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懷英說︰「只說中原武林江北有惡門江南有風雲會生死門佔據兩湖太極洞日漸擴張勾魂島舉棋不定不過諸葛世家已經日漸衰微西南邊上馮唐二門一直守望相助咱們靈教只是邊陲之地安身而已。」
冰雪說︰「你說的都是大家都清楚的就算知道也不足為怪。」
屈懷英說︰「既然大家都不知道的我又如何知道?」
冰雪說︰「古人雲‘天行有道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倘若誰現了這個規律誰就能號令天下成為無人可敵的英雄不但可以名垂千古還能享受在人生的榮華富貴。只可惜天下之大竟然沒有一人能將造物的規律弄的明白有的明白了經商的規律成為有錢的商人有的懂得治國平天下有的懂得混跡于江湖有的能夠平亂有的卻能制造不平等有的能夠混淆是非有的卻能夠化干戈為玉帛。那麼公子認為當今世上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屈懷英搖頭說︰「我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
冰雪搖頭說︰「公子謙虛了並不是每個人生下來就知道萬事的規律是世事逼他如此。如今貴教主心里想的就是如何能夠保住靈教可是在別人眼里想的就是如何可以消滅靈教。有一天這個重任一定會落在你的肩上那個時候你會慢慢的看清這個世界慢慢的明白你的使命殘酷的現實將會使你慢慢的成長慢慢認識自己慢慢認識整個世界。」
屈懷英問︰「姑娘為何要說?」
冰雪說︰「因為我想知道一個人是如何告別他無知的童年告別他單純的生活混跡于這渾濁的世界。」
屈懷英說︰「姑娘你何必故作高深?」
冰雪說︰「不是故作高深公子帶我來真的是為了靈教的美景?如果你見過冰珀宮的美景那麼天下的美景再美能到哪里?更何況現在是看風景的時候嗎?」
屈懷英說︰「不知道姑娘來干什麼?」
冰雪問︰「你一眼就能看出我不是我姐姐。」
屈懷英說︰「當然她不會說這麼多話。不過這不重要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不是你你不是她。我帶你來的確是想看看這里的風景以前我一個人找不到理由。」冰雪搖頭說︰「你只是在尋找借口而已。」
屈懷英說︰「人就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凡事都想給自己找一個借口。」
冰雪說︰「有人也說這是人的智慧凡事都能找到借口。」
屈懷英搖頭說︰「我不喜歡。」
冰雪說︰「你以為你喜歡的和你想要的就能夠完全被你擁有如果你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你連想這些的時間都沒有生計和未來將會緊緊把你束縛。你在如此優裕的環境卻想著如此毫無意義的事情。」
屈懷英說︰「我知道作為靈教的南靈公子不但要輔助教主而且還要幫助我的子民。但是我自認不是這樣的人雖然也許有一天我會學會但我想我會懷念沒有學會的日子。」
冰雪搖頭說︰「公子你太讓我失望了。是不是有人告訴你可以實現你心中的夢想讓你見到夢中的人。」屈懷英轉身看著冰雪說︰「是你?」冰雪搖頭說︰「我會用我姐姐的感情作為籌碼來騙取別人的感情嗎?」
屈懷英嘆說︰「美人如花隔雲端從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不可能的。她如同美麗的仙娥對凡塵中人一定不屑一顧。」
