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卷]
第89節第八十五章受制于人
杜藍渾身都僵硬了，幾乎想要立刻跳起身來。可是，她的臉上卻露出迷惑的表情，眨著兩只如同小鹿般純潔的眼楮，呆呆地問︰「姐姐，你在說什麼？」
花奴抬起左手來，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滑過杜藍白皙清秀的臉龐，淺淺地笑道︰「藍兒妹妹，你瞞得了別人，卻又怎麼能瞞得過我？」
杜藍卻只是眨著眼輕輕地搖頭︰「藍兒不明白姐姐在說什麼。」杜藍的臉上雖然平靜，但只要稍微細心點，便可以發現，她的左手悄悄地縮回了袖中，而被花奴握著的右手手指也微微地彎曲。不經意地動了動手腕，那只細細的樸素的銀鐲便順著手腕滑下，輕輕地貼在了花奴的手腕上。
花奴將杜藍的反應全看在眼里，嘴角的笑容便放大了兩分，眼里閃過戲謔的光芒，親昵地擁著杜藍的肩膀，將兩人的頭靠在一起，吐氣如蘭地附在杜藍耳邊道︰「藍兒妹妹，你不用害怕，姐姐這麼喜歡你，怎麼會害你呢？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不會告訴別人的。」
「你……是什麼人？」到了現在，杜藍知道沒法再繼續裝下去了。她已經可以肯定，花奴早就看穿了她的偽裝。現在，她總算明白花奴為什麼會對她另眼相看了，可是，她卻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綻？
花奴的臉幾乎已經要貼到杜藍的臉上了，低沉的嗓音柔柔地道︰「不管我是什麼人，總之，我是不會傷害藍兒妹妹的。」
兩人此刻鬢發廝磨，就算是親姐妹，也似乎太過親昵了。杜藍不著痕跡地又往旁邊挪了挪，只覺得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後背的衣服已經快要被汗濕透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杜藍謹慎地發問，左手已經從袖中探出，指縫間隱隱有細微的反光。
花奴卻嫵媚地笑道︰「那是因為……」話剛說到一半，她握著杜藍右手的那只手突然翻轉手腕，瞬間扣住了杜藍的脈門，而另一只本來手攬在杜藍腰間的手，突然出手如電，封住了杜藍後腰的幾個穴道。杜藍的嘴唇才動得一動，還來不及張開，花奴卻已經用一張手絹捂住了她的嘴，隨後才緩緩地接著道︰「……因為，從見到妹妹第一面開始，我就喜歡上了妹妹你呀。」
不理會杜藍眼中的震驚，花奴抬起手來，用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杜藍的臉蛋，低低地笑道︰「來，讓姐姐看看你的本來面目吧。」
杜藍心中又驚又怒又懊惱。想她堂堂新一代的盜聖，連江湖上素有奸名的葉嘯樓都在她手下連連吃癟，偏偏今天一時大意了，竟然栽在這個來歷不明的青樓女子手中。她右腕上的暗器還沒來得及發出，就被花奴反手扣了脈門；左手指縫間淬了強力麻藥的細針也因為腰間穴道被點而無法發出。甚至，她藏在口中的「迷迭香」還沒來得及咬破噴出，便被花奴給堵上了嘴——還好她強行收回了力道，不然，自己吞下滿口的迷迭香，怕是要昏睡三天三夜了。
花奴連點了杜藍身上十余處穴道後，這才將捂著杜藍的嘴的手絹扔開，把她放倒在軟榻上。她將兩手放在杜藍的臉上輕輕地撫摩著，漸漸靠近耳根處，來回地滑動了幾次後，終于用指甲從杜藍的耳根處輕輕地揭下一層極薄的半透明的面具來。
葉嘯樓和花陀雖然就在隔壁，但在這房間里，卻根本听不到隔壁的談笑聲。由此可見，在隔壁，同樣察覺不到這邊房間里的動靜。杜藍心中不由得有些氣惱︰「這間青樓的房間具有上好的隔音效果，我早該想到這里是黑店。現在可怎麼辦？得怎生想個法兒，驚動隔壁的葉嘯樓才好。也不知道花奴藏身青樓的目的何在，但她既然隱藏身份，肯定有些見不得光的秘密，應該不至于公然和葉嘯樓作對吧？」剛才的交手，杜藍已經看出來，花奴的武功顯然要超過她，但尚還不及葉嘯樓。
隨著花奴的手指拂過，杜藍只覺得臉上一涼，知道面具已經被揭開，心中反而鎮定下來，冷冷地望著花奴，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面具揭下，露出了杜藍猶如凝脂般的肌膚。娥眉淡掃如新月，紅唇滴露如櫻桃，瓊鼻精致秀挺，雙眼明澈如星。如果說花奴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那杜藍便是花間戲蝶的精靈。兩張同樣姿容絕代卻氣質迥異的臉，靠得卻如此的近，使得屋子里彌漫著一絲異樣的氣息。
