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冷笑一聲︰「是嗎?那你們看看我是誰?」說著他身子一晃瞬間變成了一個挺著個大肚子的中年男人赫然就是城主方夢陽!
那兩個守衛頓時臉色大變慌忙跪下語無倫次地說︰「城、城主大人!」
方夢陽笑了笑︰「起來吧你們也算盡忠職守我怎麼會怪你們?不過是考驗你們一下。」
「多謝城主大人!」兩個守衛雙手趴在地上跪著頭也不敢抬。
方夢陽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對這兩人揮了揮手︰「好了你們起來吧我進去了。」
「是!」兩個守衛趕緊答道。他二人渾身顫抖著卻半天不敢起身。
方夢陽進了行政院四下張望見周圍都沒有人便立即閃身躲到一棵大樹後。待他再現身時又是剛才那英俊青年的模樣了。他一臉輕松地扭頭遙望依舊跪在門口的那兩個守衛笑著自言自語︰「誰叫你們竟敢不認識本大人呢?活該你們吃點苦頭。」說著他轉身朝行政大樓走去。
就在這時大樓的樓道口出現了一個人影迎面朝他走來。
是秦央。
青年微微有些變色。
四目相對。
青年很快恢復常態笑著打招呼︰「秦少好久不見啊。」
「是你……」秦央對他的出現顯然十分驚訝「你不是去刺殺魚鳧城的軍師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青年一臉不屑︰「殺那個家伙還不簡單?自從八城聯軍攻打我們失敗那些小城邦們成天惶惶不可終日生怕我們前去報復。那些提議聯合出兵的軍師、大臣們自然也都失了寵。要殺這些失去專人保護、又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根本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我昨天一早就回來了。」
秦央稍稍有些吃驚︰「哦?這麼快?看來你又提高了不少啊。」
青年聳聳肩一臉無奈︰「那又怎麼樣呢?和你秦少還不是沒得比?」
秦央淡淡一笑︰「你別謙虛了有時間咱們切磋切磋。」
青年的臉上露出了一種不可捉模的笑︰「好啊我正有這個意思。」
荒地那邊。
在老頭兒從陳子龍眼前消失的一瞬間這個公子哥像是猛然間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臉刷地一下全白了又不由得跌坐在地。在這悶熱的天氣里他居然瑟瑟抖呆呆地看著前方臉色慘白。汗水從他額頭不斷滲出滴滴答答地流淌。
一個熟悉的人影越來越清晰地浮現在他腦海中。沒有錯在那人轉身離去的一瞬間他已經猜到他是誰了。
跟班們見他這樣還以為撞邪了趕緊圍了上來。其中兩個跟班上前將陳子龍攙扶起來。
陳子龍被扶起來嘴里喃喃地說︰「我想起來了他……他是……是那個……」
「他、他是誰呀?」跟班們小心翼翼地問。
陳子龍臉色蒼白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不會錯的那個笑容……那個笑容只有他才會有……那個號稱‘微笑刺客’的家伙——連邪!」
跟班們頓時目瞪口呆︰「連、連邪?!不會吧?听說他今年才歲啊怎會是個老頭兒?」
「一定是他錯不了的……我以前和他打過幾次交道也算認識了。那個標志性的笑容我絕對沒有看錯……」陳子龍說著有些驚恐地望著前方「再說了他最引以為豪的就是變化術和度……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本事……」
跟班們還是疑惑不解︰「是嗎?不過……听說他、他不是城邦僅次于秦央的第二刺客嗎?怎麼會來殺這幾個無名小子?」
陳子龍搖搖頭汗如雨下︰「我也不清楚這幾個小子到底做了什麼事居然把連邪這樣的人物都引了出來……幸好我們沒有得罪這個人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跟班們有些不相信︰「這……這個人有這麼可怕嗎?咱們都是名門子弟大哥你更是城主大人的親佷子他能怎麼樣?」
陳子龍搖搖頭已是面無人色︰「據我所知凡是連邪想殺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活下來……無論是誰!」
由于文羽平安月兌險這事白 本就打算請的大餐在眾人的要求下又提高了一個檔次。最後四人去了林宇軒強烈建議的號稱城邦第一的酒樓醉月亭。
白 好容易一次善心卻被大伙兒整得大出血。最後付賬的時候簡直就像是與他最愛的女人生離死別。風蕭蕭兮易水寒鈔票易去兮不復還。可憐的白 一年的美容費又要‘從頭再來’。當然不知道又會有多少城邦的花朵要被他毒害了。
吸完白 的血心滿意足的文羽一行見時間也不早了便直接回了學校。白 三人還是有些擔心陳子龍會報復分手之前再三叮囑文羽千萬小心。文羽原本都沒想這事了可白 幾個越這麼說他就越害怕了。雖然他知道那些家伙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天知道那個小人還會使什麼詭計呢?
