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我不敢,我敢,我不敢……」
一整個下午外加晚上的失眠,楚寞的黑眼圈幾乎都要冒出來了,頭發蓬亂的穿著睡衣,衣衫不整的撲在床上,一邊數著薯片一邊講話。
昨天伊念說的那個問題的確很值得思考,她糾結了一晚上都沒有想出來,這足以見得,這個問題有多麼的變態。
是敢,還是不敢,是心寒,還是不心寒。
「楚寞,你還要不要上課啊?這麼晚了還趴在床上?」伊念從廁所出來,就看見楚寞還是一副死人樣的躺在床上,立馬火氣就上來了,沖過去就揪著楚寞的衣服不放,「還不快起來!!」
楚寞厭惡的排開伊念的手,死氣沉沉的把薯片拋在一邊,然後繼續兩眼放空的躺在床上,喃喃著︰「你急什麼,皇上不急太監急。」
「嘿你個王八蛋,這是誰會上課遲到啊?我是在問你著想你還罵我太監。」伊念慘絕人寰的叫了一聲,轉頭就看向薛珊,「薛珊,你也覺得楚寞太過分了吧?」
「恩?問我嗎?」薛珊笑著看了一下伊念又看了楚寞。
「干嘛要問你媽,問的就是你。」伊念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的沒听清楚,臉色嚴肅語氣滑稽的朝著薛珊講話。
薛珊見慣不慣的笑罵了一句伊念,然後就把目光投向楚寞︰「伊念啊,你也別催楚寞,楚寞自己有分寸,遲到不了的。」
見薛珊也開始為楚寞講話,伊念就意識到楚寞早就用她的特殊氣質贏得了薛珊的青睞,慕南就更加不用問了,幾乎是薛珊說什麼她就是什麼,伊念無奈的干笑了一聲,坐在楚寞腿邊小聲說了一句︰「楚寞,你出息了啊,薛珊都為你講話了。」
「一邊去,煩著呢。」楚寞再次拍開伊念的手掌,厭惡的白了她一眼。
伊念這回是後悔了,昨天根本就不該問楚寞那種奇怪的問題,什麼寒不寒心的,問了也是白問,楚寞要是真的對尹漠浠寒心了,這世界就沒有真正的愛情了。
「你就別想昨天的問題了,我只是問你敢不敢,這絲毫不關你該不該愛尹漠浠的事情啊。」
「這哪能不關?這樣說吧,我要是心寒了,就是不愛尹漠浠,要是不心寒,就證明我愛他嘛,所以我在思考,要不要心寒,其實就是在思考,還要不要堅持愛他。」
這個問題對于楚寞,的確是真的很重要,愛不愛,只一句話的事情,就代表,她三年的暗戀會不會結束,那些曾經為他做過的事情,會不會就從此,石沉大海了。
「楚寞,這兩個是兩碼事,就算你對他心寒了,不代表你們之間就沒有愛情,你喜歡他這是事實,你心寒,只是沒有再愛下去的勇氣了。」
「對啊。」楚寞听了伊念的的話,小聲嘟囔著,「我也覺得,我的勇氣,已經用光了,沒有多余的,去和他告白了。」
伊念看著楚寞,頗有一種愛莫能助的感覺,她也清楚楚寞的難過,只是不知道,昨天尹漠浠究竟做了什麼,讓楚寞一下子想了這麼多,甚至還到,考慮要不要放棄他的程度!!
伊念搖搖頭,沉默了。
「伊念,你們竊竊私語什麼呢?」慕南從一邊走過來,看了眼楚寞,「楚寞心情不好嗎?」
伊念也轉頭︰「是啊,心情不好,被喜歡的男生拋棄了。」
「被拋棄?」慕南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不是說楚寞有暗戀的男生嗎?結果表白失敗了?」
伊念聳聳肩,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若是楚寞真的去表白失敗了,她敢打報票,楚寞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她絕對會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家里靜待上三天,一句話不講,一滴淚不留,最後去買很多很多的酒,上街發酒瘋去。
這才是最真實的楚寞失戀的樣子,憑伊念對她的了解,楚寞的內心才沒有外表看上去這麼文靜呢,那叫一個狂野,外加,猥瑣!!
「好啦,楚寞沒有告白也沒有失戀,我剛才開玩笑的啦。」伊念裝作沒事情的說了句,「只是我昨天給她出了一道難題,她一直沒有想出來,現在在這邊糾結著呢。」
「難題?什麼難題,說出來給我听听。」慕南拍拍胸脯的對楚寞說,「告訴我,我絕對會想出來。」
伊念看了看楚寞,楚寞愣著神,沒有反對。
伊念又轉了轉眼珠子,點了點頭,對慕南說︰「好啊,那我說出來,慕南你的答案,就是我們大家的答案好不好?」
伊念的話不重不輕,就當是給了楚寞一個好的回答,畢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個問題,不如就給慕南來回答,她的答案,或許可以讓楚寞試一試。
楚寞失神的眼楮終于有了反應,緩緩的抬起頭,看著伊念,又看看慕南和薛珊,然後笑了,輕聲說︰「好啊。」
伊念打心眼里還是有點心疼楚寞,她知道她處于一種想放開卻又舍不得放開的處境,愛一個人,能像楚寞這樣艱辛與執著的,世界上並無太多。
「如果你喜歡一個人,那麼這個人不喜歡你,甚至于不知道你,在一種不知名的情況下,他做了一件讓你很不開心很想放棄他的事情,那麼請問,你敢不敢對他心寒?」
伊念說的話,著實讓慕南和薛珊沉默了一下,她們看著楚寞,在思考,需要給出的答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