花奴目不轉楮地看了杜藍好一會兒，臉上又露出了那清麗中帶著嫵媚的笑容︰「果然和我意料中不差，藍兒妹妹真是天生尤物。」停了停，她的視線停留在杜藍粉女敕柔軟的雙唇上，聲音變得暗啞起來︰「藍兒妹妹的小嘴，肯定是甜極了……可惜，若是你嘴里沒有藏著機關，我倒是真想先嘗一嘗。」她伸出舌尖輕輕地舌忝了舌忝嘴唇，一手攬著杜藍的腰，一手輕撫著杜藍的臉，如煙似霧的眸子突然變得深遂幽黑，身體慢慢地壓向杜藍。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上杜藍的心頭。因為，當她被花奴壓在身下，兩人的身體緊密地貼合在一起時，她清楚地感覺到，花奴的身上正在發生著某種她不太明白的變化。某種異樣的堅硬的物體，抵著她的小月復，讓她渾身都忍不住輕輕地顫栗起來，雞皮疙瘩如潮水般一波波涌起又一波波消褪。
她忽然想起了曾經在青樓里看到過的一些畫片，眼楮便「倏」地睜大。就算在這種時候，眼前的花奴還是那張如仙子般月兌俗的臉。只是，現在這臉，漸漸地帶上了一股銷魂的嫵媚，而那雙幽暗的眼里，流露出的卻是毫不掩飾的激情。
「她……他……他是男人！」如果可以發出聲音，杜藍一定會失聲大叫。盡管是身處一間全是男人的特殊青樓里，但花奴卻能讓每一個來到春花樓的人相信，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人。
食指的指肚劃過杜藍的唇，花奴斜睨著被他放置在一旁幾案上的面具輕笑︰「藍兒妹妹，你這面具恐怕不是你自己做的吧？說真的，你的易容術實在不夠高明。你瞧瞧姐姐我，只要我自己不說，誰又看得出來我易了容？」
杜藍此時心里又驚又怒，但她知道，她越是表現得驚惶，花奴就會越發地得寸進尺。所以，她只是冷冷地看著花奴，用眼神告訴他，自己並沒有屈服。
花奴搖著頭道︰「藍兒妹妹，你怎麼可以用這樣的看仇人的眼神看著姐姐我呢？這樣，我會很傷心的。放心，你家公子就在隔壁，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只是想讓藍兒妹妹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罷了。」
花奴的嘴里說的是一回事，可行動分明是另一回事。小月復上越來越灼熱的堅硬觸覺，讓杜藍有種快要崩潰的感覺，臉上的平靜越來越難以維持。
就在這時，樓板輕微地有節奏地震動起來，顯然是有人正在匆匆地跑上樓。然後，杜藍听見葉安在大聲地說︰「少爺，傅先生讓人來報，說是老爺和夫人回來了。」
花奴猛地支起身，听完葉安的話後，有些不舍地看了杜藍兩眼，低低地嘆著氣，臉上卻帶著淺淺的笑︰「真可惜，看來妹妹這就要走了。」就在一眨眼間，他眼中的欲火散盡，又變成了那個傾國傾城的仙子般的人兒。只是，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他鬢邊的白蓮形發飾有些松動了，一縷長長的發絲飄垂下來，更添了一股嫵媚嬌柔的韻味。
隔壁，葉嘯樓正在皺著眉頭道︰「老爺回來，干我何事？」
葉安沉聲應答︰「少爺，傅先生說，老太爺讓您即刻回去。」
葉嘯樓懶洋洋地揮手︰「知道了，你下去備車。」
花陀突然笑得無比開心︰「原來是葉伯父和葉伯母出游歸來，我也去拜望拜望。」
此時，花奴卻坐在軟榻邊，一邊輕輕地攏著飄垂的發絲，一邊柔柔地道︰「藍兒妹妹，你喬裝到葉家，肯定有你的目的。不過，我並不想打听。今日之事，你不對別人提起，我也自會替妹妹你保守秘密。否則……嘻嘻，我的事情也許未必失敗，你想要做的事怕就難以成功了。我听說，葉少爺可是數一數二的精明人物，也真難為你竟然能將他蒙在鼓里。」
說話間，她已經重新將白蓮發飾插好，隨手輕彈，解開了杜藍身上受制的穴道。
葉喜已經在門外提醒︰「花奴姑娘，我們少爺要走了，叫藍兒下去呢。」
「來了。」杜藍身體一獲自由，立即一把抓起幾案上的面具，也不用鏡子，只飛快地往臉上一貼，然後抹了兩抹，那個清秀平凡的藍兒便又回來了。
快步走到門邊，杜藍回過頭來看了花奴一眼，花奴卻正笑得風情萬種，輕輕地揮著手帕道︰「藍兒妹妹慢走，別忘了時常來陪陪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