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濤說︰「誰規定了正派不可以自相殘殺了?正派邪派不管是誰都可以殺都可以陷害如果你願意連自己都可以陷害。這就是規則。」
冰雪說道︰「不說這些了我們已經不管江湖中的事情。」
絕兒說︰「江南那麼大我們怎麼找小宮主?」
真兒笑說︰「你可真會叫連小宮主都叫上了宮主說了是在那一帶我們分頭問一下那一帶有沒有什麼人收留了一個女孩不就成了嗎?簡單得很。」
龍濤說︰「有時候真正的事情遠不如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已經通知了惡門的人看來我們到了江南就應該有回音了。」
冰雪說︰「還是你細心。」
龍濤說︰「現在各門各派都虎視眈眈誰都想得到天下武林的尊敬和成為天下武林的主宰。我們既然要去江南難免會陷入是非之地要想與世無爭只怕不那麼容易。」
冰雪說︰「那也一定要找回妹妹也不知道那個人家好不好有沒有虧待了她。」
龍濤笑說︰「找到之後你就可以好好的對她讓她即便有一個不是很快樂的童年但卻有一個很完美的人生。」
雪花飄得厲害讓冰雪想到了那漫天飛落的楓葉那是她一生最美麗的回憶她輕輕的一笑不知道那楓葉什麼時候才能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
也不知道惡門能不能真正的走出江湖也許所謂的離開和歸隱只不過是夜半時分遺落的一個迷夢。
江南的雪一樣的白龍濤和冰雪一連問了很多人家在每個人家都問著同樣的話不過每個人自然有不同的說法直到到了一個叫做江寧的地方據說當地人都是外地投奔來的人或有官宦子弟厭惡職場或有商場老板棄商從野當地人很少有固定的農事大多以打獵為生。
冰雪說道︰「也許當年母親和十二婢子都沒有到江寧她們覺得江寧應該沒有。」
龍濤和冰雪相視一笑有些無可奈何。
這一日午後到了其中一個陳家冰雪看到簡陋的院落低矮的茅屋冷清的掩蓋在鋪天蓋地的白雪里不由有些悲涼的說︰「如果她從小生活在這樣一個地方不知道快不快樂這里每一家都是這個樣子。」龍濤拍拍她的肩膀說︰「你現在還不知道其實就算你以後讓她錦衣玉食但是卻從平靜的田園生活轉到凶險的江湖仇恨之中也許那才是真正的不幸福。」
冰雪點頭說︰「我知道該怎麼做。」
她輕輕拍開了半掩的柴門開門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婦人冰雪問道︰「老人家請問這里是陳翁府上嗎?」
老婦人看了看她說道︰「拙夫是姓陳小姐請問你找誰?」冰雪听這人說話間倒是很友好便笑說︰「我……」老婦人讓了開來待二人進去才沏了兩杯茶冰雪喝了一口身子漸漸暖和了老婦人說道︰「寒舍簡陋拙夫一早到山里打獵恐怕要到很晚才能回來兩位若不嫌棄不如在寒舍稍作休息。」
冰雪說道︰「老人家我們來是想問一件事情二十年前貴府是不是收養了一個女嬰?」老婦人面色一變說︰「不錯這麼多年了我們已經搬離原來的地方……不過不是故意的我們在那里實在住不下去了你們也知道的一個外來的人在當地那麼多族人中要想生存還不如大家一起圖個生路江寧就是這樣來了我們來了很多人。」
冰雪只覺歡喜得快要暈過去她本沒有奢望過能夠在這樣的情形下找到——她急忙起身來問道︰「夫人您真的收養了一個女嬰……」
老婦人嘆說︰「二十年前我听到有人敲門來到門前一個女人血肉模糊懷里抱著一個孩子我讓她進來她說不用給了我二十兩銀子讓我替她孩子治病然後就走了江湖仇殺又是一出江湖仇殺。我等了一年她還沒有來而我也沒法再等下去要找人通知她也不知她是什麼人。」
