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盜定情 122.第一百二十一章 疑點重重

作者 ︰ 柳筱舞

[第2章第2卷]

第125節第一百二十一章疑點重重

葉嘯樓竟然說︰「藍兒,請你相信我。」杜藍嘻笑的神情有所動容。

葉慶和葉喜听明白了葉嘯樓話里的意思,不由得大驚。葉喜急道︰「少夫人,您怎麼還是要走?」

葉慶也道︰「少夫人,您別走。少爺他是真心著急您的。您不知道,先前听說您可能回金陵了,少爺讓葉安哥快馬加鞭地往回趕,可走到半路,少爺卻又急火火地說,您肯定會故意引他走錯方向,所以才叫葉安又趕回來。小的跟了少爺這麼些年,就沒見過哪個女人走了少爺還要去追的呢。」

葉喜佩服地望了望葉慶,連忙點頭道︰「對呀,少夫人,小的也沒見過少爺去追哪個女人。」

——事實上,葉喜和葉慶跟著葉嘯樓以來的這幾年,只有葉嘯樓離開別的女人的,哪有別的女人棄他而去?杜藍是他們所見的第一個主動從葉嘯樓身邊跑開的女人。所以,葉慶這話說得是很有技巧的。

杜藍挑了挑眉,正想說話,車廂的門簾又被掀了起來,柳月柔嬌喘吁吁地扶著馬車的門柱,虛弱地輕喚︰「劉七……扶我。」

劉七趕緊跟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著柳月柔道︰「小姐,您慢著點。」

葉嘯樓皺了皺眉頭問︰「月兒,不是叫你躺著別起來嗎?」

柳月柔勉強一笑,眼中卻還盈著淚,看似成熟的臉上卻布滿了無助的脆弱,淒然道︰「樓哥哥……月兒……似乎打擾到你和嫂子了……都是月兒不好……咳咳……」血絲又順著柳月柔的嘴角掛下來,雪白的臉,雪白的皮裘,殷紅的鮮血,看起來如此觸目驚心。

花奴悠悠地嘆氣︰「呀,月兒姑娘,你再這樣吐血,怕是撐不到金陵了。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禁不住這樣左一口血右一口血地吐,你還是多愛惜愛惜自己的身體吧——不就是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如此嗎?」

柳月柔平了平氣息,神情復雜地掃了一眼花奴,默默地垂著眼,由劉七攙扶著下了馬車。她走得搖搖欲倒,行走間身體幾乎全掛在了劉七粗壯的胳膊上,似乎來一陣大風就能跑她吹跑了。

葉嘯樓微微錯愕地看著柳月柔的背影,眼中閃過幾絲捉模不定的光芒,竟然沒有上前阻攔。

杜藍的大眼楮在花奴的臉上骨碌了一圈,又往柳月柔的背影上瞄了瞄,心里微微一動,不由得再看了柳月柔兩眼。

可就在柳月柔走到自己的馬車旁,即將上車的時候,隨著劉七的一聲驚叫,她的身體軟綿綿地往地上滑去。

「小姐!小姐!」劉七雙手拎著柳月柔不讓她倒在地上。而柳月柔的頭微微後仰,雙目緊閉,顯然又暈過去了。

葉嘯樓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從劉七手上搶過柳月柔,無奈地回頭看杜藍︰「藍兒,你用毒那麼厲害,醫術應該也會點吧?」

杜藍的眼神閃了閃,扯了扯嘴角,笑嘻嘻地點頭道︰「會倒是會一點,不過,我就怕一不小心把毒藥當成補藥給她吃下去了,那你可不能怪我。」

葉嘯樓無奈地嘆氣︰「我只是讓你給她把把脈,看她到底傷到了哪兒——葉慶,葉喜!」

葉慶忙一攤手道︰「少爺,小的倒是很想再給您幾顆藥。只要是少爺有要求,就算是要小的把家底全掏出來小的也毫無怨言。可是……小的出門時身邊就帶了一顆藥備用,剛才已經拿出來了,現在可是真的沒有了。」

葉喜猶豫了片刻,終于又委委屈屈地從腰間模出一粒黑色藥丸捧給葉嘯樓,同時還小聲地申明︰「少爺,小的也沒有了。」意思是︰如果這柳家小姐再鬧暈倒,您可別千萬再問我要藥了。

葉嘯樓把藥捏碎立刻塞進柳月柔的口中,杜藍掃了一眼在旁邊神情悠閑的花奴,突然點了點頭道︰「見死不救,非君子所為,葉大少爺,你把柳姑娘扶上車來,我給她好好地檢查檢查吧。我的醫術雖然比不上花神醫,但尋常的毛病應該還能瞧出來。」

葉嘯樓點頭道︰「好。」他抱著柳月柔還沒舉步,柳月柔竟然輕咳了兩聲,又睜開眼來。

「啊喲,小姐醒過來了,這藥可真是神藥啊!」劉七咋乎乎地大叫,顯得欣喜無限。

柳月柔緩緩地睜開眼來,看見自己正躺在葉嘯樓的懷里,忙局促不安地往四周看了看,然後低垂著眼簾羞澀地道︰「樓哥哥……月兒沒事……」

葉嘯樓躍上馬車,將柳月柔放回軟榻,輕言細語地道︰「月兒,我讓藍兒替你檢查檢查,看看你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一直咳血?」

