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柔軟的灑在洛紫染和赫連炎這對嬌小人兒身上,雨露掛在樹葉上不願離去……
洛紫染眼珠子動了動,睜開眼楮,偏過頭看向身邊的赫連炎,緊緊的窩在他的懷里……
就這樣吧,不要醒過來,哪怕再多一分一秒也好,今夜就是與無為約定的時間,洛紫染是千萬分舍不得離開這溫暖的懷抱。
赫連炎嘴角觸了觸,眼珠子轉溜一圈,洛紫染忙閉上眼楮裝睡,不要醒過來,不要醒過來,洛紫染在心底祈禱著。
赫連炎睜開眼楮,見懷里的人兒還在睡,笑了,低頭在她額頭印下輕輕一吻,便要起身。
洛紫染依舊閉著眼楮,只是抱緊赫連炎,不讓他離開。
原來懷里的人兒是裝睡,赫連炎笑得更燦爛了,俯身輕刮她的鼻頭,在洛紫染的耳邊輕輕說:「小懶貓,這麼舍不得為夫呀……」
洛紫染睜開眼楮,嚴肅的說:「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
「那為夫就恭敬不如從命,從了為妻吧!」赫連炎一副大義凜然模樣,重新把洛紫染勾回懷抱,躺了下來。
洛紫染撲哧一聲笑了,偏頭看著赫連炎,心里卻是憂傷的。
洛紫染啊洛紫染,為什麼你不早點現他的好,為什麼沒能早點認識他?
赫連炎,如果有來生,我誓,我會一眼從人群中認出你,那時,不管你愛的是不是我,我就算為奴為俾也會償還今生你這份深情。
赫連炎,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忘了我,一定要遇到更好的女子,赫連炎……為什麼我的心這麼痛,拜托,你不要恨我,不要用一輩子來恨我好嗎?我也不願意離開你,我真的想一輩子就這樣陪著你,是……我不能不管我們的染染,我不能不在乎我姐姐的生死……
「怎麼哭了?」赫連炎皺眉,為什麼洛紫染看他的眼神那麼讓他心痛。
洛紫染揚揚嘴角,把頭埋進赫連炎的胸膛,說:「陽光太刺眼了。」
赫連炎伸出手掌擋在洛紫染的眼楮上,露出讓人安心的笑容,看著洛紫染說:「有為夫在。」
洛紫染笑了,抬起頭輕輕點吻赫連炎的嘴唇,看著赫連炎的眼楮:「有你真好。」
赫連炎紅了臉頰,看著洛紫染,自從有了小染染後,最近她越來越黏他了,不過……這種感覺真好。
「炎四,我做飯給你吃吧!」洛紫染溫柔的說。
「你叫我什麼?」
「炎四,只有我能這麼叫,你說好嗎?」如果不能獨享這個人了,至少讓我獨享這個名字吧。
「好,當然好。」赫連炎笑得真好看,洛紫染眼楮都裝不下他的好看了,怎麼辦?再也看不到了嗎?
「走吧,炎四,我做飯給你吃,就給你一個人。」洛紫染眼神片刻離不開赫連炎。
「好。」赫連炎一把抱著洛紫染回到地面……
廚房里,洛紫染支開了所有下人,一個人負責一切,一點都不願別人插手,選菜,洗菜,切菜,燒火,做飯,炒菜……一人獨攬。
而赫連炎則在一邊幫她扇火,他的樣子真認真,他總是這麼認真,做什麼都認真的樣子。
洛紫染看著他,突然笑了……
炒菜時,洛紫染百分之八十時間光明正大看著他,百分之二十時間因為害怕他現她看著他,便用余光看著他……因此……
赫連炎看著碗里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睜大了眼楮:「這是什麼?」
洛紫染聳聳肩:「炒糊了的黃豆吧……都怪你,把火扇這麼大!」洛紫染吐吐舌頭,笑了……
赫連炎一把勾住她的腰,面對著她,捏著她的鼻子:「怪誰?」
「你!」洛紫染的眼楮里都是無辜,眨巴眨巴眼楮。
「到底怪誰?」赫連炎逼近洛紫染,裝作生氣模樣。
洛紫染靠近,在他臉頰落上一吻,嬌嗔的笑道:「就是怪你。」
赫連炎笑笑,舉手投降了:「好好好,都怪我把火扇太大了,害我們家紫染沒揮好……」」嗯,就是這樣的。」洛紫染點點頭笑了,轉繼看看那團黑乎乎的某物,「那這個怎麼處理呢?」
赫連炎皺皺眉頭,似乎下定了決心似的看著那團東西:「當然是吃了。」
洛紫染搖搖頭,嘆口氣:「還是別吃了,都壞了。」