冰雪激動的說︰「那……她是我妹妹……她現在在什麼地方?我怎麼沒有看見她?」
老婦人嘆說︰「她不在這里她大約和她母親一樣不喜歡平靜的生活。」
冰雪問︰「她去了哪里?」
老婦人說︰「她那病太嚴重了我沒有辦法只好把她送到法寶寺請求那里的大師救助病治好的時候她已經五歲了從那時起她就迷上了武林現在已經懷著這個夢到江湖上去了。」
冰雪問︰「江湖?她……她叫什麼名字?」
老婦人說︰「我們叫她陳霜但是她拜了司徒雲鶴為干爹自稱是司徒霜……」冰雪忽然「啊」了一聲她在進入幻境之前已經見過司徒霜了還因為她身上有龍濤的劍而不舒服以致誤入幻境。
龍濤說道︰「真的是她?你們三姐妹當真是性情完全不同她長得和你們完全不一樣!」
老婦人問道︰「你們見過她嗎?」
冰雪點頭說︰「舍妹當初身患重病夫人一定費了不少心思。我們的母親已經仙去夫人請受小女子一拜。」老婦人連忙扶住說︰「霜兒其實很可愛我們並沒有覺得是一個負擔就算是最病重的時候她仍然很可愛。我這一輩子只見過一個孩子有這麼可愛……」
冰雪說道︰「現在我要去找舍妹夫人請放心我們姐妹都是您的孩子這點意思不成敬意請夫人一定笑納。」她將身上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拿出來老婦人急忙推月兌說道︰「這是萬萬使不得的小姐你不要這麼客氣這會折我的壽減我的福。再說我也沒有真正的教好霜兒讓她在外面闖蕩我還真放不下心好在她也算是法寶寺的弟子江湖上什麼都可以不講情面還是要講的。」
龍濤點點頭如果不是講情面他也不會把手上的劍給司徒霜了。
冰雪說道︰「夫人這您一定要收的找到舍妹之後我們再來看望你們二老這就告辭了。」她將手上的銀票放到桌上便同龍濤出了門。
龍濤跟上來說︰「我們現在去哪里?」
冰雪說︰「找我妹妹。你先借一百兩銀票給我。」
龍濤笑說︰「你都拿著反正我不會亂跑。」冰雪看著他不知道是因為找到妹妹還是因為龍濤實在太令她覺得開心了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喜悅。
只是不知道司徒霜在哪里她倒是說過會去景山這是冰雪將要去的地方她準備通知絕兒幾人之後立刻趕往但是不知道司徒霜現在到底在不在景山……
司徒霜如今正站在景山上她費盡力氣到了景山但是卻現並沒有她要尋找的佟澤景山上倒是留下了一些臨時居住過的痕跡而且從臨時的演武場和房舍來看應該可以感覺到人是剛離開不久。
她心里想︰怎麼我日夜趕路還是不能見到他佛祖真是太可惡了竟然有這樣的安排!不過這次趕路倒是讓我學到了不少要不是走了那麼多的冤枉路只怕早就到了!
她茫然的走在山上忽然之間一陣衣袂破風的聲音傳來她急忙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只見一個女子被幾個人圍在樹林之中。
那女子司徒霜仿佛是記得在法寶寺外面遇到過正是陽匯。
司徒霜心里想︰為什麼每次我遇到她她都被人追殺?
旁邊圍著的人最明顯的是一個一臉苦瓜相的中年人他腰間挾著一把寬大的長劍明晃晃中似乎滿是哀怨;其余的三個人都是三十來歲的青衣漢子想來是那苦瓜臉的門人。
司徒霜站在一旁看著苦瓜臉忽然說︰「朋友既然有心為何不露面?」司徒霜說︰「誰說我沒露面你一直沒看我而已。」
苦瓜臉問︰「你是何人?」
司徒霜說︰「憑什麼告訴你?你是什麼人?——」還沒等那人說話便說︰「不過我也沒興趣知道這麼多人圍攻一個女子真是笑話有本事來找我啊!」
