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夙楓卻仿佛沒有察覺只是獨自繼續說下去微微有些惋惜的說道︰「扎卡萊大人我覺得你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臣子你明明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可是你卻不提醒提蘭戈萊將軍凡而慫恿他繼續進攻冬日要塞你……其心可誅……」
扎卡萊臉色一變霍然站了起來。
楊夙楓驚訝了看著他一瞬間好像尚未反應過來片刻才恍然大悟連忙微笑著示意扎卡萊坐下來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悔恨地說道︰「不好意思扎卡萊大人我這人實在不適合和人商談外交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懂得照顧別人的面子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不要見怪。您不要著急只要條件允許我想我們是可以取得雙方都滿意的成果的。我們這里的過年氣氛雖然比不上魯尼利亞但是為了使者朋友的來訪我會盡量將這里裝扮得絢麗一點的。」
扎卡萊惱怒的吊著眉毛數次欲言又止但是始終沒有說話凡而裝作更加鄙視楊夙楓不屑的神情好像完全沒有將楊夙楓放在眼里只是鼻子里輕蔑的哼了一聲再也不說話。
楊夙楓心里暗地好笑你想和我磨嘴皮子省省吧你老子就是磨嘴皮子長大的。表面上卻裝作很無奈的嘆了口氣有點疲憊的說道︰「使者朋友我知道偉大的魯尼軍隊這次一不小心陰溝里翻船提蘭戈萊將軍肯定很失望你們的國王陛下肯定也會失望……我已經答應尼穆萊將軍絕不將此事外泄可是那個該死的薛馥我也不知道那從那里打探到了風聲居然知道了這件事他迫不及待的就將此事上報了我們的皇帝陛下……」
扎卡萊的臉色再次變了。
楊夙楓微微有些遺憾的說道︰「我們只是防止我們內部的人員泄密卻沒有想到薛馥居然會主動來打探我們的消息這真是罪過。可是我現在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你可能知道了他被選為美尼斯自治區的大都督是我的上司我只能忍著……」
扎卡萊的聲音有點尖銳的說道︰「你不能這麼做你應該信守你的諾言。」
楊夙楓緩緩地端起一杯白開水潤了潤自己的喉嚨苦笑著說道︰「使者朋友你還是有所不知因為一個女人的關系我和薛馥之間有點誤會他現在做了整個美尼斯地區大都督做了我的上司對我很是看不慣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總是想著辦法要置我于死地我也是沒有辦法……」
扎卡萊再次不耐煩了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楊夙楓你不必左右言它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肯不肯交出冬日要塞?」
楊夙楓嚴詞正色的說道︰「扎卡萊朋友我剛才說的真的不是信口開河確實都是實情如果這個冬日要塞是我們楊家的我拱手相送又何妨以我對提蘭戈萊將軍的仰慕就算是送上門去那也是應該的。只是剛才也說了你也知道兄弟我的難處這個冬日要塞目前雖然是我的兵馬在駐守可是決定權卻在我們帝國朝廷的手中我是拿下來送出去難啊。我們皇帝唐明你也不陌生了那絕對是一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利害人物多少名臣大將都無聲無息的死在他的手里我小小一個領主算什麼他要是怪罪下來就當是一只螞蟻一樣的捏死我……」
扎卡萊的臉色陰沉的就像山雨欲來風滿樓。
楊夙楓沉重地喘了一口氣繼續痛苦的說道︰「唐明也就罷了畢竟他是山高皇帝遠的我就是冒著全家抄斬兄弟姐妹妻子兒女……不好意思我妻子有了兒女還沒有……就算是冒著全家抄斬兄弟姐妹妻子死光光的風險將冬日要塞送給提蘭戈萊也在所不惜……但是剛才我也說了薛馥那家伙就是一個廁所里的蒼蠅死死的盯著我好像我才是那砣他最想吃的大糞他又是美尼斯地區的大都督又和梅哈德師團長交好手中大權在握我要是有個借口落在他手里我還不被整死啊!他又貪錢要是將我整死我好不容易才積累起來的的一點金錢和女人肯定都要被他全部搶走我就算是死也不瞑目啊!這件事情我真的很為難啊扎卡萊大人換作你是我你說應該怎麼辦?」
扎卡萊臉色已經憤怒的漲紅的好像豬肝一般氣呼呼的說道︰「楊夙楓你這樣長篇大論東拉西扯難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就算是帝國朝廷答應薛馥那里也答應冬日要塞你也不會放手吧?何必找那麼多的借口?」
楊夙楓突然間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扎卡萊只要有薛馥的書面命令我立刻將冬日要塞讓給你們決不食言!」
扎卡萊一愣條件射的說道︰「你是說真的?」
楊夙楓神色肅穆義正詞嚴的說道︰「當然我楊夙楓說到做到!」
扎卡萊狐疑不決的看了看他只看到一副莊嚴無比的神色他半信半疑的說道︰「只要有薛馥的命令你就肯交出冬日要塞?為什麼?你的話我似乎很難相信。」
楊夙楓無奈的嘆了口氣酸澀的說道︰「先生請你原諒我的無奈我不得不告訴你我只是紫川道自治區的總督而不是整個美尼斯的大都督對于這種外交上的事情我沒有權力作主我必須請示大都督才能作決定。當然另外有些原因我也不想瞞你貴國的魯尼軍隊的確英勇善戰在這次冬日要塞中你們雖然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但是我的損失比們還大我整整傷亡了七八千人光是陣亡人員的撫恤費就已經掏空了我的庫存我實在是沒有能力再打仗了我也巴不得立刻從冬日要塞月兌身……不過你也知道這種事情必須找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否則我這紫川道總督的位置也坐不穩了說不定連性命都沒有……」
