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盜定情 124.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顆棋子

作者 ︰ 柳筱舞

[第2章第2卷]

第127節第一百二十三章一顆棋子

葉嘯樓多年來念念不忘的心上人,竟然是謎城的殺手!杜藍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又問︰「姐姐,你能不能告訴我,她是什麼時候加入謎城的?」

柳月柔離開是在八年前,而謎城的崛起卻不到八年。如果……杜藍默默地想著,眼中光芒閃動,意味深長地看著花奴。

花奴幽幽地道︰「難怪他非要除掉你不可……就算沒有他,你也始終是謎城的一個隱患。」

杜藍的眼底閃著淡淡的綠色的熒光,深深地看了花奴一眼,雖然對花奴的話有點疑惑,也並不追問他這樣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因為即使問了,花奴也未必肯說。

「我過去看看。」杜藍扔下這句話,如一只夜蝶般輕飄飄地撲下樹去,借著花木的陰影悄悄地接近了戲月樓。

「藍兒妹妹,等我,我也去。」花奴一邊傳音,一邊輕輕地跟在杜藍身後向戲月樓的背後潛去。

兩人伏在飛檐上,一眼就從花廳大開的窗戶看見了屋中的情形。

柳月柔靜靜地躺在花廳里的那張大床上,花陀神情凝重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正在從她手肘上小心翼翼地撥出銀針。而葉嘯樓、葉老爺和葉夫人則圍坐在桌邊,葉夫人不時往床上瞟幾眼,滿臉擔心的神情。凝香靜靜地站在葉嘯樓身後,垂著頭沒什麼表情。

「呼——」花陀把銀針放回一個緞盒中,長長地吁出一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悠悠地道︰「葉兄,我在這里辛辛苦苦地替你救人,你怎麼連個使喚丫鬟也舍不得支派來給我打打扇?」

葉嘯樓見花陀有心情調侃,也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忙笑道︰「凝香,還不快給花兄打扇?」

凝香應了一聲,拿起一把羅扇走到花陀身後輕輕地扇著。葉夫人緊張地問︰「花賢佷,月兒她沒事了吧?」

花陀抖了抖衣襟站起身來,悠閑地走到桌邊喝了一品茶,這才笑道︰「葉伯母難道還信不過區區的醫術?」

葉夫人尷尬地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擔心月兒她……」

葉老爺接過話頭道︰「呵呵,花賢佷不必介懷,所謂關心則亂,芝蘭和月兒多年未見,這一見面卻看到她暈迷不醒,自然難免著急。」說著,他握著葉夫人的手,深情款款地安慰道︰「芝蘭,有花賢佷在,月兒自然能平安康復。」

花陀笑聲朗朗︰「葉伯父,照您這樣說,我已經不用做人了,直接當神仙豈不是好?」

「花賢佷的醫術舉世無雙,至少算得上半個神仙吧。」葉夫人也放松下來,笑著調侃花陀。

葉嘯樓走到床邊看了看,回過頭來問︰「花兄,月兒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花陀悠悠地喝著茶,眯起眼享受著凝香扇來的涼風,淡淡地道︰「大概要明日才能醒來。」

葉嘯樓皺眉道︰「你不是說她沒事了嗎?為何還要這麼久才能醒來?」

花陀斜睨著葉嘯樓笑道︰「葉兄,你還真把我當神仙了不曾?須知月兒身上本有舊傷,最近卻又受了重傷導致肝脾破裂,且還延誤了治療的最佳時機。你今天下午把她帶回金陵時,她已經只剩下半口氣了,若是換了別人,也只好給她準備後事而已。我費了兩個時辰的功夫,用了不少靈丹,這才把她這條命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你不僅不好好地謝我,反而嫌她醒來得太慢……我說葉兄,你未免也太重色輕友了,真是讓區區心寒啊!」

葉老爺听見花陀這話,剛剛放松的臉色便又陰沉了起來。他皺著眉頭看了看葉嘯樓,又看看床上躺著的柳月柔,無奈地嘆了口氣。

葉夫人卻輕輕地道︰「花賢佷真是風趣。你也知道的,月兒和嘯樓自小感情就好,就如親兄妹般,他著急月兒的病情,這有什麼不對呢?」

花陀聳了聳肩膀,笑道︰「葉伯母,我和葉兄說笑的。月兒也如同我的妹妹般,如果不是這樣,我豈有不收銀子白給人治病的道理?」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連凝香也在掩嘴偷笑,屋里本來因為柳月柔而帶來的沉悶憂愁的氣氛一掃而空。

杜藍看見葉嘯樓臉上的笑容,悄悄地眨了眨眼,突然覺得那笑容很刺目,讓她的剛剛勉強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于是便輕輕地拉了拉花奴,兩人便又如來時一般悄悄地離開了。