冰雪說︰「你又在找借口也許有一天她會喜歡一個普通的人但不是你。這沒有什麼道理可言人總是自以為是的尋找理由可是他們生命中最關鍵最美麗的東西一向都沒有理由從生命的誕生繁衍根本毫無理由可言所謂的理由只是過後才總結的經驗而已。」
屈懷英說︰「你來是為了什麼?」
冰雪說︰「我也為了我心中的夢。」
屈懷英問︰「你相信嗎?用另一種方式來實現自己的夢難道我們對自己的夢想只有一個欺騙嗎?所有的都在欺騙歷史、人生、回憶哪有真實的?告訴我為什麼我們要欺騙?」
冰雪搖頭說︰「不知道別以為人有智慧我們通常和別的動物一樣根本不知道為什麼。」屈懷英說︰「所以大家拼命的索取不問為什麼希望能夠以此填補心靈的空虛和空白讓榮華富貴沖淡寂寞無助。」
冰雪說︰「我以為你是一個少不更事的人但是今日你的話讓我改變了這個看法。」
屈懷英說︰「每個人對人生都有自己的看法而且都有自己人生的經歷作為感悟的來源。姑娘不要看清每一個人每個人都是蛟龍遇到自由的天空就能施展自己的抱負可惡的是老天沒有給所有人一個公平的機會。所以還不如看看這兒美麗的風景讓它們來沖淡空虛和寂寞沖淡我們的哀愁與悲傷。」
冰雪說︰「看吧有的人可以有的人就不行了。我看這些山水怎麼帶著一股子淡淡的哀愁。真是欲罷難收啊。」
屈懷英說︰「這倒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這平常人見平常事傷心人見傷心事。」
冰雪說︰「黃山派的人呢?」屈懷英說︰「你以為他們會一直在這里?現在他們得到了我們的藥材還有毒藥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自然會離開。他們要維護武林的正義重新成為武林各派的領要同除邪島分庭抗禮主宰武林的事情。」
冰雪說︰「果然是人在人情在怪不得令兄會那麼在乎與冰珀宮結盟。我看是你們同馮門的恩怨還沒有了結吧。始終對對方都是一個威脅啊。」
屈懷英說︰「馮門錢財倒是多說到高手未必很多。加之川蜀平原根本不能適應本地的氣候他們要闖入靈教千難萬難。」
冰雪說︰「馮遺孤最大的本事不是武功而是他善于鼓動別人為他賣命。更何況他手上有錢他永遠不會受到傷害這樣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屈懷英忽然嘆說︰「我只想這樣走著看著這里的風景沒有語言什麼也沒有。」冰雪說︰「只怕這不可能。這些景色當然不會寫著語言但是你的內心會有。你逃不過這聲音。」
屈懷英正要說話忽然一個人影閃動屈懷英喝道︰「什麼人!」已經閃身追了上去。那人奔行在前面足不沾地了無痕跡輕功可見一斑。
冰雪也隨後跟上那人漸漸消失冰雪直覺這人便是引自己前來的人。她問屈懷英「你認識他嗎?」屈懷英搖頭說︰「不認識。他的身法很奇怪一時開分不出來路。」冰雪說︰「听說在靈教廣召豪杰不怕有人趁機混入靈教?」
屈懷英說︰「我們對來者的要求很嚴格應該不會出錯。而且靈教所給的條件是優厚的比別派都好同時別派的弟子我們是不要的他的武功和經歷是我們考究的最基本的條件不會有事。」
冰雪說︰「想來靈教教主也不是易與之輩你可以放心了。」屈懷英說︰「可是我總是有一種隱憂不知道這樣的局面還可以維持多久。」
冰雪說︰「有個人在我們身邊對我們的事情了如指掌這才是我最害怕的事情。他武功高強身份神秘動機難察公子就不怕嗎?」
