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雁回現雷傲的眼神變得不對勁,他的眸孔微微擴開,里面充滿了危險暴戾的元素。
喬雁回有種十分恐怖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獅爪下待宰的羔羊,雷傲直接決定著自己的生死。
她想逃月兌,但雷傲的手臂如鐵鉗,死死地制住了她。
她身上薄薄的衣衫在他掌下層層破裂,她如離巢的雛鳥般驚聲尖叫,但也無法控制事態的進行,直到她身上的衣裳全部都被雷傲扯掉,喬雁回如一個新生兒般赤、luo在他眼前,她忽然不再出任何聲音。
她像是在一瞬之間失去了所有生機,不哭也不鬧,安靜地看著雷傲擺弄著她的身體。
直到那讓人無法忍受的撕裂的鈍痛再次襲來——
「雷傲!!我恨你!!我恨你!!!」她忽然大叫起來,眼淚似澎湃的河水傾泄而出。
「恨吧!恨我,但是別再騙我。」他說著,用一只手撫住了喬雁回的雙眼。
黑暗忽然降臨,喬雁回緊咬著雙唇,不許自己再哭,她如一條**中的小船,在驚濤駭浪中上下起伏,顛簸,直到沉入深深的海底。
*
阮小掬從店里收工回家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她家有個小小的蛋糕店,面積跟破產姐妹里max和caroline的店差不多大,不過經營的品種卻比她們多很多。
最近店里接了單生日party的活兒,阮小掬快要被忙翻了。
好不容易才把party上所需的甜點沙灘都準備好,阮小掬正站在家門口掏鑰匙,忽然覺得手機震了震。
她掏出來一看,屏幕上只有四個大字。
小掬,救我。
阮小掬開著自己不知道幾手的豐田小ftev,一路狂奔到喬雁回的公寓樓下。
她在喬雁回婚後來這里玩過幾次,每次都是挑雷傲不在家的日子。
阮小掬對于自己這位好朋友的老公,感覺十分不好,不只是因為他在婚禮前那樣惡劣的對喬雁回,又在婚禮上和別的女人跑了讓喬雁回下不來台。
更多的不喜歡他的理由,是因為阮小掬覺得,每一次面對雷傲的時候,她都有種羊入虎口的危機感。
雖然這只老虎也許並不稀罕吃她,但光是待在它嘴邊,就足以讓她心驚肉跳了。
阮小掬把車子歪歪扭扭的停下來,遠遠地就看見喬雁回坐在公寓樓下的台階上。
因為時間還早,路上的行人很少,她披了條白色的床單在身上,赤著腳,頭凌亂地散在肩頭。
她懷里抱著大把大把的美金,目光呆滯,不知在想些什麼,連阮小掬跑過來,都沒現。
「我的天吶,你怎麼了?他家暴你?!這個混蛋!」阮小掬氣得全身抖,她想把喬雁回抱起來,床單動了動,她鎖骨上緋紅的吻痕就露了出來,阮小掬倒吸了口冷氣。
「燕子,你怎麼了?你和我說句話行麼?」阮小掬蹲在喬雁回面前,拉著她的手,喬雁回雙唇微微的抖動著,半晌終于哭了出來。
阮小掬緊緊地抱著她,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混蛋!大混蛋!他怎麼能這麼對你!他這是婚內強x,你以去告他的!」
喬雁回拼命的搖著頭,幾年前她就把喬家的臉都丟盡了,現在再鬧出這種事情,雖然遠在美國,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久了也難保家里人會知道,她不想再讓家人替她傷心,擔憂。
「我沒事……」喬雁回用手背在臉上隨意地抹了把,「我能到你家借住兩天麼……我沒別的地方去了……」
「當然以,你說什麼傻話,我家不就是你家?能走路麼?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我自己行。」喬雁回站了起來,兩、腿之間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她扶著阮小掬的手,咬牙一步一步往前挪。
*
雷傲是被一盆冰水澆醒的。
白戰霆把空水杯往床頭桌上一放,冷眼看著他呻、吟著從沙上爬起來。
「幾點了?」外面的天色有些暗,雷傲頭腦欲裂。
「已經五點多了。你知道你失蹤了多久?我從酒吧回來就找不到你,打你電話你也不回!你上哪兒去了?我還以為你被人尋仇弄死了!」白戰霆咬牙切齒地怒道,「你看看你家里,都成什麼樣子了?進賊了?你老婆呢?她怎麼也不上班?你們到底想不想干了?」
听白戰霆提到喬雁回,雷傲忽然怔了一下。
關于昨夜的記憶猛然涌了上來,他從沙上跳下來,快步來到臥室里,臥室里空無一人。
「別找了,我都找過一遍了,哪兒都沒人。你們到底怎麼了?」
面對好友的質問,雷傲沒有回答,他不懈地在公寓里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確定喬雁回不在的事實之後,頹然倒在沙上。
他也想知道,自己昨晚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那麼生氣,然後還對喬雁回……
整個過程中,她一直在哭,從開始一邊哭一邊罵,到後來沒有力氣,只能無聲的啜泣。
她好像求了他,求他放過她,說她很疼,受不了了,是他卻根本沒有理會她。
他怎麼會變得那麼禽、獸,居然強迫了一個女孩子……他……
雷傲心中煩燥不已,白戰霆還在嘰嘰呱呱的說個不停,雷傲一怒之下抓起水杯,「閉嘴!」
水杯被他一把捏碎,玻璃渣子扎到肉里,血滴滴噠噠地淌了一下來。
白戰霆倒吸一口氣,雷傲的脾氣一直不算好,但這幾年已經收斂了很多,沒想到今天竟然動了真怒。
他識趣地坐在雷傲身邊,等他自己開口。
過了不知多久,窗外的天色黑成一團,雷傲沙啞的聲音終于響了起來,「她當了我母親的戒指。」
「她?怎麼會?她急用錢麼?為什麼沒和你說?」
白戰霆的幾個問題,更讓雷傲懊惱不已。別人都能簡簡單單就看出的問題,他為什麼一再被憤怒蒙住了雙眼?!
