套別墅,姬蘼再次確認了景荼夏的情況穩定後便來到書房,季斐燃期間來了幾通電話,得知景荼夏沒事之後便不再打擾,只說等天亮便來接人。
一走進書房便看到那一行人正襟危坐,好似等著他的判決似得。
「小jimmy,那丫頭醒了嗎?」gina率先開口,可姬蘼好像沒有听到她說話一樣,直接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打開了電腦。
眾人一陣愕然。
「嘿,寶貝jimmy,英雄救美的感覺不錯吧,你剛才真帥氣。」姬鈺環胸看著姬蘼,慢慢地走到他面前,姬蘼卻頭也不抬,只是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
「我說,就那麼一點點‘血毒’死不了人的,別繃著臉啊。」黛絮喃喃地說。
「兒子,‘血毒’怎麼解,不用爹地教你吧?」姬鈺曖昧地笑著,眼楮斜睨著眼前的純情兒子。
話說‘血毒’是由姬她研究出來的禁毒之一,此毒屬欲念蝕心之毒,中毒之人需在兩個時辰之內與愛侶結合,氣血逆流,方可解毒,這種毒本是專門制作給黑手黨使用的,姬焱用這毒對付過拉美那邊的黑幫特工島,那特工島上本以男子居多,中了‘血毒’便只能在欲念縱橫中身亡,這算是黑手黨里鮮少用到的伎倆,畢竟太過陰毒,姬焱要在恐怖勢力中稱王,多還是在身手和勢力上較量的,而這一次,姬老爺子居然對景荼夏用‘血毒’,他的用意姬蘼豈會不知,只是,他忘了,以姬蘼這樣帝王般的傲嬌之氣,怎會削于靠毒藥來得到一個女人,哼,鈺爺,你也太小瞧了你兒子吧。
姬鈺這狠絕的惡趣味簡直無人能夠匹敵,他本想著小jimmy原本對景荼夏就有點貓膩,再加上景荼夏中了毒,現在為了解毒兩人ooxx不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嗎?
「爹地,你似乎忘了我就是個**解藥啊。「姬蘼輕輕地抬起頭,看著姬鈺,那眼神充滿挑釁和報復後的快感。
姬鈺原本微笑著的臉在對上姬蘼眼神的時候卻忽的僵住了,其他人一听也猛地站起身來,笑意全無。
姬鈺一把抓起姬蘼的手,一看,那小指頭上抱著一層防菌棉,血跡有滲透出來的跡象,姬鈺頓時陰沉了臉,「你這瘋子!「
姬焱也急忙抓起姬蘼的手,頓時大驚失色,「丫的,小jimmy,你腦子進水啦!靠!」姬焱又是責備又是擔憂,慌忙模出手機,「迪拜現在幾點,小叔叔現在開飛機過來要多久?」
「他已經在路上了。「姬蘼淡淡地說。
「那你是現在有不適了嗎?」gina緊張地看著姬蘼,這小子,若不是有明顯的不適是絕不會讓小叔叔這樣著急趕來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姬蘼卻並未回答。
姬鈺看了姬蘼的手之後便坐在一旁,他臉上的怒意甚濃,爵爺卻怒地一把差點拍碎了桌子,「很好,你小子最好祈禱自己沒事,否則,老子讓景荼夏陪葬!「這個臭小子,為了個女人居然連命都豁出去了,靠!
「你敢!」姬蘼並未發怒,口氣卻絕決得緊,轉而又是一笑,看著姬鈺,「爹地,現在知道我的血值錢啦?既然如此,現在咱們就來算算你們將為此付出的代價吧!」姬蘼一把關了電腦,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嗯,時間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屋里幾人的手機幾乎是同時響了起來。
姬焱在電話里得知,黑手黨在澳洲的兩座鑽石山和墨西哥的一個軍事基地在一小時前同時被挑了,對方身份不明,可行動詭異非常,以挾持放生為主,並未造成人員傷亡。
爵爺得到的噩耗是,有人往黎巴女敕秘密發射了一枚微型毒霧導彈,這是慢性毒藥,現在整個黎巴女敕陷入了一種白色恐慌,爵爺在黑手黨主管毒品研制與交易,而黎巴女敕有黑手黨最新建立的毒品研制基地,為確保基地安全,爵爺還調動了黑手黨里最精英的部隊駐守黎巴女敕,而基地里的研究人員也是黑手黨內部毒品研制的核心人物,他們一有閃失,對整個黑手黨都是殘酷的打擊。
錦雍在得知黑手黨意大利總部的電腦系統全盤崩潰之時,頓時傻愣了。
gina倒算是幸運了,只是被通知有人在酒會結束之後便大量收購l。a的股票,l。a現在的股市情況極度不穩,在明日開盤之時將會面臨一次前所未有的股市襲擊。
而最慘的當屬姬老爺子,這一次,他是真的領教到什麼叫震驚,這個詞仿佛在他這五十幾年以來只出現過兩次,第一次是他初見到她的妻子梓嬡之時,而第二次便是現在,他的兒子姬蘼給予他的,居然有人能挑了他的「鳳凰」,這個讓他引以為傲的殺手組織,他花費了無數的金錢和精力一手打造的神秘「鳳凰」,就這樣一夜易主了,姬蘼,到底是怎樣做到的?