屈懷英說︰「怕也沒有用。我一定會在靈教布下天羅地網讓他根本不能離開廣靈宮!什麼興致都沒有了先回去對付這個人再說。」
冰雪看他離開了心想︰他對姐姐一往情深但是卻能夠完全不理一個和他意中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如果我為了自己的快樂而改變自己的記憶我還是我嗎?改變了記憶的我就能夠得到快樂嗎?不那既是重生也是死亡。我還沒有到需要重生的地步還不能拋下我的全部最關鍵的我不能容忍別人為我寫下一點記憶。我就是我不能連一點面對現實的勇氣都沒有。該來的都來吧我不怕。
她走在美麗的風景里如畫的風景從來沒有勾起她的注意正如當年母子同堂的天倫之樂也沒有讓她特別留意一樣不知以後她會不會喜歡這如畫般的美景。
她只是隨便呆了一會便有兩個苗女過來冰雪問︰「你們來干什麼?」那兩人說︰「請宮主赴宴。」冰雪點頭說︰「好屈懷剛是看上我了。」正說著忽然一個人影閃動冰雪喝聲「什麼人!」已經追了上去那人身形並不是很快冰雪很快就追了上去一掌擊去將那人冰封在冰柱內。
那人身形一展沖破冰柱。冰雪飛身趕上攔住說︰「你是何人?」只見那人蒙著面紗一身黑衣一雙眼楮不安分的閃動著。冰雪問道︰「來此何為?」那人說︰「你又不是靈教的人也是來刺探的吧咱們交個朋友!」冰雪問︰「你是誰?」
那人說︰「我是馮真。」冰雪說︰「原來是馮遺孤的寶貝女兒怎麼來刺探我可沒有那麼無恥正道人士!」馮真說︰「少裝清高了什麼人?」冰雪說︰「冰珀宮主。」馮真說︰「剛才我已經猜到了你就是冰珀宮主果然厲害。」冰雪說︰「以你的功夫今天若不是靈教大祭你根本就進不來。不過就算你進來了也出不去。」
馮真不屑的說︰「那我更想試試看了。」冰雪說︰「你連我這關都過不了。」馮真說︰「原來你們已經結盟看來父親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冰雪問︰「令尊派你前來?」馮真說︰「才不是。家父從來不讓我做事情因為他知道只要我出馬沒有辦不好的事情。」
冰雪不屑的說︰「太輕狂了可不是好事。」
馮真說︰「我最大的弱點就是太謙虛了。不信咱們可以比比。」冰雪說︰「剛才已經比過了你先走我後面追上來攔住了你。」馮真說︰「那多沒勁我想人活著要是就是比試武功也沒意思人生那麼長一下子就比了多沒勁。我要和你比點難的東西。」
冰雪問︰「什麼?」
馮真說︰「我們比誰先離開靈教。」冰雪說︰「我現在就可以讓你離不開靈教。」馮真說︰「那也未必現在你驚動了靈教的人那正好。他們才不會無端的為了傷害我和馮門結仇。殺一個對他們根本不構成威脅的人卻得到整個馮門正當的理由聯合各派為我報仇。這筆帳靈教教主自然會算。我敢說他寧可殺你也不會殺我。因為你對他們的威脅顯然要大得多。」
冰雪說︰「好。」馮真笑說︰「咱們誰先離開了靈教就到鏡湖去等另一方看誰先到。」冰雪點頭說︰「好。」馮真說︰「靈教一向寬進嚴出絕不放走一個外人。所以咱們只有尋找時機了。要硬闖是不可能今時不同往日靈教在黃山派的幫助下已經建立了一個很完美的天羅地網蒼蠅也難飛過去。」
冰雪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心里想︰一個武功泛泛的人能夠如此自信嗎?
靈教的風光在眼里如此秀麗卻吸引不了她半點興趣反而是它無所不在的守衛使她好奇靈教的防衛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那兩個苗女已經來到她身邊她心里不自禁的想︰她們知道馮真嗎?