可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文羽到學校的時候教室里還沒有一個人。他一直忐忑不安地等著陳子龍等人的出現。過了好一會兒陳子龍左臂上纏著繃帶終于在一群人前呼後擁中來了。看起來他們回到家里都受到了很好的治療傷都好得七七八八。因此陳子龍左臂上的繃帶顯得格外扎眼。
上課的時候張然一進教室便注意到了陳子龍的情況。當他驚訝地詢問陳子龍時文羽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沒想到陳子龍居然笑了笑說不小心跌了一跤。張然盡管將信將疑卻也不好再問了。文羽沒想到陳子龍居然肯放過這麼好一個整自己的機會不由驚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陳子龍竟然還沖著他笑。
更讓文羽想不明白的是整個下午陳子龍一伙居然都沒有來找他的麻煩仿佛教室里根本就沒有他這個人。
雖然文羽不像白 那麼聰明可他也隱隱感覺到陳子龍的表現實在不合常理事情決不簡單。到底這個家伙在搞什麼鬼呢?他越不安了。
都廣野高達六層的行政大樓矗立在行政院的中央。「傲視群樓」顯得格外莊嚴氣派。
大樓底層的階梯很寬很長直接通到二樓很有氣勢。二樓就是整個城邦的政治中心。從階梯走進去是一個寬敞的大廳每隔幾步就有一個全身披掛的守衛防備森嚴。大廳左側是議事大廳、迎賓廳以及城主的辦公室大廳右側則是三大名門的辦公室。最右邊的一間便是楊屹的。
他的辦公室布置得並不算奢華陳設都很簡單甚至簡樸。整間辦公室里惟一起眼的就是一張寬大的深紅色檀香木桌。木桌靠窗戶擺放著寬大的桌面上堆著幾大疊厚厚的文件幾乎佔據了整個桌面。微風從窗外吹來輕輕翻動著文件。
不清楚他為人的人還以為他是個一心為民兩袖清風的好官。其實不然。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你說能好到哪里去?這不過和他的喜好有關。他這個人惟一好的就是對其他的一概沒有興趣。權勢也不過是他追逐更多美色的工具罷了。所以他才會娶那麼多房老婆生下那麼大一窩的笨蛋。
他和愛財如命的李毅隆剛好互補。再加上同被秦家壓制而產生的同病相憐兩人逐漸由對立走向合作如今更是成了同甘共苦的好兄弟。說實話在官場上實在沒有比這更好的黃金組合。
那日他兩人雖向華少奕夸下海口其實楊屹心中是沒什麼底的。刺殺秦家的人並不是開玩笑的小事。必須要武功高強同時又信得過的人去辦。可是他手下哪有這樣的人物?
他清楚李毅隆和他半斤八兩手里就那幾張破牌怎麼也拿不出手。但讓他奇怪的是李毅隆卻始終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楊屹卻急啊催了好幾次李毅隆才得意地吐出了那個振聾聵的名字——連邪。
說實話楊屹壓根兒也不相信李毅隆和自己能收服連邪盡管他們都是三大名門之一。連邪的特立獨行心狠手辣不僅在都廣野就是在整個蜀地也是頗有聲名的。除了城主的命令基本上他沒興趣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叫得動他。這樣一個恃才傲物的狂人李毅隆能叫得動?