杜藍對花奴擠了擠眼,笑道︰「姐姐,等我先替她瞧了病再走也不遲……不然,也許我會錯過了某種熱鬧。」

花奴幽幽地嘆氣︰「藍兒妹妹,有時候,太聰明了並不盡然是好事——你一定要趟這渾水麼?」

杜藍挑了挑眉,小聲道︰「既然你不肯告訴我,我只有自己去求證了。」

「藍兒妹妹,我們還是走吧。」花奴的神情又變得有些憂傷了。

杜藍點點頭道︰「走是當然要走的,不過也得讓我先給柳姑娘瞧了病再走。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花奴淺淺地笑了笑道,斜睇著杜藍小聲地道︰「你雖然一片好心,但他人未必領情。」

果然,像是為了證實花奴的這句話一般,車廂里傳出了柳月柔虛弱卻倔強的聲音︰「樓哥哥……月兒的傷自己知道……真的沒什麼……不用……麻煩嫂子……」最後這兩個字,她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濃濃的幽怨。

杜藍輕輕巧巧地躍上車來,笑嘻嘻地道︰「不麻煩!」剛剛回答完,她便看見葉嘯樓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頓時耳根一片緋紅——她剛才那樣回答,豈不是等于承認了自己是柳月柔的「嫂子」?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杜藍也只好裝作沒看到葉嘯樓的表情,神色自若地走向柳月柔。

可是,柳月柔卻掙扎著坐起身來,緊了緊身上的皮裘,略顯戒備地看著杜藍,輕輕地道︰「樓哥哥……月兒……真的沒事。」

杜藍挑了挑眉,悠悠地道︰「柳姑娘,不管有事沒事,檢查一下總沒壞處。如果你諱疾忌醫,這病怎麼能好?你的病若不好,有的人恐怕也要得心病了。」

柳月柔還想說什麼,卻被葉嘯樓按著肩膀躺回了軟榻上。葉嘯樓溫柔地輕聲道︰「月兒,你身體虛弱,就別再亂動了。听話!」

柳月柔的眼中突然又滴下淚來,泣道︰「樓哥哥……你……為什麼一點也沒變?」

杜藍再挑了挑眉,臉上卻掛著一抹若無其事的笑容,走上前拿起柳月柔的手腕探脈,眼楮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柳月柔的臉。

「藍兒,你在想什麼?」葉嘯樓明明在關切地望著柳月柔,可杜藍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他的眼角余光里。

杜藍撇了撇嘴,笑道︰「我只是覺得,柳姑娘和前幾天到咱們府上作客的那位王姑娘長得真像是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光看眼楮,我幾乎分不出來誰是誰。如果到了金陵,兩位姑娘見了面,別人肯定會以為她們是雙胞姐妹。」

葉嘯樓臉色陰沉了一下,緩緩地道︰「她們不可能見面了。」

「嗯?為什麼?」杜藍疑惑地問。她還不知道王月柔遇害的事情。

葉嘯樓陰沉著臉道︰「她死了。」

杜藍眨了眨眼,聰明地沒有再問下去。事實上,也用不著再問——王月柔死于意外,這是肯定的。她如果想知道細節,與其問葉嘯樓,還不如待會兒去套葉慶的話——以葉慶的性格,哪怕他只知道八分,從他嘴里也能說出十二分來。

放開柳月柔的手腕,杜藍緩緩地道︰「柳姑娘的脈息遲滯,說明體內有內傷積郁。從脈息的強弱來看,似乎柳姑娘傷在腰部……而且,不太像是舊傷,倒像是這一兩天內受的傷。」說完,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柳月柔裹在厚厚的皮裘中的身體,悠悠然地站起身來道︰「腰部受傷,月復中部分髒器受損,難怪柳姑娘臉色蒼白,行走無力。可是,柳姑娘頻頻咳血,這就有點嚴重了——肝脾受損,別說拖上三年兩載,就算是三五天,也是很危險的。所以,葉大少爺你為今之計就是趕緊送柳姑娘回金陵請花神醫出手相救。如果再這樣拖下去,只怕花神醫也會回天乏力。」

柳月柔輕輕地咬著嘴唇,身體微微地發抖,眼圈兒變得更紅了。

「藍兒,真有這麼嚴重?」葉嘯樓皺著眉頭問。

杜藍撇了撇嘴,輕哼道︰「如果你信不過我,又何必讓我給她診斷?」

葉嘯樓沉默片刻,大聲道︰「葉安,盡可能快地趕回金陵去。」

杜藍如一只輕捷的燕子般從車廂里穿出來,落在花奴身旁,悠悠地道︰「人命關天,我們就不耽誤葉大少爺趕路了。」

葉喜滿臉擔心地發問︰「少夫人,您怎麼又不走了?」

葉慶也苦著臉道︰「少夫人,您這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的,練習跳馬車麼?小的這心也跟著您這麼一上一下的,都快折騰出病來了。」

杜藍和花奴讓到路旁,揮了揮手道︰「葉慶哥,葉喜哥,你們的心意我都知道。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說完,兩人轉身往清溪縣的方向走回去。

葉嘯樓掀起車簾看著杜藍的背影,在看到杜藍脖子上還掛著那根五彩的絲線時,眼里閃過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冷冷地吩咐道︰「葉安,還不快走?」

「是,少爺。」葉安甩了甩馬鞭,馬車往金陵方向疾馳而去,劉七趕著車緊緊地跟在後面,卻還悄悄地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杜藍和花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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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時間關系,筱舞寫完文後很少檢查錯字,所以昨天丟臉了……謝謝親們的細心提醒。有你們的一路相伴,筱舞才能一直堅持下去。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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