不多時到了一座小竹樓上只見屈懷剛同靈教東靈老人等人已經在那里等候但是卻沒有屈懷柔和屈懷英兄妹。冰雪平淡的說︰「教主如此款待冰某深感不安。」屈懷剛笑說︰「宮主何必如此客氣都是朋友。」
冰雪落座一股撲鼻的香味從外面傳來她說道︰「難道這就是貴教的‘靈泉聖釀’這麼遠就能感到它的香味。」說著已經有人送上酒來往杯里一倒香氣四瀉。屈懷剛說︰「近來漢人之風盛行苗人所有的也就是這一桌飯菜和這一身打扮了。」
冰雪說︰「在下雖然久居于此可是也是漢人。」
屈懷剛說︰「漢人和苗人只在乎你怎麼想而已。」冰雪問︰「不知教主如何想?」屈懷剛說︰「喝酒吃飯。」
正說時忽然一陣冷笑聲傳來冰雪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白衣男子身形翩然站在樓外竹林上手中拿著一支玉笛。
東靈老人喝道︰「什麼人膽敢闖入靈教禁地。」
那人說︰「晚生流星拜見靈教教主。」
屈懷剛說︰「听說太極洞在西陵派吃了大虧和馮門決戰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四派分天下的傳說看來未必是真。」
流星面不改色說︰「教主此言差矣中原土地北上大多是生死門所有西面是諸葛世家東面有勾魂神島至于南面咱們太極洞一路下來也佔了十之七八。只不過北方十三邪所在之地以及貴教和馮唐二門所藏身之西南邊遠之地未曾拜會而已。」
屈懷剛也是毫不聲張的說︰「是嗎?不要說生死門遇到風雲會和惡門的重重包圍也不必說諸葛世家遇到真武各派的圍攻更不用說勾魂島內部都是紛爭不斷但是看你們太極洞這一路上所受的挫折就知道你們氣數已盡況且江湖各大門派不但實力沒有減少反而不斷增加。看來如果我估計的不錯你們已經沒有容身之處。兄弟像你這樣的人我們靈教是不計前嫌的你要是想過來說一聲就是了。」
流星冷笑說︰「看到你們能夠結盟真是替你們感到可喜可賀終于找到了一個替死鬼。屈教主有件事你是想不到的。」
屈懷剛說︰「不知兄弟所說何事?」流星平靜的說︰「因為你們的行徑人神共憤所以連同馮門、唐門還有西陵各派都來圍剿你們。」
冰雪忽然說︰「天下誰不知道你們這些害群之馬馮門唐門會和你們一起圍剿靈教當真是笑話!」流星說︰「不是笑話咱們漢人圍剿叛逆的苗人本是理所當然。好好的一個黔州為何要改成西越國。在大義和小節面前英雄一般選擇前者。」
屈懷剛依然平和的說︰「早知道你們會來這一步也知道那群所謂的正道人士一定會借機報復欲將我靈教除之而後快。屈某若不準備這場比斗有什麼意思?什麼漢人苗人沒有利益你們不會那麼義正詞嚴。小兄弟你不幸作了使者一般仇恨深重的雙方對使者一向絕不留情。」
流星說︰「這就是我來的原因因為我能夠離開!」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黑影飛奔而來屈懷柔長鞭閃動已經向流星身上擊去。流星身形轉動其優雅之態連冰雪見了都覺怦然心動。
屈懷柔一招未盡一招又起招式連綿不絕。冰雪心里想︰這招式變化無方眼看已經使盡卻能演出千變萬化力道明明很小擊來卻是內勁十足;明明是一招石破天驚的招式但是使出來卻是虛晃一招。令人身心疲憊防不勝防靈教的武功果然自有神奇之處。
流星一支玉笛輕飄如流雲輾轉似飛絮馳騁于風中長袖飄飄舉。其儀態之瀟灑迷人可絕古今。
屈懷柔一連攻了幾十招都不能傷到流星分毫。忽然下面有人喝道︰「聖女讓開待本護法為靈教擊退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賊子。」話音未落一個手執拐杖的中年苗人已經飛身而上長拐飛舞在空中泛出一道逼人的白光。
屈懷柔喝道︰「我自己來!」她手上長鞭越來越快的舞動將來者逼開流星身形閃動說道︰「百靈聖女沒時間和你玩了後會有期!」
屈懷柔正要追趕屈懷剛喝道︰「聖女止步!」
屈懷柔回身來到樓上說︰「教主為什麼放走他?」
