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何苦？」
軒轅頌瑜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不知是說給軒轅溱風听，亦或是他自己。
無奈地想，這一次，他好像又被某人給忽略了。
晚風帶了些微涼，帶起屋里裊裊的龍誕香，卻吹不走兩人的惆悵••••••
天還未大亮，司徒府卻已是張燈結彩，大紅燈籠喜字高高掛，府中上下洋溢著喜氣。
今天，就是他們家少爺迎娶新娘子的時候了，每個人都分外開心。
早年沒有女主人來操持府中事物，現在少爺大婚，就會有一位少夫人來掌管家務了，
而且听說新娘子是一位美嬌娘，少爺會有福氣的！每個僕從都很是高興，打心底里祝福兩人。
司徒紫往日璀璨的星目里已經黯淡了下來，看著被他剛才丟棄在一旁的大紅喜服，心里又是一陣輕嘆。
明明已經答應了這樁婚事，也確定了陶陶的安全，為什麼到現在仍是放不下。
听著屋外僕人大聲指揮著布置裝飾物，司徒紫痛苦地閉上眼楮，認命地拾起地上衣物，一件一件往身上穿。
每一個動作，速度都極慢，機械地重復著，直到系好腰間瓖著紅寶石的玉帶。
抬起頭，看著銅鏡中那紅服加身的男子，一陣恍惚。
陶陶，我們此生，是沒緣分了吧。
我司徒紫下一世，只做你一人的夫君，只為你一人穿喜服，只為你暗鐫溫柔。
「少爺，否讓奴婢為您更衣？錯過吉時就不好了。」
屋外傳來婢女的聲音，提醒著司徒紫，也拉回了他的思緒。
木門吱呀聲響起，在屋外候著的婢女及喜婆看著已經穿好喜服的司徒紫略有些詫異，不過立馬迎上前去。
本以為會惹得少爺火，沒想到少爺竟自己穿戴好了衣服，喜婆悻然地想。
「少爺，還請跟著老婦走這邊，去迎接新娘子。新娘子幾天前已經從來府出，現下應該是快到京都城門了。」
一邊引路，一邊說話，心里卻是暗嘆司徒紫的俊毅。
沒想到這身喜服將他襯得更是無雙，倒是給他穿出了一種神明爽俊。不愧是司徒將軍的愛子，生得如此非凡！
而司徒紫卻是另一種感覺，都已經到城門了，怎麼也躲不了了嗎？陶陶，今天，你會來嗎？
不，不要來！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樣，迎娶別的女人。
陶陶，你知道，我多麼希望娶的人是你啊！
一時之間，很是害怕在人群里看見那熟悉眷戀的身影，不要出現，今天不用出現就好。日後若相見，我還是曾經的那個我，只對你一人歡顏的我。
京都城門處，已是聚集了很多城中百姓，他們一大早起來都是等著目睹司徒將軍府未來的女主人呢！
里三層外三層的百姓把城門處圍了個水泄不通，有些前來祝賀官員的馬車一時之間無法移動分毫。
「這麼多人，我倒是好奇那來若靈的樣子了。」
人群上方的一間酒樓里，軒轅溱風和軒轅頌瑜正並肩而立，看著城門處擁擠的人群，兩人眼里都是一片難以言喻的神色。
「怎麼，皇兄這麼快就忘記丹妃娘娘了嗎？」
軒轅頌瑜打趣，目光仍是一動不動地看著人群，似是在搜尋者什麼。
「至死不渝。」
沒有過多的回應，軒轅溱風淡淡地開口。
話語雖輕，軒轅頌瑜卻都听到了。
至死不渝？
皇兄，你怎麼會有這樣深的感情？你是皇帝，後宮三千，為何會愛她如斯？
溫和的眼里劃過一絲痛楚，他自己不也是嗎？
本以為今生只是遠離高堂，不問朝堂是非，逍遙于山水。
是如今，他不也是心里有了牽掛，有了愛戀？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
「如果她永遠不會愛上你呢？皇兄又會如何自處？」
「縱是化為羽蝶，必定一生相隨。」
說完話，軒轅溱風有些驚訝自己的月兌口而出。
一生相隨嗎？皇兄，這就是一個皇帝該做的嗎？
這句話，他沒有問出口，他知道，他們都一樣，換做是他，不也是這樣嗎？
這邊樓上的兩人為情所困，樓下人群中的澹台惹丹卻是精神集中，眼里閃過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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