陽匯看了看她說︰「姑娘不關你的事這是鼎鼎大名的生死門高手‘憂愁劍氣’徐復。」司徒霜說︰「生死門有什麼了不起!我才不怕!既然你鼎鼎大名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徐復看了看她對一個青衣漢子說︰「阿三還不請人賜教!」
阿三轉過頭來司徒霜覺得看這人的長相其實是個文質彬彬的人和身上那把又大又長的劍一點都不配。
司徒霜見他走了過來說道︰「怎麼就派你過來那我就不客氣了!」她手上長劍一擺一招「三諦圓融」劍化為影直向阿三身上罩去阿三身子一轉劍上的劍氣頃刻之間彌漫開來如雲似愁的劍氣若有若無的纏繞在司徒霜身周司徒霜畢竟是膽大心不細根本沒理會身周劍氣依然按照自己的劍法「萬法皆空」「四大皆空」……出得心里暢快無比陽匯看得有點呆要出手相助但是另一個青衣人已經撲了過來一劍刺去她急忙伸劍抵擋無暇分身。
阿三手上的劍氣越來越往司徒霜身上靠攏漸漸將司徒霜裹著使她不能動彈。司徒霜覺得不但是手上無力動彈連心里也是有股無法釋懷的憂愁揮抹不去。
眼見司徒霜不能月兌身忽然之間一道綠光閃過一支長劍在阿三身上一點立刻劍氣四瀉震得林木亂飛飛雪飄灑連綿不絕。
司徒霜覺得心口一松只見妙清出現在自己的身前阿三怔怔的說︰「何人?」妙清問︰「車大俠在什麼地方?」徐復冷笑說︰「幾個年輕後輩就想在我面前救人討價還價真是好笑!」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徐前輩晚輩知道您老人家一向喜歡熱鬧所以特地叫了很多人來讓老人家玩個暢快。」
只見衣袂飄飄劍谷女弟子在易柔的帶領下白衣勝雪從天而降足足三四十人將徐復等人圍在當中。
徐復說︰「不錯我正愁沒有機會練劍有劍谷高手助興再好不過了!」易柔喝道︰「織女舞天陣。」
劍光閃閃司徒霜看得眼都呆了怪不得江湖上說劍谷的劍招不是劍招而是藝術是巧奪天工的造化是無與倫比的奇跡——
那劍在天空中織出一片神奇的光芒甚至那聲音也如此的動人白衣裊裊劍聲裊裊在空中交織在空中纏綿不絕。
徐復手上長劍一抖劍氣四瀉一道一道的真氣如同噴薄的巨浪一樣充斥著整個樹林飛雪連天風聲撲撲瀟灑的舞天陣法也在一剎那間幾乎失去了原來的陣形。
司徒霜忽然感到一絲害怕知道自己如果同徐復打斗也許半招都不到就會沒命想到此一陣冷汗直冒。
妙清眼見陣法受阻身形一晃來到易柔身邊飄然舞劍她身法美極姿色也是一流但根本不能挽回局面劍谷弟子拼盡全力還是不能力挽狂瀾。易柔大聲說道︰「你們快走!」陽匯來到司徒霜身邊說道︰「姑娘快走。」司徒霜說道︰「我不走我要找人!」
陽匯說道︰「姑娘長話短說我們留在這里是沒用的只能連累人你……」司徒霜轉身說︰「我要找人我一定要找到你走吧。」
陽匯點頭說︰「好姑娘後會有期!」
司徒霜見她走了心里想︰真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以後不救你了!
她回頭時只見那群人打得更厲害了幾乎是一團白光圍繞著一道青影電光幻影一般的飄搖不定。
她心里想︰怎麼才能幫上忙!
忽然一個人影飄然而來手上長劍一繞一道白光飛過外面幾個青衣漢子手上的長劍一時斷為幾段易柔喝聲「撤陣」徐復同後來的人影頃刻間斗在一處兩人身形飄忽如電出招迅捷如雷一時已過百招之數。
妙清高興的說︰「是林少俠!」
易柔甜蜜的看著臉上幸福之極。
司徒霜心里想︰他的劍法真好這就是上次救我的林思夷他的劍法真不愧為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劍」!