屈懷剛說︰「聖女以為我真是為了靈教大祭才疏于防範。我只是故布疑陣讓他們以為靈教不過如此。等到他們來到靈教的時候就會現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地方讓這里成為他們的葬身之地。」
屈懷柔驚訝的說︰「教主早就知道了?」
屈懷剛說︰「作為靈教教主當然要顧慮種種他們有什麼風吹草動我能不知道嗎?倘若不知道他們一旦攻入靈教我們還有容身之地嗎?我早說過要想在江湖立足要想成就一番大業要想能在江湖風頭浪尖享受勝利的喜悅不成為別人的棋子或是手下敗將你就得做好準備。」
屈懷柔點頭說︰「教主說的是。靈教大業苗人的江山絕對不能落入漢人的手中。」
冰雪笑說︰「屈教主你雖然深謀遠慮但是有一點你沒有想過當各派的力量大大過你的時候要以少勝多太難了。」
屈懷剛說︰「我可不想來一場一對一的決斗那樣當然是在比誰的高手多就算贏了也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
冰雪說︰「教主的話讓人心里羨慕得很我也想有一天不費一兵一卒得到整個江湖啊。」屈懷剛說︰「倘若宮主有意現在出手還來得及。」
冰雪問︰「教主此話怎講?」屈懷剛說︰「宮主的神功蓋世只要讓人知道咱們聯手宮主在路上傷他幾人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冰雪說︰「我想知道教主的計劃。」
屈懷剛說︰「你一定很驚訝為什麼會來到這里實話對你說一切都是我的安排天下武功都好模仿只有‘冰珀掌力’其威力大家都知道無人能仿。所以我先放進各大派的人來個一網打盡他們援兵到達的時候我會讓我的手下模仿各派的手法在路上殺人擾亂他們的心神而最重要的一個殺手我無法模仿只有宮主親自為之。各派也見識過令堂的掌力倘若他們知道冰珀宮主也同靈教聯盟現在不是興這個嘛他們必定銳氣大損。」
冰雪說︰「教主的方法固然不錯但是你怎麼會以為我會願意給你當一個區區的殺手?」屈懷剛說︰「什麼是殺手一個宮主去當一個殺手那不算殺手。一個人的身份地位是以他最高最榮耀的部分流傳于世的一個皇帝即便在田地勞作在別人眼里他也是皇帝。宮主如果不明白這個道理活起來會很不明白。」
冰雪笑說︰「好我幫你當這個殺手。」
屈懷剛笑說︰「我知道宮主會答應的十二正派居然同太極洞聯手他們以為找到一個絕佳的機會滅我靈教我卻以為他們給了我一個完美的借口消除勁敵。而宮主也得到一個機會一個你內心深處很想要的機會。」
冰雪說︰「教主這話在下又不明白了。」
屈懷剛說︰「作為一教之主不但要對江湖有所了解對有可能影響江湖的人也應該有所了解。宮主心里想的自然不用我來說。」
冰雪看著樓外的山說︰「看來看去還是這些山簡單啊至少你不會防著它。」
屈懷剛說︰「流星送來了最好的下酒菜這桌飯看來也可以吃了。」
雪花依然下個不停天地間變成了一片潔白她便在這潔白的天地間緩緩的走著任雪花撲在身上和身邊。
屈懷柔來到她身邊說︰「已經為宮主備好了馬匹和干糧估計你要去的地方是離龍宮不遠的柏江那里是各派前來的必經之地。一當過了龍宮我們就無法阻止他們前來。」
冰雪說︰「是教主讓你來的?」屈懷柔搖頭說︰「靈教的大事一向是六宮參與可以說是我們大家的決定。」
冰雪看著屈懷柔說︰「你那麼確定我是去殺人?」屈懷柔說︰「有個人叫孟生我想你認識。」冰雪心里一怔說︰「你說孟生你……你把他怎麼了?」屈懷柔說︰「佟澤太天真了以為派幾個人來就行了從孟生來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來自太平盟不過我沒有揭穿。這樣才好玩。我第一次見到佟澤同他交手可沒想到會如同今天一樣精彩。孟生的武功和智慧都不能和我作對尤其是現在他以為自己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實際上卻是他在明處我們在暗處。」
