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一雙繡花雲紋的紅鞋便出現在四人眼前,奇怪的是,每個人都很想離開這里,卻不知為何想要留在這里看看她平常會做些什麼。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們是一體的,就是這樣看著她做事都有一種溢于言表的幸福感。
床邊的澹台惹丹不知是剛睡醒還是因為沒有警惕這里的環境,總之,她並未現床下‘猥瑣’的四人。
「娘娘,奴婢取水來了。」
屏風處響起剛剛那個婢女的聲音,還夾雜著其他的腳步聲,是端木桶的下人。
「嗯,放那兒吧,你們先出去。」
淡淡的聲音響起,卻像是大鐘敲在眾人的心上。
床下的四人皆是一臉訝然,是要在這里沐浴嗎?現在?!
這樣的話,雖說是樁美事,是還有其他幾個人在場,要是被他們看去怎麼辦?
這是幾人共同的心聲。
回答他們的就只有寬衣解帶的簌簌聲,澹台惹丹拈手慢慢褪去身上的衣物,解除了最後一層抹胸的束縛,徑直走向浴桶。
某女走得倒是相安無事,是對于床下的幾個爺們兒來說,那真真是怎一個‘慘’字了得!
有沒有搞錯!她真的月兌了!當著他們幾個的面兒!!
視野中,一雙玲瓏玉足踩過大理石鋪成的地面,踏著清風走遠,慢慢地,一雙修長光滑又潔白的長腿搖曳著出現,蜿蜒而上,是緊致圓潤的翹臀,隨著走動的節奏,盈盈一握的縴細腰肢輕輕扭動,然後是大片潔白如玉的美背,縴長挺直的頸項••••••
襛縴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
只是背面,就已經美得如此慘絕人寰,傲然于天地間,不知前方又是何光景?
如此窈窕婉約的身姿,四人已是目露痴迷,司徒紫不自覺呢喃出聲,「好美•••」。
一旁的軒轅頌瑜忙用手制止,希望沒有被丹兒听到。
百里妖嬈和軒轅頌瑜回頭白了司徒紫一眼,真是不要臉!
剛剛踏入浴桶的澹台惹丹眉毛微挑,遂勾唇嫵媚一笑。
拿起浴瓢舀起清水自頸項處向下澆去,水珠順著潔白的細頸,緩緩流下,流過飽滿的雪白,匯入水中。
轉手拿起幾片鮮香的玫瑰花瓣撒入木桶,一兩片正好落在雪白上,眸光微閃,澹台惹丹眼里升起奇異的光彩。
「粉光猶似面,朱色不勝唇。遙見疑花,聞香知異春。釵長逐鬟,襪小稱腰身。夜夜言嬌盡,日日態還新。」
吳儂軟語道念出口,床下幾人已是听得一片臉紅。
澹台惹丹心中暗笑,居然在我床底下偷窺我,不讓你們難堪怎麼行?
「本以為這天氣轉涼,懷春的貓兒就要恢復正常,誰知屋里竟跑來幾只思春的夜貓,倒真是稀奇~」
明朝暗諷地開口,澹台惹丹有些不爽,要是再不出來,別怪她翻臉不認人!
听到這里,眾人已是知曉,他們被現了!
推推搡搡地陸續從床下出來,挨著站了一排,四人此刻都像是偷吃糖被逮到的小孩,低著頭不去看微慍的澹台惹丹。
「頌瑜?人妖?溱風?兔子?」
看著站在床邊的或害羞或無奈或尷尬的幾個大男人,澹台惹丹心底無語。
還好是熟人,是這幾個怎麼會跑到她床下面去的?
是,就算是熟人也不能這樣看她洗澡啊!!?
「丹,丹兒,我,我是被他們拖,拖進去的。」
軒轅頌瑜結結巴巴地開口,傻子都知道他的忸怩不安是為什麼,因為他臉上大片的紅霞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羞澀緊張。
「嗯哼,那麼,人妖你呢?」
沒有什麼欺起伏的聲音在幾人听來卻別有一番陰森的味道。
「我,陶兒,我只是來看你的,而且我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在床下面了!」
急急地為自己辯解,順帶修長的手指還指向一旁同樣低著頭的軒轅溱風和司徒紫。
「兔子,你能說說你又是怎麼回事嗎?」
滿臉微笑地看著惴惴不安的司徒紫,澹台惹丹眼里升起了貌似是火星的東西。
「我,我••••」
久久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司徒紫緊咬著下唇,死死揪住衣袖在手里絞啊絞,絞啊絞,模樣甚像一個受委屈的小媳婦。
澹台惹丹想,他丫的就差幾顆小眼淚了!
「我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兒了!你不信問他!」
突然想起自己來的時候,軒轅溱風就已經站在殿里了,瞬間,恢復了往常的趾高氣昂。
澹台惹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她把目光投向一邊沉默不語地想要溱風。
「那請問,尊貴的皇帝陛下,您又會怎麼在這兒的?別說你早就來了。」
暗含威脅地出口,澹台惹丹的語氣讓軒轅溱風心中一抖。
良久,就在眾人皆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軒轅溱風抬起了頭,淚眼婆娑地望著澹台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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