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的瞬間，澹台惹丹睜開了眼楮，霎那間，百里妖嬈毫無防備地跌進那汪秋水中。
就那麼直直地望入那抹迷蒙，眼里的光華將他不斷吸進。
澹台惹丹漸漸清醒，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百里妖嬈，閃過一絲驚喜，遂被另外的流光掩下。
掙月兌百里妖嬈的手臂，澹台惹丹站起身。
「陶兒，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百里妖嬈迅速找回自己的情緒，忽視掉佳人離開的不自然。
「謝謝。」
「嗯？我們之間，還說這些嗎？」
百里妖嬈一愣，遂言即笑開。
「我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听到他說的我們，澹台惹丹輕輕皺眉。
一把拉住澹台惹丹縴細的手臂，百里妖嬈有些迷惑。
「陶兒，你不開心？是不是因為煞嵬？他對你做了什麼？我剛剛來的時候就——」
「不用你管。」
再次冷淡地開口，從百里妖嬈手中掙月兌。
「陶姑娘，你就是這般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
在一旁沉默已久的無常詢問出聲，叫住了提步離開的澹台惹丹。
注視著她的背影，無常心里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她為什麼會突然之間性情大變？如此冷漠地對待宮主，莫非是經歷了什麼？
「你不知道宮主為了你連——」
「既然這樣，那陶兒就先走吧，我也還有急事要處理，要小心啊。」
出口打斷了無常即將月兌口而出的話，百里妖嬈又恢復了平常嬉笑的模樣。
心里為什麼會這般，像是梗住了，那股子氣，出不了。
不一言地向前走去，澹台惹丹看起來很是無所謂。
她不能動情，不能因為他們對她好就獻出自己的感情，她再也不想經歷所謂的情愛。
對不起，人妖。
「宮主！你為什麼不讓她知道？這般冷漠無情，你怎麼以不顧你的身體治好她？」
無常很是不解百里妖嬈的掩飾。
幽幽望著前方越走越遠的縴細身影，眼里漸漸染上些自嘲。
為什麼？是因為愛嗎？
他真是太笨，現在才明白一直以來的感受，惜，是不是太晚了？連去挽回的機會都沒有。
天知道他是多麼想上去緊緊抱住她，再告訴她他有多麼愛她。
是，她不會相信吧？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有一天也會愛上別人。
現在看來，他真的是栽在她身上了。
「走吧。」
轉身不再去看那個方向，那個她毫無留念離開的方向。
•••••••••••••••••••••••••••••••••••
「頌瑜，你說明天會不會生什麼？」
軒轅溱風淺淺地笑著，注視著手中的琉璃酒杯。
正在擺弄棋子的軒轅頌瑜聞言，執起一顆白色的棋子，拿在手中把玩。
「如果沒有動靜，那麼司徒將軍豈不是白白在獄中待了這麼久？」
琉璃杯在跳躍的燭光下閃動著流轉的光芒，透過有些透明的酒杯，以看見里面晃動的酒水。
「這次司徒紫算是功臣嗎？」
軒轅頌瑜聞言輕笑，眸子里溫和萬千。
「皇兄是不知司徒兄弟已經有了心愛之人嗎？」
「哦？誰？」
有些好奇這個在凌雲山上待了多年的將門之後，是山上的姑娘嗎？
「如果是男子，皇兄怎麼看？」
意味不明地指出關鍵，眼底隱隱有些戲謔。
「男子？你是說，司徒將軍的愛子居然有龍陽之好？」
輕輕地疑問似一顆小石子，卻在心湖里掀起一陣漣漪。
不禁為司徒青雲惋惜，惜了這麼一棵好苗子，不知他老人家知道了作何感想。
「非也~」
誰知軒轅頌瑜卻否定了他的答案。
「頌瑜還是直說的好。」
無奈地看著微笑著的軒轅頌瑜，軒轅溱風有些好笑，他這個弟弟，有時候就是喜歡捉弄人，和丹兒倒是一個性子。
想到澹台惹丹，軒轅溱風在心底輕嘆。
「女扮男裝又有何不。」
淡淡出聲，俊眼里，晦暗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