扎卡萊依然是狐疑不決的盯著他想要談判他的說話究竟是多少真多少假。從第一眼開始他就覺得這個青年人算不上什麼利害人物通過剛才的交談他也無法現什麼蹊蹺可是在他的內心里他總是覺得有點不安這是一種天生的難以言語的直覺只可惜他卻想不到這個不安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楊夙楓狠狠地喘了一口氣熱切地說道︰「如果先生覺得這樣走程序時間拖延的太久的話不妨直接去找薛馥大都督只要有他的書面命令我將立刻按照命令辦事。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現在就釋放尼穆萊將軍。」
扎卡萊眉毛輕輕一跳這個提議的確很令他動心。
楊夙楓朝門外喊道︰「參謀長參謀長。」
鳳采依急忙走進來敬禮問道︰「師長有什麼吩咐?」
楊夙楓擺擺手說道︰「將尼穆萊將軍釋放了帶來這里交給扎卡萊大人。」
鳳采依微微有些驚愕的看了看他猶豫著說道︰「師長釋放戰俘需要經過家族會議批準的……」
楊夙楓不耐煩地喝道︰「家族會議!家族會議!天天都是家族會議你煩不煩?我最後警告你一次!請你記住以後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那個該死的家族會議!我才是這個家族的領主我才是藍羽軍的最高指揮官!我的話就是命令!我再次命令你立刻釋放尼穆萊將軍並且將他帶到這里來!給我重復一遍!」
鳳采依俏臉一陣青一陣白的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但是最後還是強忍著眼淚立正敬禮大聲說道︰「是師長!你給我的命令是︰立刻釋放尼穆萊將軍並將他帶到這里交給扎卡萊大人!」
楊夙楓狠狠地喝道︰「快去!」
鳳采依轉身去了。
楊夙楓心口急促起伏臉色也是殷紅無比仿佛透露出心中的憤怒狠狠的喘了幾口大氣眼楮里閃動著陰冷的眼神驀然間看到扎卡萊看著自己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悄悄的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淡淡的掩飾著說道︰「扎卡萊大人你不必擔心我才是這個家族的真正主人我的命令還是可以生效的你放心好了絕對不會出任何意外的其他人他們絕對不敢反對我絕對不敢的……」
扎卡萊靜靜的听著只有兩只細小的眼珠不留意的轉了轉。
鳳采依很快將人帶到楊夙楓這才干澀的笑了笑說道︰「你們聊一會兒我暫時先出去。」然後跟著鳳采依走出去了。
兩人轉過一個拐角鳳采依狠狠的他心口上捅了一下有些惱火的說道︰「你啊要演戲也不提前跟我打招呼幸好我反應快要不然……你罵人就那麼狠心的麼我幾乎還信以為真了……」
楊夙楓朝後面看了看不屑的冷笑一聲︰「扎卡萊想跟我玩把戲?他還得學學!」
鳳采依想了想說道︰「你究竟想怎樣對待他?拖著?」
楊夙楓微微沉吟著說道︰「我想我剛才我已經很明確的恢復了他如果他們魯尼軍隊要來進攻我們我們就會死守冬日要塞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魯尼軍隊現在正在準備攻打晴川道我想他們不必要為了我們而節外生枝這是得不償失的事情。同時提蘭戈萊大概也不想讓魯尼國王知道他們這次兵敗的事情這對于他來說不是好事。最好的結果就是雙方都裝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生過一切事情都通過秘密的渠道解決。」
鳳采依皺眉說道︰「那你將事情推到薛馥身上又是什麼意思?」
楊夙楓沒有回答。
鳳采依嘆了口氣慢慢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在挖一個陷阱給他跳不過我的確想知道萬一他真的跳了下去給你寫下書面命令我們是否交出冬日要塞?」
楊夙楓狡猾的笑了笑陰沉沉的說道︰「你說我們吃到肚子里的東西還能吐得出來麼?」
鳳采依無語。
楊夙楓眼楮里閃動著陰沉的目光冷冷的說道︰「薛馥如果是聰明人就肯定不敢出這樣的命令除非他有某種目的否則他用腳後跟都可以想象得到這種白紙黑字的東西一旦落在外人的手里他勾結外敵的事情就連分辯的機會都沒有梅哈德就算和他同穿一條褲子大概也容忍不了他這樣的行為。」
鳳采依還是顯得半信半疑的……
楊夙楓嘆了口氣看看後面扎卡萊和尼穆萊在房間里面說悄悄話外面听不到絲毫的聲音。楊夙楓在蕭索的院子里走了走隨意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塊忽然想起了什麼回說道︰「對了你怎麼知道我今日返回麗川府?你是專門來迎接我的?你的消息好靈通啊!菲菲不愧是專門搞情報的專家……」
鳳采依卻搖搖頭淡淡的說道︰「不我可不是來迎接你的我是來接受鐵騎英雄會的投誠的。因為你一直都不在家族里委托我來處理這件事情。」
楊夙楓微微有些驚異又有些驚喜急促的說道︰「你說什麼?鐵騎英雄會?」
鳳采依點點頭。
鳳采依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楊夙楓。
信是一個叫做楊鶴樓的鐵騎英雄會領寫來的他自稱乃是南海楊氏家族的旁系子弟也是楊藍羽的後代這些年來他一直飄泊在外四海為家現在听說楊夙楓組成了藍羽軍他也想率領部下歸順其實也就是葉落歸根的意思。在信中他說麗川府乃是他之前的老家他願意替藍羽軍承擔麗川府的防務後面是一些很誠懇地祝福之類的話。