「靠!小怪物,你玩大了吧!媽的,老子回頭找你算賬!」爵爺轉身就往外走去,也並未多說其他,戴著黛絮聯系了直升機馬上去黎巴女敕,黛絮本是制毒聖手,這導彈的毒恐怕只能讓她親自出手了。
接著,錦雍也立馬回了意大利,這次得罪了姬蘼那怪物,他只得認栽了,要知道黑手黨的總系統崩潰是多嚴重的事情啊,很多黨內的機密資料都是不能丟失的,一旦這時候被其他組織入侵,黑手黨將面臨很嚴酷的打擊,自從錦雍擔任黑手黨網絡主管以來,從來都是他獨霸網絡,哪里由得別人來攪局,這一次,姬蘼真的算是想給他們一個沉重教訓,這小子,這一次果然狠辣,錦雍暗忖。
gina本就不喜歡l。a的工作,卻在這節骨眼上出問題,不得不連夜趕回l。a處理,臨走的時候卯足了勁瞪姬蘼,姬蘼只裝作沒看見。
倒是姬鈺和姬焱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仍然坐著,姬鈺雖是震驚,卻是他自己讓姬蘼等人憑本事來搶「鳳凰」的,只是他自認為兒子的實力他是了解的,可這一次,這小姬蘼確實讓他刮目相待,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動聲色地調查鳳凰而不讓他察覺本就實屬不易了,卻又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里一舉奪了「鳳凰」,而他還被蒙在鼓里,不得不說姬鈺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卻因為對方是他最寵愛的兒子又由衷地升起一股驕傲來。
姬焱本是吊兒郎當的性格,卻在處理黑手黨的事情上果敢而絕決,對于黑手黨來說兩座鑽石山和區區一個軍事基地本是無關痛癢的事情,小姬蘼這次動怒無非是為了景荼夏的事情,這倒是讓姬焱更覺有趣,而此時,他最擔心的便是姬蘼的身子,這小子居然真的為了景荼夏這樣拼命,這種情況對于一直想要整蠱姬蘼的他來說,不知道是喜是憂。
姬蘼的身體是先天性的供血不足,他身子里的血液指標只達到正常人的三分之一,身子本是不易出血的,可一旦流血想要止住又極是不易,在出生後三天,姬她便檢查出來他特殊的體質,按常理來說,這樣的嚴重缺血本會導致身體各個機能的逐漸衰竭,可姬蘼卻並未出現由于身體供血不足而造成的其他身體故障,而不幸的是由于梓嬡在懷孕期間曾被綁架,並在她體內強制注入了濃度極高的各類毒品,姬蘼生來血液里便夾帶著病毒,所以算是百毒不侵的體質,而他的血也便有著解百毒的功效,可在出生之後的每一年,他都必須要換一次血,將原本毒素凝集的血液排出體外,而上帝仿佛是在同他開玩笑一般,姬蘼的血型偏又生成當今世上最罕見的一類jk(a-b-)血型,這一類血型在10萬歐洲人中幾乎找不出一例來,這一度讓疼愛兒子的姬鈺陷入極度的瘋狂之中,姬她每年閉關研制的原因也多是為了姬蘼的身體,他想要盡快研制出一種可以與姬蘼的身體相匹配的血液,畢竟jk(a-b-)的血液庫存是極為有限的,姬鈺幾乎是尋遍了全世界來搜羅此種血型,可當真是寥寥無幾,姬她只有在庫存耗盡之前研制出新的血型,畢竟要真的改變姬蘼的血型並清除他體內的毒素才算是治本的方法,而他的這種研究本是違反人類自然規律的,所以對于姬她這樣的絕頂醫術來說都是極有難度的。