徐復斗到後來虛晃一招飄然而去幾個青衣漢子也已經不見影蹤司徒霜正要走上前去夸贊幾句不料林思夷卻徑直飛到易柔身前說道︰「我到劍谷你剛走一天我一直拼命的趕路現在才看到你。」
易柔笑了笑說︰「家師擔心妙清和坤雪的安危上次于師兄……所以命我來找回她們二人不過看來怎麼也不可能回去了。」
妙清說︰「我到現在還沒有遇到車大哥為什麼找個人這麼難!」
林思夷笑說︰「在江湖上有一個最基本的本領就是找人江湖上的人都行蹤不定如果你沒有這個本事要在江湖上闖蕩只怕有點麻煩。」
妙清問︰「那怎麼辦?」
林思夷說︰「丘壑派本來是江湖上最擅長尋人的幫會但是已經被生死門屠殺過了。現在找人的確只能憑自己的經驗。」
易柔說︰「劍谷的朋友也有很多尤其是生意場上我給你一份名單上面主要是各地的鑄劍商還有一些銀鋪商以及客棧老板的地點他們的消息比你靈通應該可以幫助你記著帶好你的劍谷令。」
妙清笑說︰「師姐不抓我回去了?」
易柔說︰「我和林少俠先去找你坤雪師妹。」
妙清笑說︰「只怕見到師妹師姐會說先和林大俠找我了。」
易柔說︰「幾個月的江湖歷練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師妹了!」妙清說︰「師姐你不是一樣當時不是說好了幫我找車大哥可是現在……」
易柔笑了笑說︰「是你沒有把握住機會下次見到他要記得把人家留住!」妙清說︰「不理你了!」易柔對林思夷說︰「林大哥咱們真去看看坤雪吧這幾個月我也留心了一下根本沒有她的消息我還真有些擔心。」林思夷說︰「好。」
只見兩人飄然而去在司徒霜眼中自然想到了神仙眷侶這樣的詞飄然來去攜手而行白衣勝雪黃衫帶風足不惹塵心有靈犀一點通。
妙清問︰「你來干什麼?」
司徒霜說︰「找一個人。」
妙清說︰「我也是不知道你找一個什麼樣的人?」
司徒霜說︰「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
妙清說︰「我也是。」
司徒霜說︰「天下間沒有第二個人比他更好。」
妙清連忙說︰「我也覺得。」
司徒霜說︰「自從我見了他之後不論怎麼都忘不了。」
妙清高興的說︰「我也是。」
司徒霜說︰「什麼你也是你找的是車凌我找的是佟大哥根本不是一個人。」
妙清說︰「這倒也是不過你大概不知道他們現在在一起。」
司徒霜問︰「真的嗎?」
妙清指著前面說︰「咱們邊走邊說吧。」
二人走了一陣司徒霜忍不住問︰「剛才你想說什麼?」
妙清有些疑惑的說︰「什麼時候。」
司徒霜說︰「就是剛才你叫我們邊走邊說之後。」
妙清笑說︰「不好意思我想到別的事情上去了。你知不知道前幾個月車大哥和佟澤一起參加了由程不休、李元組織的太平盟。」
司徒霜說︰「好像是有。」其實她的確沒有怎麼關心這件事情。
妙清說︰「無邪島派出四大使者組織江湖中被生死門瓦解的各派人士一起反抗生死門和太極洞的攻勢程不休和李元是江湖上名門之後名聲不錯所以就組織了一個太平盟得到了江湖人士的支持如今正與風雲會掌門薛成聯手趕往西北準備在那里休養生息以待來日報生死門滅門之恨。」
司徒霜說︰「你既然已經知道去了西北為何還要來湖南?」
妙清說︰「反正要經過我看他們有沒有離開。」
司徒霜問︰「那佟大哥是不是太平盟里面很厲害的一個?」妙清說︰「我只知道江湖傳言車大哥是一個英俊瀟灑氣度非凡溫文儒雅睿智如神的一代大俠他急人之所急、為武林安危而不辭勞苦真的好有大家的氣度、偉人的風範……」
司徒霜已經听不耐煩了說︰「我也听說佟大哥玉樹臨風風度翩翩溫和可親竭盡所能用他非凡的才華和不俗的武藝解救了不少水深火熱中的人成為武林的一個神話江湖的一個傳說很多人都以見他為榮江湖上已經有很多人希望自己以後能夠拜他為師或是投奔他的門下或是……」
妙清有些不高興的說︰「好了好了!少說兩句。」
司徒霜小嘴一撇說︰「不說就不說這一帶真是荒涼我的馬在山下一個農夫家里你的呢?」妙清說︰「說了要同你一道的嗎?」司徒霜哼了一聲妙清又說︰「以後咱們誰也不要說自己喜歡的人了。」
司徒霜忽然一怔說道︰「我喜歡他是真的嗎?」
妙清說︰「不然象他們這樣顛沛流離四處為家的人你以為真的會有人找他們嗎?我們到陽縣去找羅掌櫃那是湘江錢莊的一個分櫃他們耳目應該多一點我們也好知道他們到了哪里。」
司徒霜笑說︰「正好我也不善于打听行蹤。走吧。」