她如果不是急用錢,怎麼會把戒指當掉,她雖然口上不說,但雷傲知道喬雁回平時是很寶貝這只戒指的,她連洗臉的時候都會將它取下來,生怕它踫到水會被腐蝕。
她這麼喜歡這只戒指,又怎麼會輕易當掉它?
難道她真的急用錢……她急用錢為什麼不和他說……
不,她和他說過,但他並沒有好好的听。
她在辦公室的時候就和他提過借錢的事情,是他是怎麼回答的?!
苦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雷傲頹然道,「是我做錯了。她大概,不會原諒我了。」
白戰霆嘆口氣,拍了拍老友的肩膀,「也別這麼喪氣,事情沒準還沒這麼糟糕,好好和她說一說,女孩子都心軟,你有誠意一點,說不定她會原諒你。」
雷傲沒有動作,他知道事情絕不會像白戰霆說的那麼簡單。
在他被酒精搞得混亂一團的記憶里,有一個聲音一直徘徊在他耳邊。
她說她恨他。
*
喬雁回在阮小掬家躺了一天,第二天就起身,打算出門。
阮小掬正在廚房里為自己的翻糖蛋糕打蛋白,听到房間里的動靜就探頭進來,「咦?你起來干什麼?躺著躺著,有什麼事情我來做。」
「再躺就要粘在床上了。」喬雁回道,她借了件阮小掬的襯衣穿,幸好阮小掬偏好森女風,衣服都肥肥大大的,喬雁回高她一頭,穿她的衣服也不覺得小。
她把襯衫扣子一顆一顆的扣好,將身上難堪的印跡全都遮掩起來,一直扣到最後一顆。
喬雁回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很好,看著比哭還難看。
「我要去醫院看看楚楚,該交費了。」
「啊,那你把這個蛋糕拿給她吧,椰子乳酪,她一定會喜歡的。我待會得去送貨,要我送你嘛?」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
拎著蛋糕出了阮小掬家,喬雁回只身走在唐人街狹窄的小路上。
如果以,她也希望能夠永遠躲在阮小掬家里,一輩子也不再出來,是她不行,她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太多的債要還,她躲不起。
再說阮小掬還有自己的生活,為了照顧她,她連店都不開了,喬雁回又怎麼能讓自己老這麼拖累別人。
一路緩緩地走到楚楚所在的醫院,喬雁回來到病房,卻現病房里的病人已經換成了別人。
她小跑到護士站,當班的護士告訴她,楚楚已經被轉院了。
「她不能轉院,沒人給她簽字,你們不能讓她轉院!你們這麼做是瀆職!她轉到哪兒去了?!」找不到楚楚,喬雁回心煩意亂,忍不住和護士爭吵了起來。
護士正打算開口解釋,一個男聲打斷了她,「喬小姐,別擔心,楚楚只是轉到了醫療條件更好的私立醫院,你要是想見她,我以帶你去。」
坐在白戰霆的車上,喬雁回不一言。
等紅燈的時候,白戰霆從兜里模出一只絲絨盒子,丟到喬雁回身上,喬雁回打開盒子。
她的婚戒,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里面。
「雷傲那個悶蛋沒和你說過吧?這是他媽留給他的東西。唯一的一件。」白戰霆見喬雁回對著戒指呆,並不打算戴上去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這是他的東西,麻煩你還給他。」
喬雁回說著,把盒子又丟了過來,她丟的力氣不小,差點將盒子從車窗扔出去,嚇得白戰霆手忙腳亂地接住盒子,小心的放到車子里儲物箱中。
「他媽當年走得急,什麼也沒給他留下,只有這只戒指。他既然把它送給你,就沒打算再要回來。喬小姐,我知道這回的事情是他犯混了,但人難免有犯錯的時候,總不能不給個改正的機會,就一棍子打死吧?」
「我說過了,那是你們的事情,如果方便的話,請你別再說話了行麼?我並不想和你聊天。我們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