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傲!你可真惡心!你別再過來了!我警告你!你再過來的話,我就……」
「你就怎麼樣?!」雷傲簡值要被喬雁回氣瘋了,如果不是被困在這個小空間里不能動彈,他肯定要把她拎起來,倒吊著甩幾下,看看她腦袋里到底進了多少水。
「我就……我就……」喬雁回也就不出個所以然,論武力她干不過雷傲,能僥幸從他魔爪逃月兌完全是走了狗屎運,論財力,她和雷傲相比,更是個漬。
雷傲想要對付她,完全是分分鐘的事情,可是她能把雷傲怎麼樣呢?
越想越氣悶,喬雁回胸堵得不行,她緊緊地咬著嘴唇,把淡粉色的櫻唇咬成一片慘白。
雷傲覺得她這樣自虐的模樣十分礙眼,勾起手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重重地彈了一下,「說別人銀,我看你才是銀者見銀!你腦子里都裝了些什麼?雷世天就是因為這個才看上你的?我和你說清楚,那是你自己的口水!你睡覺說夢話咂吧嘴還流口水,你自己不知道?!」
「不可能!我怎麼會……」前三個字說得還挺理直氣壯,可是到了後面,喬雁回的聲音就低了下去。
她剛剛擦臉的時候,確實是覺得自己嘴邊到臉頰上,有一條干澀的線來著……
越想越心虛,偷瞄一眼雷傲,他正沉著臉怒視著她,喬雁回干笑兩聲,「你給我解釋一下不就行了,說什麼有的沒有的,讓人瞎誤會……」
「是誰一開始就大嚷大叫來著?我不找你算帳就完了,你可別再得偏宜賣乖。」雷傲冷哼一聲。
听他這話里的意思,是打算給自己個台階下?
喬雁回不是傻子,一見雷傲放過自己,立刻溫柔地笑道,「剛剛是我不好,我沒弄清楚就亂發脾氣,雷先生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我這次吧,腿麻不麻?我幫你掐掐?」
她說著手已經按上去,以前在家的時候,喬雁回經常幫爸爸做按摩,爸爸總夸她的手法非常好,外面店里的技師也比不上她。
自己拿人家的腿當了八個小時的枕頭,也就是雷傲能忍,一般人恐怕早就把她一腿踢開了。
就看這個份上,她給雷傲按按,也是理所當然的。
喬雁回按得十分專心,長長的頭發從耳側垂了下來,絲絲縷縷的隨著她的動作,在雷傲的長褲上劃來劃去。
雷傲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飛機里的溫度像是提高了幾度,連吸進來的空氣,都帶著灼灼的熱度。
「咳,不用按了。我早沒事了。馬上就要下飛機,你趕快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沒收拾起來。」用手輕推了推喬雁回不讓她再繼續下去,趁著喬雁回轉身找東西的時候,雷傲把長腿收了回來,雙腿緊緊地並攏在一起,將那個蠢蠢欲動,想要站立的大家伙悄沒聲息地夾了起來。
飛機平穩降落,雷家的司機早已等在出口處。
雷傲把行李交給他,「去公司。」
「可是,雷老先生說,如果您回來,請您先回家。」司機額頭有汗滑落。
雷傲看他一眼,「是他給你開工資,還是我給你開?」
司機唯唯諾諾地點頭,不敢再多話,乖乖地把行李放到車上,打開車內空調。
雷家家大業大,雷世天從挖金礦起家,現在雷氏最賺錢的產業都在康涅狄格州的老巢,主營槍械制造與農業開發。
一個人,如果能在一個國家,一手抓糧食,一手抓軍火,那麼普天之下,也就沒什麼人能與他抗衡了。
雷家就是如此。
雷氏做得太大,眼紅的人不少,這些年明里暗里給雷世天使了不少絆子,雷世天的頭發都被急白了。
雷洪與雷忠雖然也是雷世天的種,但在做生意這一方面,卻沒繼承到雷世天多少優良基因。
雷忠倒還老老實實的在雷氏做副總,雷洪就沒他哥那麼老實了,在雷氏掛個空職,沒事總愛在娛樂版的頭條出現。
雷世天把雷傲認回來之後,原本想讓他直接空降到雷氏里,從部門主管做起,等熟悉公司運作方式了,再提拔上來,給自己排憂解難。
可沒想到雷傲根本不理他那一套,他自己和以前的戰友靠著以前做特種兵賣命攢下的那點錢,組了個小公司,專門研發安保系統。
公司人不多,注冊資金也才一百來萬美刀,和雷氏一比,簡值是大巫見小巫。不過雷傲卻一點也不在意,親力親為,小公司開張頭一年,就賺了幾百萬,第二年直接上了ies的金融周刊專方。
別人都夸雷世天有福氣,有這麼個會做生意的兒子,他表面上笑著應了,心里苦成一團。
雷傲是會做生意啊,公司才開兩年,就敢跟雷氏明著搶單子,不把他爹當一回事,他簡值太會做生意了!!
七月份的紐約,艷陽高照,在太陽的灼烤之下,柏油路蒸起了氤氳的熱氣,從車窗望出去,遠處的建築物都是影影綽綽的。
喬雁回曾經和父母來過這個城市,那是一家人擁有過最好的時光,他們出入這里最豪華的酒店,在曼哈頓最高的建築上放聲大笑,她偷喝父親杯里的長島冰茶,結果醉得像一只貓,母親抱著她,他們一家三口坐在游弋于哈德遜河中的私人游艇,看父親親手為她燃放的煙火……
那些璀璨得讓人幾乎落淚的煙花,在她的回憶里烙下永生也無法磨滅的記號。
可如今,哈德遜河依然緩緩流淌。
而他們一家人,早已天人永隔。所有的珍惜,都已成為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