楊屹起初打死也不信。可李毅隆今天早上卻神神秘秘地告訴他連邪來了。今天中午就會來向他報道。
此時楊屹光著腳蹺著二郎腿嘴上叼著支香煙吞雲吐霧躺在藤椅上翻閱著文件將信將疑地等著那個人的到來。
「咚咚咚!」突然一陣有節奏的機械敲門聲響起。
楊屹似是期待這聲響多時聞聲立即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扔了煙雙眼放光望向大門。
是了只有那個人才有這樣獨特的敲門方式。
他難掩臉上的喜色連忙招呼身旁的侍女︰「快快開門!」
侍女應了一聲趕緊前去開門。
門開了一張俊俏的臉出現在侍女面前正是連邪。
初看上去他雖然不免有些女乃油小生之嫌但鋒利的眼神以及眉宇間透露出的那股濃濃的傲氣又平添了幾分英武。
連邪朝侍女笑了笑點頭致意。侍女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趕緊閃到一旁。
楊屹見連邪進來驚喜交加。
是他真的是他那個城邦最孤傲的微笑刺客!楊屹沒有想到李毅隆居然真的將這個人收到帳下了!他連拖鞋都來不及穿赤腳快步上前伸出手笑臉相迎︰「哎呀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給盼來了可把我想苦啦。」
連邪伸手握了握笑著說︰「楊大人你這樣讓小人實在受寵若驚啊。」
楊屹哈哈大笑拉著連邪的手走到一張藤椅前請他坐下然後轉身對那侍女叫道︰「快給連兄弟上茶。」
侍女趕緊出去了不一會侍女端著一杯茶過來了。杯里碧綠的水面上漂浮著幾塊晶瑩剔透的冰塊看上去就讓人感到一陣清涼。
「對了連兄弟有個問題一直很困擾我不知道該問不該問啊。」楊屹吸了口煙說。
「你盡管問便是。」
楊屹好奇地問︰「我覺得奇怪老李怎麼就能說動你呢?以你的個性……」
連邪笑著打斷了楊屹的話︰「楊大人你應該听過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句話吧?想在這亂世中干出一番事業揚名立萬倘若沒有雄霸一方的實力那麼就必須要跟對人……」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楊屹一眼說「我相信對這一點楊大人也應當感同身受吧。」
楊屹點點頭哈哈大笑。
連邪接著道︰「坦白說眼下的形勢傻子都能看出來都廣野遲早是華少奕的而你和李大人都是他一方的人。你說我不跟你們還跟誰呢?」
楊屹豎起大拇指︰「連兄弟聰明過人楊某佩服!」
「昨日我剛一趕回來李大人就讓我去做一件有趣的事情。」連邪說著臉上露出了笑容「今日一去果然很有趣……」
「你是說……」楊屹剛一開口連邪就朝身旁的侍女瞟了一眼示意他能不能說。
楊屹一愣繼而呵呵大笑︰「不打緊盡管說就是。她決不可能說出去的。」侍女知道連邪對她有戒心不由撇起小嘴。
連邪點點頭便將中午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末了他笑著說︰「原本我還在為怎麼將他們引出來試探他們的實力而愁沒想到陳子龍那個家伙居然無意間幫了我大忙。」
「呵呵看來連老天都向著我們呢。」楊屹呵呵笑著。
連邪點點頭突然斂了笑容︰「不過話說回來那四個小子的確非同一般。」
楊屹微微一訝︰「是嗎?那如果要你殺了他們四個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連邪沉默片刻呷了一口茶說︰「慚愧!我估計需要兩分鐘……」
侍女一听驚訝地捂住嘴巴。心道︰「天哪兩分鐘就殺掉四個還算不錯的對手居然說‘慚愧’?」然而她沒想到的是楊屹居然吃驚地問︰「連、連你也需要兩分鐘?」
連邪點點頭︰「所以我沒有出手。我怕萬一逃掉一個告訴秦銘那可就惹上大麻煩了。至少現階段他們秦家的勢力還非常大。」
「嗯謹慎行事是好事。」楊屹點點頭望著天花板口中吐出一個煙圈。
「楊大人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連邪欲言又止。
「你說。」
連邪說著眉頭不自覺地就皺了起來︰「今天中午這四人中有三個都出了手。我承認他們都有一定的實力但應該還遠遠沒有達到能讓華少奕大人動容的地步。而且他們所施的也都不是木系和風系的術……」
楊屹問︰「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胖子一直沒出手。我不知道他的身手不過看不出來他有什麼厲害的……」連邪若有所思「他們真是華少奕要找的人?」