冰雪說︰「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屈懷柔說︰「難道當我們告訴你可以實現你的夢時你心里想的是龍濤你以為我們可以讓他死而復生?」冰雪立刻說︰「不要說下去!」屈懷柔淡淡一笑說︰「每個人都會為情所困沒什麼大不了。」
冰雪閉上眼楮說︰「我的決定說不定會在最後的時刻改變。」
屈懷柔說︰「只要不逃離你的本意怎麼改變都行。總之你得做一件事情時間可不那麼好打人生也不是隨便就能應付過去的。」
冰雪離開靈教的時候心里想︰馮真和我打賭不知道我們誰先離開這里。人生有些事情總是不了了之的沒有結果的事情太多沒有下文的事情也不少。
就連經過鏡湖的時候她也沒有想到她們的賭約有時候隨口一句話是不必放在心上的。她極力讓自己從雜亂的思緒中理出頭緒這時一陣冷笑傳來。
她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高高的中年男人在自己的後面站著。她問︰「你是何人?」那人說︰「難道你沒有現當你從冰窟里走出來的時候你的婢女都成為了高手?」冰雪說︰「那是你的指點?我以為惡門沒有來過。」
那人說︰「已經來過的人那就永遠都已經來過。」
冰雪說︰「你來干什麼?」
那人說︰「我總得找點事情做。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做的事情了。」冰雪說︰「所以你要幫助冰兒她們練成冰珀掌力只是因為你無聊?」那人說︰「不錯。」
冰雪身形一展一掌向那人擊去那人閃身離開身形飄忽冰雪絕難與之相提並論。那人說道︰「怎麼宮主這麼快就動手了。」冰雪看著那人說︰「你就是江湖上人稱‘十指音王’的孟長青?」
那人問︰「你如何知道?」
冰雪說︰「江湖上能夠會‘夜魔咒’的沒有幾個。母親生前也知道是你可是沒有對我說我也知道是你。我們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是你但是我一直找不到你看到母親那麼痛苦我居然天真的以為找到神醫就可以解除母親的痛苦。」
孟長青說︰「你很恨我!」冰雪冷冷的說︰「不是恨已經不知道一種在心里沉積變化了多年的恨到底是什麼孟長青我只是想知道是什麼感覺讓你能夠練成天下最難練的‘夜魔咒’加害我的母親讓他受著生不如死的折磨。」
孟長青說︰「如果你要知道為什麼就得明白二十年前的恩怨。你要明白一個人做一件事情多少都有他的原因他也多少都已經考慮過後果。」
冰雪說︰「二十年前的事情就在你的回憶里在你的話里你的一面之詞和你用心編織過的回憶精心修改過的故事我不要听你的謊言。我也有一個故事這個故事需要我為母親報仇。」
孟長青說︰「我如同一個孤魂野鬼在荒野里飄蕩著看到了你如同看到了一點希望沒想到卻是一個殺機。不過有時即便是遇到一個殺你的人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至少我的生命里不再孤寂。」冰雪恨恨的說︰「你們這些玩弄音律的迂人多愁善感到偏要為自己的生命尋找一個在別人看來荒謬無稽的理由你們不覺得自己是在擾亂這個世界混淆我們的視听嗎?比文人更可惡的就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樂師。」
孟長青哈哈大笑說︰「看來在你們眼里我們對于美無限的追求只是一個荒謬一個笑話一個禍害人間的因由。」
冰雪說︰「如果早知道這點你將會少做很多讓你後悔的事情。現在你不必尋找理由為了心里的美為了心里的所謂追求為了所謂的藝術你就可以毀滅人間的生命制造人間的痛苦消遣別人的悲哀也許結束才是你最好結局!」
孟長青說︰「不過你知道即便你心里有多少想殺我的意思有多少報仇的理由你問過你的實力嗎?你最多也就是到外面去刺殺幾個二三流的高手而已。」