金陵城一處偏僻的小客棧的一間空著的客房里,杜藍和花奴默默地靜坐在黑暗之中。杜藍在夜間看物本來和白天沒什麼兩樣。花奴也似乎挺適應黑暗。

自從兩人越窗進入這間空著的客房後,杜藍便一直坐在桌邊默默地想著心事。花奴終于輕嘆了口氣,打破沉默道︰「藍兒妹妹,你下一步如何打算呢?想看的你也看到了,柳姑娘如今命懸一線,你還怕她興起什麼風浪來嗎?」

杜藍眨了眨眼,突然笑嘻嘻地道︰「姐姐,我發現你們謎城的人還真是神通廣大呢。」

「藍兒妹妹,此話怎講?」花奴淺笑著看向杜藍。

杜藍無意識地用手指在桌上輕輕地劃動著,悠悠地道︰「你們……該不會在謀劃葉家的家財吧?」

花奴輕輕地搖了搖頭,失笑道︰「藍兒妹妹,你怎麼會這樣想呢?謎城雖然的確要很多金錢才能支撐,但我們自有我們的掙錢渠道。我們是殺手,並不是強盜。」

杜藍眨著眼道︰「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麼你們要在葉嘯樓身邊安插眼線呢?」

「藍兒妹妹,你指的是……」花奴拉長了語調,眼中有些驚疑的神色。

杜藍撇了撇嘴,不滿地道︰「姐姐,你這是在套我的話。我如果把你當敵人,怎麼會一路拉著你回金陵?我自己行動豈不是更隱秘?」杜藍也許沒法像花奴那樣完全改變自己的身高外貌,但憑著她扮什麼像什麼的那份經驗,如果她把自己扮成一個毫不起眼的尋常的老太或者中年婦女,在茫茫的金陵城人海中,也確實很能被發現。

花奴幽幽地嘆了口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她也是我們的人的?」

杜藍挑了挑眉,大眼里淡綠的熒光閃爍︰「其實我早就知道她在暗中搗鬼了。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就算她把葉嘯樓身邊的親近的丫鬟都除掉了,葉嘯樓也不大可能給她什麼名份。如果葉嘯樓要給她名份,早兩年就該給了,何至于等到現在?」

花奴沒有說話,只是幽幽地望著杜藍,一臉無可奈何的神情。杜藍笑了笑,又接著道︰「而且,從前我也奇怪,她明明極少出府,更不可能委托府中的其他人去幫她置辦那些毒藥,那麼,她的毒藥是從何而來的呢?上次那個叫什麼紅的死了之後,我听說孫大娘曾經徹底地搜查過戲月樓,也沒發現誰藏有毒藥,偏偏我住進去之後,她卻還能拿得出砒霜來?」

「也許姐姐還不知道吧,我也搜過她的房間和她身上,但是一無所獲。只能從她的手指上聞到模過砒霜後殘留的氣味。」杜藍的手指輕輕地劃過桌面,悠悠地道︰「正因為這樣,當玉箋再出事的時候,我也沒有揭發她。因為,我想看看,她的毒藥是從何而來,到底是誰,一次又一次神不知鬼不覺地向她提供砒霜?」

花奴輕輕地道︰「現在你知道了?」

「是啊,」杜藍嘆氣︰「如果不是今晚回來看看,我怎麼能想得到她竟然是謎城安在這里的一顆棋子呢!」

「可是,今晚明明沒有什麼異常,藍兒妹妹你是如何看出端倪的?」花奴一眨不眨地盯著杜藍,神情竟然有些不易察覺的緊張。

杜藍撇了撇嘴︰「其實很簡單——凝香在和葉嘯樓身邊的女人相處時,雖然表面上嬌憨痴纏、裝傻充愣,可其實都暗藏著殺機。可是,在听說柳月柔月兌離險境時,她竟然笑得那麼開心——不是表面的,而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那又如何?」花奴淡淡地問。

「不如何,只是說明,她是真心關心柳月柔。柳月柔八年前離開葉家,凝香兩年前才入葉府。兩人不可能是在葉府認識的,這就說明,凝香在進入葉府之前,早就認識柳月柔了,而且兩人關系非淺——既然柳月柔是你們謎城的人,凝香當然也有九成九的可能是謎城的棋子!」杜藍悠悠地說完,輕笑道︰「姐姐,我說的可有道理?」

花奴沉默半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道︰「幸好我沒打算做藍兒妹妹你的敵人……和你這樣聰明的姑娘做一輩子的朋友,一定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杜藍托著下巴搖了搖頭︰「姐姐,其實我還是有很多問題想不通。」

「藍兒妹妹也有想不明白的事?」花奴斜睇著杜藍笑道。

杜藍點點頭道︰「是呀,所以想請教姐姐……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回答也沒關系,我自己終究會弄清楚的。」

花奴抬起袖來,半掩著嘴淺笑︰「只要藍兒妹妹不是問如何套住他的心,別的問題我大概都可以回答的。」

杜藍眨了眨眼,緩緩地道︰「是嗎?那麼,姐姐可不可以告訴我,凝香這顆棋子,既然不是為了葉家的家財,那她到底擔負著什麼樣的使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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