楊屹把玩著桌上一個精巧的陶瓷杯說︰「別掉以輕心啊。這種事很難講的……假若他有那樣的實力想隱藏的話也不是什麼難事。你應該很清楚吧。」
「那我現在怎麼做?干掉他們還是……」連邪說這突然停住看著楊屹。
楊屹搖搖頭︰「我仔細了考慮了一下現在還沒有必要除掉他們。以你的能力除掉他們只是早晚的事。現在陳子龍打草驚蛇我們沒必要冒這個險……」
連邪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這件事我還會和老李商議你就隨時注意他們的動向。等過一段時間他們漸漸麻痹的時候我們再……」說著他眼露凶光手一用力手中的瓷杯「砰」的一下變得粉碎。
那一天的整個下午文羽都是在提心吊膽中度過。他清楚陳子龍絕對不會是因為被白 他們扁了一頓就變老實了因為那不符合此人的性格。可是他又實在想不出這個家伙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麼藥。一想到陳子龍那頗有些怪異的笑容文羽就頭皮麻。
當放學的鑼聲響起時白 和蕭雲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土系仙術中級班教室門口。他們擔心文羽的安全便提早就向老師請假先走一步。看到文羽安然無恙地走出來兩人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文羽將陳子龍一伙下午的異常情況說了一遍白 和蕭雲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三人商議一番決定回去後將這事告訴秦銘看他怎麼說。
回到秦宅秦銘听著他們的描述眉頭緊蹙。因為在這之前他已經听秦央說了遇見連邪的事。而且當時秦央留了個心眼躲在角落親眼看到連邪走進了楊屹的辦公室。不用再說他也清楚現在連邪的立場。
倘若只是事關連邪個人秦銘是不擔心的。但是這件事更大的其實是一個信號。一個所有官員選擇立場的信號。試想連連邪這樣桀驁不馴的頂尖高手都投靠了李、楊兩家其他人難道不會聞風而動嗎?這實在不是一個好消息。
一件又一件的不順心的事情讓秦銘心煩意亂。自那場讓他秦家大失勢的戰爭之後他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他太累了可是他又不能休息。因為這是關系到他整個家族未來興衰榮辱的關鍵時刻。就像他現在非常的煩躁也不能在文羽等人的面前表現出來。
听完文羽等人的述說秦銘好容易讓自己稍稍平復一些對文羽幾個說︰「今天的事你們處理得不錯。只要是他先動手就算方夢陽親自上門來理論我都不會怕。不過記住以後也得這樣能忍便忍千萬不要主動引沖突。」
「是。」文羽四人應聲答道。
時間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間一晃又過去了一個月。
什麼事都沒有生。居然就這麼平安無事地過了三十天不光文羽他們覺得奇怪就連陳子龍一伙也有些沉不住氣了。他甚至在懷疑連邪到底會不會幫助他除掉文羽這幾個眼中釘。
不過陳子龍盡管知道那人就是連邪卻也不敢主動去找他那畢竟不是個好惹的主。郁悶歸郁悶陳子龍也只得每天郁郁地等著連邪那近乎渺茫的消息。
在這段時間里文羽、白 、蕭雲三人的能力穩步上升。後兩者已經提前讓老師給預定了下學期升入中級班的名額。只有可憐的林宇軒依舊還要在學前班混日子成天和小孩子們廝混你說他哪里還學得進去什麼東西?
又是一個下午。放學後文羽四人一路有說有笑回了秦宅。
路過花園時文羽突然覺得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迫使他往一個方向望去。在那里在一片艷麗綽約的月季花叢中一個女子的背影若隱若現似曾相識。
是宛兒嗎?
那一瞬間文羽的心怦怦亂跳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
自他進入秦家已經一月有余可還沒有和秦宛見過一次面。因為秦宛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不肯見人。文羽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內心掛念著她一面默默祝願她早日從那可怕的夢魘中走出來開始新的生活一面又無時無刻不期望看到秦宛能出現在自己眼前。
而現在真的是她嗎?