冰雪喝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孟長青說︰「我說過我如同一個孤魂野鬼根本沒有事情可作我的一雙眼楮卻反而能夠看得更遠更多。這靈教一連傷了數十個高手留下幾個回去請兵路上一連踫到各派人物追殺死者雖少但是沒有一個人是死于同一門派的手下。我當時還想會不會也有人死于冰珀掌力之下。」
冰雪說︰「現在你看到了別說你又要阻止。」
孟長青長笑一聲說︰「冰珀宮現在已經可以偏安為何要加入武林?這武林就是一個池塘在這里面什麼都有什麼你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在這里你會迷失自己比你眼中那些迂腐的樂師們那些追求美的喜歡音律的人們更加會迷失自己更加會因為自己的想法而制造痛苦制造悲哀。換句話說也許制造痛苦和悲哀的不是那些音律而是這個江湖是這里面太多的東西值得所有人追求值得所有人為了它而迷失。我不想你也迷失你們以前不是很好嗎?」
冰雪說︰「以前不是有個古人說過任是深山更深處也應無計避征徭。事實也是如此我們遠到西南不是也被你找到了嗎?我們不同江湖往來但是你為何要加害我娘?恩怨不是一方說結束就能結束的。」
孟長青說︰「這只是我的肺腑之言听或者不听其實都不重要。有時候如果道理是那麼明顯的話人就不會犯錯事實上也是如此一個人要選擇一個正確的方向可是很不容易的。」
冰雪手上長劍月兌鞘喝道︰「廢話少說孟長青今日我殺不了你但是你也休想阻止我!」孟長青說︰「即便你有一個多麼善良的心也不能改變你做的事情你殺人的時候一樣和別的人殺人一樣帶來痛苦帶來災難。」冰雪長劍一指說︰「廢話少說!」她手上一動一股劍氣向孟長青逼去孟長青衣袖一卷將劍氣逼于一側說︰「今日我來完全是作為一個長者一個已經不能改變過去的人希望別人能夠不再重蹈覆轍。」
冰雪身形展動騎上馬回頭說道︰「已經叫你廢話少說等著我來報仇!」
鏡湖的美景在馬的飛奔中轉瞬即逝所有的美景在她眼里只不過是一道風景而已。
一路往前行了半日人煙漸漸的少了荒山野嶺只有鳥語。好不容易到了河邊一家茶館里往來的人很少冰雪讓小二喂了馬自己一個人在窗邊喝茶一邊看著外面的美景心里想著一些往事覺得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忽然之間一騎快馬奔馳而來只見一個青年公子翩然下馬來到店中口中喝道︰「小二快上五碗涼茶來幾斤牛肉。」小二一邊應著一邊說︰「客官趕這麼急啊。又是武林中有什麼大事嗎?」
那人說︰「你只管作你的生意別管那麼多。」小二笑說︰「那是你們武林中人都是飛檐走壁的我們怎麼敢知道你們的事情。」
冰雪冷冷的說︰「飛檐走壁只是別人看到的而已小二你想看到死人的樣子嗎?」
那人對冰雪說︰「姑娘這話好像是有些來頭?」
冰雪說︰「你是馮門中人還是唐門中人還是別的武林大派的人?」那人說︰「在下是真武派的俗家弟子燕秋……」冰雪搖頭說︰「我本來不想殺你但是不殺你誰會告訴別人冰珀宮主在此。」
燕秋驚訝的說︰「你就是冰珀宮主?」冰雪問︰「你覺得我不像冰珀宮主是因為我不夠凶狠還是不夠高明。」燕秋說︰「宮主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人物我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沒想到我能在這里見到宮主。」
冰雪說︰「誰都不能改變我殺你的決心。見到一個名人如果結局是死亡的話還不如不見。」說完手上一動一道冰柱直朝燕秋身上逼去燕秋身形一閃已經躍出店外大聲說︰「冰珀宮主不知什麼地方得罪了閣下?」
冰雪冷冷的說︰「什麼地方難道你不知道你們來的目的嗎?廢話少說拿命來!」燕秋長劍舞動劍氣霍霍但是冰力很快將他封住冰雪再一用力冰塊四散忽然化作一塊塊鋒利的冰稜朝燕秋身上刺去眼見燕秋四周全是迅撲來的冰稜便要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