正是因為姬蘼的體質特殊,姬鈺和姬家的其他人對他才特別的疼愛,姬鈺將他留在身邊親自訓練一方面是想保護他,只要極少在道上露面,也不擔任任何組織的頭目,自然就變得比較安全,另一方面也是想要交給他最萬無一失的身手,他的身子是是決不允許見血的,黑暗勢力之間的廝殺本就殘酷,一旦受傷便是血濺四方,他必須要保證別人無法近他的身,所以,姬蘼的身手至今在除了姬鈺以外的人心里都是一個謎。
「小jimmy,你丫的不會真對那景荼夏動心了吧?」姬焱並不想要再提起姬蘼身體的事情,小叔叔都在路上了,想來問題應該不大,現在,他似乎對于姬蘼感情的事情更想一探究竟,且不說季斐燃和余暉兩人的身份,只說姬蘼,他在對景荼夏的行為上確實讓人模不著頭腦。
姬鈺拍了姬焱的腦袋一把,「臭小子,一看就是沒愛過女人!小jimmy這樣,還不算動心那才有鬼呢!」
「爹地,你又知道?」姬焱一臉的委屈,揉著腦袋。
「哼,他要是今晚為了解毒把景荼夏給辦了,那老子還有點懷疑他真心與否,你看看他現在的手,老子當年渾身上下中了34種毒,你小叔叔陪著老子熬了半個月制解藥,也沒喝過小jimmy一口血,現在倒是便宜了姓景那丫頭,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忘了爹啊!」姬鈺越說越酸,眼楮斜斜地睨著姬蘼,姬蘼卻是無奈地看著這兩活寶,爹地,你有點良心好嗎,當年我是正在換血期好嗎,你中毒的事情誰告訴過我啦,我換完血出來看到你都活蹦亂跳的啦!
「有道理啊,鈺爺!要不,小的現在就去挑了那影子門,一舉把小jimmy的情敵全給殲啦?」姬焱挽起袖子,笑著看姬蘼的表情。
「對了,小jimmy,那小荼夏今晚說的話你可听見了?」姬鈺微微蹙眉,看著姬蘼。
姬蘼並不回避他的眼神,「很重要?」
「不重要嗎?」姬焱驚呼起來,「你丫的知不知道女人的心啊,她看那余暉的眼神,唱的歌,說的話,不重要嗎?你不介意?「姬焱是真的搞不清姬蘼的態度了。
「介意?現在輪得到我介意不介意嗎?」姬蘼倒是淡定。
「小jimmy,要不,真讓小火苗去把那血滴子給解決了,小荼夏就算再喜歡他,也不能跟個死人談戀愛吧。」姬鈺試探性地問姬蘼。
「噢,你確定小火苗有那本事?」姬蘼冷哼著。
「靠,一個影子門里小小的血滴子,老子親自動手算是抬舉他了。」姬焱說著臉色便得陰沉了。
「話說,那小荼夏還不知道余暉的真實身份吧,痴情的小丫頭,真是可憐啊!」姬鈺在兩個兒子面前踱著步,眼楮又是一轉,「現在,季斐燃做了影子門的門主,余暉的上級,你們想,他是會成人之美還是棒打鴛鴦呢?」
「對啊,差點把季斐燃那痴情種給忘了,老子想起他今晚的臉色,簡直爽爆了。」姬焱偷笑著,「噢噢,那小荼夏要是知道她的心上人是堂堂東亞第一黑暗組織‘影子門’的一號殺手‘血滴子’,而他的燃哥哥不僅是名動全球的恐怖組織‘薩克奇’的首領,還是這‘影子門’的門主,你說,她會不會嚇哭啊?」姬焱想起這事就哈哈大笑起來。
「誰也不準對她提起。」姬蘼只是冷冷地看了姬焱一眼,「還有,我有必要提醒你們,以後,不要再打她的注意,再有類似今晚的事情發生,我便挑了你的黑手黨。」姬蘼定定地看著姬焱,語氣簡直是淡的像說晚安一樣,轉而又看著正欲嘲弄小火苗的姬鈺,「然後抽干我自己的血。」
姬焱,姬鈺「……」小jimmy,你丫的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