由于距離太遠文羽看不真切。只隱隱感覺到這個女子和秦宛的感覺真的很像。他的心情愈激動仿佛有一股魔力牽引著讓他不自覺地朝那女子走去。白 等人見文羽那像著了魔的樣子大感驚異。順著他的視線一望頓時明白了**分相視而笑跟著走過去。
隨著距離的縮短文羽越的緊張手心都已經攥出水來。然而當他和那女子還有五十米之遙時卻失望地現這人根本不是秦宛。
女子察覺到身後有人來趕緊轉過身。這一回眸讓文羽四人大吃一驚。因為這竟是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漂亮婦人。
此時夕陽西下晚霞似火給這花園里的一切花草樹木和人的身上都鍍上了一色的柔和的金色。那婦人穿著簡樸看上去有些風塵僕僕的感覺好像是剛從漫長的旅途中歸來。
盡管如此但卻絲毫掩飾不住她渾身散出的高貴的氣息。她望著文羽等人微微一愕繼而對他們頷微笑。遙遙望去花團錦簇下一個美婦人身披著淡淡的霞光回嫣然像極了一幅色彩瑰麗的油畫。
文羽四人一時看得呆了。就連蕭雲都看得入了神。好半天才回過神有些尷尬地朝那婦人點頭笑了笑走開了。
蕭雲一邊走一邊皺著眉頭說︰「這個女人很不一般呢那種氣質……總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管她那麼多做什麼。在名門秦家出現這種極品很正常嘛。我敢打賭這個女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絕色美女!」白 說著兩眼放光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幾眼。
「你這頭**連阿姨級別的都不放過啊。」文羽沒好氣地說著心里卻已經有了一個疑問︰這個美麗的成熟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呢為什麼自己對她居然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四人一路談論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美麗婦人不知不覺間就到了食堂。這時候正是用膳的高峰期食堂里人頭竄動。四人好容易打了飯搶了位置坐下正要開工大管家周游卻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說秦銘請他們四個去吃晚飯。
文羽四人面面相覷一時有些詫異。因為自打他們進入秦家以後一直都是和其他家將在這大食堂吃飯。可今天秦銘怎麼會突然邀請他們去吃飯?莫非出了什麼事?文羽問周游周游只是搖頭說不知道一個勁地催促他們快走免得讓老爺等急了。
沒辦法文羽等人只好答應。可要動身的時候蕭雲卻現出很為難的樣子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你們去吧我不去了。」
「可是……」文羽看了看周游欲言又止。
蕭雲又說︰「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你們就幫我頂著吧行不?我就在這里吃了。正好我可以趁這個機會去看看妹妹。」不擅說謊的他就說這麼幾句就舌頭打結文羽和白 自是心知肚明自然也不好再勉強。
白 轉身對周游一攤手示意讓他拿主意。周游皺皺眉想了一想說︰「好吧就你們三個快跟我來吧。」
文羽三人跟著周游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間裝飾得金碧輝煌的大廳。
文羽一進門就看得傻眼了。和一個多月前他們在秦家吃的第一次晚飯相比這次的晚宴顯然豐盛、豪華得多。
在燈火輝煌富貴襲人的大廳中擺放著一張碩大的映襯出明亮光澤的烏木大圓桌。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色澤鮮亮讓人垂涎欲滴的珍饈佳肴文羽三人沒一個菜能叫出名字。金燦燦的餐具整齊地擺放著晃得人睜不開眼。桌上的菜肴冒著熱氣把濃郁的香味送到大廳每一個角落。
