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瑜剛從醫院回來就下雨了,暴風雨。
窗外狂風肆虐,雷電交加,天空一片黝黑,好像到了世界末日。不一會雨就鋪天蓋地的下起來了, 里啪啦的打在房頂上,門窗上,沈君瑜站在落地窗前,路上的行人似乎都絕跡了,偶爾有幾輛汽車奮力盯著大雨前進,看起來搖搖欲墜。
何爺爺剛剛出門,去看樓千蘭,據說今天有很多人都去看她了,有何沉歡,樓千蘭的父母,還有一些懂事,都去了,何萬鐘不到場不是那麼回事。
興許是覺得沒意思了,沈君瑜把屋子里所有的窗簾都拉了起來,打開客廳所有的燈,把電視開到最大聲,拿著零食,便啃邊看電視。
電視里還在播放著前幾天的婚紗展,主持人有的贊賞沈家小女兒不愧天之嬌女,有的批判shine就任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胡鬧,沈君瑜看著看著,眼楮里便蓄出了一層水。
孤寂像是毒蛇般吐著信子,狠狠的勒住她的心髒,讓她窒息。
他們都在去圍繞著那個女人,現在病房里一準兒是一片其樂融融。
而正值光彩的沈君瑜,此時卻像個孤獨患者一樣坐在空蕩蕩的大廳內,听著雨聲回蕩在屋內的回聲,看著機械冰冷的電視新聞,啃著如同嚼蠟一般的膨化食品。
「真是討厭……」一時間,沈君瑜淚流滿,為什麼努力了還不能受到關注,還要自己一個人呆在這個冰冷的屋子里,沒有何爺爺的安慰沒有何沉歡的鼓勵沒有溫暖沒有歡聲笑語,即使拼搏了一回也不能得到更多的目光,那之前的所作所為都算什麼。
「別怕,我來了。」
正當沈君瑜蜷縮在沙上哭的像個受傷的小貓一樣時,何沉歡的聲音出現了。
他的目光是潮濕的,頭還在滴水,像只落湯雞一樣狼狽的站在門口,卻依然認真的笑著。
「你怎麼!」沈君瑜一個翻身坐起,滿臉淚水的驚訝道。
「我知道你會哭,所以我來了啊。」何沉歡甩甩頭上的水,他不能告訴她,在病房的時候他一直牽掛的都是她,他的心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孤寂和冰冷,就像此刻沈君瑜的心情一樣,莫名的牽動著他,讓他忍不住趕回家來看看。
這是一種奇怪的心靈感應,但也不能說是心靈感應,就是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促使著告訴他,沈君瑜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她需要他。
突然,懷里撲過來一個縴細溫暖的小身影,何沉歡低頭一看,沈君瑜的已經將臉埋進他胸膛,溫熱的液體從她臉頰上浸入冰冷濕透的襯衫,暖意一點點的傳播給了他的心髒。
他忍不住吻住她的頭頂,展開雙臂緊緊的擁抱住了這個受傷的小女孩,感受她顫抖的肩膀和隱忍的哭泣,又想到剛才在病房里的一幕,眸色頓時一冷,低聲在沈君瑜耳邊說道︰「你……要小心樓千蘭。」
「咦?」沈君瑜停止了啜泣,抬起臉疑惑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