赫連炎哪管洛紫染的反對,嘩啦啦就是幾大口下肚,還連連點頭:「丑是丑了點,味道還在,紫染第一次做給為夫的菜肴,豈能便宜阿貓阿狗。」似乎賭氣似的口氣。
洛紫染笑了,擦擦他黑乎乎的嘴角說:「就是阿貓阿狗都不會吃吧。」
赫連炎不但不生氣,反而是炫耀似的說:「它們沒福分,我吃!」
說完把剩下的也弄進肚子里了。
「不過……」赫連炎抱起洛紫染放在對方桌子上,看著她似笑非笑的說,「等回楓連了,我一定要找個師傅好好教教你,以後每天,為夫都要吃紫染做的飯菜!」
洛紫染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沒有以後了,這是第一次,這是最後一次……沒有以後了。
赫連炎見洛紫染這副模樣,笑了笑,拖著她的下巴看著她:「好了,三天一次,或者七天一次?」
洛紫染撲進赫連炎的懷抱,什麼都不想承諾,也承諾不了。
赫連炎笑得燦爛,寵溺拍拍洛紫染的頭:「感動了?早知道你這麼容易被感動,我就……」
「你就怎樣?」洛紫染瞪著他。
赫連炎嘴角上揚:「我就早點讓你做飯給我吃了。」
赫連炎,為什麼你不早點呢?不,不,應該是,洛紫染,為什麼你不早點做飯給他吃呢?
「我們回房換身衣服再去找娘佔卜染染的下落吧?」洛紫染話峰一轉,現在不是舍不得的時候了。
赫連炎點點頭……
回到房間,洛紫染趁赫連炎換衣服時,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藥,放進茶杯里,輕輕搖了搖,倒了一杯茶捧在手心……
走向赫連炎,沒有任何不尋常之處,把茶遞給赫連炎:「嗯……」
赫連炎想都沒想,接過茶,一飲而盡……
洛紫染的心沉了一下,不出五秒,赫連炎便一陣頭暈目眩……
然後眼前便有了幾個洛紫染,留著眼淚依依不舍的看著他。
「紫染,我怎麼?」赫連炎撐著桌子坐下……
「赫連炎,我愛你。」赫連炎在倒進洛紫染的懷里前,最後听到的便是這句話。
洛紫染把赫連炎扶上床,溫柔的月兌去他的鞋子,腋好被子……
看著他,撫模他的臉頰,滑過他的輪廓,親吻他的眼楮:「赫連炎,對不起,你一定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活下去。」
依依不舍的放開赫連炎的手,洛紫染轉身的瞬間眼淚再次落下來,她不敢回頭多看赫連炎一眼,否則她害怕她會舍不得離開……
來到約定的地點時,已然是黃昏,無為早就在此地等候了。
「染染呢?」洛紫染沒看到自己的心肝寶貝,有些焦急。
無為也不多廢話,直接打開一個虛無空間,抱出染染。
見染染沒事,小臉紅撲撲的,洛紫染頓時心安了,松了一口氣。
「開始吧!」洛紫染不想再拖下去,如果赫連炎醒來,來找她,說不定他會有危險。
「嗯。」無為似乎就在等她這句話似的,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取出小染染的一滴心血後,盡管小染染疼得大哭,無為終究履行了他的承諾,沒對小染染怎麼樣。
洛紫染皺眉,想過去抱住小染染,安慰她,是……算了,多看一眼只是更加舍不得。
「開始吧!」無為看著洛紫染。
洛紫染閉上眼楮,任由身體肆意妄為的吸收力量……直到身體里的那股力量與無為的咒語相結合……
洛紫染的身體漂浮起來,一道光伸向無升大陸……洛紫染只感覺撕心裂肺的疼痛,好似整個身體都要散架了……
不知過了多久,無為真的從那道光芒里帶出了一個女人……
洛紫染模模糊糊看到,那個女人很美,全身透著冰冷的氣息,眼里是絕望般的空洞,頭如同無涯一般雪白……
「無為,你干什麼!」無涯飛奔而至,看到天邊突然亮起一道光時,他就覺得不對勁……
轉繼卻看到母親……她……愣了一下:「母親……」
那女子比無涯更冰冷,只是微微點點頭,然後毫無表情的看著洛紫染,眼楮里流露出奇怪的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