四處飄散的香氣鑽進文羽三個的鼻孔饞得他幾個直吞唾沫。林宇軒看著眼前一大桌美味佳肴更是眼楮都直了。除了張大嘴流口水他完全沒辦法做別的事情。
秦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上去春風滿面就連一旁抄手站著的秦央臉上都難得地蕩漾著笑容。
秦銘見文羽三人來了笑著問︰「來啦?怎麼還少了一個?」
白 忙答道︰「哦蕭雲今天去看他妹妹了沒回來。」
秦銘點點頭伸手示意文羽等人坐下︰「你們坐吧當自己家里一樣就行別拘束。」待文羽三人坐定他笑呵呵地問「最近學習怎麼樣啊?」
白 回答道︰「還行。我和蕭雲已經確定下學期升到中級班學習了。」
秦銘面露喜色︰「是嗎那太好了!」
文羽突然覺得秦銘今天特別高興。他瞅了一眼餐桌上擺放的碗筷突然有了現︰「咦?怎麼多了兩副碗筷……是有什麼貴客來嗎?」
正想著秦銘笑著對他們說︰「你們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叫你們來嗎?」
三人茫然搖頭。
「呵呵央兒你來告訴他們吧。」秦銘說著笑著對秦央道。
秦央言語間完全掩飾不住他的喜悅︰「是我媽回來了她非常想見你們一面。」
「你媽媽?」白 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這才想起來秦家這麼久了確實從來沒有看到過秦銘的夫人。
秦央笑著說︰「是啊我媽今天早上剛回來。呵呵算一算都離開家快半年了。我告訴了她你們救我妹妹的事她對你們很感興趣說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向你們當面致謝。」
「是嗎?」文羽三人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還有最重要的是媽媽今天關著門開導了妹妹一整天總算讓她想通了。今晚上妹妹也要出來吃飯了!」秦央興奮地說著笑得很燦爛。其實這才是他最開心的事情。
听到這個好消息文羽實在抑止不住內心的喜悅忍不住叫出聲來︰「真的嗎那太好了!」秦銘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白 和林宇軒捂著嘴暗笑不止文羽臉一紅把頭埋下了。
「既然人到齊了」秦銘說著朝周游揮揮手「周管家你趕緊去把夫人和宛兒請出來可以開飯了。」周游應著立即退了下去。
一想到等會兒就真的可以見到讓自己朝思暮想的秦宛文羽心中一陣狂喜渾身竟激動地微微顫動起來。
在焦急的等待中一連串腳步聲漸漸近了。
文羽趕緊抬頭朝門口望去。
兩個綽約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大門口。一個正是秦宛而另一個……居然就是他們先前在花園里看見的美麗婦人!
和一個多月前相比秦宛雖然看上去依舊容色憔悴但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嘴角還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幾縷夕陽的光輝由窗外透進來灑落到她潔白羅裳上給她渾身罩上了一層璀璨的光輝看起來是那樣的聖潔、典雅。而那個美麗婦人文羽三人先前距離太遠看不太真切。如今這般近距離地打望他們看得一時呆了。
卻見她身著一襲紫色的旗袍凸現出她窈窕的身段更反襯出她那絲毫不遜于秦宛的雪白膚色。看得出來她保養得極好。盡管算起來她早已年過不惑盡管她額上已經出現了粉底掩飾不住的皺紋但她舉手投足間盡顯端凝穩重的風度看上去卻是那樣的光彩照人雍容華貴。
她和秦宛攜手走來一個成熟一個青春一個暗色調一個亮色調完全是兩種不同風味的極致美。
這、這難道就是……宛兒的媽媽?