陽縣沒有金陵那麼繁華但是卻能使人遠離山水的清新月兌俗人來人往如同所有的利祿纏身之地。
她們來到羅掌櫃鋪子里一個小二正在打理事務妙清將劍谷令牌放在鋪子上小二問︰「典嗎?隔壁。」司徒霜說︰「叫你們掌櫃出來說劍谷弟子找他打探情況。」小二剛要說話便听有人說道︰「誰找我?」
只見一個搖著折扇的白衣公子風度翩翩的從里面走出來司徒霜臉一抬說︰「我們想……」那人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里面請!」
司徒霜對妙清說︰「看我們長得漂亮就要往里面請到里面扒了你的皮。」妙清說︰「干嗎扒了我的皮?」司徒霜恨恨的說︰「話都听不懂走吧。」
到了大廳男子說︰「二位有話請說。」妙清說︰「我是劍谷研劍廳西南分會弟子想向掌櫃打听一個人車凌車大俠。」男子說︰「恐怕我要一天以後才能答復你。」司徒霜說︰「有沒有誠意連這麼有名的人都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佟澤佟大俠。」
男子說︰「更不知道。」司徒霜氣憤的說︰「是不是她長得比我漂亮啊那我要幾天啊?」男子抬頭看著屋梁說︰「那可不一定啊說不定一年兩年十年幾十年呢。」司徒霜怒不可遏說︰「去死!告訴你明天不告訴我我跟你沒完。」男子說︰「我會叫人給你們安頓兩個房間就在清風院吧。」
司徒霜急忙說︰「听名字就不好清風。」
妙清在屋子里看著劍司徒霜進來說︰「不如出去玩玩吧你怎麼會答應留下來一天。」妙清說︰「就算最近的一個鑄劍鋪也要兩天後才能到達如果這兩天咱們走的路正好相反呢。」司徒霜嘆說︰「那我也得到處逛逛江湖中人怎麼可以整天呆在一個地方尤其是屋子里。特別是在這個惡心人家里你看這天氣多冷還搖著扇子裝斯文我最討厭這種人!」
妙清說︰「我倒真想休息一下你要出去不用等我了不過別走遠了。」司徒霜點頭出門來到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尋思著一般武林中人也就是去青樓啊酒樓啊之類的地方現在是白天當然是去酒樓了。
隨便上了一個酒樓只見人山人海她有些好奇隨便拉了個人問︰「怎麼回事?這麼熱鬧。」那人說︰「這里的老板現在是個女人。」司徒霜不屑的說︰「有什麼奇怪的。」那人說︰「都說她克死了好幾個丈夫這里的掌櫃才娶了她幾個月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司徒霜覺得莫名其妙說︰「無聊你是不是想被人家克死啊!」她上了樓只見樓上人稍少一些但是真正吃飯的卻幾乎沒有她大聲說︰「給我來三斤牛肉一斤白酒一只燒雞還要一只烤兔。」小二忙去張羅司徒霜扭頭見到那掌櫃的女人面帶桃花卻有一臉的幽怨如同柔絲飛絮一樣漂泊無依其絕望之態雖鬼見尤憐。
司徒霜沒有喝酒徑直來到她面前嘆說︰「人家說紅顏薄命大概就是這樣吧但是往者已矣何必多多糾纏。」女人轉頭看著司徒霜淡淡的帶著一股濃濃的憂愁說︰「姑娘你不知道的你看這些人都是來看我的不是因為我漂亮而是因為我徹底是一個笑話一個莫名其妙的笑話。」
司徒霜說︰「我幫你趕走他們。」女人說︰「有的東西可以趕走有的東西卻不能趕走。作為女人就應該如此不但要承受作為妻子的悲哀還要承受作為母親作為寡婦作為笑柄的悲哀。」司徒霜問︰「這麼說女人就沒有好過的時候了。」女人說︰「有啊你的丈夫是個好丈夫你的兒子是個好兒子……」
司徒霜揮揮手說︰「好了好了干嗎要嫁人女人的悲哀和不悲哀關你的丈夫什麼事?我就偏不嫁。」女人說︰「一個女人若是不嫁那才是最大的悲哀我剛才忘了說了。」司徒霜搖頭說︰「懶得和你說。」
她便回去一邊喝酒一邊吃肉所有的人慢慢開始把目光從女人身上轉移到司徒霜身上司徒霜感到特別滿足這樣才算是一個江湖中人至少行事的方式是與眾不同的。
吃完之後她起身說道︰「你們再不離開我出劍了!」她手上劍一抖立刻一陣劍氣迸裂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哄的一聲勁氣把門窗震裂了一扇。
她看看才被抖出一半的劍心里有些詫異想自己的功夫不可能有這麼厲害的。
女人的目光忽然一驚向司徒霜看來忽然聲嘶力竭的叫道︰「是你是你原來一直是你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司徒霜往後面看去只見四周的人早被嚇跑了心想︰是我嗎?她試探著問︰「是我嗎?」
