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卷]
第147節第一百四十三章相見有期
「來了！來了！」
第二天中午，葉嘯樓的馬車剛剛停在妙法庵的山腳下，就听見一個清脆的嗓音在大叫。
「哈哈，葉安哥，她們就是少夫人的師妹吧？哈哈，兩個小尼姑呀，想呀想還俗呀，哈哈，哈哈！」葉慶拍著掌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從車轅上跌下來。
「霜兒，別吵！」靈慧使勁拽了拽靈霜，狠狠地瞪了葉安和葉慶一眼，撅著嘴道︰「師姐說的沒錯，男人都是一些嘴巴比脾氣還臭的家伙！」
葉慶對葉安擠了擠眼，然後拍著心口怪叫︰「哎喲，葉安哥你說的一點也沒錯，這小尼姑張嘴就罵人，哪里有半分出家人的樣子？果然還是還俗的好。」
「你們……」靈慧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揚手便打出了一把暗器，往葉慶身上要害疾射而來。葉安叫了聲「小心」，立刻拎著葉慶躍下馬車躲到一旁。
「好凶的小丫頭，火氣還是這麼大。」眼看那一把亂七八糟的暗器就要打在車廂門簾上了，卻有一只枯瘦的手從車簾里穿出，如果蘭花似地劃了個圈，便將靈慧打出的暗器悉數接在了手中。一個青衣矍鑠的老頭跳下車來，呵呵大笑道︰「小慧，你是不是想拆了我這把老骨頭？」
靈慧定楮一看，吃了一驚︰「杜，杜爺爺，您怎麼來啦？」
靈霜吐了吐舌頭，笑道︰「杜爺爺來，當然是找師姐的。」
「嗯，這個小尼姑看起來比那個小尼姑好說話。」驚魂未定的葉慶又在一旁小聲嘀咕︰「葉安，你昨天說的那個想還俗的小尼姑是哪個？是這個小尼姑呢還是那個小尼姑？」
葉安沒說話，卻看了靈慧一眼，葉慶便又對著靈慧擠眉弄眼地扮起了鬼臉。
杜齊背著手，慢條斯理地問︰「藍兒在這里吧？快去叫她下來說話。」
靈慧正瞪著葉慶和葉安恨得牙癢癢，哪顧得上回答杜齊的問題。倒是靈霜面現難色，搖了搖頭道︰「杜爺爺，師姐不在山上。」
車簾再次掀起，葉嘯樓踱下車來，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意︰「都是自家人，你也不用替她隱瞞了。今日我特地請了杜老爺子同來，難道師妹還不相信我這個姐夫的身份？」
杜齊苦著臉搖頭︰「得了，臭小子，你也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唉，要不是那丫頭從小就定給了你，老伙計又催得緊，我老頭子才不做這種損已利人的事。」
葉嘯樓陪著笑臉道︰「杜老爺子，事已如此，找藍兒要緊。」
「哼，你小子還有臉說！」杜齊一听這話，胡須氣得亂翹︰「要不是你小子始亂終棄，還對著舊情人要死要活的，藍兒會氣得跑回來麼？」
「呃……」葉嘯樓模了模鼻子，一臉無辜，不過音量卻小了許多︰「老爺子，我說了，那都是誤會……」
杜齊繼續吹胡子瞪眼楮︰「別給我說什麼誤會不誤會的。總之，今日看你的表現。你能哄得藍兒回心轉意便罷，若你再惹藍兒生氣，老頭子我非把你拆零碎了扔回金陵去不可。」
葉嘯樓正色道︰「老爺子放心，這次我定會尋回藍兒。這一趟辛苦您了，我已著人準備了幾壇極品的江南美酒，正在快馬送來，想來晚間便到。」
杜齊臉上立刻又堆滿了笑容︰「那就好，嗯，你這小子雖然可惡，倒也還算懂事。小慧，小霜，你們倆個小丫頭還在這兒愣著干嘛？叫你們師姐別躲著了，不管怎麼著，出來和這小子見上一面。」
「是呀，兩位小師父，快點把我家少夫人請出來吧。」葉慶也趕緊換了副表情，不再和靈慧較量誰的眼楮瞪得更大，而是哭喪著臉夸張地嘆氣︰「唉，你們不知道，自從少夫人離家出走以後，我家少爺是茶不思來飯不想，才一個月不到，你們瞧瞧，這都憔悴得不成人形了。我還從來沒見過少爺對哪家小姐這樣牽掛，你們就幫著勸勸我家少夫人吧。」
「葉慶！」葉嘯樓回頭一瞪眼，葉慶立刻住了嘴，將身子縮在葉安身後，卻露出頭來笑嘻嘻地道︰「少爺，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靈霜看了看葉嘯樓，嗤笑道︰「你騙誰呢，我看他明明精神得很！哼，反正師姐已經走了，你們說得再可憐也沒用。」
「你說什麼？」杜齊掏了掏耳朵。
葉嘯樓渾身驟然繃緊︰「她走了？」
「沒錯，」靈慧點了點頭，看見葉慶等人一臉愕然，不由得幸災落禍地道︰「師姐她不想見你們，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她……走了？」葉嘯樓陰沉著臉又重復問了一遍。
杜齊卻笑道︰「丫頭，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騙到我了？藍兒那丫頭的小把戲老頭子我最清楚。她是不是想用這個辦法把這小子給騙走？」
「不是的，藍兒真的走了。」
說話的人並不是靈慧和靈霜，而是妙玉。妙玉身穿一襲黑色的長袍，雖然頭上沒有頭發，臉卻依然艷麗如花。
杜齊知道妙玉性子火爆，從來不屑于說謊，不由得跳腳道︰「這丫頭！這丫頭怎麼跑得比兔子還快！」
葉嘯樓吸了口氣，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拱手問道︰「這位便是妙玉師太吧？晚輩葉嘯樓見過師太。」
「哦，」妙玉上下打量了葉嘯樓幾眼，笑道︰「讓我的寶貝徒兒急急慌慌地逃走的，就是你這小子？」
葉嘯樓再拱手︰「晚輩和藍兒之間有點小誤會，還請師太告知她的去向。」
妙玉笑吟吟地又看了葉嘯樓幾眼，這才道︰「連杜老爺子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又怎麼會知道？」看見葉嘯樓臉上失望的表情，她又慢悠悠地接道︰「不過呢……小藍兒倒是有一句話要我轉告你。」
「她……說了什麼？」葉嘯樓隱隱有點不好的預感。
杜齊和葉慶等人也豎起了耳朵。
妙玉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小藍兒她說，目前她有事要辦……如若你果真有心，五年後她自然會來找你。」
「……」葉嘯樓默然片刻，悶悶地問︰「這是什麼意思？」
妙玉笑眯眯地沒說話，倒是靈霜嘴快地回答︰「這就是說，如果五年後你尚未另娶他人，你才能當我們的姐夫。」
「啊？」葉慶和葉安愣愣地張大了嘴。
杜齊苦著臉喃喃道︰「難道……這丫頭打算躲起來？那麼，老頭子我不也五年見不到孫女兒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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