文羽三人看得呆若木雞。他們實在沒想到四十多歲的女人也可以美成這樣。這恐怕是他們自打出娘胎以來看到過的最迷人的一位母親。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有那樣清新可人的女兒簡直再合理不過。
秦銘見她二人走近起身笑著說︰「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文羽三人趕緊起身笑臉相迎。
「宛兒你們都認識就不用介紹了。」秦銘指著那美麗婦人對文羽三人介紹道︰「這就是我的夫人你們就叫她吳阿姨吧。」
秦宛的媽媽和女兒一道入席笑吟吟地對文羽三人頷道︰「你們好。」她的一顰一笑讓文羽人簡直感覺自己被一種溫暖的柔靜所包圍很愜意的感覺頓時對她油然生出好感。
「吳、吳阿姨好。」文羽三人舌頭都有點打結了。
吳夫人看了看他們有些奇怪地問︰「怎麼只有三個呢不是說是四個人嗎?」
文羽忙解釋︰「哦蕭雲今天看他妹妹去了來不了。」接著他們三人一一起身作著自我介紹吳夫人一邊听一邊看著他們笑呵呵地不住地點頭。當文羽介紹自己時她的眼楮里突然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輝。
「嗯都是很不錯的小伙子啊呵呵。」吳夫人看著文羽三人「我早就听說過你們。不過說起來還真是抱歉現在才有機會當面道謝感謝你們救了小女。」
文羽三人趕緊道︰「哪里的話阿姨你不用客氣啦。」
吳夫人扭頭對身旁的秦宛道︰「宛兒你還沒謝謝你的救命恩人吧?」
秦宛臉一紅站起身朝大家鞠了一躬說︰「多謝大家讓大家擔心了這麼多天真的很抱歉。」
文羽忙說︰「沒關系啦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吳夫人看著文羽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幾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天。文羽三人本來有些緊張但秦宛的媽媽不時和他們拉幾句家常開幾句玩笑很親切、和藹給人的感覺仿佛就像是一位熟識的長輩。文羽三人很快就沒有了拘束感這是他們在秦家吃得最豐盛同時也是最輕松的一頓飯。
文羽夾著菜不時偷眼看看對面的秦宛。秦宛和哥哥、媽媽有說有笑原本蒼白的臉上也漸漸有了些血色。她總算振作了起來文羽覺得很欣慰不由對秦宛的媽媽更生出了幾分好感。看著秦宛一家人其樂融融文羽在替秦宛高興的同時突然內心深處有一陣陣嫉妒和酸楚。
他多麼希望是自己坐在秦宛或者是秦央的位置上那樣享受著母親的呵護享受著家人團聚的歡樂。
家的感覺究竟是怎麼樣的呢?文羽根本不知道。父母去世的時候他只有三歲。三歲之前關于家庭的記憶只有極少極少的零星碎片還殘留在文羽的腦海里。父母的樣子家庭的溫暖幸福的小時候都只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像。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感覺?那實在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麼的縹緲那麼的陌生就仿佛是從來沒有生過一般。
人的記憶就是這樣的無情。有些幸福的過去你希望能永遠記得時時拿出來回味可是偏偏卻在腦海中被沖刷掉。有些痛苦的往事你希望從此忘記一輩子都不願再想起但是它卻被記憶固執地銘刻在你腦海的深處。
文羽又想到了哥哥那本是他如今在這個世界上惟一的親人。
十多年來他和哥哥在這孤兒院里相依為命。他原本是比白 、林宇軒他們要幸福的。至少他還有個哥哥。從小他就在哥哥的呵護中成長那種親人相互依存的感覺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取代的。只有和哥哥在一起他還能夠感受到至少一點點的家的溫馨感覺。
可是就是這個惟一的親人卻不在了。
讓你得到比別人多的幸福然後再給你奪走那樣的痛苦比什麼都大。
自文翼在戰場上失蹤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月活著的可能性越來越小。文羽盡管一直在不停地對自己說哥哥還活著。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其實他內心深處已經開始動搖了。他已經在強迫自己接受哥哥死亡的事實。這一個多月來他突然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盡管他很痛苦盡管半夜他常常被噩夢驚醒但是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他知道哥哥的在天之靈也一定希望他好好地活下去那樣哥哥才會在另外一個世界感到寬慰。他要堅強地活下去哪怕遇到再多的痛苦。因為他不是為自己一個人而活著。
文羽正低頭出神地想著一個溫柔慈祥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我沒記錯的話你就是文羽吧?」
文羽急忙抬起頭現吳夫人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哦我……我是。」文羽臉一紅略有些慌亂。他這才注意到桌面已經收拾得干干淨淨不知不覺中晚飯居然已經吃完了。身旁的白 、林宇軒分別和秦銘、秦宛在說著什麼。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廳里早掛起了好幾個紅燈籠紅彤彤地照得整間屋子暖暖的。吳夫人微笑著望著他在燭光映照下顯得特別親切。
文羽被她看得心頭慌亂忙問︰「阿、阿姨您找我有事嗎?」
「你……能跟我出去一下嗎?」吳夫人帶著商量的語氣懇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