女人身形一轉已經躍到司徒霜身前手上一探向她喉頭抓去一邊大叫著︰「為什麼要殺我的男人!」司徒霜沒想到她的功夫這麼厲害急忙向後閃去說︰「你瘋了是不是!」女人沒有追來而是鎮定的說︰「出來!」
司徒霜看著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女人的聲音有些淒厲而恐怖「出來!」司徒霜給她鎮住了不敢說話只听一個很嫵媚的聲音傳來那人說︰「姐姐何必這麼動氣呢?妹妹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嗎?」
只見來的人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一身紅衣打扮得很妖嬈司徒霜覺得似乎見過但是就是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女人全身抖說︰「我早該猜到我就算躲到天邊也不會逃出你的掌心可是你為什麼這樣害我一個又一個我一個又一個男人都被你殺了!」婦人冷笑說︰「如果你真的愛上其中一個為什麼死了一個你還會嫁?」
女人哭泣著說︰「我想過正常女人的日子我要嫁人我要過正常女子的生活當妻子當母親當一個真正的女人就算我的丈夫是個廢物只要他是個男人。」
婦人冷冷的說︰「你再說一次這就是當年的‘柔絲軟系’那個令武林中人聞名喪膽連她的真面目都沒有見過的‘柔絲軟系’笑話**就是**我不喜歡一個女人玩男人玩夠了又來當聖女你不覺得那種虛偽本身是一件比**更可恥的事情嗎?」
女人搖頭還在悲悲戚戚的哭婦人說︰「妹妹我只是想讓你自己明白過來可是你總是不明白一次次的嫁人嫁人嫁人嫁人真有那麼好那天下就不會有那麼多悲哀的怨婦不會有那麼多可憐的女人了!」
女人搖頭不止哭得令人**︰「你不知道有個家的好在自己的家里沒有江湖的險惡沒有輾轉的奔波……」
婦人喝道︰「夠了!該是回去的時候了你已經做了三年的夢當了三年的妻子這也該足夠了如今本派日漸衰微朝不慮夕你還想著平靜的生活你忘了你是怎麼長大的嗎?」
女人好容易止住淚水說︰「當年師祖一心投靠天外天的確是風光了幾十年難道師妹還想恢復當年的風光還想在這個風起雲涌的武林之中分到一點屬于自己的東西嗎?憑什麼?」
婦人冷冷的說︰「憑我言如玉的雄心壯志我要讓生死門的人血債血償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一個個成為我們的裙下之臣蹂躪他們折磨他們永遠的除去他們!春蠶宮的人不是窩囊廢!」
司徒霜心想︰怪不得兩個人看起來這麼迷人原來是春蠶宮的門人也怪不得這女人能一嫁再嫁一個迷人的女人即便她在傳說中是克夫的也一樣有很多人願意娶她。
女人冷冷的說︰「師妹收手吧今時不同往日春蠶宮一直以來就不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現在風雲變幻都是武林中高手的天下……」
婦人說︰「高手難道春蠶宮沒有?他們有的擅長使毒有的擅長暗器有的輕功很好不過都是各有所長而已我要用我的所長迷住幾個人姐姐你難道不覺得應該替自己的門派幫點忙了……」
女人說︰「我已經沒有這個心思了!現在唯一的一件事情我要替我的夫君報仇!」她身子漂浮一招攻來婦人急忙讓開司徒霜見她們步伐輕盈身形婀娜心想︰傳說這個門派的功夫並不厲害不過今天看來比我竟還要高出不少看來我的確是武功稀松得很天啊武功都不好我還來闖蕩江湖。
打斗之時聲音了無人影來去連桌子都沒有踫到過宛如兩只翩然舞動的彩蝶。
斗了幾十回合婦人忽然一展身形余音喪在人已不在︰「姐姐我會等你回來你知道你這妹妹最討厭表里不一的人是個婊子就別指望別人給你立個牌坊!」女人忽然大哭起來司徒霜急忙過去說︰「你還好嗎?」女人索性在地上又鬧又吵的哭了起來司徒霜急忙過去將她抱在懷里哄著說︰「她已經走了只不過嚇嚇你而已不要怕不要怕!」
好容易女人才停止了哭起身把淚水擦干淨了司徒霜說︰「你剛才好傷心。」女人忽然一笑嫵媚如花宛若春風拂過一朵不勝涼風的睡蓮。
其態如玉其色如玉動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